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纸上亡灵（五）

3.23

即使已临近冬日，在暖洋洋的太阳照耀下悠闲的逛马路也是现在年轻人十分憧憬的体验

所以我们并没有马上前往赌场，而是慢悠悠的在南京路上闲逛着，秋空时不时的从路边的小吃摊买一些上海特色点心，和我分着一起吃

“真怀念呀，三个月之前，这里还办过一个花火大会哦！”

“是的呢！那一次我也来了，可太热闹了”

“诶！绿绿也来了嘛...soga，那会儿还不认识你，真是可惜”

不知为何，对秋空，我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感

要是能早一点认识就好了

“呐，秋空，在挑战老板前，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嗯...首先是，要把那个线人揪出来。不过听完你昨天的经历，我多少也有点头绪了”

“那个线人...会是我们学校里的人吗”

“不是哦，我们学校怎么会有那样的人，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很遗憾”

即使心里万分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但是万种证据都指向了学校内部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们学校里，存在着一个和赌场老板勾结的奸细

源源不断的把学生送到老板的魔爪下

而且...一定是一个老师，才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天呐，这真的得早一点把这个人揪出来，免得更多的学生被祸害

“然后的话，嘛...至少要知道一点赌局的情报吧，这一点只能寄希望于叶峰了”

“叶峰...说起来，我们昨天去调查药厂的时候碰到他了诶，他竟然白天也在那个药厂里，说是值班来着”

秋空警觉的皱了下眉头

“值班...啊”

“嗯，其实也就是摸鱼啦，一个人在没人的工厂里玩着手机，要是我们没去打扰的话，他大概就在那泡上一天了吧。不过后来我和妈妈再度进去搜查药厂的时候他却不见了哦，大概是跟着到地底下去了吧”

秋空没有做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着头边走边思考着

“秋空？”

“啊没事没事，诶你看，我们到了哦”

南京路离赌场并不算远，走了十分钟不到，我们就来到了赌场门口

那个，显眼的倒金字塔

门口的步行街倒是停留着不少行人，不过大多都是以对面的和平饭店为背景在拍照留念的

而往赌场里走的人，几乎都是浑身打扮散发着贵族气息的富人

我和秋空站在木门面前，她的手放在木门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切，有一个讨厌的人在里面呢”

她嘬着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讨厌的人？是秋空认识的人吗”

“不止是我，你也认识哦...不过也不用怕，反正今天是周末”

我们两个共同认识的...讨厌的人？害怕的人？

虽然能想到应该是大学里的人，不过会是谁啊，跟今天是周末又有什么关系

秋空推开了木门

迎接我们的，和上次来时一样，是那位穿着西服的管家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和管家交谈

我像麦田里的稻草人一样愣在了原地

看到进来的人是我们后，她也愣住了———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们面前的，是昨天刚痛斥过我，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张脸的———

我们大学的教导主任，严老师

为了不被周围的赌客注意到，她压低着嗓子询问我们

“这话应该问您才对，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哼，昨天刚批评过你身边的小丫头，今天连学生的本分都忘了吗！看起来唆使她逃课的也是你对吧，秋空！”

才不是！跟秋空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没等我开口，秋空已经毫不客气还起嘴来

“呵，学生的本分？拜托今天可是礼拜六诶，难道贵校已经严格到周末也要求学生在家自习吗？还有，我们已经成年了哦，来这种地方你也管不着吧”

这次连敬称都不用了啊...甚至开始用贵校这种挑衅的字眼了...

“你你你...你们...滚出去！”

严老师不再顾及形象，也不再压着自己的音量，开始大声的斥责我们

“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周围的赌客也都停了下来，转过头像吃瓜群众一样围观我嗯

“哼，我们走吧”

秋空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跟严老师赔个不是，却被她凶恶的眼神逼退了

没有做多余的逗留，我跟着秋空离开了赌场

“可以确信了呢”

“诶？什么可以确信了”

“线人，就是这个老狐狸没错了”

“什么———？？！！线人，是指那个把学生引起赌场的人吧！为什么会是严老师哦”

我不相信，身为教导主任的严老师竟然会对学生出手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事

“不然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干吗，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缺钱到会来这种地方努力的人吧”

“她...”

