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这还是在秦深第一天试水的情况下，只简单做了五十串肉丸子的净收入。

秦深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开始烧炉子，旁边是个卖烧饼的大爷，在这儿卖了十几年的烧饼了，积攒了好些客户，这才敢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做生意——偏僻些，交的钱也少些。

他刚想说秦深这小子自不量力，新面孔还敢跑这么里面，怕不是一天也卖不出什么东西。

可等到秦深的炉子烧起来，他立刻就知道自己错了。

先是那冲鼻子的辛辣味冲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就只觉得一阵阵奇妙的香味不停地往鼻子里钻。

好霸道的味道！光是闻着都让人不停地分泌口水，肚子也不安分地叫了起来。

卖烧饼的大爷默默往旁边走了走，那个味儿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没一会儿，好些人都闻见了这股子霸道的味道，纷纷聊起来：“啥味道，这么冲呢？”

“闻着是辣椒的味儿，但咋这么香？”

“别提了，早上没吃啥东西，现在闻着都饿了。”

“是那新来的带来的吃食？我看那是一串串的，不知道串的啥玩意儿。”

秦深把串串往锅里一放，那香味儿飘得到处都是，古人大多少荤腥，闻见猪油味儿只觉得特别馋的慌，口水都往外流。

很快，就有客人往秦深摊子面前走了。

“兄弟你这煮的是啥？怎么卖？”

秦深拿出来一串给他们看：“肉丸子，五文钱两串，弹舌筋道，绝对好吃！”

那人一脸肉痛，就这几个丸子，就要五文钱！五文钱可以割几两肉了。

不过这味道闻起来这么香，不如......尝尝鲜？

很快，秦深就挣到了第一笔五文钱，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老话可真是没有骗人，别看他开的位置偏，可味道一散发出来，好些人往里面走，不说都是来买的，至少也来看看。

而且第一串卖出去后，更是像打广告一样，那人吃得是龇牙咧嘴，一边喊着辣辣辣，一边嚼地起劲，实在是辣的受不了了，直接在大爷的烧饼铺买了几个烧饼搭配着吃，吃得那叫一个起劲。

可还别说，这样的吃法受到了大家的欢迎，谁都来买上两串，配着烧饼吃，烧饼更有滋味了不说，还顶饱！

“哎哟这辣的真过瘾！”

“是啊，这味儿绝了，怎么这么香，我都没吃过瘾。”

“肥香肥香的！咬一口里面咋还有汁水，又烫又香。”

大家边吃边相互聊着，有些人直接举着往家里走，顺路买上几个烧饼，就能够吃上一顿晚餐了。

当然也有不舍得吃的，下了工挣了些钱，看到了新鲜吃食，买上两串回家给家里人尝尝鲜，有些一家人吃，一人也就能吃上一半，还要切开了分。

可但凡吃到嘴里的，都觉得这味道真是香得不得了，家里的孩子闹着还要吃，大人也都舍不得咽下去。

秦深早早收摊，只卖了一会儿就全部卖完了。

他其实有自信他做的东西不会卖不出去，但没有想到这么好卖，毕竟他以为在这个生产力比较低下的年代，应该人人都不会太舍得花钱去吃。

但他小瞧了荤食对于长期缺乏油水的人的吸引力，尤其是他卖的并不贵，五文钱买肉买不了多少，可是六个香喷喷的肉丸子可算得上是一碗硬菜了。

秦深是不冲动的人，今天的生意不错，却并没有让他冲昏头脑，晚上他做肉丸子的时候，仅仅多做了五十串，还拿出几串给自己和林秋煮了吃。

因为担心林秋的身体受不了太辣，他还用热水涮了涮，去除辣味，端过去给林秋吃。

林秋这回却是也没有拒绝，反而是从屋里抱出了一坛子糖腌冬瓜：“秦大哥，这个糖腌冬瓜，我觉得味道不错的，你试试......”

