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何以为报

可能是察觉到了芳菲这样湿漉漉的不好，周凛想把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也下水了，衣服是湿的，叹了口气，“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过去，稍后会去找你的。”

“你知道我在哪里？”芳菲眨眼，有点儿不相信，不过心里也有些怀疑，要是他正是因为调查到了自己的身份，专门来参加这个宴会，堵自己呢？

不得不说，两个人都太高看彼此了。

“快去吧，我都能到这里来了，难道还能问不出来你在哪里？不用担心。”周凛笑，“不过你这样说，难道是在担心我们见不着吗？”

这差不多是把她上次在东市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解气不解气不知道，不过看着她一脸懵逼的模样，周凛感觉自己现在很开心。

“凛哥哥，你没事吧。”世宁郡主贴心的走过来，立马就有人递了干净的衣袍过来，周凛皱眉，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没事。”周凛敛眉，把目光投向柳落英。

柳落英慌乱的垂下头，就算惹不起的世宁郡主就在面前，被周少爷这样注视，她也忍不住一脸娇羞，内心就跟有头小鹿在砰砰乱撞一样。

“刚才那个是你的姐姐？柳相府的大小姐？”周凛问。

“凛哥哥，世宁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搭理人家，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世宁郡主跺脚。

“什么上不了台面？”周凛一时嘴快问了出来，不过很快就后悔了，摸了摸鼻翼，“只是把她推下水，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也救了她，扯平了啊。”世宁说，大概还是不想让她的凛哥哥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吧。

就算不是自己，也不能是别人，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记得你以前还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啊，我把她推下水，救她是理所当然的，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是扯平，这样对她不公平，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周凛耐着性子和她说。

被贴上不善良的标签，世宁有些难过，她低下头，“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看着平日里张扬跋扈的世宁郡主在周少爷面前乖的跟个小猫一样，其他人也只能露出羡慕的眼神，毕竟那可是周家少爷，整个平都家底最厚，出过不知道多少重臣后妃的世家周家。

周凛也发现了这里不是问话的好机会，决定从另一方面入手，“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你们玩儿。”

周凛说着离开，其实是假装出去后又进来，从下人口中问出来芳菲住的院子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彼时芳菲刚被随风教训了一顿换上干净衣服塞到被子里。

“芳菲呢？”周凛一眼就认出来了随风，笑着打招呼，随风自然也认出来了周凛，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姐在房间里。”随风踌躇了半天还是说了实话。

见周凛要往里走，随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男女有别，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公子这样恐怕不合适。”

随风可能是教训人教训上了瘾，准备了一大通教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芳菲在屋子里喊周凛进去。

“你家这个侍女可真泼辣，养的很好。”周凛调侃。

芳菲裹着被子，生病倒是不至于，又不是没在水里泡过，所以也不至于涕泪齐下，看上去还好。

“我帮了你两次，你要怎么报答我？”周凛问。

“施恩莫望报，这个道理周少爷难道不知道？”芳菲撇嘴，显然是准备糊弄过去了。

“不许这样叫我，显得忒生分欧些。”周凛有些不悦。

“那叫你什么，凛哥哥？”芳菲掐着嗓子来了一句，差点没把周凛雷桌子底下，他咳嗽了一声，“也不用这么夸张，你不如直接叫我阿凛吧，我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其实他所说的家里人也只包括他师父和他常年在寺庙清修的母亲。

“阿凛，不会太亲密了吗？”芳菲咂摸了一下，觉得很古怪，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她小声嘟囔道。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讨论一下刚才的问题了？”周凛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你这人真是……”怎么这么执着，芳菲叹了口气，“那你说要怎么样吧？”

“请我吃顿饭。”周凛说，看起来很好说话。

“我没有钱。”芳菲再次祭出自己的大杀招。

“那就你自己做。”周凛眯眼，其实他说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但又不能收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了，“亲手做饭，想来也是很有意义的。”

