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警察大人11

这种宇宙大意志被自身晋升所拖住，无法完好的掌控后方，致使一些东西趁机潜入宇宙内部，对宇宙进行掠夺。

如果不解决这些麻烦的话，宇宙的晋升必将失败，沉沦在虚空中。

这里的关键是宇宙大意志锁定不了到底有多少东西进去了它的宇宙璧内部，只能模糊的感应到那些入侵者在大致哪个地方。

宇宙虽然准备充足，但这不意味着它可以在对抗晋升考验时分心，甚至在它的计算中这些入侵者也是虚空考验的一部分。

所以在它的计算里，最方便，消耗最少的方法是，找来这些入侵者的敌人来对抗入侵者，这些对它们有利的群体，它们统称为“维护者”。

它利用法则推演找到这种群体，付以报酬，请“维护者”出手，为了保险，它自身也在向相邻的宇宙散发出类似求援的信息。

这股信息很微弱，是宇宙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也是因为如此，有了夜的到来。

………………

秦屿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倒下的人，随后赶忙下车。

愣愣的盯着倒在血泊中的老人，那张熟悉又慈祥的面孔看的他一时间有些不敢说话。

因为此时的那张面孔染上了鲜艳刺眼的血色，她还在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秦屿仿佛看到了她痛苦中有着一丝担心。

她还在担心自己，明明是自己把他撞成这样的，秦屿不愿去相信，他撞了自己的母亲，自己记忆中从不曾责备自己的母亲。

“妈，妈，妈妈，妈妈，你…你一定要挺住，儿子不孝，儿子不孝，一定要挺住，要挺住…”

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秦屿丝毫不敢上前动她，甚至脸给予她一点安慰都做不到，她多么想眼前的一切都是在梦里。

秦屿为这种无力感，狠狠的惩罚着自己，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手抖的按了好几遍都按不出那三个数字。

他愤怒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对着自己说道：“一定要冷静，冷静，妈还等着救命呢！”

终于克服了，手不抖了，连忙拨通了急救电话，声音颤抖中带着强烈哭腔的对着手机里的人交代了地址。

秦屿看着母亲的瞳孔都快要散了，吓得的眼泪流了下来，握起母亲沾满鲜血的手，不断的自责道：

“妈妈，妈妈，你千万不要睡，你不能丢下我和父亲，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妈，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

等到他把眼泪流干了，说的嘴唇都干裂了，还是没有等到急救车的到来，秦屿绝望的看着母亲闭上了眼睛。

心跳缓缓停止，脉搏停止了跳动，秦屿望着母亲的血越流越多，渐渐干涸成血浆，而旁边的充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哎！真是个不孝子，连自己的母亲都撞！”

“这个母亲有这个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真是的好恶心啊！第一次见这么多血诶，快让我看看！呕！”

“快快快，快拍快拍，不孝儿子酒后闯红灯撞死自己母亲，哭的崩溃博取舆论同情，我火就全靠他了！”

“快拍快拍，这可是个大新闻！”

密密麻麻的手机拍照声，全方位的议论声和谴责声，怼到他脸上的手机，母亲身体被羞辱的愤怒和母亲死亡的绝望感。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秦屿感觉喘不过气来，他的人生在一点点灰败，自责愧疚淹没了他。

他当初虽然有功利心，但更多的确实真的希望帮助那个小姑娘和查出一切真相。

他始终没忘记自己是警察，可是他居然被报复了，为什么刚好就刹车失灵了。

为什么就为了别人，撞死了自己的母亲呢！明明可以不转的啊！

他很迷茫，家破人亡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议论和责骂，他多想打死眼前的这群恶心的人们。

可是他是一名警察啊！是一名党员，他犹记得当初自己发入党宣言时，怎么说的。

要永远服务于人民，不怕苦、不怕累、无畏无惧，贯彻党的一切…人民便是一切…

这些话不断的环绕在他的脑海里，此刻看去仿佛多了另一层理解。

是不是他们警察和党员都不是人，他们就要任劳任怨，人民要打要骂都要受着，没错也是他们的错。

如果一有警察反驳，就会被拍到网上，接受人民的凌迟，还要重点挂到新闻频道上，加以警告其它党员。

以往的所有的受苦受累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和他刻意忽略和认为对的都产生的剧烈的动摇。

