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白色的火焰与阴尸（3）

大学放寒假的时候，佩妮姨妈明确要求，哈利至少要回萨里郡和家人呆几天，即使他打算像其他大学生一样一直离家在外。

不到一天，哈利就开始思念他的实验室。

三天之内，哈利甚至想念克利切和他喋喋不休的唠叨。

佩妮姨妈重新装修了房子，第一个下午，哈利不得不花大量的精力四处寻找起居室的椅子和茶几的新位置。一棵很大的塑料树放在宽大的窗户前，树叶上点缀着金属饰品和电灯，投下黑色的阴影。

在哈利的注视烧坏了树上第一根电线之后，他就被要求在圣诞节前减少使用魔法。

达力带着他交往两年的女友来吃晚饭，她是当地警方检察官的女儿，有着品红色的小巧的图案，她叫比阿特丽斯，但她更喜欢别人叫她贝亚，她觉得比阿特丽斯这个称呼太古板了。哈利没有和她待太久，他觉得以后也不会。

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贝亚很活泼，精力旺盛得像一个源源不断的喷泉，像一幅可能会让他头疼的彩色展览。作为一个麻瓜，她的灵魂简直像充满欢乐的灯塔。哈利很想问她是否有魔法祖先，但达力肯定不会喜欢这种容易引起尴尬的问题。

赫敏坐在哈利旁边，把手伸进他的手里，哈利一碰就松了口气，望着旁边那盏平静得多的灯。

哈利朝她笑了笑，感到她的手紧握住了自己，作为微笑的回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哈利的手一直接触着赫敏的光芒，她的手、侧脸、转身，还有她的每一次接触，都使这顿家庭晚餐变得愉快多了。

哈利竭力不去理会达力对他那无可否认的相思之举的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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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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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思礼家待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浸在一片宁静中。

尽管他很爱他的姨妈，但她时不时的动作，无论是做饭、打扫房间，还是隔着窗帘偷看邻居、不断的评头论足，都让哈利疲惫不堪。习惯了一个人呆着，热闹活跃的德思礼家就有些不太欢迎了。

哈利喜欢井然有序的自己家。这让他变得古怪了吗？

“主人回家了！”克利切的高嗓门从走廊那头传了过来，哈利看到小黄人从厨房里越走越近，不禁笑了。

他把外衣扔到架子上，手套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脱下橘色的龙皮靴。

“新年快乐，克利切。”哈利说着，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从家养小精灵身边走过。

“克利切能做些什么吗？”小精灵的脚步轻拍着硬木地板。

“没有。”哈利扭头回答，然后一步两级地走上台阶。

“真的没有吗？主人？”家养小精灵跟着他，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绝望。

哈利皱起眉头，停在最后一阶楼梯上。

“你还好吗？”

小精灵挪动了一下脚，一块松动的地板在寂静中嘎吱作响。

哈利绿色的力量温柔地望着他，看见一个小精灵微微耷拉着耳朵。

但克利切还没说话，它就像阳光下盛开的鲜花一样，挺直了肩膀，抬起了下巴，身体几乎充满了能量。

他的能量。

“克利切现在好多了，波特少爷。”家养小精灵说道，他的声音里突然出现了喜悦，与他先前恳求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等等。”哈利说着，这时那黄色的东西正准备离开，“你是什么意思？”

克利切犹豫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把手指交错扣在胸前。

“克利切很高兴主人回来了。”

哈利皱起了眉头。“你刚才把目光移开了。”

家养小精灵挪动了一下脚，地板又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克利切十分想念主人的眼睛。”小精灵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似乎担心要付出什么代价。

哈利紧张起来，怀疑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的眼睛吗？”

小精灵快速地点了下脑袋，语速更快了，似乎十分感兴趣这个话题。“是的，主人。有时候主人看看克利切，就能让克利切觉得年轻强壮。克利切想念主人的目光。”

哈利听了最后一句话，啪的一声收回了他的力量，家养小精灵的轮廓又变黄了，变得模糊不清，如同格里莫广场墙壁上一道小小的色斑。

哈利知道他的目光会影响别人，动物通常会感觉恐惧，麻瓜通常会觉得精力旺盛，会集中精力去做许多令人愉快或紧迫的事情，而巫师们如果能察觉到能量的来源，他们会因外来魔法的触碰而觉得害怕或不舒服。

哈利没有想过去测试长时间暴露在自己的能量下的影响，也没有测试过能量对家养小精灵这样的魔法生物的影响。他以前一直觉得，根据魔法生物的感知水平，他们可能会像人或动物那样做出反应。

但按照克利切的说法，他不仅享受着这种精力充沛的感觉，而且还在积极地寻求，这当然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精灵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如此渴望让主人满足。

这在哈利的脑海中升起了警示。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哈利简单地说，转过身去，听见小精灵从他身后跳走。

哈利走进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思绪万千。

他必须马上做更多的检查，必须弄清楚这是因为克利切是家养小精灵，还是因为是魔法生物，还是因为过于频繁地接触到自己的目光。

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阻止克利切从自己的注视里获取能量。它的工作量太大难了以处理吗？

当然，他真的非常需要告诉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