第105章 冷血的可怕

“能走就行，省得麻烦了。”顾晴雨叹气，“我们是来接你回府的，走吧。”

“能请动父皇为你说话，还真是不简单。”赵宸之不带感情的问，眼中还真有几分欣赏，不过顾晴雨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

姜瑜雪摇了摇头，“瑜雪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大的靠山，想来也是陛下可怜臣妾一介孤女，不容易吧。”

“不用耍嘴皮子，本王不吃这一套，看来你并没有自己保证的那么安分，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赵宸之说。

顾晴雨回过神，只听到这样一句话，看赵宸之脸色铁青，知晓他现在心里不痛快，也就没有问出口。

来的时候还有一辆马车，等从宫里出来就变成两辆了。

不过两辆马车从宫门外不远的地方就分开了，一辆直奔宸王府，还有一辆却是去了西市。

“还真的来这里？”顾晴雨有些惊讶。

赵宸之摇头苦笑，到底没争辩什么，他们进了得意楼，没要雅间，就在大堂一个偏僻的角落用的膳，至于是哪顿的，已经不重要了。

从西市回王府的马车上。

顾晴雨吃饱喝足，懒洋洋的窝在赵宸之腿上小憩，赵宸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她的一绺头发，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若是这样美妙的时刻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赵宸之叹了口气，但世事无常，谁知道下一刻又会发生些什么，至少，现在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升起不安了。

两人回到王府，才听宋叔说姜瑜雪回来就进了晓翠园，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安分的很，两人虽然不信，但一时也没有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天唯一让人开心的事怕是随风和席岳的大婚日子定下来了。

现在随风也算是一个县主，再加上宸王府的加持，身份天翻地覆，大大小小也是个主子。

赵宸之无意中提了几次，她就被安排到了小暖阁里，幸好有席岳陪着，就算见到主子的时间少了，也没有太难过。

清明过后，在顾晴雨的一再邀请下，一行人去了柳园，当然，姜瑜雪不知道刷了什么手段，也跟了上来。

她也就是刚回来那几天在晓翠园做了做样子，毕竟有任务在身，怎么可能真的安分。

这次出行一共三辆马车，赵宸之和顾晴雨一辆，席岳和随风一辆，剩下的那一辆自然是姜瑜雪的了。

姜瑜雪闭目养神，随着马车的摇晃也轻微晃动着身体，看上去倒是有一种很奇特的韵律感。

姜瑜雪叹了口气，谋划这么久，能跟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不好奢求太多，无论什么事，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何况自己时间很充裕。

“为什么让她跟着？”顾晴雨问，坐的离赵宸之特别远，就差下去了。

赵宸之苦笑了一声，“我自然有我的考量，想用她做一下事，这算是酬劳。”不知道这个解释算不算过关，他忐忑的看了顾晴雨一眼。

顾晴雨低下头，“什么？”

赵宸之掰过她的脸，见她眼眶居然是红的，抿了抿唇，自从自己答应让姜瑜雪跟过来，已经三天了，说了多少话，一点都没用，还是这副动不动就哭出来的模样，搞的跟自己怎么欺负她了似的。

或许就连赵宸之也没有发现，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甚至有些泼妇的顾晴雨，他开始不耐烦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为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快把眼泪擦擦，柳园要到了。”赵宸之说，眼神没有看过来。

顾晴雨哆嗦了一下，她也知道这样很烦，可就是控制不住，可能最近姜瑜雪和赵宸之走的越看越近，她开始产生危机感了吧。

可是，就算有了危机感，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小时候学的都是武技医术，真没人教过自己该如何争宠。

一想到“争宠”这两个字，顾晴雨心就跟被人攥着似的很不舒服，果然，自己也不能免俗，终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柳园，如今的光景，倒是一片生机勃勃。

“是觉得过几天就见不着了，所以这两天才见天儿黏着随风吗？”赵宸之低声说。

席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算是默认了。

顾晴雨眨眼，看了看席岳，又把目光投向随风，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赵宸之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席岳已经在宸王府待了好多天了，其实要不是老侯爷打听，我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胡闹。”

