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贴贴唇

江清潞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千冬的擦背服务。

擦不到是不可能擦不到的，小臂破皮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是看千冬半天回不过情绪，江清潞铁定咬咬牙自己解决了。

看面前用刘海掩盖自己面庞、眼神不时飘忽的千冬，江清潞知道方法奏效，忍不住调侃：“我说你应该看过不少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她们共用视野那段时间，千冬在基地藏匿的时候，撞见过不少次衣着暴露的男女。每次千冬都淡然无视，哪像现在红成虾子。

可惜天色太晚，江清潞没法完全捕捉千冬的羞怯神情。

江清潞面带遗憾。

“能一样吗。”千冬小声憋屈。

她目视斜方，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余光景象。月下沾了水的亮盈盈的绒毛，肩胛骨向下被背心遮挡，背心边缘的皮肤被勒得稍红。

微凉指尖触及肌肤，那人还嘻嘻哈哈地说笑。千冬心中止不住战栗，像蚂蚁在爬，麻麻痒痒的。高强度运动都不能扰乱的呼吸频率被短短片刻打成乱麻。

毛巾擦过江清潞后颈，江清潞舒服地眯眯眼，自卖自夸：“确实不一样，毕竟我可是千冬喜欢的人。”

毛巾稍稍用力，江清潞笑出声。她靠到千冬肩上，“而且咱俩第二晚不就这么过来的？正好小小他们不在，今晚你想这么抱着睡也行。”

“你说你隔天感冒那次？”千冬不甘示弱地反击。

江清潞被戳中痛点，默了片刻：“现在体质不会那么差了吧。”

“谁知道呢。”

千冬拧干毛巾，递到江清潞面前。在后者困惑的眼神下，黑眸一扫江清潞胸口的背心。

江清潞明知故问，“你不擦吗？”

“自己弄。”毛巾被丢了过来。

江清潞把毛巾挂在肩上，左手撑地，上半身前倾，“之前你不是觉得只被我看不公平么。确定不要——吗？”

千冬侧身对着她：“你擦得到。”

“让我偷懒一下嘛。”江清潞这么说。

千冬败下阵来，认命地拿过毛巾。手指小心地撑开一条缝，压着毛巾，防止不慎碰到什么。

她边擦边嘟囔：“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江清潞啾了她一口，“谢谢千冬啦。”

因为这个动作，千冬手指被软软地挤了一下，红色爬满了千冬耳根。

“我去倒水了。”

“好。”

没有短袖可换，江清潞只能穿着背心套外套，湿漉漉的短袖挂在车厢外。

睡前千冬拒绝了江清潞贴贴睡觉的邀请，义正言辞地说自己今晚守夜不方便。

江清潞看着千冬余红缠绕的脸颊，对此说法表示高度怀疑。

次日一早，一夜没睡的千冬在江清潞强烈要求下小憩，江清潞则在车下继续精度练习。

日子平安无事地过去，期间有团队路过，她们往西北走了点方向避开。

第六日，江清潞成功保持水凝的细小叶脉。叶脉悬浮在空中，折射莹莹金阳。

“我成功了！”江清潞兴奋的向千冬报喜。

千冬莞尔，“彻底稳定之后练习速度。再不久你就能三阶了。”

连续不断地消耗体能和异能，累到极点的同时也在增长它们的恢复速度，扩大双能储备。

江清潞感受自身异能的充盈，“嗯！”

第八天清晨，邢小晓三人回来。石理一行一切顺利，在新派系的接手下异绦很快得到控制。

“我们差点被星月会发现，还是焱焰的人帮忙的。”卫薇说。

邢小晓则从空间取出护具与手套，给了江清潞，“我想你们用得上。”

江清潞说：“谢谢。”

他们正式启程，向云朵城前进。

江清潞掌握异能精度后，成功得到千冬的实战允许，检验自己的训练成果。

她选了只二阶初期的异化猞猁。和千冬说好，若非必要，全程由她自己搞定。

开打已有两分钟，江清潞屡次进攻不成，反而激怒异种。千冬站在三十米开外，握紧了拳，一瞬不瞬地盯着战局。

劲风袭来，江清潞脚下一点，单手握住树枝，手套划出轻响。她借惯性旋转半周，半蹲于粗树枝上。

异化猞猁一击落空，四肢踩在树干，凭身躯的柔韧在空中完成转向，连续两次跳跃再度向江清潞扑来。

江清潞向后跳跃，闪到后方树枝。三根细如牛毛的水针自盲区射向入化猞猁眼睛，悄然绽开，眼球破碎。

脆弱之处受伤，异化猞猁摇晃摔下，嗷吼一声，爪子刺入土地，独剩的兽眼更显凶狠。

它猛地起跳，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江清潞躲闪不及，临时凝出的水团不足以削去爪子力量。她抬起右臂，小臂长的匕首堪堪挡下左前爪，自己的左手却被右爪刺入三个口子。