虽然我的心里很清楚

“再说了，你们昨天在她的办公室，看到她的电脑正开着学校的论坛不是吗，那种地方一般的老师谁会看啊，正因为还有线人的工作，所以她才要一直盯着”

并不是我不敢相信，只是

我昨天在她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层的可能性

只是，我不想去相信

我告诉自己她是想了解学生的民间疾苦才去浏览论坛贴吧

“还有，你告诉了她你调查的事情以后，她是不是千方百计的开始阻挠你”

“那个...也算不上阻挠吧，虽然她是劝过我撒手不要管了”

即使是现在，即使被她严厉的批评过，我依然情不自禁的想要维护她的形象

“毕竟，你再查下去她可能就会暴露了哦。嘛，虽然，现在已经暴露了就是了”

“但是...！”

但是...没有办法

即使很不合理，即使很说不通

“既然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一开始又要委派我们去调查这件事呢，权当没发生过不就好了”

“谁知道呢，大概是上头的领导施过压了吧，可能她一开始也没觉得我们能查出那么多，所以才特地把这个活交给了刚进校不久的我们”

秋空的分析却把我最后的幻想一一驳倒

严老师就是线人仿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一想到本该为学生为学校服务的教导主任，竟然会干出这种勾当，气氛交加

被愤怒涌上大脑的我捏紧了拳头

“今天就先回去吧，有这个老狐狸堵在门口，想调查一下赌场也是没戏了”

“嗯...好吧......那...”

如果严老师今天一天都在赌场里泡着，或是，真的作为线人在和老板谋划着什么的话

那么别说调查赌场，就连踏进赌场的大门我们也做不到了

说起来，刚刚...

「切，有一个讨厌的人在里面呢」

“秋空...为什么刚刚，你还没进去，就知道严老师在里面呢”

“啊，这个啊”

秋空转过头，将自己左侧的刘海拨起来看着我

“天呐...你的左眼怎么那么红”

“昨天电话和你说过呀，我也是个能力者啦，虽然和绿绿你的能力比起来可差远了，我的能力是可以看到五秒以后的未来”

“哇！是未来视吗！明明比我厉害好多的说！！”

“也没有啦...啊对了，说好要给你演示一下的，你等一下哦”

她的左眼突然冒出了红光，巡视了一下周围，最后定格在一个小巷子的入口处

她放下刘海，指着那里说到

“那边，五秒之后，会有一只黑猫钻出来哦”

真的嘛！这里是南京路哎，一般不会有小动物路过吧

怀着一丝期待，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巷子

五，四，三，二，一！

一只黑不溜秋的猫咪突然跳进了我的视野中，没过几秒又钻回了巷子中

“真的诶！！”

“是吧~”

“好厉害哦！秋空，这个能力简直就是无敌了！”

即使只有五秒，也可以看到未来，可以预知到自己的身边会发生什么

这样不管会遭遇什么危险，自己都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等一下...秋空之所以在这次的事件中那么自信，难道说...

“秋空是准备，凭借这个能力去挑战老板吗”

“嘛...也不能完全说不是啦，毕竟这个能力在赌博方面确实是作弊的好手，而且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出千了......虽然是这样没错啦”

把大家的影子都给夺回来，起初还以为是天方夜谭般的大话，但是如果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是秋空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办到

“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哦，有那么便利的能力，还不赶紧去挑战那个老板，把青给夺回来！”

“还不行”

“诶？不行？”

“嗯，这个能力，顶多在策略主导的游戏中可以发挥作用，国际象棋或者黑白棋之类的。不过那可是赌场哦，多数是以扑克为主的运气主导游戏，即使知道了未来的结果，对现状也毫无帮助”

大概就是天才也拿一个分到一手大牌的傻子没办法的道理吧

“这样的吗...也难怪秋空会在自己的房间内刻苦研究了”

“好啦，到明天回学校的时候找叶峰问问他当时玩的是什么，我大致就可以有点准备了，今天就先回去吧”

“嗯！”

我们开始往地铁站走去，可是没走两步，秋空却停下来看着我

“说起来，今天，绿绿你准备回哪去”

“诶？那当然是回家......”

回...家？

回家啊...

一想到昨天的事，我对家又充满了排斥感

回到家，就不得不面对妈妈，昨天下午的事...还有昨天晚上，几乎就是离家出走了

一定...一定又要面对她严厉的训斥

“一味的逃避，可成不了大人哦”

“我知道啦...”

“妈妈也是很担心你的啦，毕竟，她是你妈妈哦，不会把你一口吃掉的啦”

“哈哈哈...秋空还真是乐观呢”

“要是你觉得还没做好准备，今天也可以先住我家哦，我家可是随时欢迎你呢！”

“不...不了，秋空”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妈妈

母女没有隔夜仇

她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她认为，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是我背叛了她

就好像，青把我扔下时，我也是这么看待他一样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

所谓信任，是当自己窥视到了对方的另一面时

还是相信自己会接受他，并且依旧相信他

我没有对青做到这一点

妈妈也没有对我做到这一点

但是至少...至少现在，我知道了真相

这一切，就该由我来解释清楚

由我来，亲口告诉妈妈

告诉她，然后，让她再一次相信我

不然，我是永远无法长大的

“谢谢你，秋空。但是，你说的对，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她抬起头看向了前方

笑了，然后，奔跑了起来

“你可要说到做到，加油哦！”

