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抄上的字迹清秀工整，像是字帖上临摹上去的，不用看答案正确率，程宸拆开看的第一眼就知道这谁写的。
小抄最后一行不知道谁写了一句“抄完往后传”，字潦草且有往丑的方向发展，和前面写答案的字形成极大的反差。
全考场只有程宸这一排还没抄，旁边传给他的同学也是一顺手就扔了过去，还没等小抄扔到桌子上他就反应过来，伸出的尔康手往前伸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其实也不是不能给程宸抄，就是程宸前有校霸之名占着，后有方翔野的光荣事迹唬着，还时不时冷着一张脸，乍一看过去，有点吓人而已……
好吧，是挺吓人的。
生物老师在另一边转悠，这一溜暂时安全。
程宸盯着纸条上的答案，出了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还有十五分钟，没涂答题卡的同学抓紧涂卡。”生物老师眯起眼睛，开口提醒道。
最后一排的七个人手里捏着把汗。
“到哪了？怎么还没传过来啊？”
“卡哪去了？谁啊！一个字一分钟我都能抄完，谁啊抄这么慢！快催一下啊！”
“在程宸那！你敢你去催啊！”
七人互指一通，得知小抄卡在程宸那都不约而同地静默一秒。
“苏牧不是和程宸挺熟的吗？叫他催一催？”
“不好吧，其实我觉得考试还是自己写好点，抄出来的答案怎么都不是自己的，就算考零分也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实在。”
“操！叫苏牧退钱！”
苏牧收到投诉，连忙紧张地转过身，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钱又被退回去，“宸哥、宸哥！你抄不抄啊？抄完快给你前面的弟兄们！前面的弟兄们还等着呢！”
程宸总算在七个人含泪的目光下有了动作，他叠好薄薄的纸片，传给了前面的同学。
前面的弟兄们宛如葫芦娃成功救下爷爷般开心，七个人井然有序且快速地抄起答案。
最后一个同学差点没抄完。
惊心动魄的考试终于在口哨声中结束。
试卷收到倒数第二排的时候，程宸想了想，用笔戳了戳前面同学的背。
前面的同学刚还沉浸在成功抄到答案的喜悦中，被程宸一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一僵，战战兢兢地转过头问：“有事吗？”
“……皮擦接我用用。”程宸说。
他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眉眼却没舒展不下来，向上勾起眼型有一点呼之欲出的冰冷，不像在借东西，反而像在约架。
同学肩膀一抖，立马双手奉上自己还没用过几次的橡皮擦，还附加一支崭新的2B铅笔。
“……只用皮擦就行，”程宸拿出橡皮擦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同学忙不迭地点头，用一副上供的语气道：“这个橡皮擦送你吧……不是在嘲笑你买不起橡皮啊哥，是怕你下场考试万一也写错题了没橡皮擦用，还来不及去买。”
同学啰里吧嗦说了一大堆，程宸已经擦掉了几个选择题，他把橡皮擦塞回给同学，有些郁闷地道：“不用，谢谢。”
同学看了眼试卷，卷面很干净，填空题写了一半也不知道对不对，大题写了第一小题。
怪不得抄那么慢，像他们都差不多就抄选择题。
他讪讪转过身去。
程宸没看试卷，凭着记忆涂上选择题答案。
生物老师收起他的试卷，前面的同学无意间往后一撇，发现答题卡上的选择题答案和小抄上的极为相似。
同学站起来往外走，心里嘀咕：程宸记忆力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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