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匕首，失手杀人？
“小茹，你虽跟我多年，我却从未把你当做丫头使唤，你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嗯？”
祝夫人惊呆了，没什么比她三天之内遭受两次打击还要惨烈。
她虽然被人架着，但颤抖的身子仿若无法承这些会随时倒下。
“不，你是骗我的，你在包庇真正的凶手是不是，是不是啊！你说话呀！”
“夫人！”
付晓茹大吼，混乱的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不知夫人可还记得，今年初小茹老家那边传来消息，为我介绍一男子，想让我回去成亲。是夫人说，老家穷乡僻壤，任何人都配不上小茹，便不过问小茹就代替我拒绝。夫人可知，那男子便是小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男子，小茹爱慕的男子啊！”
她吼着，咆哮着，说起这段过往时，眼底尽是悲痛和不甘。
“可就因为夫人的霸道，她转身便娶了别的女人。夫人，我知道你对小茹好，你想把更好的都给小茹，可即便夫人再怎么为小茹做主，小茹也不过是个婢女，是个伺候人的丫头！”
她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所以她心里恨夫人，不该自作主张，不该让她错过了一个自小动心的男子。
“所以小茹想去求小姐，想让小姐为我说情，为我做主，因为小茹知道夫人最是疼爱小姐，只要小姐开口，妇人一定会答应的。可谁知，小姐不但不帮忙，甚至对小茹言语羞辱。”
想到那天的经过，付晓茹瞳孔扩张，眼底尽是恨意。
“夫人可知那日小姐都对我说了什么？她说，我就是个卑贱的丫头，活该一辈子呆在祝府伺候人，我就该一生一世照顾夫人。凭什么！夫人，您也是女子，小茹也是女子，小茹即便是贱婢难道就真的没有嫁人的权利，获得幸福的权利了吗？”
所以，她不光恨夫人，也更恨小姐。
“所以，我便和小姐争执了起来，我知道，做奴才的不该顶撞主子，可小姐那日的话实在是让小茹太心寒，太气愤，可谁知道，就是因为几句口舌之争，竟……”
接下来的话她再说不出口，因为众人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深深的后悔。
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在几句争吵下便没了，付晓茹心里也一定是后悔的。
“然后呢？你杀了祝媛馨之后，是怎么离开的？”
时欢身为局外人，比祝夫人冷静多了，也是第一个从悲痛中回过神来的。
“我害怕，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了夫人最疼爱的小姐，可我能怎么办呢？杀人偿命，若是被人发现我就得死。所以我只好将小姐拖到屏风后的地方，又将血迹擦干净，小姐身子瘦弱，而奴婢是干惯了苦力活的人，所以抱起小姐对小茹而言轻而易举。”
付晓茹说道。
“我给小姐换了身衣裳，又让她平躺在地让人看不出伤口，处理好这些事，我急忙将地上的脚印擦拭干净，因为我知道小姐的喜好也知道小姐房内会有花粉，所以擦干净后，又故意洒满了花粉，装作无任何人进来的样子。做完这些，我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去伺候夫人，可没想到，再怎么精细还是疏忽了最重要的线索，竟落下了一个脚印。”
一个脚印，而不是一双，如此解释的确说的过去。
付晓茹杀了祝媛馨，难怪祝媛馨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衣衫也完好无损，地上的花粉也不再有另外的印记，十分完整的作案过程，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可时欢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鞋子呢？你身为府上奴婢，应当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来打理，平日里又怎会穿一双不合脚的鞋子？”
时欢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脚，很快又抬眸去看她的眼睛。
一个人在说谎时一定会有其他的表现，她希望付晓茹是在说谎。
“说来巧了，那日奴婢帮夫人喂鱼时不小心失足落水，还是管家大人将鞋子脱下来给奴婢暂时穿着，这件事情管家和夫人都可以作证。”
秦君九立刻让人去提审管家，果然，管家的说辞和付晓茹的一模一样。
“那衣服呢，小姐的衣服又被你扔到何处？”
怎么会事事都这么凑巧？
不知为何，时欢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案子不简单。
“自然是烧毁了。”
秦君九没说话，瑾余心领神会立刻派人去查，不久后，侍卫从付晓茹的床下找到了一个燃烧有灰烬的铁盆。
一切，都符合她的描述。
“付晓茹，你可知道杀人偿命，你不但杀人灭口，还企图破坏证据影响官府办案！”
付晓茹比之前冷静多了，许是真的感知到自己快要死了，她不再悲痛，不再哭喊，整个人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多余的情感。
她没看秦君九，也没看时欢，而是依旧将眼神定格在祝夫人身上，这个她唯一觉得愧疚的人。
“小姐死了，我知道夫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真凶，所以，在处理完那些之后我先去了佟宅，我以夫人的名义威胁佟蜜，让她替我认罪。她自是不愿的，但我威胁恐吓若不认罪就让佟筱筱死无葬身之地让她后悔一辈子，所以她为了佟筱筱的性命答应了。但是我没想到，大人放我离开，竟是一个阴谋。”
付晓茹深吸口气，含泪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看向祝夫人，“夫人，你杀了小茹吧，小茹对不起您，小姐的命是我害死的，我愿意一命抵一命，但是小茹求夫人，肯定夫人动手。”
“不，这这一切不是真的！”
此刻的祝夫人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信任的人竟然就是杀害自己最疼爱女儿的凶手。
虽然是失手之死，可女儿没了，不能死而复生，她所有幸福的生活都因为这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小茹……”
“付晓茹，我祝府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如此丧尽天良，杀我媛媛！”
没等祝夫人的话说完，一声咆哮从众人身后传来，祝宁朗气汹汹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眨眼便来到人前。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婢，我要你为媛媛陪葬！”
说着，祝宁朗伸出双手就要掐住付晓茹的脖子，瑾余见状带着人立刻挡在付晓茹身前。
“放肆！天牢重地，祝员外，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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