“啊...等等我啦！”

3.24

和秋空在地铁里告别后，我踏上了那条熟悉的回家路线

尽管刚才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万种对话，可是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悬在空中的手却迟迟无法按下门铃

我在……害怕

我可以感觉到

即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还是在害怕，害怕面对妈妈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我不断的这么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对方可是我的妈妈

十分钟过去了，却发现自己始终只是在家门口来回踱步

“怎么了缘绿，不进去吗”

“诶诶诶？”

声音是从我背后传来的

熟悉的……妈妈的声音

回过头时，妈妈正拎着两袋刚买的菜往我这边走来

“有空傻站着不如来帮我搭把手”

“啊……好”

我接过了一个袋子，等妈妈打开大门后，跟着她上了楼

进屋后，她放下包后一声不坑的拎着菜进了厨房

正当我还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

“有空傻站着不如来帮我洗菜“

还真是不客气啊

不过也好……好歹，妈妈并没有提昨天的事

我站在妈妈边上，边拣边洗池子里的菠菜

妈妈在一旁切着冬瓜

好尴尬

两个人都一声不吭了

想打破僵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

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了

赶早不如赶巧

不如就趁现在…

“妈妈！”

“你说”

妈妈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

反而把我吓的忘了要说什么了

“那…那个…就是…”

“你同学，找到他了吗”

“啊…还没”

“是吗，你一定十分确信他被抓进那个药厂了对吧”

“啊对了妈妈，就是关于这个，那个药厂其实……”

我把秋空的分析概括了下告诉了妈妈

“这样啊，其实警察这边也考虑过地下的可能性，但是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前往，唯一可能的方法也就是那个电梯了，然而不知道如何运作那台电梯的话根本无能为力”

“…………”

“所以说目前我们也不想轻举妄动，谁知道你这小丫头带着同学冲进去”

“不是我带他…是他带我啦”

“哦？男孩子要求你跟他进去你就去了？他是你男朋友吗”

男男男男男男男男男朋友？！！

“什么鬼啦！才才才不是好不好，就是普通的……朋友”

“算了，不管什么关系，你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知道没，不要大脑一热就跟着别人瞎转悠”

“知道了啦”

数落完我，妈妈切着菜的手突然停下了

“缘绿，那个，就是说...”

她有些脸红的转过头，却没有正眼看着我

“妈妈也有做的不对地方，不该在那种地方当着同事的面打你”

“妈妈…？”

“对不起哦缘绿”

妈妈竟然会向我认错！

这是自我懂事开始第一次！

天了噜

“没关系啦，毕…毕竟妈妈是生我的人嘛，什么时候想打我了都可以哦”

“嘿，你这丫头，别把我说的跟暴力狂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吧

这样就算和解了吧

我和妈妈之间

我也第一次了解到，妈妈她也是会反思的

不仅是身为警察，在工作上的反思

同时...身为一个母亲，在教育时的反思，她也能做到

妈妈并不是一个死要面子不肯承认错误的大人

可能只是平时更加受限于立场问题，没有办法在我面前低下头

却能在时候像现在这样和我进行善意的沟通

我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真是太好了

“傻丫头，想什么呢，赶紧洗菜”

“好嘞~”

不管怎么说，我们能够达成互相理解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

“喂？绿绿吗”

“啊，秋空，是我”

“一切都顺利吗，还需要我把你接过来住一晚吗”

“没事啦，我和妈妈已经顺利和解啦”

“soga！那就好。不过也真是可惜，还以为可以再和绿绿睡一晚呢”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才来问我的嘛！”

“诶嘿嘿，没有啦，明明是关心你好不好，害怕你不敢面对妈妈或者是谈崩了无家可归才好心来询问你的情况。话说回来秋空还真是亲切耶！举办人气投票铁定是第一名吧”

“哪有你这么自卖自夸的哦！而且是哪里的人气投票哦！虽然...亲切倒是真的啦”

“嘿嘿，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下午宿舍见咯，嘛，详细的安排等见了面再和你说了”

“嗯！那么明天见！”

“拜拜～”

好奇妙啊

挂了电话后，我躺在床上

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明天

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去学校

等明天询问过叶峰游戏的情况后

应该就要和老板决一死战了吧

秋空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我也要，竭尽所能援助她才行

3.25

“多穿一点哦，这两天天气预报说有台风，千万别受凉感冒了”

“知道啦妈妈，说到底这个季节会有台风本来就很奇怪，天气预报也是经常不准的哦”

“哎...一路顺风”

“嗯，妈妈再见！”

