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不打自招

“我……”

孙同顿时哑然。

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把自己给绕进了出不来的圈圈里。

“是啊，难怪那刘二蛋指证你，经大人这么一分析，你的确有问题。”

看到他半晌说不出解释的原油，周立人再次跳出来。

他也学着秦君九哼了声，双手背在身后冲他走过去，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恶狠狠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被我知道当真是你谋害自己的妻子，小心本官亲手砍掉你的脑袋。”

“不，不是这样的，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见周立人凶恶的威胁，孙同吓破了胆，头磕的比刚才更勤更用力。

“我那么爱喜翠，又怎么会谋害她？我没有，不是我做的，大人您要相信我。”

“信与不信，证据说话。这两日来，本座走访过你的邻里，也亲自搜查过你家中。孙同，你猜猜看，我们都发现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变成了玩味的调调。

秦君九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却极有规律。

表面也看似漫不经心的，可实则在说起这件案子时，仿佛一只迅猛的猎兽。

特别是搜查他家四个字，更是让孙同吓得仿佛魂飞魄散。

“我，我家？大人为何要搜我家？”

“你是嫌疑人，不搜查，怎么找线索？”

得到大人的眼神同意，看了半晌的时欢缓慢的走出来。

推开周立人，走到孙同的正对面，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况且，凶手不是你，你怕什么呢，难不成你家里还真的藏有凶器不成？”

听到凶器二字，孙同的脸色立马由青变白。

好似眼前浮现了一些什么，他双眼渐渐游离。

“我，我家怎么会有凶器，不会的，家里破败不堪，只怕根本入不了大人的眼才是。只是，只是我最近在为高老爷家做躺椅，家中木材和钉子许多，大人再去查探，可千万小心，别扎到了脚。”

钉子！

他们还什么都没说，这个孙同就自己承认了有钉子！

时欢用余光和秦君九对视后，抓住孙同害怕的心里，她立刻乘胜追击，。

“什么钉子，哪些钉子，你为什么如此提醒我们？”

“当然是做躺椅的钉子。没有钉子如何稳固躺椅呢，高老爷是要送给太夫人做寿礼的，特别叮嘱我一定要做仔细了。哦，对了大人，刚刚我没说清楚，其实那三日我除了找喜翠之外，一直在家里做躺椅。我……我还想起来，那日我和喜翠拌嘴，她不小心摔倒，手指就是扎上了一枚钉子，还出了血呢，所以，所以才提醒大人的。”

出血？

又是钉子，又是出血的，这岂不是都对上了。

大人果然高明，先用威严恐吓他，让他失了分寸后，主动承认一切，比他们按照规矩审问来的快得多。

他们分明什么都没说，他已经招认了有钉子和血迹，很显然是做贼心虚，也猜到了他们会发现那枚带血的钉子。

这个孙同，果然不简单。

“一介莽夫，还不忘提醒身手不凡的大人小心脚下，孙同，你的心思倒是够细腻的啊。”

时欢夸赞着，雀跃的音调和勾起的唇角，让孙同更是拿不定主意。

“草民……草民还不是担心大人在我家里受伤，草民要担责吗。当然，大人英明神武，定不会将那小小的钉子看在眼里的，都是草民多嘴了。”

“不，多谢你的好意，还有你今天的回答，大人很满意。”

时欢不觉得还有什么要审问的了。

转身走向秦君九时，对他点了点头。

“来呀，带下去。”

得到眼神示意的秦君九十分配合，挥挥手便让人将他带走。

孙同更蒙了，他们只是随便问几句就放他走了？

“大人，那刘二蛋呢，刘二蛋怎么处理？他诬陷我，你们可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啊。”

“是不是胡言乱语，等案子破了，大家就都知道了，孙公子回牢房等消息吧。”

时欢不耐烦的招呼来狱卒，孙同很快被带走。

见秦君九的茶杯见了底，时欢端起水壶斟茶，一旁的周立人直到孙同完全离开视线，这才忙不迭凑过来。

“大人，怎么这就给放走了，还没动刑呢。不是都说锦衣卫断案手法残酷，怎么……”

“周大人这是在教本座做事？”

秦君九接过时欢的茶杯，温柔的道了声谢，可再看周立人时，又回到了清冷冷酷的活阎王状态。

周立人心有不甘，看了看时欢，又指了指自己，挫败的拳头狠狠落下。

“我的意思是，现在提审刘二蛋？”

“不必审了。”

冷冷拒绝周立人的话，秦君九端起茶杯悠闲肆意的哪里像是在牢房里。

原本正打算命令狱卒抓人的周立人，张唇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他眨巴眨巴眼睛，更觉得看不透他们。

“秦大人，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虽然您是皇上指定钦差，可这必定是姑县县衙，我……”

“你什么啊？周大人的意思是，秦大人做任何事情都要对你详详细细的解释？”

时欢皮笑肉不笑，就喜欢看他吃瘪，又找不到完美借口的样子。

“不不不，我哪儿敢命令大人啊，我不过是好奇罢了，下官毕竟是姑县知府，百姓的父母官，发生这样的事情，总要为百姓伸冤的对不对，若什么都不知情，岂不是会被百姓们笑掉大牙吗？”

周立人第一次觉得他这个知府做的如此窝囊。

上方说得对，就该尽快解决了这两个人。

霸占他的官府县衙不说，还如此瞧不起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是狂妄至极！

“既然周大人都如此说，本座便不隐瞒，不审问刘二蛋是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谋害刘二蛋的真凶，正是孙同。只是证据不足，还需他亲口承认。”

“真是孙同？”

周立人非常震惊，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忙走到秦君九身边，“大人就走访了一次他家，就破了案了？秦大人，你不会是听那刘二蛋指证，为了早日破案而故意胡来吧？”

话音刚落，周立人就感受到秦君九猛烈的杀气射来，吓的他慌忙用双手捂住嘴巴。

嗜血煞气的眼神，如他手里的那把绣春刀，一个刀光，便能杀人于无形。

秦君九瞥他一眼，看向时欢，“能在牢房内隐忍，不是简单角色，必然不会招认，时捕快有什么办法？”

“有。”

眼睛动了动，时欢计上心来，“大人说，不能开棺，不能解剖，但没说假装开棺，假装解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