“要是吃死人的话可不能怪我。”芳菲翻了个白眼，一口应承下来。

“如果是你做的话，吃死也乐意。”周凛说，难得说了句俏皮话，看上去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更加不好意思的应该是芳菲。

“咳。”她以为自己这样说，这人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在谦虚，芳菲脾气也上来了，不是要吃吗？好，自己就好好给他露一手。

见芳菲要起来，周凛顿了一下，“你怎么样，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不要起来了，我也没说现在就要吃。”

“我也没打算现在就去给你做。”芳菲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发现自己在和这个人相处的时候，会感觉十分放松，这种情况是在和别人相处时完全没有的，大概周凛真的是比较特别的一个存在吧。

“你还真是，一句话不噎我就觉得难受是吧？”周凛摇了摇头，感觉她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看上去坚强内敛，实则幼稚的很。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芳菲吸了吸鼻子，突然仰头打了一个喷嚏。

“是受了风寒吗？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看一下，我也会点医术，不过学艺不精，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诊一诊脉。”

“感觉你会的东西还不少。”芳菲诧异，“我好得很，只是打一个喷嚏而已，未必就是感染了风寒，还没有那么娇气。”

“这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说出来的话。”周凛摇头，“不过倒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芳菲不干了，这不就是明摆着说自己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嘛，简直太过分了。

“来，让我给你看一下，真要请大夫，我看你未必能请的过来吧？”周凛站起来，在芳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床边。

芳菲沉默了半晌，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周凛叹气，不仅是她房间的装饰和她的用度，其实从刚才那些人的态度里，他就能推断出，芳菲的处境估计没有那么好。

但是……如此干脆直接的承认这件事，可见她的处境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还真是让人心疼啊。

原本以为自己就算是结婚也一定是因为家里的安排，没想到真的有这样一个可以走到自己心里的女孩，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一共也才见过两次，自己居然就已经认定了她。

周凛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于草率，但认定就是认定，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后悔的。

周凛想要抓芳菲的手腕，芳菲竟然无比迅速的把手背到了身后，显然是并不想让他探脉。

“怎么了？”周凛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芳菲摇头，“我没事儿，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她越遮掩周凛越觉得其中有什么事，好奇心爆发的他很快就制住了芳菲的手腕……然而……

“你，内功修炼的不错。”周凛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

芳菲也有些尴尬，要不是看这人看呆了，自己是可以挣脱开的，真是，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好看也就算了，还总在自己面前晃，简直太犯规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确定我没什么事了吧？”芳菲轻笑，“就是在水里呆的时间有些长，感觉有些累了而已，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事？”

“你都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就是在水里游了一圈，我还能应付得过来。”周凛说，语气里还有些小傲娇。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没事当然是最好的，那个，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想要先休息了。”能说的都说了个差不多，芳菲开始要撵人了。

周凛也很识趣，“那我就先走了，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可是还等着你那顿饭呢。”

看着周凛的背影越来越小，芳菲有些颓废的抱着被子往后一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个人……现在自己更加可以确定，周凛来头不小了，可是，他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呢？

长期的生活环境导致芳菲不相信这世上会人全无理由的对另一个人好，所以周凛如此厚待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至于目的具体是什么，这个还有待自己深入挖掘。

然而芳菲不知道，周凛对她这么好的目的竟然是想要把她娶回家，不知道她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

如此又过去了三四天，这些天芳菲安心在家苟着，刚准备出去放放风，还没来得及把夜行衣拿出来，门就被人推开了。

看清楚来人，芳菲有些惊讶，“怎么挑了个这个时候过来？”

“我等不及了。”周凛低头轻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准备好好欣赏一下你的睡姿，可看你的样子……怎么感觉像是要出去啊。”

不得不说，周凛的观察力特别敏锐，一语中的，但芳菲并不想承认，“我只是起来倒杯水喝，这个时候城里都已经宵禁了，我还能去哪？”

周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想要出去最好，我今天是来收账的，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答应我的事。”

