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冬青的前世

第十五章冬青的前世

他们和女孩一番好说才让女孩愿意坐下来听他们说。

听完夏冬青的讲述，女孩还是难以相信，“你们怎么能然我理解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那个男孩都是我YY出来的吗啊？”

赵吏：“可以这么说，你的精神灌入了文字，然后衍生出来的，按照你情节的设置你和他相遇，可是讽刺的是，由于他具象地出现呢，你的注意力完全转移转移到文字上了，所以你看不见他了。”

女孩深吸口气沉默。

赵吏接着说道：“如果你继续把两者编织到一起的话，你真实的生活会出现问题的。”

“我没有，我没有继续写下去，”女孩连连摇头，自嘈道：“我觉得挺搞笑的，原来这些都是我脑补出来的。”

“不，”夏冬青始终认为，“字而有灵，是因为你的爱给与了你的作品生命，所以我想，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完成它。”

女孩摇头，“我要回老家了，小说以后我也不会写了，这个小说被我删了，连备份都没有。”

“有的，网上都是，”小娅连忙说，“而且你还有很多粉丝，他们都在都在等着你更新呢。”

女孩低着头不知怎么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小娅看她没有说话，隐约的失望萦绕心头，随意一看时，眼神一亮，她再次看见了那个字灵，“他回来了。”

赵吏，云清，小娅，夏冬青都看着女孩旁边站着的字灵，夏冬青说道:“他又回到了你心里。”

女孩顺着他们的视线看着自己身旁，她不敢置信，那个自己一直等待的人出现在了眼前，她站起来看着熟悉的面容，他展开温暖的笑容牵着她的手恳切请求，“谢谢你，创造了我，请你把这个故事完成吧，好吗？我们的故事。”

女孩泪眼朦胧点头答应，女孩点头的瞬间，字灵满足的再次消失不见。

女孩看着自己的手怅然若失。

夏冬青和小娅互相看一眼，很高兴事情圆满解决。赵吏看似不在意，其实他一直在出力，对于圆满的结局也是高兴的。

云清则无所谓了，很多时候，她都是游离之外的，漠不关心，只有事关自己认可的人的时候才会偶尔参与进去。

或许也是因为能够牵绊她的人变少了，开始是琼勾女神，后来是琥珀，吏，小娅，阿茶，赵吏；前两位已经不再，后面他们有了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她没有不放心的地方，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和那些古神一样去那里吧。

日子又这样平静下来，日常中还是小娅和夏冬青的你纠结，我委屈生气；或是赵吏又在催促着让夏冬青干活，还总是骂骂咧咧，不满意就扣工资，可哪次又真的扣了呢，嘴硬心软说的就是他吧。

……

又一次来到444号便利店，云清看见一位穿着民国时期学生装的女孩，不，女鬼在便利店外徘徊，或者说是在等待，她一直望着远方，显然是在等待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人，能够让人死后依然甘愿等待的人也只有爱人吧。

云清拎着夜宵视若无物的走进便利店，和夏冬青熟练的打招呼坐到老地方，“冬青，来和我吃点东西吧，我也吃不完，别浪费了。”

“好，我不客气啦，”夏冬青立马放下东西过来坐下搓着手高兴地问，“又有什么好吃的？”

“乳鸽汤，专门给你点的，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他倒是不矮，就是瘦了点，有点营养不良。

云清知道他一直吃泡面，简直就是泡面小王子，只是若是有钱，谁会愿意一直吃泡面呢，看着夏冬青吃的很香的样子，她就放心了，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小辈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老了，也该老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只记得很久很久了。

夏冬青很快将云清带的食物都吃光，收拾好桌面又开始辛勤工作，之前感觉他好像有点不开心，不知道是不是赵吏干了什么，吃完后，心情就平静了，果然，是美食的力量啊。

感叹着美食的力量的云清往窗外一瞥看见某个动如脱兔的少女蹦蹦跳跳的推开门进来，眼里只看得见夏冬青的身影，直奔他而去。

小娅一进门就看见夏冬青站在椅子上挂着小广告，好奇的拍他裤子，“嗨，干嘛呢？”