在家吃过午饭，和妈妈告别过后，我离开了家，启程前往学校

一上午我也没闲着，缓存了好多赌博游戏的讲解

什么21点，□□，□□之类的

甚至连UNO都研究了…哈哈，其实只是自己很想玩玩看

以及，我还找了一些常见的千术解谜

老板这个赌局之所以会长盛不衰，一定是动过手脚了

要是能把他作弊的行为抓个现行，或许我们就能不战而胜了

在研究这类视频的期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完了一个多少时地铁的路程

到达寝室的时候，差不多两点半左右

秋空坐在自己的床上玩弄着扑克

见我来了以后，马上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往门口走去

“等你好久了哦！走吧”

看来她也是热情高涨啊

我放下了行李，便跟着她出门，来到了叶峰的寝室门口

敲过门后，开门的，依然是他的室友

叶峰的另外两个室友都已经坐在寝室，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唯独见不到他的人影

“啊类，叶峰不在吗”

“谁知道，他就没回来过”

还没回来啊……

之前他说是要值班所以才没回来，现在这么看他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们

要不盘问一下他的室友他可能会去哪

也不行...这个上次来的时候也已经问过了

而且叶峰的秘密暂时不要告诉他们比较好

“这样啊，再见”

秋空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这次别说问到赌局的消息了，连他的人都找不到了吗”

秋空失望的叹着气

“喔，不是\‘这次\‘，而是\‘这次也是\‘才对...呵呵呵”

这种事就不用一一订正了啦！白跑一趟已经够丧了哎

“呐，秋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道哦，你来之前我打过他电话了，依然不接，这家伙，故意的吧”

听起来也不像不是这种情况

不，应该说是...只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了

“嘛……大概是这样吧”

大概是初次见面时秋空对他太凶了

所以这会他会躲着秋空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找不到他

不知道赌局的信息，这件事就没有下一步的进展了

怎么办哟

我们正在思考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我手里握着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感

我下意识的划开屏幕

不止是我，秋空也同步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起来

震动的起因是一条短信

是来自于学姐的，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到了学校之后立刻来学生会室」

我茫然的看了眼秋空

她也收到了和我同样的消息

“什么事啊这种时候叫我们过去”

“不过看起来挺急的哦……竟然在周日召集我们”

“嘛，闲着也是闲着，现在过去看看好了”

周日的校园比起平时空旷了许多

尽管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回到了宿舍

不过这么冷的天气，大家一定都宁愿窝在寝室里也不会出来散步的

“好冷啊———这鬼天气！”

秋空一边摩擦着自己的双臂一边咒骂着逐渐转冷的深秋

比起上周，今天室外温度的确感觉愈发寒冷了

看天气预报说明天还会继续降温

我朝自己的手心哈着暖气

“哈……真的好冷呀”

“绿绿，等这件事结束了以后，我们一起去买几件冬装吧！”

“这件事结束……可以是可以啦”

青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为什么他们两个都那么喜欢立flag哦！

“秋空觉得这么急的把我们叫过去会是什么事呢”

“嘛……这个我也不知道咯，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回想一下以前被学姐使来使去确实也只有苦差

这一次……大概也一样吧，或者是上面的领导临时布置了什么紧急任务下来

然而情况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等我们到达学生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前辈都围在圆桌前坐着

看见我们到了以后，学姐赶忙把自己身边的椅子拉开，小声招呼我们过去

我和秋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大家都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学生会长的桌子

本该坐在那里的学生会长现在却和其他的前辈一样坐在圆桌旁，而那个位子坐着的，是一个年纪不算太大，可是却透露着严厉，成熟气息的女人

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

一般的学生也只在新生欢迎仪式上见过她，她平时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啊

今天，在这个时间，突然召集我们过来，莫非是学校要搞变革了？

正当我还在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会长环视了一下室内，向着她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不会再有人进来了一样

副校长开口了

“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只有校长，我，还有你们才知道。在有任何新进展之前，严禁将这件事泄漏出去”

好严肃的话题……只有高层和……学生会的我们才知道，难道真的是要改革了吗，还有我这个级别真的可以听这种事吗

“咳……先说一下事情的结果吧，我校的教导主任严老师，在昨晚确认失踪了”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失踪了？明明昨天还见过她的说

前辈之间纷纷在低声窃语讨论着什么，只有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解

同样震惊的，还有我旁边的秋空，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副校长

“安静一下，我接着说。今天早上校方接到她爱人的电话才知道，她昨天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说去哪，昨晚彻夜未归，打她手机也联系不上，学校里同样也找不到她。问了她的亲戚，父母，也都说没有去过他们那里。她爱人已经报警了，警方说失踪的时间还不算太久，无法构成可以立案的情况，只说了会帮着找，大体上也算是毫无帮助吧”

前辈之间已经由小声商讨变为喧哗，不过没过一会，所有人安静下来，正坐着看向副校长

“这件事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绝对不能向外透露，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以及，校方之所以将这件事透露给学生会的你们，是希望如果你们有相关的情报可以提供给我们，找人也不强求你们，毕竟那是警察的工作，不过教导主任一天不回来我们也是相当困扰的。还有，她的工作也需要你们来分担完成一部分了，我会在这两天把她的工作分发给会长，具体的就由他来规划了”

