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时光如梭

不过，听起来还挺吸引人的嘛，可是，她突然想到师父，自己也不是一点顾虑都没有。

“要做什么事？”芳菲忐忑的问。

周凛抱住她，“做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我在一起，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以后见面的时间也会更多一点，这样你就不会患得患失了吧？”

“你才患得患失，”芳菲哼道，你全家都患得患失。

虽然这是大实话，但是也不能说的这么不加掩饰啊，搞得跟自己有多放不下他似的，看起来，咦，太丢人了。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周凛干脆的说，于是芳菲只能没骨气的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周凛真的开始让芳菲帮他做起事情来，柳落英那边负责帮赵寰之联络世家的小辈以及探听些消息。

芳菲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去做一下力所能及的事了，比如……打架。

时光如梭，一眨眼就到了两年之后。

“这次的宫宴，姐姐也是要一起去的吧？”柳落英问，两年已经足够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一颗心思缜密的棋子了。

柳落英向来很聪明，但无论再聪明的女人，在面对感情时都会变成傻子，芳菲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心甘情愿的被当做棋子被利用，只是为了那一丝丝的可能。

柳落英感觉自己对赵寰之的期待已经不仅仅只是太子妃的身份了，可能还有其他的。

芳菲皱眉，“我不想去，飞去不可吗？”

柳落英拍了拍她肩膀，“你适可而止一点，再这样放肆下去，还不知道他们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芳菲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也没有多嘴，只是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因为想见那位太子殿下了？”

柳落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吗？”

芳菲没说话，实在不好意思刺激她，自己和周凛昨天刚见过面。

“这次是什么宫宴啊？”直到上了马车，芳菲才想起来问。

柳落英看向马车窗外，“今天是重阳节，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芳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是忘了。

“厉害。”柳落英除了佩服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其他了，“你这每天都是怎么过的，今年中秋的时候也是，一天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就有那么忙吗？”

“也不是特别忙，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总比呆在府里好。”芳菲说。

“我怎么感觉你这话是在讽刺我？”柳落英调侃，芳菲并不吃她这一套，之前柳落英这样问道时候自己还会解释一下，但是次数多了，自己也就能分辨出来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看玩笑的了。

认真的话，大不了两天不说话，各自冷静一下，如果是开玩笑的话，自己也就没有搭理他的必要了。

不知道柳落英听到她内心的这番推论，会作何感想。

“太子殿下……”芳菲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但是看她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有点不太敢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说周凛还是有点儿不靠谱的话，赵寰之就是特别不靠谱了，周凛和芳菲之间好歹还有一个未婚夫妻的身份，柳落英和赵寰之，可就真的是全看自觉了。

宫宴倒是普通的宫宴，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两个人在宴会上装了一晚上的哑巴，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赵寰之。

芳菲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能往旁边凑了凑，结果一侧身，就看到周凛在殿外冲自己招手。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芳菲说，胆子特别肥的在一片觥筹交错中溜号了。

一处比较隐蔽的假山石后。

“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想去柳相府找你呢，要不是寰之说，今天估计就要扑个空了。”周凛问。

芳菲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但还是失败了。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是能见到你，就是好的，无论是在柳相府还是在宫里，都一样。”周凛连忙解释。

“已经两年了。”芳菲突然说，这话没头没尾的，周凛猜了半天才猜到她想表达的意思。

周凛张了张嘴，“你想说什么？”

芳菲叹气，“没什么，只是最近总感觉有些累，可能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吧。”

“我看看怎么样，要不要紧？”周凛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神色。

芳菲摇头，“只是有点累了而已，我先回去了。”

等看不见芳菲的身影，周凛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她说的累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有点不太好看了。

芳菲像溜出去那样又偷偷溜了进来，却发现柳落英不再，唇边的笑容顿时更加苦涩了。

她也没有办法分辨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越来越浓厚，还是越来越淡，如果说是淡的话，为什么自己一天见不到那个人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可如果是浓厚，为什么这些天他们每次见面都会起争执？。

