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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缘由

重雪芝正站在湖水前等待,心中纳闷不已。

方才林畅然使人来唤她,说是要在湖边见面,可是她足等了一刻钟了,怎么还不见人来?莫不是临时有事?那也该使人告诉她呀?这般突兀放人鸽子,可不是二爹爹素日的作风。

宇文穆远自见过那黑衣人后,便循着他一路留下的记号,独自一人策马狂奔而来,约奔驰了有一个整白天,才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山谷中。

那黑衣人很快没有了影子,他不觉暗自警惕,却隐约看见前面有人,忙加快步子上前,想要询问下详情。那人正背向着他,身影十分熟悉,仿佛是...

“芝儿,是你吗?”身后有人问道。重雪芝忙转过身,顿时心中惊喜,“穆远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宇文穆远也十分惊喜,他顾不得回答,只拉住她上下打量检查个不住,重雪芝也不闪躲,只笑着任由他检查。

待确定了她一切都好,宇文穆远方问道:“芝儿,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这里又是哪里?”

重雪芝道:“这里是月上谷。穆远哥,你还记得二爹爹吗?二爹爹他就隐居在这里,我这次出事,就是二爹爹派上官公子救了我。倒是穆远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宇文穆远也觉得奇怪,他只是循着标记进来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有黑衣人送信过来,说是知道你的消息,让我跟着他过来。芝儿,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重火宫还等着你呢。”

重雪芝却有些犹豫,林畅然还没有给她回话呢。

她正要说话,忽听到有人道:“现在还不能走。”却是上官透来了。

他还是那般闲适的装扮,手中折扇轻摇,说话间不自觉的看向重雪芝,见她的目光一触即分后,便立刻转向他方,目中不觉滑过一丝痛苦与失落,却又很快的隐去了。

宇文穆远上前将重雪芝护在身后,神色间微微警惕,“原来是上官公子。上官公子这般阻拦,莫非别有用意?”

上官透微微一哂,神色不动,只道:“果然是做了一宫之主,这说话的语气,都与以往不同了。”

宇文穆远神色一怒,立刻便要出言辩解,上官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当日重姑娘死讯方出,宇文公子便立刻继任了宫主,如此迫不及待,若说当日之事与你无关,只怕都没人会信。

既如此,如何能让人放心的将重姑娘交托予你?焉知不会是羊入虎穴,有去无回?”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只笑了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宇文穆远嗤笑道:“上官公子这是小人之心了。当时重火宫群龙无首,又有内忧外患,迫于形势,我才不得不继任宫主,否则武林中人虎视眈眈,一盘散沙的重火宫要如何应对?

况我也说了,我只是暂代宫主之职,一旦芝儿回来,我便立刻卸任。我宇文穆远,岂是恋栈权位之人?”

上官透颇不以为然,还要再说,重雪芝轻声道:“够了。”

她从宇文穆远身后走出,低声道:“上官公子不了解情况,有此猜测也在所难免。只我与穆远哥自小一起长大,深知其为人,我被追杀之事,与穆远哥绝不相干。”

她转头看向宇文穆远,“要论及品行才干,穆远哥都远胜于我。若穆远哥想要做宫主,这宫主之位早就轮不到我了,又何须用此下作的手段呢?”

她如此的维护宇文穆远,上官透见了,只觉心中一堵,欲说的话顿时便卡在喉中,宇文穆远却颇为感动,不觉笑着看了过来,正要说话,却忽听到有“啪啪”的拍掌声。

有人大笑道:“好,这才是好孩子,不辱没你们父辈的名声。”大家齐齐转身去看,来人正是林畅然。

众人忙行礼问候,林畅然的神色很是愉悦,只微微点头笑道:“不必如此拘礼。且随意些。”

他信步走过来,对重雪芝道:“芝儿之前的疑问,二爹爹今日就要为你解答。穆远也是我让小透使人引来的,今日之事,也与他有关。”

说毕,又转头看向上官透,“小透,殷兄那边有事,方才特意使人来寻你。你若有空,就先去看看吧。”

上官透知他是要支开自己,立刻道:“我这就去。”说完便离开了。

林畅然见他走了,回头笑对二人道:“你们随我来吧。”二人随他进了房间,各分主宾坐下。

林畅然在上首坐定,向下方两个孩子看了看,微叹了口气,只道:“这件事情,我本没有打算这么早就说出来。只是芝儿近些时日的遭遇让我意识到,此事不说不行。若任由外人胡乱猜测,只怕反要生了误会。”

下方二人相对视一眼,俱都十分疑惑,不由得齐齐看向林畅然。

林畅然看着面前这两张同样青春热忱的脸,心中又是一叹,微微含笑问道:“芝儿,你对你的父亲,是什么看法?”

