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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说开

丰城何曾受过这般羞辱,顿时目光狠戾,如刀锋般在重雪芝脸上刮过,恨不能当场生吞活剥了她,只是碍于林纵星在旁,只是握紧了拳头,不好当众下手。

重雪芝则冷冷看向他,手中长剑紧握。

她本只想把今晚之事压下去,不想竟钓出这么一条大鱼来。只不知,他是专为和她作对呢,还是说,今日之事确是其所策划?

气氛紧张,眼看一触即发,诸位掌门已看出了几分,却都闭口不言,只作冷眼旁观,林纵星却不能置身事外,当即喝道:“够了。”

他一甩衣袖,沉声道:“今晚之事,便到此为止。原女侠误会上官公子之事,本庄主代为道歉,赔礼随后会送上。明日才是正日子,大家伙且都散了吧。”

夏轻眉本在安顿往来客人,听到动静后匆匆赶来,一见是上官透顿时神色一变,却强自忍耐了下来,此刻见林纵星发了话,立刻大声道:“诸位,且请先散了吧。

此番有劳诸位拨冗前来,明天才是正日子,还请大家赏光,喝杯水酒。散了吧,都散了吧。”

林纵星一甩袖子,看也不看重雪芝几人,只转身继续陪同几位掌门去。待众人散去,危机已解除,重雪芝也不理其他人,转身便走,一转眼已没了影子。

上官透迅速追赶她而去。林奉紫则立在原地,哀哀哭泣不已,原双双心中懊恼,忙过来温言安抚于她。

激愤之下,重雪芝行走如风,上官透根本追赶不上。

他想了想,干脆先回到住处,只立在门口等她,明日才是正日子,她必不会今日便离开的。果然,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重雪芝便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

重雪芝的心中,此刻正迷茫痛苦至极。

她自小认识林奉紫,自认为最是了解她。奉紫是个单纯的姑娘,甚至可以说是傻,从来不会玩弄心机,她既说二人有了夫妻之实,想必不是骗人的。

那么,就是上官透在骗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胸中就像是被抽走了空气一般,又闷又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抱紧了自己的腿,蹲在水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心中深深的恨自己。

她就不该来参加这场订婚宴。若是不来,他二人还在月上谷亲亲密密的,就不会有仙山英州的争吵,也不会有今日的伤心。

一想到仙山英州,当日情浓时的誓言犹在耳边,再对比今日凄楚,怎能不让人心伤神碎?重雪芝忍不住低声啜泣,好在此处无人打扰,她便尽情的哭了个够。

饶是已经入了夏,夜晚依旧稍显寒凉。

不知是夜风的寒意,还是哭泣过后头脑格外清醒,重雪芝重将二人相识至今的一幕幕,挨个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却越是回忆,越是无法想象,上官透他...会做出那般无耻之事。

这是怎么回事?是他被冤枉了,是奉紫误会了他?

还是说,他的骗术天衣无缝,她至今仍看不穿?

亦或是,那只是年少不知事的风流浪荡之举,如今他早已经改过了?

红袖的话忽在耳边响起,“你心中若有什么不快,便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不要藏在心里一个人郁闷。说出来,两个人一起商量,说不定很快就解决了呢?”

想到这里,重雪芝艰难的站起来,胡乱揉了揉已痛的麻木了的双腿,一瘸一拐的向回走。

上官透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急唤道:“棠儿。”他伸出手要来拉她,却只拉了个空。重雪芝冷冷道:“不要碰我。”

上官透微顿了一下,却立刻张开手臂就去抱她,下一刻,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他的脖子,“我说了,不要碰我。”

那冰冷的是剑,饶是这般愤怒之时,她仍旧不肯将剑出鞘,只拿剑柄抵住了他。

那一瞬间,上官透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他长呼了一口气,眼中一阵发酸,完全不管横在脖子上的剑,只手下用力,将她死死圈在怀中不肯放开,