“你难道还差那一顿饭？”芳菲感觉自己有些无语。

“饭自然是不差的，但你做的饭有特别特殊的意义呀，为此我可是特地晚上什么都没有吃，就等着你的这顿饭呢。”周凛一本正经的说，甚至脸色有些泛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按时用晚饭的结果。

芳菲张了张嘴，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行吧，我去给你下碗面，厨艺不精，你多担待着些。”

果然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姑娘，一言不合就开怼，还把几天前自己给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真是……记仇也记得让人无比喜欢啊。

周凛跟着芳菲来到小厨房，看她十分熟练的切菜和面，突然发现自己的医术不精是实话，而这人说什么厨艺不精，就是谦虚了，这可是个隐藏大厨啊。

芳菲把香菜撒到锅里，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淡淡的香气传来，没一会儿功夫，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已经端到了周凛的面前。

“水平不错嘛，怎么这么谦虚。”周凛凑到碗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笑眯眯的问。

芳菲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靠着墙看他，“快吃吧，哪来这么多话。”

周凛也不客气，估计晚上是真的没有吃饭，翻墙溜门的又耗费了不少体力，消耗太大，一会儿功夫就下了一碗面。

芳菲还想着估计不够，要不要再做一点，却见周凛放下碗，颇为满足地朝这边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他刚才的话产生了怀疑。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觉得我的吃相应该挺斯文的，不会这么让你看不下去吧？”周凛凑过来，见芳菲实在是对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抵触的很，摇了摇头，退开一点，不过还是把人圈在一个小角落里。

芳菲因为在想事，并没有发现你的处境不对，走神的模样看起来呆呆的，有点好玩。

“喂，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啊。”周凛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芳菲总算是回过神，“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进来的。”

周凛得意的笑了一下，“你都能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再说这柳相府的防守也太松懈了，稍微有点功夫的人都能闯进来，你该不会没有发现吧。”

在柳相府嫡出大小姐的面前说柳相府防守垃圾，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周凛自信，让他觉得芳菲一定不会生气，不过显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确实是，难道他是想用此来证明自己有多清高，不怕贼惦记？”芳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周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谁，有些失笑，“你这样说也太不留情面了吧，毕竟是你父亲。”

芳菲摇头，“也不一定，这不是让你这个贼给惦记上了？”

周凛踉跄一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见她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再说这种关键时候一定不能怂，扯出一抹笑容，“是啊，我惦记你很久了，你难道才发现？”

本来是想挖个坑坑人的，结果倒头反倒把自己坑进去了，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芳菲低下头，转身去收拾锅灶。

听到周凛出门，芳菲顿了一下，终于问出了这个想问很久了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芳菲转过身，手上还带着水，可见这会儿她确实有些着急了。

周凛其实并不是要离开，只是想关上门和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没想到扭头媳妇儿就换了副样子。

周凛张了张嘴，“怎么突然这么问？不过，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毕竟我可是给了你四天的时间。”

芳菲眨眼，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这四天该做什么做什么，已经完全把这人忘到了脑后。

可是这样被周凛质疑能力不行，她又有点不甘心，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和你又不一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何况就是知道表面的身份，谁知道……”

周凛却不吃这一套，打定主意要为难芳菲了，“那你就说说我表面身份是什么。”

芳菲噎了一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对他的关注太少了？或许吧，再一想，这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自己凭什么要关注他？

见芳菲的脸色一会儿一变，只不过不是什么好方向的变化，周凛也有点心虚，怀疑是不是自己话说的太重了，就在他准备说两句好话安慰一下她的时候，芳菲叹了口气。

“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你。”敢作敢当，芳菲很有种的承认了，这下真正让周凛无话可说。

周凛不客气的找了个条凳，一个人没法坐，看了芳菲一眼，她果断会意，两个人就这样坐了下来。

“也不尽然啊，你刚才不是问了我的身份吗？证明你还是想知道的，只是没有去行动而已。”周凛安慰地说。

结果话头一开，他就有点刹不住了。

“你其实不用那么自责，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周凛看着她。

芳菲很想问他是从哪个方面推断出自己自责的，不过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些伤人的话她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应该对平都的这些世家高门有一些了解吧，不然我要说的东西就多了。”看芳菲一脸懵逼，他摇了摇头，“好吧，也没有那么夸张。”

