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人是什么味

她幻想过无数种祁王会长成什么样子。

她觉得，那种心狠手辣，随意伤害无辜人的王爷，一定是面相狰狞，十分恐怖的龌龊样子，可眼前这位虽然和想象中不符，但他那双眼睛透出来的邪气，以及桀骜不驯的样子，确实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正打算问他为何要杀害陈庆和梁思思时，祁霖却是一声冷笑。

“祁王？他也配！”

好像十分不喜提起这人的名字，祁霖的眼神里闪过鄙夷之色，但看着时欢明明很怕自己却将秦君九护在身后的样子，他忍不住嘲讽，“秦君九，何时你也需要女人保护了？”

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秦君九没去看他，拽住时欢的衣袖，将她拉到身后。

“他是霖王。”

时欢哑然，哦，原来认错人了。

若不说，她以为这是个赏金猎人呢，没想到如此邪魅邪气的人竟是王爷。

“竟然身为王爷，却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挟持无辜百姓，大人，不知此事可否上报皇上！”

时欢故意说的大声，秦君九面色如常，十分平静的看了眼祁霖，薄唇轻启，“当然。”

“哼。”

祁霖捂着胸口冷哼，“秦君九，你当你还是从前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上报皇上？”

他不屑嘲讽，“你觉得，你进得了皇宫？”

六扇门五品官员，进宫的确不是随随便便的，但她是秦君九啊！

“只是六扇门总捕头的确无法轻易见到皇上，不过，若有它呢？”

秦君九长臂伸出，手中拿金灿灿的令牌瞬间将祁霖一身傲气踩在脚下。

祁霖不可思议的盯着秦君九手中的令牌，“这东西怎么还在你手上？”

“所以霖王说说看，本座究竟该不该把今日之事上报皇上？”

将令牌收回放在胸口，秦君九眼神慢条斯理抬起时，霸气侧漏。

祁霖想说什么，顿时一噎，但他很快找到他的弱点。

“哼，空有令牌又如何，当年你在那个位子上时，还不是无法撼动他们！如今更是没了这个资格和能力。秦君九，你就是个无能之辈！”

带着仰天长啸，再配合着祁霖那张邪到了骨子里的嘴脸，周围所有人见了，都忍不住对秦君九议论起来。

他们？

指的是谁？

秦大人和谁有仇，竟然被霖王如此嘲笑？

时欢也想问，可她回眸时看到的大人竟然不是满面铁青，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煽动旁人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兄长，霖王还真是大义灭亲啊。”

秦君九嘴角噙着笑，“时捕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写好折子，本座立刻送到皇宫，好好向皇上赞赏一翻如此正义的霖王。”

时欢没想到大人会这么坏。

但看着大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她转身就走，可还没等迈出去步子，祁霖再次狂笑。

“哈哈哈，秦君九啊秦君九，传闻都说你不近女色，没想到才来六扇门短短数日，你这颗铁树也开了花啊。”

他偏过头，双眼微眯，看着好奇张望过来的时欢，他抬起手臂再次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渍。

“不必麻烦了这位女捕快，你们家大人这是要支开你，保护你呢。只是我没想到秦君九看上的人，竟然是这种货色。”

最后四个字被他说的缓慢，凛冽富有杀气的眸子却是对着秦君九的。

果然，在他嘲笑过后，秦君九说时迟那时快，身子如阵风猛地冲过去。

挨了一脚的祁霖虽然很快败下阵来，但他敏捷的身子游走在秦君九身边，眨眼间，竟然和他打了数十个回合。

“怎么，恼羞成怒了？看来本王都猜对了，秦君九，你这么轻易就让别人抓到了你的把柄，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祁霖再次言语刺激，拳头伸过来时，手指缝隙内夹杂着一根带毒的银针。

秦君九的眼神何其尖锐，透着阳光看到那抹光亮时，早已发现他的毒辣手段，他掌心用力，扣住他拿着银针的手，只见他微微用力，便将祁霖连人带着武器摔到身后。

“霖王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今日即便本座放过你，你最憎恨的那个也不会放过你。不过，本座倒是可以把你伤的重一些，或许老王爷看着心疼了，便不对你下死手。”

话音落下，秦君九的掌风愈加凛冽锋利，如山林里最敏锐的豹子，他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下一个招式。

“你——”

祁霖气急，话音未落，胸口再次挨了他结结实实一掌。

“等着瞧，秦君九，我不会放过你——以及你的小美人的！”

丢下一颗烟雾弹，祁霖趁乱消失，烟雾散尽，只剩下他邪魅的笑声。

“不必追了！”

秦君九怒喝，制止裴奕及许初八带人去追的行动。

再看周围早已围满了百姓，他冷脸铁青，“还愣着干什么，疏散所有百姓，今日之事不许传扬出去半句，违令者通通抓进六扇门！”

这么多人看到，却不准传扬般字，只要多嘴的都关进大牢。

难怪人人都说最是无情锦衣卫，秦大人的手段果然残酷。

“不必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个疯子。”

秦君九看向身侧的时欢，见她想的出神，他嘴角微微上扬，“刚才是怎么发现，本座早已来到身后的？”

他的确是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也听到了时欢和祁霖的对话，想着抓到机会便打祁霖一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时欢如此聪明，配合默契。

“不是说赵闯受伤了，大人前去就人了吗？大人怎么会这么快就赶来了？”

时欢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但还是如实回答着，“跟着大人查了几天案子，自然是闻到了大人的气味。”

“什么味啊？”

“一股正义的味。”

秦君九终究是忍不住笑，“溜须拍马。”

时欢第一次看他笑得这样随性，好像个自带光芒的旋涡，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深陷进去。

“姐，爹醒了。”

屋里传来时勉的吼声，时欢和秦君九对视一眼，立刻冲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