周凛说得对，感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事，一点都不好玩。

等到宴会散场，这些人都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芳菲才看到柳落英回来。

“我们也走吧。”芳菲站到她面前，不经意间瞥到她颈间的一点嫣红，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了？”柳落英不解的问。

芳菲摇头，拿出手帕给她，“你脖子上有印，以后要小心一些，被人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落英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拿手帕去擦，但那是吻痕，又不是胭脂，怎么可能用手帕擦就擦得下来，所以她看芳菲的神色越来越焦急，自己也烦躁了起来。

“怎么了？”柳夫人终于想起来这边还有两个人。

“没事。”柳落英用手帕捂住脖子，“刚才感觉被小虫子叮了一下。”

柳夫人点头，“快走吧，时候不早了。”

“刚才谢谢你了。”马车里，柳落英拿开帕子，认真的说。

“你打算怎么办？”芳菲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拿热水敷一下，印子就消了，放心，我有经验。”柳落英满不在乎的说。

“你们，”芳菲咽了口唾沫，“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啊？”柳落英起先有些不解，不过很快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顿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芳菲敛眉，看着她一脸心甘情愿的模样，突然有点儿说不出来让她洁身自好的话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吧。

但是自己的安全感又要去哪里找呢？芳菲叹气，发现他们四个人之间都陷入了一种僵局，如果不想办法打破这种僵局的话，结果……对谁都不好。

“你早点睡。”芳菲干瘪的说，算是道别了。

柳落英没有说话，被芳菲这样看着，她情绪也有些低落，原来是看在赵寰之的面子上帮她，如今却是和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了。

可能是察觉到了芳菲情绪上的低落，就算再忙，周凛今天还是来柳相府找了她一次。

周凛过来的时候芳菲才刚起床没有多久。本想着一会儿去西市那边的布庄看看，虽然昨天在周凛面前发了一通牢骚，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

等她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周凛时，整个人都懵了。

“你怎么会过来？”芳菲用了如此一句傻乎乎的话作为开场。

周凛转过身，“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的话，能陪我走走吗？”

“去哪里？”芳菲问。

周凛走过来，“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就是想和你一起走一走。”

“你这么闲？”芳菲狐疑的问。

周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往外走，结果没想到他们运气实在是不好，竟然刚出门，就和上朝回来的柳青云撞了个正着。

周凛很是客气的行了个礼，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而已，并没有和他做深入交谈的意思。

柳青云就没有那么识趣了，快到了他们的婚期，自己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和周家确定这件事，奈何总也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见到周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如来书房一叙？”柳青云提议。

周凛摸了摸鼻子，看向芳菲，芳菲目光躲闪了一下，没有发表意见，周凛叹气，“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等我，一会儿就好。”周凛说这话芳菲倒是相信的，无论是谈好了还是谈崩了，都是一会儿的事，毕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书房，气氛有些严肃，柳青云坐在书案后，周凛则随意的打量着书房里的装饰。

虽然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站在自己面前的毕竟是周家的嫡出少爷，也就是周家未来的家主，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能碾压自己的存在。

要说芳菲，芳菲是能拿捏住这个小子不错，可是自己拿捏不住这个女儿啊，所以很多时候他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

“当时你们周家来提亲的时候就说两年之后必当迎娶芳菲过门，如今两年之期可是马上就要到了，能在府上看到你，我还是放心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柳青云问。

周凛从挂在书架上的那副画上收回注意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颇有些好奇的问，“那画上，是尊夫人吗？”

柳青云点了点头，“也是芳菲的母亲，不过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周凛敛眉，显然是知道一些的，至于是知道什么，全看芳菲和他说了什么了。

见周凛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柳青云就能猜到芳菲是怎么在这位周少爷面前诋毁自己的。

“看上去和芳菲有些不太像。”周凛漫不经心的问，柳青云小指跳了一下，心头涌上一股不安。

好在周凛也没打算在这上面计较，“想来伯父知道，我母亲刚去世不就，按规矩我还要守丧，婚事要往后推一下了，伯父应该不会介意吧。”

柳青云皱眉，不过守丧是从古至今都要遵循的事，何况如今天子以孝治国，要是在丧期成亲，肯定会被人说闲话。

“那是自然。”柳青云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道这一推就推到什么时候，总得给个准信吧。”