夏冬青往下瞄一眼她又继续未完的动作。

“下来，你下来，”小娅扯扯他的布围裙，举着手高兴的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看你这么可怜，又没有朋友，咱们做朋友吧。”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不理她。

小娅不满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给点反应啊。”

夏冬青特敷衍冷淡的说道：“好啊。”

“切，”小娅的热情一下子就散了，“这么冷淡，怪不得没朋友。”

小娅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马克笔指着夏冬青继续控诉，“哎，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多热心啊，在医院里说的话多热血啊，你看看你现在，一点热情都没有了。”

夏冬青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让小娅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直接甩下一句，“我走了啊。”

“哎，”夏冬青喊住小娅。

小娅立即高兴回头，“干嘛？”

夏冬青犹豫了一下不自然的说道：“你能借我点钱吗？”

小娅欢快的跑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我们很熟吗？”

夏冬青想起在云清和小娅来之前他想向赵吏先预支一点钱，他从仓库拿出一个箱子，他还以为赵吏答应了，高兴的他打开一看，全是冥币，还给他画饼，泡面也不能免费吃，太惨了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抹一把辛酸泪。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面色犹豫的好像要对她说什么，犹豫片刻又没说，原来是没钱了，现在向小娅开口借钱估计很难为情吧，其实这么多年来，云清生活在人间就没怎么缺过钱，不说她一直尝试做过不同的职业，后来，战争的时候，她也收了一些古董什么的，随便拿出一件都是无价之宝，现在她开的书店里很多古籍也是以前收集的;只要他开口，云清不可能会拒绝的。

最近看他又瘦了，也是因为顾及到他的自尊心，才会一直买食物到店里来，说是帮忙吃，不然浪费可惜，要是直说是买给他的，怕他不好意思而拒绝。

小娅又看见他沉默，问道：“你怎么啦？”

“没什么，”夏冬青摇头。

“我借你点钱可以啊，你要说出正当理由，毕竟，你救过我的命嘛，”小娅一下子变得非常客气，疏离，好像还在生他的气。

男人的自尊心让夏冬青没有在说下去，他沉默的拿起小黑板到店外，准备放到先前的架子上。

“阿金，”放好小黑板的夏冬青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轻柔又高兴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一位绑着两条乌黑亮丽的发辫的穿着上蓝下黑的民国女学生装的女鬼，看她着装就知道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听着她喊她阿金，可是他不叫阿金，“你……”他想说你认错人了，可是还没说完，这个女鬼就激动地喊着‘阿金’含着热泪扑进他的怀里，他僵直着身体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店内，小娅没想不借，只是想逗他玩玩，谁让他对她那么冷淡，看他出去了，把书包拿到前面掏进去，摸出钱包，无意间瞥见外头夏冬青有点奇怪，一动不动的，她走到门口，看见他虚虚地抱着空气，小娅猜测他应该又看见鬼魂了。

夏冬青看见小娅走过来，立即用眼神向她求救。

哦豁，有好戏看了，三角关系呀，云清看着夏冬青为难的样子，小娅完全没有去解救他的想法，估计满心都是好奇，这一幕还真是好玩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鬼为什么会把他认成阿金，但是他不是，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他逃似的跑进了店内。

“刚刚让你救我你为什么不救？”一推开门，夏冬青就立即质问小娅。

“我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你是在向我求助，而不是享受投怀送抱呢。”小娅直接翻他白眼。

“我那明明是不敢动，”他都那样了，还不明显吗？

“你再叽叽歪歪，我揍你哦，”小娅举起拳头奶凶奶凶的威胁他。

看见她举起拳头夏冬青怂了，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小娅倒是兴致勃勃地问他：“哎，你刚才又遇见鬼了？男鬼还是女鬼？有我漂亮吗？”

夏冬青老老实实的说起外头女鬼的事情，“事情发生在……”

外头，赵吏穿着骚包的红裤子拉开门走向女鬼，熟稔的说道:“不进去啊？”

女鬼摇头，说道：“说好了在树下等，”

她望着店内和阿金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人犹豫问道：“他真的不是阿金吗？”

赵吏看着那傻小子，摇头肯定道：“不是。”