怎么会呢……昨天才在赌场见过严老师，我们还一口断定了严老师就是那个线人，今天居然失踪了

难道是……和那个赌场有牵连，被老板雪藏了吗

“那……那个“

我鼓起勇气开了口，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

赌场的事也好，打工的事也好，药厂的事也好

事情已经发展到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地步了

至少也要将昨天在赌场目击过严老师的事告诉副校长

所以……痛痛痛痛痛…！

好痛啊突然，感觉大腿被掐了一下

又来了！痛———！

直到第二次痛觉传来，我才发现秋空正严肃的瞪着我

大腿真的被她掐了两下

“那边的那位……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边的同学……应该是大一的新生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牙白一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本来想说出口的，被秋空一掐又退缩了

怎么办哦，她是想干什么哦，难道是，想阻止我？

继续保留着赌场那边的秘密？

没办法了……只好现在问问她了

【好痛啊秋空！那件事难道不能在这里说吗，我觉得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交给校方和警察处理比较好吧】

她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

随后，她像是完全掌握了我的能力一般，在自己的内心回应着我

【绝对不可以，在这里曝光一切就意味着我们要就此退出这个舞台，再也插不了手了。而且…警察也好学校也好，我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方会有能力对付老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老板也不会猖狂到现在了】

秋空她，是不相信他们吗

不过…虽说我也很想相信警察，不过妈妈也这么说过

看似是人民的公仆，为了保护百姓而存在，但是很多情况下警察也是无能为力的，并不是因为无能，而是警察的权力实在太小了

真的发展成那样的话，不仅是教导主任，青也有可能回不来了

这里还是，听从秋空的吧，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有…抱歉，我也很想赶快知道教导主任的下落”

“大家跟你一样急切，也不要过于担心了，这件事，我们校方会尽最大努力去找回严老师的，你们还是以学业为主。今天就此散会吧，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赶来这个参加会议，还是提醒一句，切记一定要保密”

副校长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文件整理好准备离开

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目送着她

她本该就这么离开学生会了

可是，从我的身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将她叫住

“请等一下”

人群目光的焦点瞬间落到了我身边

妈耶，是秋空

这种时候还要特地叫住她是什么事哦

“怎么了…那位同学，应该也是大一新生吧”

“是的，我的名字叫秋空”

“秋空同学，你是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嗯，你刚才说找人不强求我们，但是如果我们找到了教导主任，也是可以的吧”

“诶…嗯，但是我认为你们学生还是应以学业为重，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们绝对不要因为这个耽误了学习”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在课余时间尽量吧，毕竟学生会的其他前辈比我忙的多，最闲的我反而可以抽出更多时间在这件事上帮忙“

副校长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好，有什么需要你和我说”

“嗯，现在就有一个需要的，可以让我看一看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吗”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不要乱动乱拿，跟我来吧”

副校长走出了学生会室，秋空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上，我们便一起跟着她前往教导主任办公室

路途上，她发现了我，转过头来搭讪

“这位同学……你是？”

“啊…我叫缘绿，确实是今年刚入校的大一生呢”

“看来你们俩关系不错哦”

“嗯！秋空是我的好朋友呢”

“这样啊。秋空，你之所以会提出帮忙找人，其实你对教导主任的下落多少有点眉目吧”

哇……她好准的直觉

看来副校长也没有白活了这把岁数，把握人心方面还是相当厉害的

这里不能随便应付了，要是撒谎说没有的话很容易就被看穿吧

秋空却镇定自若的说出了我难以置信的台词

“没错哦，我大概知道她在哪，所以现在才要去她的办公室“

【喂喂！这么直接告诉她可以吗！刚才不是你说要保密的吗！】

【安啦，我从来没打算告诉过她一切的真相，这里只是只能这么说罢了，为了先稳住她】

“哦？那你赶紧说说，她会在哪，她的爱人现在可是急死了呢”

“这个要等去过她办公室才知道了……不过，即使知道，那个地方或许也是警察无法涉足的场所，能依靠的，只有我们”

“你们？”

她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看向秋空，像是在质疑秋空说的“我们”到底是指谁

“没错，我们，我，和缘绿”

什么？我也算在里面吗？

还有那个地方是哪里啊，警察都没有办法干涉？

“这样啊，你不肯说，我也不多做过问了，我们这边还是会继续搜寻教导主任的下落，另外给你一个忠告，危险的游戏可千万不要涉足哦”

我们跟着她到了那栋古董大楼的六楼，她替我们打开了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后就赶紧离开吧，记得把门带上。那么我可能就不抱期待的等着二位的消息咯“