“怎么就是胡闹了？”席岳不服气的辩解，知道随风担忧的拉了拉他衣角，他心情才平复下来，又恢复了原来那个样子。

“是啊，我和随风两情相悦，多黏一刻便是一刻，有什么不好的？”席岳挑眉。

赵宸之没话说了，只闷着头往里走，顾晴雨却落在了后面，再慢一点就要和跟在后面姜瑜雪并肩了。

“能不能麻烦你们走慢点，我有点跟不上。”姜瑜雪突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四人皱眉，最后也只有赵宸之不咸不淡的扔给她句“好”。

气氛一时间古怪了起来。

“小嫂子，你和殿下，你们之间是怎么了？”席岳好奇的问。

“不知道。”顾晴雨摇头。

席岳被噎了个半死，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问赵宸之。

赵宸之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拒绝他的提问或者岔开话题，“在吃醋罢了。”

席岳眼睛一亮，想起来跟后面的那个姜瑜雪，“因为她？”

赵宸之点头，“不用担心，我有分寸，多吃两次醋，就知道她相公有多好了。”

如此自恋的话，席岳到底还是没胆子反驳，不过他还是出言提醒，“凡事都有个度，还有个词叫物极必反……”

“行了，什么时候开始讲那些大道理了，我可不愿意听，今天是来踏青的，可不是来掉书袋的。”

“主人。”随风落后几步，和顾晴雨并排。

“怎么了？”顾晴雨笑，带姜瑜雪过来，她就算生气也不过生气那么一会儿，本来不是多大的事，哪成想赵宸之居然也生气了，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您，殿下待你不好吗？”随风忐忑的问。

“怎么这么说？”顾晴雨诧异，就算两个人冷战，也不至于上升到这个高度。

随风摇了摇头，“我胡乱猜的，只是看主人这两天心情不好。”

顾晴雨捏了捏眉心，看向身后的姜瑜雪，有这么个麻烦在，她心情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主人要是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总憋在心里不好。”随风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上他们吧，一会儿要被落下了。”顾晴雨叹气，自己确实是想找个人倾诉啊。

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来到了这座小亭子里，几人走了一路也累了，索性停下来歇一会儿。

“按理说，踏青不该是去城外吗？”顾晴雨毫无预兆的开口。

赵宸之敛眉。

席岳挠了挠头，实在不明白他们这是唱的哪出，只能为难的站出来当和事佬，“城外自然也是有景色值得看看的，之后让殿下带你去就是了。”

一片沉默，居然没一个应声的。

席岳忍不住有些郁闷。

“听说城外有座庙，香火很旺盛，就是不知道瑜雪今日能不能有缘一见。”姜瑜雪软软的声音插了进来，造成的后果就是亭子里更加沉默了。

“你们去玩儿吧，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顾晴雨站了起来，赵宸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顾晴雨低下头看他。

“真的要走？”赵宸之问，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

“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罢了，你们玩儿就是了。”顾晴雨淡淡的说，明明没有特别看谁，所有人却把目光放到了姜瑜雪身上。

姜瑜雪像是受惯了这样的委屈，叹了口气，“我什么也没做，总不能她说句话都是我的错吧？”

顾晴雨笑了笑，“反正迟早要做，何必藏着掖着，我又没有拦你。”

听到这话，赵宸之闭上眼，一阵凉意窜了上来，“你到底想做什么？闹也要有个限度，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随风想要为顾晴雨辩解，被席岳拦住了，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是谁插嘴谁死，自己可不想让没过门的媳妇儿去送死。

顾晴雨没说话，也没想挣脱，就是虚虚的看着外面，显得分外凄凉。

姜瑜雪乐得看戏，看来她这段时间都努力不是没有成果的，只是希望这件事的影响再大一点就更好了。

如她所愿，顾晴雨甩开了赵宸之的手，赵宸之一下站起来就把人抱住了，凳子都带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人管这些，大家都关注点都在赵宸之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上。

顾晴雨仰头，不过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显然是不准备再说些什么了。

赵宸之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竟然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真的有这么严重？”

顾晴雨咬唇，其实她也很想说两句什么来缓和一下现在这个僵持的氛围，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也罢，既然你不想去，我自然是要陪着你回去的。”赵宸之朝席岳那边看了一眼。

席岳会意，“我们可以自己去玩儿，不用管我们，你们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很好，赵宸之敛眉，“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府吧。”