“我是周家的人，嫡系，虽不是最大的，但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还可以，应该能和你门当户对。”

芳菲点头，并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更没有想过质疑“门当户对”是不是这么用的。

其实这些纯属是周凛说出来安慰芳菲的，什么门当户对，周家是根深叶茂的百年大族，而柳相府，或者说是柳相，看着位高权重，其实在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中什么也不是。

能看得到柳相府的，恐怕都是刚冒头的新贵，一般的大家族估计都看不上眼。

“不过我在外面求学，从小不在家族里长大，也就偶尔回来住上一两个月，直到几天前才回来，就是见你第一面的那天，本来准备买点东西给祖母和母亲做礼物的，结果……”

结果自然是不用说了，后来的事芳菲都知道了，不过她还是有迷惑的地方，“你那天为什么会过来。”

周凛摇头，“不知道，可能冥冥之中注定要我们再相遇吧。”

芳菲嘶了一声，感觉牙都要被酸掉了，她撇撇嘴，“能不能好好说话？”

“主要是是因为宴会请的人太多，他们也都知道我回来了，不过来打声招呼不太合适，没想到还有个意外之喜。”周凛有些尴尬的承认了。

芳菲点头，朝窗外看了一眼，今天出去的计划是泡汤了，不过有他陪着聊天，看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一晚啊。

“窗户外面有什么，一直往外看，我的话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周凛颇为委屈的问。

“怕有人过来。”芳菲开玩笑的说，她要是怕这个，就不会留他这么长时间了。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瞎话周凛应该可以辨别出来才是，不过他有点太在乎芳菲了，反而有些紧张，自然没发现她眼中的狡黠。

“放心，我既然敢过来，就肯定是万无一失的，不会被人发现。”周凛安慰她。

“你怎么这么肯定？”芳菲眨眼，难道他还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或者又是他以为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却没有发现的事？

周凛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早点睡，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不要乱跑。”

他示意芳菲往起站，自己则随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这平衡能力，简直是让人佩服啊。

芳菲惊讶的张大嘴，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和自己说这种话，就算自己确实是想要出去，可是他都来这边了，还能让自己不要出去，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太过分了。

不过芳菲还没来得及反驳周凛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里了。

她摇了摇头，越发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了，刚准备回内室睡觉，就见又有一个人影越墙而来。

“师父。”芳菲恭敬的喊，之前不懂事的时候她还能没大没小的和宋平闹上一闹，后来知道的越多，对师父也就越敬畏。

对此宋平也是很无奈，好好的的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就这样让自己教成了小学究，不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教育方法的问题，所以也没有很嫌弃这个变得越来越无趣的徒弟。

“嗯，好些天没有见到你了，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宋平说。

“我没有事，谢谢师父关心。”芳菲说，看似脸色平静，其实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师父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就差一点就和周凛撞个正着了，也不知道刚才他们有没有遇上。

“对了，我刚出去……”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芳菲正紧张的不想去，宋平突然开口了。

“发现柳相府多了一批护院，而且水平相当高，这是怎么回事？”宋平好奇的问。

芳菲睁大眼，一脸迷茫，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心里顿时有个猜测……

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找自己，怪不得会保证万无一失。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不愧是亲师父，宋平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关键所在。

芳菲摇头，“这些天都在院子里，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芳菲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真诚一些。

宋平眼神暗了一下，他是什么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小丫头有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小丫头有了自己的秘密，他还是不要戳破的好，“你自己多小心一点，有什么事随时来找师父。”

芳菲感动的点点头，可是再说什么谢谢师父之类的话，她自己都觉得牙疼，只能感激的笑了一下，充分贯彻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谈话终极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