“伯父还是不相信我，”周凛眯眼，“我发誓，此生非芳菲不娶，这样可以了吗？”

柳青云点头，“你能有这份心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芳菲还有半年就要及笄，若是耽误太久，谁脸上也不好看。”

周凛微微弯腰，算是应下了。

这件事虽然周凛和柳青云说清楚了，其他人并不清楚，顿时就有很多尖酸刻薄的话冒出来，这其中自然的以世宁郡主的最恶毒。

从上次柳园的事情后，两个人算是彻底结了怨，虽然之后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只要一见面，就肯定会出事。

柳相府后园。

“要是我我就肯定忍不了。”柳落英开玩笑的说，不知道是不是芳菲的错觉，总感觉她精神有些不太好。

“忍不了能怎么办？我倒是想把她套麻袋扔悬崖下，你不是总说让我看开点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芳菲好笑的说，具体情况是什么样自己清楚，至于那些闲话……

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不说由由不了自己，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放在心上了。

“周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也有两年多了吧。”柳落英叹气，似乎还有点感伤。

“不是说了嘛，他还没出孝期，只是往后推一下而已，又不是退婚，至于反应这么大吗？”芳菲有些不解。

“怎么不至于，你不知道，在世宁郡主的宣传下，你差不多已经成了平都贵女小姐圈子里的一个大笑话了，她还说什么都推迟婚期了，下一步就该退婚了，真恨不得让人去撕了她的嘴。”柳落英火上浇油道，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芳菲叹气，感觉自己更加没办法反驳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柳落英不干了，“你难道不应该反驳我吗？难道你和他之间真的出什么事了？”

“现在没有，不过也快了。”芳菲摇头，看向柳落英，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笑了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可别出去乱说。”

柳落英点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什么时候乱说过话。”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柳落英问，和刚才信誓旦旦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问题在我，”芳菲摇头，“我总感觉在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两年前的那种感觉了。”

也许真的是感情会越磨越淡吧，芳菲摇头，“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感情这东西，只有在平等的时候才不会伤人，无论是哪一方付出的多，都会出问题，也有可能是我太矫情了。”芳菲没有发现柳落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

“我总觉得用这些年的付出换他一句会娶我，很划不来。”芳菲下了结论。

芳菲抬起头，才发现柳落英脸色不对，“怎么了？”

柳落英摇头，“现在后悔也迟了，全平都的人都知道你是周少爷的未婚妻，你觉得你还能逃得了吗？除了和他纠缠下去，你还能怎么做？”

芳菲摇头，她明白柳落英说的是实话，可正是因为是实话，她才更加难过。

柳落英拍了拍她肩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半晌叹了口气，“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

感情这种事情，总是付出的越多的一方，受到的伤害越大。

“听你说话的语气，怎么着，这是感同身受啊？”芳菲笑，想要从她身上找点平衡感。

然而柳落英要让她失望了，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敷衍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时间一眨眼又过去了三年，一年后周凛孝期已满，柳青云又找他谈过一次话，但他还是找了借口推后婚期，芳菲只能这样忍耐着，毕竟当初答应下来的是自己。

这些年给周凛办事，因为接触到的人和事比较多，她整个人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怎么说，大概是更加成熟也更加稳重了吧。

周凛几次想要劝她，但话到嘴边又压了下去，虽然这就是事实，但他很不想承认，一个有用的刀远比一个等待自己的未婚妻来的紧要。

宸王赵宸之浮上台面，夺嫡竞争愈演愈烈，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芳菲出任务的时候也越来越拼命，甚至到后来这一年，受伤都成了家常便饭。

年前宴会上赵寰之和柳落英交谈了几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被人看见，自此消息就传了出去，虽然大家不会把这些摆在明面上说，但基本上都知道了，柳相现在已经是太子这边的了。