这个决定下的，完全没有考虑到姜瑜雪，不过姜瑜雪十分有自知之明，也有可能是被忽略的习惯了，甚至还不怕死的站出来调侃了一句，“既然姐姐心情不好，那自然是要回府的。”

这声“姐姐”叫的顾晴雨恶心至极，她挣脱开赵宸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还把心情不好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回府的马车上，顾晴雨终于忍不住，眼眶泛了红。

赵宸之轻笑，“我还真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个醋缸子？”

顾晴雨瞪过去，赵宸之立刻双手举起做了个求饶的手势，随即又笑了出来，“我之前是和你说过，看你吃醋会心情很好，但醋成这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顾晴雨仰头，原本缓和了点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过分”，她咬唇，“我没有想要翻旧账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除了这次她要求来柳园，你们到底已经到了哪一步？”

赵宸之诧异，有一会儿甚至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后差没一口气上不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晴雨低下头，“既然敢做，就应该不怕别人知道才是，又何苦在我面前粉饰呢。”

赵宸之蹙眉，“我自然是用她对付东宫，这事你也是知道的，怎么这会儿又提出了。”

顾晴雨闭上眼，果然还是以为自己在翻旧账。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总埋怨我紧咬不放，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问你的时候，你能毫无保留的如实相告，我还至于如此吗？”

赵宸之心下一凛，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总说要我相信你，可言语上如此遮掩，又怎么可能让人相信？”顾晴雨像是要把这段时间都不满意一起发泄出来。

“你这人真是，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每次我一提出来，你就说你知道错了，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

顾晴雨叹气，“所以我只能考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赵宸之张了张嘴，见她气势突变，一时间竟插不进去嘴。

“很多事我不想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但你的行为，总让我觉得你看不起我。”顾晴雨说。

“我没有。”赵宸之终于反驳了一句。

“那就是没有吧，其实也不太重要，”顾晴雨笑，“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找你谈一下，但你最近总是很忙，还以为等到随风大婚之后了，没想到……”

顾晴雨摇了摇头，“这样也好，说出来大家都轻松。”

赵宸之警惕的看着她，原本以为……现在自己也无法肯定她到底知道多少了，他抿了抿唇，“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在相信我了吗？”

顾晴雨自嘲的笑了笑，“都到了这种地步，你居然关注的还是我相不相信你，有用吗？”

“那就是不信了？”赵宸之咄咄相逼，好像今天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你总是言语一套，行动一套，或许是早就习惯了这样，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不信任的表现，你一方面要求我信任你，你却不肯给我全部的信任，不觉得有些过分吗？”顾晴雨说，语气十分平静。

赵宸之攥紧拳头，其实他很少看到顾晴雨这样，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风轻云淡的，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如今这样，倒隐隐有几分压迫感。

“既然解释没用，那我也就不浪费那个唾沫了，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赵宸之只能使出最鸡肋的计策——拖字诀。

顾晴雨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

见她伸手掀车帘，赵宸之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他疑惑的问。

顾晴雨朝他笑了笑，“如今这个情形确实很让人窝火，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觉得我还是暂时先离开这辆马车比较好。”

赵宸之砰的一拳就捶到了马车上，注意力牢牢锁在顾晴雨身上，目呲欲裂。

然而顾晴雨是个说到做到的主，真的就跳下了马车，把外面的车夫吓得不轻。

“殿下。”车夫请示他是停下来还是继续赶路。

赵宸之闭上眼，顾晴雨武功有多高，自己是见过的，自然不会觉得她跳个马车就能受什么伤，但是你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了句“跟着王妃。”

车夫沉默了半晌，还是颇为无奈的禀报道，“王妃娘娘已经没影了，该朝哪个方向追？”

赵宸之叹了口气，“算了，回府吧。”

跟在后面的那辆马车。

姜瑜雪放下车帘，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那人都走了，想来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松了口气，今天确实是成果斐然，回去以后还要加把火才是。

只是，姜瑜雪摇头轻笑，不知道宸王殿下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命，不过，经历过那事的事后，她也就没那么惜命了。

反正没人在意，不是吗？

顾晴雨赌气似的上了房顶，却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四下环顾，居然在巷道中看到一个熟人。

在巷道中行走的人正是周凛，周凛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仰头看了一眼，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顾晴雨疑惑之余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还是飞身下去站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顾晴雨诧异的问。