什么叫可能！给我好好期待啦！

“知道了，谢谢你”

秋空探着脑袋望着走廊，确定副校长进了电梯以后，她拉着我进到里面，马上把门关上

“到这里来，还那么神秘是要调查什么哦”

“电脑哦，但愿她没设密码”

“诶诶诶诶诶诶可以吗！这是翻看他人的隐私，不太合适吧”

“这种时候就不要让陈见约束自己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秋空已经冲到了电脑旁，按下了电源键

“救人……怎么回事呀，你知道严老师的下落了？”

“嗯……八成栽在老板手中……太好了！没有密码”

“老板手中？秋空你之前推测过她是那个线人吧，和老板应该是合作关系才对吧，现在怎么会被老板给暗算，把她雪藏起来呢”

“可能是我当时想错了，等一下……再等一下……你过来看”

诶？

我凑到电脑旁边，屏幕上显示的是我们学校的论坛

当然，用户这里已经在登录状态了，看来严老师有设置自动登陆的习惯

我的眼光跟着秋空的鼠标一起移动，直到她打开了一个对话框后才停了下来

………………………………………

原来是……这样吗

对话框中显示的是严老师和一个匿名用户的聊天记录

内容和那天我去钓赌场位置的内容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严老师用了同样的方法获取了赌场地址……所以星期六那一天，我们才会遇到她

而且这正说明了，她不是那个线人，真正的线人另有其人

“明白了吧，她也去了赌场，而且很有可能她挑战了老板，并且输了”

“不过，她是为了什么才去赌场的呢”

秋空低下了头，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紧紧的拽着袖子

“秋…秋空？”

“大概……”

她咬着牙，艰难的说出了后面半句

“大概……为了青”

人类真正感到震惊的时候，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现在，完全体会到了这一点

明明是动画或是电视剧中很普通的桥段

正因为这样，我怎么都没办法把这当成现实

严老师为了我的一句话，孤身前往赌场挑战老板

只是为了将青……将自己的学生救回来

我们却对她抱有恶意满满的猜忌

“要是我们昨天在赌场阻止了她就好了”，换做任何人，此刻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然后，迸发出罪恶感吧

秋空就是这个样子，现在的她，消沉的蜷缩在椅子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悔意

“秋空…”

我摇了摇她

“秋空！”

她依然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想把青救回来吗！”

听到青的名字，她像是终于充进了电一样，抬起了头

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我

“在这里消沉下去可不行！应该还有，我们要做的……我们能做的……只能由我们去完成的事不是吗！”

她的眼神，逐渐放出光彩

“也是呢”

逐渐恢复了以往的自信

“毕竟我们两个，可是被那个老狐狸亲自任命调查这个案件呢，光顾着在这里消沉怎么可以”

“就是说嘛！等我们把那个老狐……把严老师也救回来以后，可要好好的向她炫耀一番呢！”

“哈…是这样呢。那么，我们走吧”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晃了晃脑袋往门口走去

“走？可是现在我们去哪呀”

她回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以牙还牙，加倍……不”

接下来她的那副狰狞的表情，我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

“千倍奉还！”

3.26

“还是不接啊”

再一次，秋空再次拨打了叶峰的电话，传过来的依然只有无限的提示音

“呐…秋空……我们真的要，硬着头皮上吗”

“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嘛，万一那个混蛋明天也不回来，后天也不回来，我不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着，越是拖下去，不知道青会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南京路，在往赌场赶去了

秋空不打算再等下去，准备现在就直面老板

“说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暗号呀…该怎么……”

“绿绿你那天，钓出来的那个暗号还没用过吧”

“确实是没用啦，但是那个都是周五的事了，两天前的暗号能管用吗”

“嘛嘛，那个线人也没说过一定要当天去，这种东西，不太像是会有时效性的啦”

真是乐观的想法啊……

现在已经快到5点了

天色已经黑了不少，不过南京路却仿佛正要开始营业一样，四周百货商场的霓虹灯纷纷开启，一些老字号的餐厅门口也有服务员不断的招揽着游客

要换做平时，我一定会在这里逛到半夜大部分店家打烊，把周围的小吃全吃个遍以后才回家

现在却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顺着人流往淮海路走去，我们再次来到了那栋反常的建筑门口———Utopia

“害怕吗”

秋空走上前，像是询问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般看向我

害怕吗？那是当然的……说不会怕绝对是骗人的

即将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险挑战

失败的话，一定无法全身而退

可能连习以为常的正常生活都做不到了

但是……

“有一点点…但是”

一定，没问题的

“和你在一起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即使还不知道游戏内容

不过秋空，可是有那种比作弊还过分的能力在哦

我的能力，说不定也能辅助她

“是吗”

她点了点头，双手按向木门，把门推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前天见过的景象

“诶———里面原来是这样的啊，上次关顾着对付老狐狸都没好好欣赏过”