“你若一定要离开,就先拿剑捅死我。”只要他不死,就休想他会放手。

重雪芝怎么可能捅死他,缓缓的,她的剑放了下来,却依旧握在手中不放,只神色间依旧显得痛苦迷茫。

上官透感知到她不再抗拒,便立刻将人抱进室内,放在太师椅上坐好,他起身寻了烛火点上,然后挽起她的裤腿,仔细查看她的腿伤。

那伤在膝关节处,被磕伤处早已青的发乌,衬着周围雪白的肤色,显得格外吓人。好在只是皮肉伤,并不曾伤到筋骨。

上官透看的心疼,又有些自责,他起身去行李中翻出伤药来,拿捻子细细涂抹在伤处,低声道:“会有些疼,揉开了就好了。别怕,我会尽量轻一些。”

说着,将真气附在掌心,按在伤处缓缓揉动。

他已竭力放轻动作,重雪芝却还是疼的冷汗淋漓,只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待淤青处全部揉开,她已疼得浑身发软,几乎坐立不住。

上官透趁机要来抱住她,她也再无力抗拒了。

重雪芝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中也不说话。上官透也不敢主动提起,只紧紧的将她搂住不放,那副架势,就好像一放手,她便会就此消失了一样。

二人沉默了半响,还是重雪芝开口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真的...和奉紫...有了夫妻之实?”她嗓音沙哑,说到最后时,泪珠已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

“没有,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棠儿,你不要听她们胡说,当年的事,并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你既然想知道,我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她肯追问,上官透暗自松了口气,忙低声将昔年真相一一道来。

*

此事发生时,上官透还是灵剑山庄的弟子,林纵星的爱徒。

他年幼时便拜入门下,天资聪颖,又肯勤奋努力,一直很得林纵星疼爱,与林纵星之爱女林奉紫,正是青梅竹马,朝夕相处。

二人一个是国师之子,一个是王室宗女,倒也门当户对,林奉紫自年岁渐长,知了些事,便一直对他纠缠不休。

然而上官透当时正心结难解,根本无心情爱之事,对于林奉紫的纠缠,也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并不曾多加防备。

然而,正是这份毫无防备惹出了祸患。

一日,林奉紫将他请了过去,献宝似的取出一壶酒来,恳请上官透陪她喝一杯。

林纵星自来爱女如命,将其保护的十分严密,以至于连喝酒这种小事,于林奉紫而言,都充满了神秘与刺激。

林奉紫百般撒娇央告,说是只偷偷喝上一小杯,上官透以为她是怕被师父发现,又想到她平日里孩子心性,一时有些心软,便接过酒杯敷衍的喝了一口。

然而,酒刚下肚,便立刻眼前发黑,人事不省。

之后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上官透被人抓着衣襟摇醒时,正躺在林奉紫的床上。

师父林纵星指着他破口大骂,也不肯听他辩解,只当场废除了他的武功,将他逐出了师门。

人在江湖,就算是再安分守己,低调不争,也难免会有小人妒忌中伤。

他本就是人中龙凤,风仪气度出众,哪怕表现的再谦和忍让,还是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挡了多少人的路。

只是风光时恶意都只暗藏心中,待他落魄了,便个个都来落井下石。

他被赶出灵剑山庄尚不到三日,便已经受伤不轻,又身中剧毒,若非林畅然恰好路过,此刻,他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

“我不知道林奉紫她为何那般说。我当时虽还年少,但也是知了事的,神志也还算清明,我与林奉紫之间,绝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是当时我百口莫辩。

当年之事到底是谁害我,如今时日久远,只怕也难查了。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事发生之前,林庄主他待我甚好。若非今日之事,我本打算就这样算了,再不追究,却不想...”

上官透将今日误认他人,被人偷袭之事也讲了一遍,又道:“棠儿,我一字一句,绝无半分虚言,自始至终,从不曾骗过你。

棠儿,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爱你,视你为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与林奉紫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他紧搂住怀中之人,语气恳切,目光焦急,浑身都透出一种不自知的惶恐与忐忑来。

重雪芝抬头久久的凝视他,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却觉得毫无破绽,一举一动皆是自然流露。

若他真的是在骗她,那一定是天底下顶顶高明的骗子了。若是那样,她只恳求他,一定要骗她一辈子。

“我当然相信你。”说出这句话并不如何艰难,重雪芝轻靠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浑身一松,不觉嘴角微弯。

“透哥哥,你不知道。在回来之前,我把咱们相识至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场景都回忆了一遍,可是不管我怎么回忆,都觉得...你不会做出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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