周凛低头一笑，好看的不成样子，倒是驱散了顾晴雨心头的几分不快。

“笑什么？”顾晴雨更加疑惑。

周凛眯眼，“你站在我家屋顶上，却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不好笑吗？”

“你家？”顾晴雨咽了口唾沫。

周凛发现她好像误会了，摇了摇头，“只是我在平都的一处私人宅子，家倒说不上。”其实他很想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做女主人的话，这里或许就是一个家了，但他不会这么没有眼色。

“平时很少到这边来，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周凛问，“进来坐吧。”

顾晴雨叹气，想着左右没什么事，还真就跟他进去了。

周凛迟迟等不到她的答案，忍不住疑惑的回过头，就见顾晴雨在走神，叹了口气，“在想什么？”

顾晴雨被他这一问拉回了思绪，轻轻摇了摇头，总不好说自己是无意中闯到这里来的，而不是专门来找他的。

“你来的还真是巧，我一个月当中也就出来两次……还是你提前就打听好了？”周凛调侃。

最后那个问题听上去有些暧昧，顾晴雨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周凛却好像没发现一样，“那次宫中一别，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还以为你仍会记恨我，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顾晴雨挑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什么事，摇了摇头，“当时确实是很生气，现在却感觉没什么。”

周凛睁大眼，显然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看得这么开。

顾晴雨摇头，不肯再多说什么了。

周凛也十分识趣的换了个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晴雨长嘘了一声，“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想找个人打架。”

周凛顿了一下，“不是吧，为了打一架下这么大功夫，我突然有点儿担心。”

“你就说打不打吧。”顾晴雨问，其实这也是自己临时起意，毕竟攒了一肚子火，总要找个地方发泄，还想着回去折腾那些暗卫，但眼前有更好的打架对象，她自然要充分利用一下。

周凛耸了耸肩，“你可得手下留情，我不敢托大，这两天精神不太好，说不定水平也有所下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陪你过几招也是没问题的。”

“精神不太好？怎么了？”顾晴雨饶不了要关心几句，不然也显得太没人情味儿了。

周凛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有什么烦心事，等打完再一吐为快吧。”

这话大概说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顾晴雨。

顾晴雨心里也清楚得很，点了点头，“看着院子里地方也挺开阔的，就这里吧。”

“你倒是不挑，”周凛轻笑，“让我去把手里的东西放了，换件衣服，昨日新做的袍子，一会打烂了多可惜。”

顾晴雨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不过并没有多问，上下看了周凛一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什么时候打架撕过人衣服？”

周凛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就算撕不破，弄脏了也不好。”

顾晴雨点头，摸了摸鼻子，“那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这么见外吧，都已经追着我打了，还这么讲究做什么，进来坐会儿吧。”周凛半开玩笑的调侃道。

顾晴雨低下头，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索性不再矫情，跟着他进去了。

屋子里的布置意外的很清雅，顾晴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真的是你的宅子？”

周凛起先还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看来你对我也有点误解。”

顾晴雨哈哈笑了笑，更显尴尬，“彼此彼此。”

周凛并不和她计较，沏了茶，拿了两碟点心过来，让顾晴雨随意，他还就真的起身去换衣服了。

看着他十分随意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心砰砰跳了起来。

这样私自拆看别人的东西，好像是有点不太好，可，她真的很好奇这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抓心挠肝的好奇。

终于理智压制了好奇，一会儿还想那人陪自己打架呢，就不做太出格的事了。

周凛换了身素净的衣衫出来，看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怎么说，竟有了几分清雅出尘的感觉，唔，和这屋子里的摆设很配。

“你穿成这样，跟仙人似的，更加让人不舍得打了。”顾晴雨嫌弃地说。

“舍不得？”周凛仔细的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半晌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我很喜欢这个词。”

顾晴雨白了他一眼。

“不妨事，这衣服旧了，就算让你撕了也不心疼。”周凛说着就往外走，看来已经准备好动手了，顾晴雨也不含糊，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渣，快步跟了上去。

顾晴雨左右看了看，皱眉道，“进来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会儿才发现，这宅子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周凛顿了一下，“我不是人还是你不是人？”

顾晴雨难得被噎住，“我是说下人。”

周凛停下，顾晴雨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院子中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