说起来，上次由于碰到特殊情况，今天其实算是秋空第一次来这里呢

她不断的巡视着赌场内，直到那个熟悉的管家向我们走来

“欢迎光临，两位……那个，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他还记得我…？

赌场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竟然能把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客人给记住

要么是他真的记忆力超人，要么就是我和青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了

“嗯…是的”

“今天来又是什么事呢，依然是调查吗？哈哈哈...不过我还是那个忠告，这个地方对两位来说还是太早了点”

“今天来是为了……”

没错，是为了，向老板挑战

为了将我们的同伴夺回来

那么这里，就没有必要和他客套的寒暄下去了

我抬起头注视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后

“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的脸上有一些吃惊，不过马上恢复了那副迎接宾客专用的笑容

“我知道了，两位请跟我来”

诶？

就这么……成功了吗？就这么简单？

秋空一副那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我笑了下，跟了上去

管家带着我们进入了电梯

这个电梯内部构造相当豪华，嘛大概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

但是面板却和药厂的电梯差不多，只有一楼二楼三楼三个按键，以及

旁边的那部电话

虽说电梯里有电话是挺常见的事

不过管家拎起电话的时候，我发现这部电话也是有拨号键盘的

他马上用身体挡住了键盘，随后像是在拨号键盘上按了几个数字后，对着电话说到

“有客人来了，我现在带她们过来”

说完，电梯就开始缓缓下降，朝着面板上根本不存在的楼层方向前进

秋空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前的管家，随后转过来盯着我

诶？怎么啦

我睁大了双眼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她的下一个动作，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啊——大概，是有什么想告诉我吧

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加密频道

真是，已经完全会活用我的能力了啊

【怎么啦，秋空】

【那个电话，我起初以为只要输入楼层的序列就行，不过他输入的数字长度也过于长了，我猜，前往地下需要输入的大概是密码】

【密码？这就棘手了呀，这东西可是最难破解的了，况且我们连几位数都不知道】

【嗯，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去破解，这种长度的密码，为了避免遗忘，一定会有人记录在什么地方才对，而且，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药厂那边的电梯密码】

【药厂啊……难道这边电梯的密码和药厂不是共用的吗】

【只能说……说不准吧，设置不同密码确实不容易遗忘，但是设置成相同的话也有它的好处，比如说……哎到了，绿绿，等会你能一直维持着像现在这样和我的通话吗】

嗯……这个能力，以前使用的次数本身就比较少，我也不是太习惯

对体力的负担也比较大

不过…既然秋空这么提了，她一定有她的想法

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跟着过来也是为了尽我所能去支援秋空

这点程度的疲劳，应该还是可以克服的！

【嗯…那我就从现在开始一直保持运作这个能力咯】

【辛苦你了绿绿，接下来可能还要麻烦你】

【没关系啦，只要能够打倒老板，这种程度不算什么啦】

我们跟着管家走出了电梯，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门口却被一个类似地铁里闸机一样的装置拦住了

闸机一旁有一个柜台，围着一圈玻璃保护着里面，柜台的里面坐着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

玻璃上有一个扩音器，和一个小窗口，窗口的旁边则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的洞

“两位这边请，后续就让她来指引你们吧”

管家向那个秘书交代了几句，招呼我们过去，自己又走进电梯，回到楼上去了

“两位小姐您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诶，看上去和机场里的海关差不多

要不是因为楼上是赌场，别人可能真的以为这里是什么市政府所属的正规场所

我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透过玻璃上的小窗口递给了她

而秋空，只是将证件握在手里，将含有个人信息的那面拍在玻璃上展示给她看

秋空的戒备心真是强啊……不过说来也是

老板都是那样的人了，他的下属会干出什么肮脏的事都说不定

“那个，这位小姐，可以麻烦您将身份证暂时借我一下吗”

“只看不行吗”

“嗯，这边需要将身份证插入读卡器才能登记您的来访信息，随后才可以放行，请体谅一下”

秋空明显在犹豫着，不过依然死死的将手拍在玻璃上，没有将身份证的打算

“您这样我会很困扰的，您放心，我们这里不会用您的个人信息去做别的事，只是需要采集并登记一下您的个人信息，确定您对这里无害”

像是看穿了秋空的心事，秘书将秋空所担忧的苦恼都说了出来，并且做出了保证

可是……秋空

不为所动

只在这方面，异常的执着

这么一看……想都没想就把自己身份证交给陌生人的我好像一个傻子！

但是秋空继续僵持下去，我们也没法进去啊

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要僵在这里，最后止步于此吗

【绿绿———】

啊！

脑海里突然传来了秋空的声音

是从加密频道传过来的她的心声

【我在呢，不过要怎么办呀，你不把身份证给她，看起来她也不像是会放我们进去的样子】

【我知道，但是我没法相信她，嘴上说着保证，可能只是她的演技罢了，转手他们就把我们的个人信息卖了也说不定，人类就是这样的哦。但是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如你所说，如果我们在这里止步不前，也就没法进行后面的计划了】