重雪芝有些惊讶,想了想道:“父亲是个很好的人。才华横溢,自信洒脱,重情重义,武学天分也很高。”

林畅然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你父亲品行高洁,极有涵养,又痴迷于武功,尤其爱钻研那些出了名难修炼的武功。”

他起身在室内踱步,“我之前便和芝儿说过,我和你父亲、宇文玉磐结识于英雄大会。我们志趣相投,惺惺相惜,便义结金兰,约定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好知己。

当时,你父亲是重火宫宫主,玉磐襄助于他,我则客居于此,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把酒言欢,切磋武功,...”

回想往日,他唏嘘不已,二人不敢打扰,只默默等候。半响,林畅然转过身来,问重雪芝道:

“芝儿,你对秘籍莲翼了解多少?”重雪芝忙道:“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它是重火宫的初代宫主所创,一直没有人能练的成。直到...”重烨练的走火入魔,这才闻名天下。

林畅然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套功法自出世一来,便一直默默无闻,大家只知道它是初代宫主所创,却一直没有人能练得成。

你父亲的习武天分极高,不管是什么武功,只要让他看过一遍,很快便能融会贯通,如臂使指,丝毫不输于沉浸此道几十年的老手。”

他眼中浮现出赞赏之意,却又很快变成了叹息,“只是,俗话说,慧极必伤。这话我以前一直不以为然,却不想竟亲眼看到它以另一种方式在你父亲身上体现了。”

“你父亲遍阅各家秘籍,只觉全无新颖可观之处,无聊之下,便想起了这部先人留下的、被一直留存在藏书阁中的秘籍---莲翼。”

林畅然神色悠远,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这秘籍出了名的难练,你父亲却不是个肯轻易认输的性子,他只将其视为一项挑战,也没有告知我二人,便自己修炼了起来。

...等我们知晓时,他已练得走火入魔,时时性情大变,神志失常,不能自控。”

忆及往事,林畅然神色悲哀,“最初两年,他虽然走火入魔,但是心性尚存,每到发作时,因担忧自己会伤及他人,便命人将自己用铁链锁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便知道自己再无可挽回,在一次发作后的清醒中,他恳求我与玉磐,杀了他。...”

林畅然说不下去了,回忆这种过往,于他而言,也是一桩痛苦事,只他到底已经历过风霜,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年轻,况下面两张年轻的小脸,还在等着他解疑答惑。

他沉默片刻,又问:“你们知道,为什么芙蓉心经与莲神九式必须要相辅相成吗?”重雪芝忙摇了摇头,宇文穆远则道:“单练一种会走火入魔,重伯伯不就是如此?”

林畅然摇头,“不完全如此。严格来说,这两种功法并非是相辅相成,而是要练莲神九式,必须先练芙蓉心经,否则,就会和昔日的重烨是一个下场。”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莲神九式的力量甚是阳刚爆烈,极易损伤经脉,甚至伤及心脉,使人狂性大发,无法控制神智,继而反噬自身,加重伤势。

芙蓉心经的力量却至阴至柔,能中和莲神九式的阳刚之力。这两种功法本是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必须要一起练的。然而问题就在于,芙蓉心经并不容易练成。”

听到这里,重雪芝不免有些疑惑,她回忆了下自己背下来的芙蓉心经,并没有感觉到它有多难呀。

林畅然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道:“莲翼其实是一部很鸡肋的功法。没有芙蓉心经,只练莲神九式,必会走火入魔而死。可若要练芙蓉心经,却也不容易。”

说到这里,他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芙蓉心经能让人心平气和?”二人都点头,确实听说过这种说话。

林畅然道:“这种说法其实是不对的。不是芙蓉心经能让人心平气和,而是只有心平气和的人,才能练的成芙蓉心经。

芙蓉心经对于修行者的心境要求极高,它不像是一种武功秘籍,反倒更像是一种修行之法。若心境达不到要求,无论你再怎么刻苦努力,都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这种说法,二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宇文穆远不由得转过头,疑惑的看了重雪芝一眼,重雪芝却只低头沉思。

林畅然继续道:“芙蓉心经要求修炼者放下外缘,无欲无求,心中至清至静,方能有所成就。然而能到此境界者,虽不是圣人,却也距离不远了,这种人,还会汲汲营营于武功秘籍吗?

而重烨虽然天分出众,却少年得志,又是一宫之主,名利之心炽盛,他岂能完全放下外缘,无欲无求?因修炼芙蓉心经毫无进益,他便先练了莲神九式,才有了后来的...。

所以我说,莲翼是一部鸡肋功法。江湖之人个个对它眼馋不起,却不知,他们便是能抢的去,也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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