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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9. 黑色星星之间的白色阴影(8)

有时,他希望自己不被人注意,但他最遗憾的是自己没有能力使用隐形咒,甚至连隐形衣的真正用途都没法使用。

他无法透过魔法屏障看到外面的东西,而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看到物理屏障之外的东西。隐形咒和隐形衣之类的魔法会蒙住他的眼睛,使他看不见现实。

所以,为了尽可能不被人注意到,哈利戴着一顶低到脸上的黑兜帽,在凌晨三点钟进入翻倒巷,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巫师会在对角巷看到他。

他还拿着凤凰手杖,不过他可以用魔咒来遮掩,他最近没有时间去奥利凡德去定制一根新的手杖。

“这是一个错误。”沃恩在哈利背后咕哝着,这个小时里他已经重复了好几次。

从常人的角度看,这可能是一个错误,但哈利认为这只是一次略有危险的实地试验,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一个吸血鬼,然后得出自己的结论。

他们真的像书中推测的那样没有灵魂吗?狼人是有灵魂的,媚娃和其他半人半兽的动物也有灵魂。家养小精灵虽然没有明显的在死亡后褪色的独特的彩色灵魂,但作为一个个体,他们似乎有一种不同的独特的图案,哈利认为这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不能与人类一起繁殖。

他有一种理论,认为家养小精灵的神奇繁殖方式会将他们的灵魂图案传递给任何后代,这是一种有目的的DNA编码,甚至可能让记忆或经历得以遗传。这样的结论真的很吸引人。

但是吸血鬼。在哈利读过的书中,有关他们的细节很粗略,历史上曾有几个巫师和吸血鬼交流过,甚至有一个巫师自称为血族的兄弟。吸血鬼能够与人类繁衍后代,半人类洛肯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人特意研究纯血统的吸血鬼是被创造出来的还是自然出生的,哈利希望等他终于看到一位吸血鬼时,能从中发现一些东西。

毕竟,很明显,狼人首先是人类,他们最初的图案被狼形伤疤污染了。

他会在吸血鬼身上看到类似的东西吗?

他必须知道。他无法阻止自己提问,而在提问的时候,他也在寻找答案,即使那些答案躺在翻倒巷里。在凌晨三点这样过晚或过早的时刻,翻倒巷也不像对角巷那样空无一人。

在光的河流中,各种色彩在流动。哈利认出了狼人、魔女和妖精,大量的半人半兽,还有灵魂因黑魔法而破裂的女巫和男巫。似乎没有人在哈利面前停下来,毫无疑问,正如沃恩不情愿地证实的那样,哈利他们现在看上去像巷子里的居民之一。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不小心进入翻倒巷。凡是神志清醒的人,只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丁点不自信,就绝不会来到这里的。

“在这里。”沃恩喃喃地说,哈利在十几座建筑物中看到了这座木结构建筑,紫色的骨头与坚固的石头地基相呼应,屋檐和门窗闪着微光,光芒比他们经过的十几个房间更大、更特别。

沃恩走在前面,他身上孟加拉的绿色似乎比他们经过的其他巫师更纯洁,哪怕只是因为它没有被破坏。赫敏前一天去的那家店里,空气出奇地温暖干燥,带着一种他认为是书店里的气味。他看得出,旧的东西就藏在这里,尽管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些颜色和图案,它们的形状已无法辨认,其中许多都充满了强大的魔力。

里面有一个人,橙色的身体上布满了黑色的条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沉迷于极度残忍和暴力魔法的人,这样的黑魔法足以把一个人变成怪物。

但这个怪物是人。

沃恩隔在他和那个人之间,像一块坚实的蓝绿色盾牌,对方探视的手在架子上忽闪忽闪,沃恩僵硬地站着,光芒强烈地颤动。

“我们能帮忙吗?”

那声音从商店的深处飘向他们,一种文雅的音调,旋律奇特。

那个橙黑相间的灵魂抽搐着,紧张着,用几乎听不懂的话咕哝着否定的回答,哈利分不清是男是女,对方就笨拙地拖着脚从门口离开了。

哈利看着破碎的图案离去,同时仔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沃恩没有动,哈利绕过他,朝商店深处走去。

沃恩没有跟上,哈利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哈利问道,感觉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在他的皮肤上打转。

一些东西,一些……东西。哈利盯着看了一会儿,既厌恶又着迷。

它有人类的图案,甚至有一种灵魂的颜色,尽管哈利在人类中从未见过这种颜色。

黑色,黑得就像死亡圣器里的阴影一样,黑得连它的图案的确切角度都难以分辨。只有通过后面的木头的绿光的衬托才看得见,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影子。线条穿过了它,像令人厌恶的摄魂怪一样,来自其他生命的混乱的五彩缤纷的色彩在运动着。

被摄魂怪夺去的生命被染成了棕色,而在吸血鬼这里似乎是黑色的。前者食用灵魂,后者食用生命。哈利不能再确定这些怪物与人类之间的界线在哪里。

“我没有伤害他。”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年轻,也很正常,除了他的灵魂以外,什么也不能说明他不是人类,他身上的气味——哈利能闻到的——甚至没有什么异常。也许是薰衣草,还有另一些花香,连一点血的铜锈味的痕迹都没有。

