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替罪羊死

谢辞欢天喜地的声音传来，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男人，被黑套遮面。

两个牢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装扮，不像是锦衣卫也不像是六扇门捕快。

“带走！”

秦君九被放出牢门时，冷冷望他一眼，并没让谢辞将他的头套摘下，而是将他带到另一间密室里。

“什么情况，那人是谁啊？”

“瞧着不像是咱们兄弟们。真的是内鬼？”

“不会是谢佥事为了尽快破案，而随便找了个替罪羔羊吧。”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但找到了内鬼大家都松了口气，气愤一下子变得欢愉起来。

唯有时欢默默地站在牢房口等待着。却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小师妹别傻站着了，过来坐会吧。”

许初八拍了拍身侧。

他刚刚的确是想认罪的，是谢辞的突然出现救了他一命，没错，将计划部署泄露给祁王的内鬼就是他。可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在庄子里看到祁王的时候，他就知道祁王一定会再有动作的。

他知道，这个人只怕会被他牵连命悬一线，可他怕，他真的不敢认。

“许师兄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时欢听到声音回眸时，就看到许初八面色苍白，两鬓还有些微微的汗珠。

“可能，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累到了。”许初八身子一僵，胡乱抹了把耳边的汗。

“可不，接连两次遭到屠杀，若不是兄弟们命大，只怕早都见了阎王爷了。”

有人跟着附和。

时欢没多想，拿出帕子递过去，“擦擦汗吧，既然找到了内鬼，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只要找到了祁王的罪证，一切就都太平了。”

许初八一愣，不敢接。

明明他最对不起的人是时欢，可时欢却对他这样好。

“臭小子，你愣什么呢？”

裴奕也觉得他情况不对，但以为他还是为黑市的事情愧对大家，一把抢过时欢手中的帕子塞到他怀里。

“大家都是兄弟，要想把六扇门发扬光大必定要互相扶持信任，还好内鬼不是兄弟们。”

“大师兄说的没错，初八，其实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逝者已死，大不了明年的祭日时你多给哥们上柱香。”

有人宽慰，就有人附和，许初八一个月来的愧疚弥补，好像都感动了大家。

没有人再敢拿有色眼镜看待许初八，可许初八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谢谢兄弟们。”

他心虚的不敢看任何人。

“大人回来了。”

有人吼着，原本还想宽慰许初八的时欢立刻冲过去，见秦君九对她点点头，她知道，内鬼已招。

“有劳兄弟们，此事委屈大家，待案破本座定论功行赏。”

两间牢门打开，所有人鱼贯而出，唯有许初八和裴奕跟在时欢身后站定。

“大，大人，真凶到底是谁，可否……可否告知属下？”许初八小心翼翼的问着，眼神根本不敢看秦君九。

“门内杂役，因受祁王指使窃听多日，本就有些身手，经祁王特殊训练，专门在各府上潜伏窃听。”

秦君九道，面容十分严肃冷峻。

“那将他送到皇上面前，岂不是可以定祁王的罪？”裴奕抢着问道。

“可惜，这叛徒早已服下过毒药，被我等抓获时便已经毒发，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谢辞叹了口气，十分气愤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是白忙活一场。

“怎么会这样？”

时欢刚刚放松的心情也不由跟着恼火起来。实在是没想到祁少骞这人如此狡猾，竟然将每一步都算计到位。

“报！”

赵闯手按佩剑疾步而来，“大人，宫中派人来传话了。”

他话落，侧过身，一名传旨太监正向秦君九行礼。

“皇上口谕，命六扇门总捕头秦雍即可进宫不得有误！”

“臣遵旨。”

秦君九双手抱拳作揖，命人将太监带去偏听喝茶，自己则转过身来看向时欢等人。

“内鬼虽然已死，但只要找到，也算是解除心头大患，你们几个留下辅佐谢佥事审讯刚刚带回来的张福佬，本座去去就回。”

话落，他掌心在时欢肩头拍了拍，从她身旁走过时，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等我。”

时欢猛然转身，大人却已经气势浩大离开。

皇上这个时候寻他进宫，必定与祁王有关，那人心思深沉，阴险狡猾，指不定在圣上面前如何倒打一耙，她忙看向谢辞。

“谢佥事，我们抓紧吧。”

谢辞一愣，除了大人之外，还没人敢指使他做事，但看时欢忧心忡忡的模样，他顿了顿。

“人在昭狱，既如此，就让你们六扇门见识见识锦衣卫真正的酷刑！”

六扇门距离锦衣卫不远，本就同属一个机构，牢房的内部设施布局也没什么不同，但当大家走进那如阎罗大殿的地方时，每个人仿佛都吊着一口气，背后冷汗涔涔。

徐徐冒出的青雾，或暗或明的烛火摇曳着整个昭狱内阴森恐怖。

谢辞一身飞鱼服随风翻飞，他威风凛凛的步子走在最前面，于牢房前他猛然转身，冷硬的五官深邃，他命令道，“带出来！”

被从庄子带出来的年迈老人一身白色囚服上尽是血迹，除了胸口那两道幽深的伤口外，整个人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

谢辞见他如此，眉心皱了皱，“不是交代过不许擅自动刑？”

“什么？可刚刚有人来传令，说是谢佥事命令先动刑再审讯，说这样他必定招供呢。”

“放屁！老子跟着大……老子负责审讯六扇门内鬼，何时派人传话？”

深吸口气，谢辞闭眼在睁开时，目光看向左右两侧。

不用猜也知道，那假传圣旨之人此刻定已逃之夭夭，他拳头捏了捏后重重落在一旁的桌几上，凛冽的目光立刻看向笼内的囚犯。

“张福佬，祁府上一任总官家，如今为祁王看守庄园，颇得信任。本官问你，那间屋子内之前所装的兵器都被藏在何处，擅自藏有兵器，你可知罪！”

谢辞话音落下，侍卫一瓢冰水泼在老头脸上。

张福佬猛地惊醒，艰难的睁开双眼，张唇，想说什么，却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住手，快让我看看！”

时欢意识到情况不对，忙不迭冲过去，可人刚到老者身前，只见他身子一歪，向一侧倒去。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