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绝处逢生

“让二位爱卿担忧了，小小刺客而已，朕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好在已经捉到，惶惶不安了两日，也算是告一段落，但看到爱卿们如此担忧朕的身体，朕倍感欣慰呀。”

御书房内。

皇上一脸慈祥的看着焦急等待的二人，眼底尽是满意。

秦君九与祁少骞对视一眼，立刻抱拳上前，“敢问皇上在哪里抓到的刺客，刺客是何原因谋杀皇上，可查明他的底细，不如将人交给微臣？”

“不必了。”皇上道，“听祁王说，那刺客不过是判臣贼子的余党罢了，已经午门处斩，死了。秦爱卿有心了，”

“祁王说？”

秦君九的眼神立刻看向祁少骞，眼角眉梢的怒意显然没想到终究还是来晚一步。

“没错，本王已经仔细盘查，他确系年前旧事的余党，胆敢刺杀皇上本就该灭九族凌迟处死，但皇上仁慈只是杖毙，不知秦大人还有何指教？”

分明是担心刺客泄露他的身份罢了，竟问他有何指教。

好他个祁王，是他小瞧了，做到这般，宫里竟然还有他的人手。

天知道他从哪儿弄出来的替罪羔羊，并游说皇上下旨刺死。只要皇上抓到了刺客，就会命人打开宫门，宫门打开，宫外的锦衣卫就必须撤退，真正的刺客就会逃出去，祁王这一手算盘盘算的还真是响亮。

可他那夜也说过，只要让他进宫，必定拿出胡一的证供。

“祁王办事向来稳妥，下官不敢有任何指教，只不过下官今日进宫的确还有一事要向皇上禀告。”

秦君九话毕，越过祁少骞的眼神径自看向高居主卫的万岁爷，等他同意开口传唤。

谁知祁少骞闻言也急忙开口道：

“巧了，臣也有一件大事要启奏皇上。皇上，臣昨日夜里也遇到了刺客行刺，对方武功高强，十分厉害。臣无能未能将刺客抓住，但已将人打成重伤。可更巧的是，听说昨晚上六扇门也遭遇了刺杀，且伤亡惨重，但秦大人不愧是锦衣卫出身，好似抓到了凶手，敢问秦大人，刺客人呢？”

一直等待揭发祁少骞的秦君九眸子一变。

他立刻转身看向祁少骞，见他傲慢的昂着头，一副你能耐我和的表情，他放在袖口内的手紧攒成拳。

“祁王派人暗杀了刺客，却问下官刺客在哪儿？”

他嗓音森冷，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却如一颗颗炸弹向祁少骞抛过去。

“秦君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少骞指着他的脸怒喝。很快，他跪向皇上，“请皇上明察，臣实在不知秦大人此言何意，臣冤枉！”

皇上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请求，直直从主位上走下，满腹紧张的盯着秦君九。

“六扇门也遭遇刺客，且伤亡惨重？那爱卿呢，爱卿如何？”

瞧着皇上那双眸子里紧张的样子，单膝跪地的祁少骞身子一顿，他忙抬起头仔细打量皇上。

皇上对秦君九的关心是不是有些多了？

“多谢皇上关心，六扇门的确惨遭大屠杀，但微臣无事。”

秦君九的嗓音依旧如万年冰川一样的寒冷，甚至连看都没多看皇上一眼，双手抱拳一鞠躬，以臣子之礼感谢吾皇关切。

皇上点点头，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祁少骞，“祁王，秦爱卿刚才那话又是何意啊？”

“回皇上，臣不知。”

面不改色心不跳，祁少骞完全像个局外人，一脸懵懂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他在说谎。

秦君九见状立刻跪地，“皇上，仲夏当日六扇门惨遭屠杀，死伤无数，且刺客正是为日前一直未破的案子的人证路天行而来。因臣事先安排将路天行转移，刺客未能得逞，逃亡时被我的人发现后在门内展开大肆屠杀。但六扇门幸不辱命抓到了刺客，此人名为胡一，正是祁王多年的心腹及贴身侍卫。”

“什么？”

皇上不可思议回眸，凶恶愤怒的眼神立刻看向祁少骞。

“祁王，你，你胆敢……”

话音未落，祁少骞再次高吼，“微臣冤枉！”

他双手抱拳，紧张且严肃的看向当今天子，“皇上，臣与秦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怎会刺杀他？况且，什么路天行的案子，微臣不知，臣又怎会派人劫杀一个不认识的人！秦大人说那刺客名为胡一，的确，臣身边有一心腹名为胡一，可他此刻正端端的站在御书房外，不知秦大人说的那个胡一又是谁呢？”

祁少骞话音落下，立刻大吼，一名年轻的侍卫信步上前，规规矩矩向皇上参拜，

的确与胡一长得一模一样。

秦君九看在眼里，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胡一跪地，恭敬对皇上行礼，连声音都那么像。

“秦大人，可瞧仔细了，胡一就在本王身边当值，试问又怎会成为刺杀你的刺客？当然，秦大人也该对皇上说说，你抓的此刻，人呢？”

将苗头又重新抛给秦君九，祁少骞站在御书房内，昂首挺胸，一派悠闲自若。

胡一的尸首他出发前亲自确认过，那么祁少骞身边的这个人又是谁？

“胡一带人屠杀六扇门欲劫走奏路天行，本座将其收押后关押死牢，可臣进宫前一个时辰，胡一在牢中被人暗杀。”

秦君九的声音虽然听不出喜怒，可祁少骞却大喜。

“也就是说人死喽？”

他摊开双手，再看皇上时眼角眉梢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一个死去的人你就说是我的人，秦大人啊，本王是不是也可以学你的手段，说你要谋害本王呢？”

好一招反击。

明明死到临头，却让他这么轻松的绝处逢生。

秦君九阴冷的眸底更加寒冷冷怒。

“秦爱卿啊，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皇上叹了口气，重新做回龙椅上，眼神在二人身上徘徊后，最终落在前者身上。

臣子谋害王爷，可是要砍脑袋的，他虽身为皇，但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他做主啊。

“臣不知王爷身旁的胡一为何人，但臣昨日捉拿的刺客的确名为胡一，整个六扇门内外及祁王府都可作证，并且，臣有他的证供。”

秦君九始终森冷着一张脸，话音落下他立刻对着空气高吼，“呈上来。”

瑾余端着锦盒，规规矩矩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没说话，给身旁太监使了个眼神，将锦盒接过。

可锦盒打开，皇上脸色瞬间骤变。

“胡闹，秦爱卿，怎可拿一个空的锦盒来戏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