【对呀！现在不是更应该先放下这种偏见！所以……！】

【所以，为了我好吗，绿绿，对她使用心理掌握吧】

什么啦这个藤本树的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帅气的台词在这种场合一点都不合适好不好笨蛋秋空能不能看一下周围的气氛啊而且说了多少次了我的能力不是心理掌握啦！！

真是的！真拿她没办法

不这么做的话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证交出去

为了能继续前进，只能窥探一下了

【真是麻烦死了这个小姑娘，不过是这个赌场的规定要录入身份证做一下来访登记而以，万一我放你们进来了以后警察查到你们是未成年怎么办，身份证都不想给我就别来这种地方了】

呼———只是为了提防警察啊原来

【没事啦秋空，他们不过是怕我们不登记，如果是未成年的话以后要被警察找麻烦而已】

【这样啊……我知道了】

秋空戒备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将自己手中的身份证从玻璃上拿下，透过小窗口递了进去

“好的，请稍等”

她将我的身份证插进读卡器后，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没过一会拔出了身份证抬起头对着我说

“这边的这位小姐……缘绿，可以麻烦您将手从这个洞伸进来吗”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小窗口旁边的洞，大小差不多刚好容许一个人的手臂伸入

我将袖子管卷到胳膊上方，把右手伸了进去

电脑旁边的一个像打印机一样的机器里吐出来一根类似表带一样的东西

她将那根东西取出，缠绕在我的手腕上后，将两个顶部靠近，那根东西的两端被吸在了一起，瞬间变为了一个手环

“好了，那位……秋空小姐，也请麻烦你戴上这个”

我将手缩了回来，秋空有些不情愿，不过方才确认过她大概没有恶意，秋空还是乖乖的将手伸了进去

“好了！感谢二位的配合，这是你们的身份证，这个手环，是你们通过这个闸机的电子钥匙，只要照一下就行咯，同时也是可以在这个地方定位你们的重要道具，请千万不要自行取下哦”

她站起身，将我们的身份证从小窗口还给我们，随后从柜台后方走了出来，走到闸机前示意我们过去

秋空将手环在闸机上方的小屏幕上扫了一下，闸门立刻打开了

她通过后，我也重复了和她同样的动作，走过了闸机

“接下来，就由我来给二位带路吧，不过这里也不算很大只要不乱逛还是不太容易迷路的”

嘛…与其说不大

这里只有一条笔直到底的走廊啊！

十米多长的走廊，尽头倒是左右都有路

秘书向左边转过去了，而我和秋空，在跟着她转完之前，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右边……

什么哦，什么都没有

右边这条走廊就五米不到，尽头是墙壁，连个房间都没有，根本就是死胡同嘛

我们跟着她往左边那条走廊走去，没走多久，就到了拐弯口

右拐，放眼望去依然是笔直的走廊，再次走到尽头

右拐……眼前依然是同样的景象

在最后一次走到底并且右拐后，终于

这次的走廊尽头，在我们左右两侧都有

她站在两扇门的中间，转过身向我们介绍

“我们到了，我左手边的房间，就是你们来造访的目的，也就是我们老板的房间，正好处在这栋建筑的正中心位置呢。右手边是休息室，里面有洗手间，还准备了茶果点心以及，里面可以同步看到老板房间里的景象哦”

原来如此，大致就是一个豪华的观众席吧

连这种房间都准备了，老板想的倒是挺周到嘛

不过一般情况下，会有观众来观战在这里发生的赌局吗？

女秘书打开了她左手边的门，也就是老板的房间

“打扰了，老板，我把她们带来了”

从房内传来一个低沉的老男人的嗓音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诶，好”

她朝我们笑了笑

“那么两位，请进吧，我就先告辞了”

她从我们中间穿过，往我们来的方向走去

那么，我们……该进去了？

我迷茫的看了看秋空，她正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房间内

“怎么啦，来了就快进来啊”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要进去吗？

不对不对不对，都来这种地方了，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但是，秋空……她在等什么

为什么…迟迟不行动

不过马上，我就理解了

我的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低下头，抓着我的，正是她的手

有些冰冷，也微微的在颤抖着

秋空……在害怕吗

还是和我一样……在迷茫，在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眼下我能做的……我也可以做到的事

“没事的，秋空”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牵着我的手渐渐的止住了颤抖

“没事的哦，有我在呢”

在冰冷的颤抖过后，浮现在我眼前的是她温暖的笑容

“是啊”

她用力握紧了我的手

“我不是一个人嘛……还有你在”

自信的向门内迈开步伐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