柳青云原本还洁身自好，想要做一个天子门下的纯臣，但毕竟身在这个乌漆抹黑的大染缸中，怎么可能真正保证出淤泥而不染。

这些年柳青云越来越汲汲钻营，惹得朝堂上原本佩服他的清流现在看见他都绕道走，而那些出生世家的官员，又不怎么能看得上他，所以他现在的地位十分尴尬。

如果再有什么可说的，应该就是世宁郡主远嫁南边了吧，这件事很突然，芳菲她们也是到一个月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少了这么一个劲敌，她们还是非常高兴的。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世宁郡主一走，许多暗怀心思的世家小姐就按捺不住了。

幸亏芳菲和落英不和她们计较，不然每天光吃醋都要被酸死。

再说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赵寰之和周凛表面看着和平，其实内里有很多矛盾，这种矛盾在某种程度上也延伸到了她们两个人之间。

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假装姐妹情深，但关系远不如三年前那样密切了，应该也是各有各的考量和打算吧。

老夫人身体越来越不好，柳夫人也进一步掌握了府里的大权，因为芳菲嫁入周家的可能越来越小，就算有柳落英帮衬，芳菲在府里的处境还是越来越艰难。

倒是随风，几年如一日的照顾芳菲，冯妈走后，院子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她身上，芳菲还以为她得适应一段时间，没想到很快她就擦干眼泪，开始主持院子里的事务。

但照顾越来越体贴的同时，她和芳菲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几年前她答应过这个小侍女的事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

这年七夕，前一天芳菲刚从雾零城回来，累得很，她这一天本来是打算睡过去的，但是没想到一会儿工夫就来了好几拨人，烦躁的她恨不得简单粗暴的把人都敲晕扔出去。

这次来的是柳落英。

“晚上去西市，你准备一下。”她低下头说，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也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芳菲在床上转了个身，瓷枕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好好的瓷枕顿时成了一堆碎片，好不凄惨。

“你行行好，我都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就让我睡一会儿吧，实在是不想去。”芳菲有些可怜的说。

柳落英抿唇，“反正不是我要见你，跟我说也没用，去不去随你吧。”柳落英这些年来也是越来越干脆，原本还会劝芳菲两句，现在连这两句也省了，说完这话就想拖出去，根本不在乎芳菲如果不来会怎么样。

芳菲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到西市布庄的时候，芳菲眼睛都是闭着的，得亏是在走路，但凡让她站那站一会，估计就要睡着了。

柳落英在前面走，没注意后面的芳菲，等她把头磕到柱子上的时候，想要去拉人已经迟了。

芳菲揉了揉发青的额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她抬起头，就看到周凛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她低下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抹点药吧。”周凛走过来说，在芳菲的注视下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周少爷竟然随身带着伤药？”柳落英有些好奇的问。

芳菲摇头，“就是磕了一下，连皮儿都没破，擦什么药。”

“顶着一脑袋包，一会怎么下去玩？”周凛很自觉的把药倒到手上，就要往她额头上擦，芳菲躲了一下午，错开了。

“听话，这么一大片淤青，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出来疼吗？”周凛皱眉，一把把她拉过来。

本来是没有察觉到疼的，被她这么一按，芳菲顿时疼的呲牙咧嘴了起来。

“我轻点，你不要乱动。”周凛叹气，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药给她抹匀，便拿出手帕来擦手，只看着芳菲笑，也不说什么教训的话，看上去倒是十分宠溺。

“你刚才说要出去玩？”芳菲后知后觉的问，随即又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是真的困，不是故意闭着眼走路的。

“今天七夕，”周凛叹气，“你这每天是怎么过的，什么也记不住，今天西市有等会，挺热闹的，带你去放松一下，别绷那么紧，我看着都觉得累。”

芳菲嗫嚅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她觉得后来的日子，就连反驳都是在浪费力气了。

因为无论她怎么说，周凛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既然说和不说没有什么分别，她又何必浪费唾沫，让她心里不痛快，又为难了他呢？

“寰之在里面，等你有一会儿了，快去吧。”周凛不客气的打发了柳落英，拉着芳菲的手开始在走廊上散起步来。

“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不会太久了，相信我，只要等这些事解决，我就带你走。”周凛突然说。

芳菲眨眼，有点不理解这个带自己走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平都不适合你，我也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但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等我完成，山高水长，无论是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去看。”周凛深情的说，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是在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