秦深也毫不客气：“行，以后有啥好吃的也别忘了给我送啊，这个给你，不然我该不好意思拿你的了。”

一物换一物，林秋心里没那么愧疚，虽说自己的是不值钱的东西，糖还是用秦大哥送的糖，但也算是比白要好呀。

林秋暗自给自己鼓劲儿，加油，把衣服缝好就能挣钱了，挣了钱，就可以多还秦大哥一些了！

林秋有了肉丸子，晚上就没做别的菜，配着稀粥吃了一顿，微微辣的口感顿时让他胃口大开，连着吃了几个，感觉自己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药有作用了，林秋最近再吃一些发物或是辛辣的东西都不会觉得脸上烧得痛了，饭量也大了一些，夏天天热，往年总是容易中暑、苦夏，现在也不觉得夏日辛苦了。

林秋再不畏生死，也还是想要舒舒服服地活着的，能让身体感觉好些，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都变好了。

他做衣服做得快，很快一身成衣就做好了，因为他最近不去镇上，所以托秦深帮他带去。

秦深正好每日都要去镇上卖丸子，他家的丸子卖的火爆，已经连着好几天增加量了，还是都基本上在中午前就能卖完，剩下的时间慢慢逛逛都没问题。

拿去掌柜的那儿的时候，掌柜的仔细地验了验做工和面料有没有问题，然后便付了工钱，并问秦深还要不要继续在他家拿布。

秦深问道：“掌柜的觉得这手艺如何，能不能做些工钱高点儿的衣服？”

按他的想法来说，林秋的手艺很好，做些复杂一些，漂亮一些的衣裳完全没问题，工钱能够高一些，也能多减轻一些林秋的负担。

掌柜的思索一番，指了指展架上的一套衣裳，说道：“最近倒是流行这样的款式，不知道那小哥儿能不能缝得出来。”

秦深也不敢替林秋做决定，当下有些迟疑：“这......这我也不清楚，我得回去问问。”

回到村里，秦深放下小推车，当即去了林秋家里，拿了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了起来，不说画的多好，能画个大概的样子还是没问题的。

林秋本身也懂得做衣服的门道，大致一看就明白了：“镇上如今正是流行的款式，我见过的，我能做。”

秦深这才放心，第二日出摊的时候跟掌柜的要了布料，也因此，这押金就不仅没退，还得多交一些——因为布料更加名贵也更加多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秦深就没有跟林秋说了，总归是押金，能退的！

秦深把布料给到林秋，还把五十文的工钱一并给了他：“这段时间的辛苦有回报了，接下来别这么累了，活慢慢做，这一套做出来，足有一百文的工钱呢！”

林秋听到这儿，脸上终于一扫往日忧郁的气质，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真的吗？怎么这回这么多？”

林秋蒙着脸，眼睛弯得像是两个小月牙，看得秦深一阵心跳，眉眼都温柔了下来：“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普通的成衣和这当红的款式，价格当然不一样，而且我瞅着还有更复杂的呢，下回咱们一块儿去看看，说不定工钱更高。”

秦深内心给自己鼓掌：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不仅哄得秋哥儿开心，还能哄他下回一块儿去镇上，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林秋忙不迭点头，能够多挣些钱，别说去镇上了，去城里他也愿意啊！

眼下对着秦深也十分热情：“秦大哥，我送你的腌菜你吃着好吃吗？吃完了吗？我这儿还有呢，你要是没有了还找我，我还给你做！”

秦深嘴角的笑意更深：“放心，没有了我肯定第一个过来找你，要是没有你的腌菜，我都不知道喝粥下什么菜呢！”

秦深多聊了几句，还忙着回家准备明日的丸子，便急忙回去了。

别看这小小的丸子，若是不下功夫，还打不好呢，不锤够时间，丸子不够韧，也不会好吃的，好在秦深力气够大，体力也好，这才能坚持日日锤丸子。

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意没有前几日那么火爆了，销售量达到了一个固定水平，没有再增加。

但好在每日准备的丸子都能够卖完，不会剩下，毕竟口味好，愿意买回去加一道菜的人家不在少数。

只是天天吃，就算是镇上的人家也受不了这样的花销，大家吃个新鲜也就罢了，偶尔添回菜可以，天天吃谁家受得了呀。

这也就说明，秦深需要做一些创新了，他这日收摊之后在镇上研究了半天，在河边看到了好些打鱼的在卖鱼，一些大的刺少的鱼十分抢手，很快被抢光——在百姓眼里鱼虽不如肉吃着香，但也能解馋，又比肉便宜，是个改善伙食的好东西。

只是这儿的人料理鱼还是比较粗陋的，要么拿辣椒一起翻炒，要么炖成汤，不是太烂就是太腥，属于食之有味弃之可惜的东西。

还剩下一堆多刺的鱼，不好卖出去，秦深挑了一些，心中有了想法。

回到家秦深就开始杀鱼，这些鱼当地人嫌刺多不爱吃，但其实只要处理好了，还是很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