其实他知道女鬼一直等待的阿金是等不到了，他早就已经投胎了，今生，他是夏冬青，阿金是他的前世，他们之间有过交集;虽然阿金是夏冬青的前世，但是今生的夏冬青没有阿金的记忆经历，他不是阿金，只是夏冬青罢了，阿金注定是等不到的。

她能够遇见夏冬青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的缘分。

女鬼不知道赵吏心里一下子转了这么多想法，她听见否定的话，泫然欲泣，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一直等不到，其实她是明白的，可是执念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消失呢，她依然执着的站在树下，望着远方，等着那个永远也不会来的人。

店内，

小娅兴奋地让夏冬青不要停，继续说，一边说还一边用她小学一年级的水平画出来。

“这大姐，死了好多年了，是我们那有名的钉子户，怎么着都不肯投胎。”赵吏坐在收银台上说道。

“钉子户？”小娅一心二用问道。

“嗯，每年约好和她男朋友就在这见面，每年都来啊。”

“每年都来？”夏冬青惊讶了，这是多大的执念啊。

“我在这片管了二十几年了，看着打扮，应该死了五十年朝上了。”赵吏抱着胸望着女鬼说道。

一直在画画的小娅也终于完成了她的大作，把画对着他们，指着店外的女鬼说道：“你看，像不像她？”

赵吏一看，呲牙一笑道：“呃～像你妹啊，你画自己干什么？”

“啊？像我吗？”小娅拿着画仔细一看，越看越觉着美，笑得傻滋滋的压根没听出来赵吏那是夸她吗。

夏冬青有点担心，“如果她的约定一直都完不成怎么办啊？”

欣赏自己大作的小娅愣住了。

“见过唱片吗？”赵吏歪头问他。

“嗯。”

“像这种怀有强烈愿望的鬼魂，就像一张跳了针的唱片永远在唱机场旋转，永远重复这个过程。”

“那太可怜啦。”小娅道。

“可怜什么呀，”赵吏可不这么认为，“老跟我们那申请配额，但我们老板不同意只给了两天每年，所以说，甭理她，过几天就消失啦。”

“你有没有人性？”赵吏这么说小娅不高兴了。

“确实没有，”赵吏嘟嘴卖萌。

小娅无话可说，只能使劲瞪他。

“永远重复这个过程。”夏冬青沉默着思考赵吏的话，他想了想，推开门走出去，来到女鬼面前。

看见夏冬青走出去找女鬼，云清走到赵吏身边，“你怎么不告诉她阿金已经投胎了？”

赵吏望着夏冬青和女鬼说话，“这么多年了，她会不知道吗？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欺鬼罢了。”

“有时候，人总是会选择自欺欺人，不愿清醒，只愿活在自己的期望中，”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理智拉扯着她，她只能痛苦的活着，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云清隐晦的看一眼赵吏，自欺欺人多好啊，那样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去和他说，我是你的爱人。

小娅能感觉到此时的云清不开心，感觉好像整个人的气质更疏离清冷了，即使现在的她没有完整的记忆，她本能的不喜欢这样的云清，她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想想，有了。

她拿起自己刚刚呕心沥血的大作对云清说道：“云清姐姐，你看，我刚刚画的，像不像那个女鬼？”

本来有些忧伤的云清转头一看她的大作，怎么也忧伤不起来了，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作，嗯，原来是小学一年级的大作，笑靥如花的云清违心夸赞道：“很好，很像，很厉害，哈。”

“赵吏也说好，说和我很像，”小娅高兴的炫耀着手上的画，还真是心大的很，让云清也是有点哭笑不得，大大咧咧的小娅完全听不出赵吏话里有话。

店外：

女鬼看见夏冬青出来，伤心的问他：“你，真的不是阿金吗？”

“我不是，对不起啊，”看着女鬼伤心哭泣的模样，他感觉很抱歉。

“对不起的是我，”女鬼摇头看着熟悉的面容怀念的说道：“你和阿金，实在太像了。”

“我叫夏冬青，”他认真的说道。

“冬青，”她呢喃着他的名字，眉宇间溢满了忧伤，“果然名不是他。”

她想阿金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看见剪了长发的女学生们笑得好开心啊，是不是剪了头发之后就会很开心呢，她也想剪，她去了，见了他，他说有钱人幸福不在剪头发上，而在心里……

