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臣没有乱来

“父皇！”

尽管宋绾绾的咆哮声歇斯底里，皇上仍然是大步走在前面头都没回一下。

御书房内，秦君九双手抱拳再次作揖，“皇上，刚刚微臣……”

“朕替绾儿向你道歉。”

冷冷的打断秦君九没说完的话，皇上再抬眸时，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般。

“都是被朕给宠坏了，可偏偏那真相这个时候又无法对她说明。但你放心，在事成之前，朕绝不会对她透露半句，而绾儿……也再没有乱来的机会。”

深深地叹了口气，皇上虽坐在龙椅之上，可满身疲态却连市井的老者都不如。

至少寻常的百姓只需要为生计发愁就够了，而皇上却要心系天下，操心万事。

秦君九原本还想再提求婚一事，但想了想又作罢。

也好，等等也好，小丫头不知道有没有做好准备，如此贸然或许也会吓坏了她。

“三公主生性倔强，只怕皇上回头要好一番劝慰，但切莫急功近利。”

见秦君九没有想象中生气，甚至安慰自己，皇上不由勾了勾唇角，满脸欣慰。

“那小太监来汇报绾儿遇刺时，故意提及锦衣卫，朕慌乱之下本能便让你带人来救，谁知这都是绾儿的圈套，还差点害得你……”

皇上无奈摇了摇头，见四下无人，他匆匆走下龙椅，掌心在他肩头拍了拍，“阿九，让你受委屈了。”

“臣不敢！”

慌忙跪地，不知是躲闪他的触碰，还是嫌弃憎恶，他的这种君臣的疏离让皇上十分不爽。

“你一定要与我这般生疏吗？”

秦君九抬眸就对上他悲痛的神色，往日那些尘封的记忆仿佛也被残忍揭开，他眸光微冷，整个身子也渐渐渗出几丝冷意来。

“君臣有别，这是臣必须要懂的为臣之道，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罢了。”

就知道每一次谈及到那件事情，这小子都会拿这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他。

“你不想提，朕不强求便是。待这件事情彻底结束，再解决也不迟。”

皇上深吸口气，看着他坚定地眸子，便想起了心底尘封许久的那个人。

没错，他们的眼睛太像了，或许是对他的惩罚吧，所以才把孩子生的那么相像，就是为了让他一见到阿九便想起对她的愧疚吗？

不过还好，他刚刚及时打断了他的提议，不然，被她泉下有知他如此放纵她的儿子，还不知要怎样的记恨他。

“绾儿胡来的种种的确是委屈你了，但是朕相信你，很快便能解决一切告知她真相的。不过，朕听闻你最近和一个捕快走得很近，今日一见，看来你的确很在意她？”

被提到时欢，冷硬的面孔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或许秦君九没发觉，但皇上统统看在眼里，他眉头深邃，“我听说那女捕快不简单，不但能捉贼审案，还能验尸，这段时日你更是时刻将她带在身边？阿九，朕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件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绝不会乱来，你……”

“臣没有乱来。”

依旧是冷冷的腔调。

好像是有人抢了他最心爱的宝贝。

他不过是随口的提醒罢了。

“微臣一直说过，要解决那件案子微臣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全新的面孔且是个心思敏捷的人，时欢就是。”

秦君九大大方方承认，但很显然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冷漠的眼神望过来时，又带着几分威胁。

“并且，臣刚刚不是胡言，皇上若是被三公主的行事作风气昏了头，臣可以再说一遍。”

说什么？

求亲吗？

他的身份怎能娶一个市井丫头做正妻？

“罢了罢了，那件事情你全权做主就好，朕相信你的能力。但你记住，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六扇门，锦衣卫里还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

“臣明白！”

依旧是一贯的言简意赅，仿佛对他之间永远没有过多的话想要说。

皇上张唇，却临时改了话锋，“朕明日开始便为绾儿张罗婚事，你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便退下吧。朕也乏了。”

“左翼将军长子，曾在我军营历练，不但天赋极高还颇有担当，是个好苗子，皇上可以差人多行了解。”

虽然不喜宋绾绾，但的确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对于她也有几分妹妹的情感，秦君九当然也不想她择错人误终身。

“不过，臣今日还有一事想要禀报皇上、”

见他给了意见，皇上的心情大好，“何事，但说无妨。”

“姑县一代近日接连传出几宗连环案，地方官员曾多次请求六扇门及锦衣卫相助，此乃地方官员请求的文牒，他声称百姓中日处在惶恐不安之中，县城如鬼城。皇上，臣请求前往，还百姓安居乐业！”

“连环杀人案？有这种事？”

皇上看到文牒的刹那便惊呆了，

百姓安康，乃他心头最重，他当然不会拒绝。

“准！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张狂，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秦君九听旨——”

“臣接旨。”

“朕命你即刻带人前往姑县，辅佐地方官员破获连环杀人一案，择日启程！”

“是，臣遵旨！”

离开御书房，秦君九心头大喜。

身为朝廷命官不得随意离京，为了前往姑县调查祁少骞滞留一月的具体行踪，他也的确用了些手段，虽然姑县要案为真，但听闻风景不错，不知那丫头得知能与他一同出发，是何心情？

从御书房匆匆回到御花园，秦君九想第一时间告诉时欢这个好消息，可入眼，哪里还有小女子的身影？

“不知秦大人这是在找谁呢？”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君九回眸，便和祁霖那潇洒肆意的双眸对上，只见他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悠闲肆意的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好不洒脱惬意。

“让本王猜猜，可是惦念你那胆大包天又迷人聪慧的女捕快小跟班啊？”

祁霖一口酒下了肚，有些酒渍顺着唇角划入脖颈，他爽快的弹了个响声，眼神却又在顷刻间眯起来，“怎么办，本王好像看到她跟着你的近身侍卫离了宫。啧啧啧，不妨你我来猜猜看，这两个奴仆未经主人许可擅自离宫会去做什么呢？不会是背着你这个主人偷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

“霖王！”

秦君九嗓音清冷，冷冷打断他未说完的话，“看来霖王醉了，既然霖王没见到人，本座去他处找就是，告辞。”

仿佛懒得和他打交道。

秦君九转身走得飞快，可祁霖也不在乎，依旧举着酒壶，“某些人啊，果然是卸磨杀驴，算了，全当本王多管闲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