千冬瞪大了眼，拳头微动，异能蓄势待发。

异化猞猁搅动右爪，江清潞吃痛，抵挡的力道少了两分。异化猞猁再次挥舞右爪，在落下之前，一团水球从它口鼻冲入，直入肺脏，四处乱窜。

瞎眼兼窒息的苦楚令异化猞猁的右爪失准。江清潞蹲下，爪子以恐怖的速度擦过头顶。同时她手腕一扭，刀尖割破异化猞猁脚掌；自己脚底使力，侧身一滚，异化猞猁扑了个空，江清潞从旁起身。

水不断地往异化猞猁呼吸道涌入，后者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数分钟后，兽眼瞳孔散大。

江清潞松了口气，视野忽然从高到低，被千冬扶住肩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脱力。

左手小臂还在淌血。江清潞头向后仰，躺在千冬肩膀，“怎么样？”

那双眸子混合疲惫、骄傲和痛楚，更多的是想被肯定的期待。

千冬帮她简单止了血，“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很不错。”

江清潞想笑，立马又止住动作。她的脸侧在滚的时候被石子划了一道，战斗时没觉得，放松下来哪哪都疼。

千冬说：“它的晶石在上颚与鼻腔的骨性结构里。”

江清潞了然起身，走向已经死透的尸体。尸体的血尚且温热。匕首切割皮毛，捅入缝隙。

她边切边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杀动物。”

她从骨头间取出晶石。这是一只二阶异种，晶石小如米粒。

江清潞捏起她的第一个战利品，清水洗过，她将晶石抛给千冬，“送你了。”

千冬接住，洗干净的晶石落在掌心，被冷汗浸染。

她向江清潞投去疑惑的目光。

“之前说那个二阶找你借的。这个当利息，等我能杀四阶五阶的时候，再把本金一起还你。”江清潞忍痛牵起嘴角，按捺不住内心雀跃，高兴自己也有能力战斗。

“不用你还。”千冬认真地说，“你需要的话我还有很多。”

如果不是潞潞要求她不许出手，异化猞猁在抓伤江清潞瞬间就会被冰锥对穿。

她望着江清潞小臂，本来白皙细嫩的皮肤因训练晒黑，因战斗留下伤痕。千冬犹豫片刻，小声说：“你可以多依赖我点。”

江清潞知千冬所想，满不在乎道：“作为要灭世的大反派的女人，是个弱鸡怎么行？要是星月会看到我肯定这么想：‘啊，冬女的女人好弱啊，我们把她抓来威胁冬女吧。’我不是给你丢脸。”

千冬抿唇，“如果我足够强的话……”你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要强了？

“如果我足够强的话——”江清潞执起千冬的手，重复她的话，“我就能解决你的诅咒，让你好好生活。”

她亲吻千冬，舌尖舔过唇瓣，没有深入。以亲密的接触，告诉千冬不用担心。

“靠别人保护是不现实的，千冬，我不想拖累你。”江清潞拍拍千冬后背，“好啦好啦，我还想赶快变强和你并肩作战呢。今天还有什么项目吗？早点解决回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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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虹，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云朵城城主引着拘谨的女人来到准备已久的小别墅。她们逛了一圈，城主温柔地问出是否需要添置其他。

陈雨虹当然明白这时候该做什么。她揽上城主腰肢，娇声道：“这样就很好了，我很喜欢，谢谢菲菲。”

城主名叫魏菲，但更乐意陈雨虹叫她菲菲。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一直一直。”魏菲柔情蜜意，满心满眼都是抱着自己的女人，“你再也不用战斗，不用担心异种。只需要待在城里，我会保证这里的安全。”

“好。”

魏菲得到陈雨虹的吻。那个吻熟练至极，一如过去无数次，在她找回她时，雨虹都这么感谢自己。

半晌，两人分开。陈雨虹面含薄红，似羞怯于与魏菲对视。十指交握，轻声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呀。”

这样的问句在包养关系间十分不合适，尤其她们才见面一月，有恃宠而骄的嫌疑。

但陈雨虹确定，眼前的少女城主不会觉得被冒犯，而会更加关心自己。

果然，魏菲环住陈雨虹，贪婪地嗅后者颈间的气息，“我也想像小时候你保护我那样，来保护你啊。”

魏菲感到怀里的身子一僵，她深情地看向陈雨虹茫然的眸子，“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已经不是小叫花了，我一定会保护你。”

一定，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魏菲留恋地触上陈雨虹脸蛋。在外飘落无依，陈雨虹的皮肤略显粗糙。但在魏菲眼里，她仍然是最美的那个。

“我去忙了，城里你随便看，有事就来找我。千万，千万不要出城。”

魏菲叮嘱完，再次抱了陈雨虹。随即转身，快步走向门外。每迈一步，脸上的笑意便收一分。跨出门，她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城主。

身后的场景她已重复成千上万次。

那些点点滴滴，她都珍藏于心。

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