“阿金虽然是个理发师，可是他懂得很多，”她想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候，激动地说：“他说，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我们都是中国人，只要国家有难我们就一定要团结起来，一起战斗。”

“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她伤心的哭泣，想着他，“阿金要去前线，他要去参军，我们约定在他回来的时候，他会给我设计一个全世界最美的发型，我就这样，等啊，等啊，我等了很久，阿金还是没有回来，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她哭着环顾四周，已经找不到熟悉的的角落，“你看这儿，你看这都变样了，我都认不出来它了，我怕，我怕阿金回到这来人不出路，找不到我。”

夏冬青总是那么心软，翌日，他找小娅去找阿金的消息，找来找去只在网络上找到几十年前一个外国记者给阿金拍的剪发的黑白照片，再没有其他的信息了，夏冬青有些气馁。

两人走路回到444号便利店，

“今儿可是最后一天了，真不忍心她就这么失望的走了，”小娅叹着气说道，“她都等了七十年啦。”

“那也没办法啊，”夏冬青走到她前头，无奈说道：“这找着的几率也太小了，都过去七十年了，谁还记得444号的剃头的阿金师傅呀。”

黑白色的足球滚到了444号便利店门口，一个看起来刚放学，背着书包的胖嘟嘟的可爱小男孩过来捡起球，听见他们说起阿金，他知道这个人。

小男孩问：“哎，你们是说金剪子阿金吗？”

“金剪子阿金？”夏冬青问。

小男孩：“对啊，444号便利店很多年前就是金剪子阿金开的理发店，你们是不是说他？”

“几十年前的事你这么小你怎么会知道啊？”小娅好奇一个小男孩怎么会知道呢。

小男孩得意又骄傲：“我妈告诉我的，我们这条街上，好多人都知道金剪子阿金，他组织群众□□，还带着年轻人去前线打G子,他可是抗日英雄。”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啦？”一个小男孩都知道，肯定有更多线索，夏冬青俯身问他。

小男孩摇头，“嗯，不知道。”

还以为他肯定知道，小娅和夏冬青又失望了。

小男孩：“哎，不过，我妈应该知道。”

峰回路转，事情又好像有希望了，他们欣喜的笑了，“太好了。”两个人跟着小男孩一起去寻找知道阿金的事迹的人，小男孩的妈妈果然知道，可是她也不知道后来的事，小男孩的妈妈很热心，带着他们去找上了年纪的老人询问，终于，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之下，找到了和阿金很熟的老人。

“七十年了，没想到，还有人来寻找阿金呐，”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感叹道。

“您以前和他很熟吗？”夏冬青坐在老人旁边有点拘谨。

“熟啊，熟极了，七十年前呐，是他带领我们一帮小伙子去找大部队，参军抗日；他是我们的老师，朋友，战友。”老人缓慢着说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热血的年代。

夏冬青：“您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牺牲的吗？”

“哎”老人叹气，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想到那时候还是忍不住伤感，“是我们找到大部队的时候。”

“1942年，”夏冬青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时间。

“嗯，好像是，”老人年纪大了，好多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小娅，夏冬青欣喜的对视一眼，他继续问老人，“您看啊，这条街上的老人很多都认识他，可是为什么抗日英雄册中没有他的相关记载呢？”

老人感叹：“英雄太多了，有没有记录在册呀并不重要，人们呐，不会忘记他。”

小娅问老人：“您知道阿金有没有一个恋人？”

老人想起自己找回来的阿金的工具箱，让夏冬青帮忙找出来。

“这是？”夏冬青疑惑，望向老人。

“这是阿金的东西，我回来以后啊，设法把它找回来了，保存到现在，哎，打开看看。”

夏冬青依言打开，是时间久远的一套工具，即使老人小心保护，还是难免沾染时间的痕迹。

老人：“这套剪头发的家伙事，我是每隔两年就擦一回，生怕它生锈啊。”

夏冬青拿起其中一个看看，老人说道：“哎，下面还有一个小盒子。”

夏冬青拿开第一层，第二层中果然有一个盒子，他拿出来给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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