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态度天差地别

“葛城父老乡亲，感谢秦大人救命之恩，多谢秦大人！”

秦君九一行人刚出官驿，便被门口数千百姓包围。

如此强大的阵仗，惊讶的众人半晌不敢言语。

整整千人，齐刷刷跪了一地，看到秦君九出现的那一刻，高呼恩人万岁，是何等震撼的场面？

“诸位，本官分内之事而已，担不住诸位如此厚待，还请起。”

秦君九上前，亲自搀扶着为首的，年纪最大的半百老人。

瞧着他满头白发，一身衣衫还是昨日的狼狈，他心头一股莫名情绪袭上心头，眉头紧皱，尽是后悔。

后悔没能早一点救出他们。

后悔没能事先得知消息，让他们规避这场灾难。

“秦大人不要这样说，事情始末，刚刚那位孟将军都和我们详细解说，是秦大人拼死杀敌，保护了葛城。而那吴远坤，那个狗官他罪该万死，为何不一刀直接砍死了他！秦大人，你是恩人，你是菩萨转世啊，若没有你的搭救，或许我们葛城万千百姓早已被他屠杀，还请秦大人受我们一拜。”

老者说完再次带着千人跪下。

纵使秦君九见过无数阵仗，也被这一幕感动。

他再次将人扶起。“老人家别这样，我乃朝廷命官，受皇上旨意前来葛城破获奇案，巧遇此事，本官也深感愧疚。但尔等放心，此案已经上报朝廷，皇上必定会对葛城百姓一个交代，而下官所做也是分内之事，诸位，请起！”

秦大人都如此央求，大家怎好意思继续跪着。

老人家忙张罗着让大家起身，但嘴巴里始终念念有词，道不尽的感激话。

秦君九望着数千人，多数都是老弱妇孺，他深吸口气，心底十分后怕，万一时欢没有带兵支援，万一他没有撑住，万一……

“阿欢……”

秦君九牵着时欢的手将她推到人前，本想隆重介绍，但时欢好似猜透他的用意，忙用眼神制止。

“大人以一己之力护住了整座城，城中百姓感激大人，也是应该的，毕竟大人保护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是整个城池呀，想必皇上得知也不会怪罪大人的。”

时欢故意大声说着，并且不断用眼神示意大人不要推卸功劳。

果然，为首的老者一听就明白时欢的用意，忙招呼大家，“对，咱们大家还是把感激的话都放在心里，咱们的心意秦大人是了解的。大人是清官，是好官，我们若再继续跪着说些大逆不道的，只怕不是感谢大人，而是害了大人啊。”

自古皇上多顾虑，曾有多少帝王因底下臣子功高盖主而错杀好官。

他们不想难得的清官，救命恩人因为自己的无知感谢而死于无辜，忙纷纷起身禁言。

但还有一件要紧事，是他们今日来的目的之二。

“大人，这吴远坤被捉葛城再无知府，葛城偌大不可能一日无主，岂不是会造成城中大乱，不知朝廷会派何人前来接管葛城，可会如大人一样，清正廉明，仗义英勇？”

说这话的是知府县衙的师爷，秦君九曾在吴远坤身边见过他一次。

听说是个刚刚上任的师爷，因太正直不怎么受吴远坤的待见，没想到因此躲过一劫。

“此事本官已经上报朝廷，相信很快会有新的知府大人前来接管葛城，大家放心，朝廷并非各个都如吴远坤贪赃枉法，必定不会再让百姓处于危难之中。”

听秦君九这话，大家仿佛放心了，再次连声道谢后，这才逐渐散开。

官路恢复正常，马儿才能通过，秦君九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几人上马，继续出发。

姑县距离葛城较近，众人策马狂奔，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经过葛城一战后，秦君九仿佛打响了名号，往日里不被待见的身份，再出现姑县时，远远地，就看到姑县知府率人早就等候在此，看着他们下马，忙不迭跑过来，点头哈腰十分客气。

“下官姑县知府周立人，见过锦衣卫指挥使秦大人。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

又是他？

秦君九再见熟人，翻身下马，刚好与周立人四目相对，这个周立人他见过，初来葛城第二日他便来到姑县，本想彻查一番，结果被周立人以官府身份驱赶。

很显然他和祁王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真是讽刺啊，短短数日，再见面竟如此天差地别的变化。

“周大人误会了，本官不过是六扇门统带罢了，早已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秦君九音调冷冷的，看周立人眸光细细打量着，猜测他下一步计划。

“不不不，大人奉皇命办案，什么锦衣卫六扇门的，还不都是一家。下官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若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下官一般见识。”

周立人慌忙赔礼，对秦君九越是客气，越让他起疑。

若没有吴远坤这事，只怕这小小姑县知府，还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本官怎么记得，周大人上一次还阻止我进城，今日怎么这般客气，着实让本官受宠若惊啊。”

他越是害怕，他反倒越要提及这事，就要看周立人如何处理。

“这……”

周立人扶额，显然没想到秦君九会当重旧事重提。

他叹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艰难道，“是，是祁王！大人猜测无误，之前确系祁王暗中川信，让我等那样做的。秦大人，下官不过姑县小小的知府罢了，若没有祁王威胁，哪里敢和大人作对不是？”

原来是知道祁少骞倒台，周立人才对他这么客气。

好一个见风使舵的知府大人。

“哦？那本官倒是更好奇了，不知祁王如何威胁恐吓的你，是书信往来，还是命人传话，可有证据？若周大人拿不出证据来，本官这次回京，定要向皇上如实汇报！”

秦君九嗓音愈加冰冷，每个字仿佛一根钢钉，生生锭在他的骨头上。

“本官，本官……”周立人吓的额头尽是紧密的汗珠，完全没想到秦君九如此不近人情。

“大人，冤枉啊！求秦大人为我做主，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远处一道求救的声音远远传来。逼停了众人的谈话。

众人回眸，只见一名青年男子一身粗布麻衣匆匆跑来。看到秦君九的队伍，‘噗通’跪在地上。

“大人，求秦大人伸冤，求秦大人做主，大人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