哈利注意到了沃恩的现状,他明白无误地看到,原本因肾上腺素而飘忽不定的生命的光芒,现在却在缓慢地跳动,慢得让哈利一眼以为沃恩睡着了。

也许沃恩现在确实如此,也许吸血鬼只是有能力让他们的敌人做一个清醒的梦。

“你想和我说话。”哈利谨慎地说出结论,他推断吸血鬼无意伤害他,如果布伦登先生想对他不利,他早就动手了。

“的确。”布伦登靠得更近了,哈利看清他的灵魂的主要色调,紫色和蓝色,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色调应该是这位吸血鬼最近摄入的。“我们希望有所表示。”

哈利也同样想过,几个月前斯克林杰就告诉过哈利,他本来以为狼人会先接近他的。公众对一月一次的怪物的恐惧要少于每日一次的,更不用说狼人的数量可能是吸血鬼的一百倍。

“你认为你能从我这里得到这些吗?”

吸血鬼发出嘶嘶声,也许是一声大笑,这是他发出的第一个非人的声音。哈利突然发现那个吸血鬼没有头发,他不像哈利看到的大多数人那样,额头上有彩色的头发的尖刺在跳动。难道他们的身体没有长出头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也有指甲吗?或者这仅仅是吸血鬼文化的一部分?抑或仅仅是对吸血鬼的习惯?

“当然——如果失明的魔法师替我们说话,巫师们会听的。”

“不过,他们可能不会采取行动。”哈利回答道。

“也许不是,也许如此。我们希望不受追捕地生活,我们希望自由。”

“杀死吸血鬼是犯罪。”

“只有在强制执行的情况下,这才是犯罪。”男人争论着,“我们在火灾中失去了孩子。”

哈利感到吸血鬼的能量压在他身上,带着温暖的干热。他原以为吸血鬼是冷的。

“人们害怕他们不理解的东西。你们隐藏在暗地里,几乎没有任何信息,让巫师足以认出你,足以……防范你。”

比如,他们对大蒜高度过敏。哈利很好奇为什么。

“为了自我保护,我们把自己藏起来,就像所有的魔法都藏起来躲避麻瓜一样,为了防止冲突。但我们厌倦了躲藏。”

哈利可以理解这两种情绪。在这个故事里,他碰巧同意吸血鬼的观点。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再看了一眼对面的图案,它代表着那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

“你能看到另一个人身上的生命力吗?”哈利突然问道,“这就是你能让目标减速的方法吗?”

布兰登先生犹豫了一下,舌头碰到牙齿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没有。我们能感觉到它,就像雨水打在皮肤上的感觉。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容易发怒,我们……可以平息这场风暴。”

“有意思。”哈利吸了口气,“这是不愉快吗?这种感觉?”

“有时。在拥挤的地区,非常年轻,非常强大。”

“我呢?”哈利又问了一遍,对于对方的快速回答感到惊讶,迫切地想知道更多。

“你的生命力像雷声轰鸣,我们能感觉到,品尝你的味道会像感受生命的燃烧,像感受闪电的击打,那将是可怕而美妙的。只依靠你的力量,我们甚至可以活过一整年。”

哈利猜想,从一个吸血鬼那里听到这样的话,是一种恭维。

“所以从那些最不愿意品尝的里面,你们能得到最有益的东西。”哈利最后点了点头。

“如果一个人足够老,足够固执,就能够承受这些痛苦。”布兰登先生承认。

沉默越来越久,哈利回头望着沃恩,然后凝视着黑色的灵魂。

“我不会代表吸血鬼,除非我能确保我在倡导的不是一个有残尸或杀戮倾向的物种。我需要知道你为何存在,你如何生活。我在威森加摩为家养小精灵发言之前,研究了好几年家养小精灵这个种群,他们没有吸血鬼那样的名声。”

另一个嘶嘶声,这高兴的表示。

“我们会做这件事。我们已经同意了。”

哈利感到一阵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你为什么总是用复数说话?”

哈利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他看见一只黑手朝他举了起来,它的血管里突出了另一种生命的图案。

“我们依靠着别人生活,我们从不单独一个,从不……我们总是由其他人一起组成的。”

如此多的问题。哈利的问题足够花一个月的时间询问,但现在没有时间。

“在开始之前,我必须先把其他事情安排好。你愿意等待吗?一年,可能吗?”

哈利听到了店里回荡着的愉快的嘶嘶的笑声。

“我们是由等待组成的。”

听到这话,哈利笑了。这既是一个答案,也是一个警告。所有的等待,最终都要结束。

然后,随着心脏的搏动,他接下了沃恩的光,唤醒了它。巫师在清醒的一瞬间,他的光又毫不犹豫开始紧张地颤动起来。

像雷雨一样,哈利现在看得见了,空气中的物理张力确实类似于电流。

麻瓜们仍然不知道闪电会在何时何地发生。不过他们可以假设,甚至可以确定,雷电学可以讨论放电和带电子,许多类型的触发都能产生带电的粒子。

就像没人能确定何时何地会发生地震一样,确实令人不快。

吸血鬼又发出了嘶嘶声,离他们两人远远的,脚步声轻轻地落了下来,哈利转过身去,朝门口走去。

也许慢生活的能力也是出于自卫而发展起来的,而不仅仅是为了诱捕猎物。

沃恩打开门,手里的魔杖划过一道红色的凤凰。

哈利走到街上,把兜帽拉低。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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