他还记得，以往的大队长是为什么调走来着，好像是他查到了法不责众的人民上，大队长坚持一定要眼中惩戒所有的罪人。

可是怎么来着，相信他们的受害者被曝光，无数的人在网上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言论，受害者最终不堪受辱集体自杀。

她们无声的反抗换来了什么好的同情吗？没有，有的只是原本并不坚定同情她们的人站到了原本指责她们的一边。

还有的自诩智者，自己不发表意见就是对她们最好的救赎，是，你是可以不发表看法，无作为，但你别不出声旁观啊。

这种行为远远比那种直击人心的谩骂更可恶，无处不在的目光让她们无所遁形，仿佛逃到哪里，她们在别人眼里都是异类。

最后怎么来着，还是按原本反抗之前的刑法判处，他永远记得，大队长从法院审判庭走出来的那种绝望。

仿佛一瞬间没了精气神的样子，当时的自己怎么做来着，自己笑的很开心，开心罪犯终于被惩处。

那时的自己，法律是他眼中最公正的惩罚，犹记得后来大队长就自行转走了，现在想来怕是辞职了。

回忆着这些，秦屿忽然懂了，有些事情不发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坚守的正义和法律到底对吗？秦屿再一次的扪心自问，他给不出回答，他们总说法律不公平，但给了大部分人正义。

可是，那小部分人就该被自动放弃了吗？秦屿从来没有听过前辈们提起这个话题。

精神剧烈恍惚，濒临崩溃的秦屿，看着向着自己走来，抱住自己，不断喊自己名字的沈琛。

什么都听不到，视线也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能看到他和同事们那担心的样子。

可是这时秦屿的内心竟没有了半分感动和起伏，他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看不见门的白色牢笼里，周围的人不断的给他灌输温暖。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再也无法温暖起秦屿那颗凉透的心，他好累好累，，真的累了。

沈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搭档，瞳孔涣散，全身颤抖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呢喃着：“警察太累…”

听清他话里意思的沈琛，沉默了，看着晕过去的秦屿，终是缓缓叹了口气，交给了迟到的急救车。

回到局里，沈琛看着担架上装在尸袋里的秦屿母亲的尸体，向着萧静的法医室走去。

………………

萧静正在做尸体痕迹验定和心脏模型观察，猛然间被一段敲门声打断，把模型小心放好。

“请进！”

“萧法医，可以请你帮个忙？”

萧静看了看他身后的那鼓鼓的尸袋，一瞬间就猜到了尸体上，毕竟找她其它的也没用，但看这样子又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

“请说。”

“里面是秦屿母亲的尸体，出了车祸，想请你帮忙给她整理一下，好让她体面的走。”

闻言，萧静有些惊讶，不过想想自己最近不忙，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给我2个小时，2个小时之后你再来取走。”

“谢谢萧法医，麻烦你了。”

沈琛说着，示意后边的两人把尸体放在解剖台上，放好之后，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萧静看着模样颇有些惨不忍睹的尸体，看着旁边的助手小雨，淡淡的说道：“放水，净尸。”

“是。”

大概五分钟左右，水放好，萧静和小雨两人合力把尸体放在裕台上，接连水管，开始冲洗尸体表面的血迹。

………………

“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身体没什么大事，就是缺水缺氧外加情绪激动引起的幻觉性窒息和眩晕。”

沈琛听着医生的解释，悬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了些，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看房间里昏睡的秦屿。

“医生，您说这个身体没多大事，可是这个精神状态怎么样？”

“这个暂时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病人现在还没有醒，等他醒来，确定他精神状态不对，我们会把他转到精神科。”

“这个你们也有个心里准备。”

沈琛听完，向医生道了谢，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看着守在秦屿身边的几名队员。

“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秦哥，阿姨的事一定对他刺激很大，他万一醒来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对啊，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秦哥那个样子，以往他不管有多么不开心，脸上总是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