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第 78 章

第78章

“我现在要不要打电话给牧宸……还是先跟杨志琝报备这事？”刘伊墨犯嘀咕各种情绪交织出现在脸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痛苦地摇摇头，看着自己拿在手上的手机，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其实暗自里刘伊墨有期盼郑牧宸能来一通电话，结果熬到下班了赶紧坐公交车回家，楼层电梯门一开，她前脚一抬要走出电梯的时候迎面被一个走进电梯的人撞到，随即刚取的几份快递从手上滑落下来。

啪嗒一声，瞬间散落一地。

“真抱歉。”一个男人的声音急促道，在他蹲下来的时候，刘伊墨不加思考的抬眼看了对方。

进入视线是一张陌生年轻人面孔，一身的制服装，她认得出来这是小区物业保安所穿的工作服。

这个男人瞥一眼刘伊墨，眨了眨眼，显得有些错愕。一瞬间的事就引起刘伊墨注意，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这个男人躲躲闪闪的目光，不与她相视，很快速帮她把快递全部捡起来，突兀站起来。

她接过快递，目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停一停，后者还是朝他咧嘴笑着：“谢谢，你是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

“嗯。”他低头，把帽檐拉低遮了脸，对着在电梯里面刘伊墨微微欠了欠身子，刘伊墨会意到赶紧从电梯出来。然后他迅速越过她身旁。其实她的注意力还是有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在她回头扫一眼，两边电梯门随即做出关上，她更加费劲地盯着要在眼前消失的人，骤然不安地攥紧拿在手里的快递。待到电梯门彻底闭合上，刘伊墨挑了挑眉头，斟酌一番。对这个令她很匪夷所思的陌生男人产生出某些念头，因为往往是素不相识才叫人费解。

刘伊墨拿钥匙开门，人还没进到屋子手机电话铃响了，她赶紧把快递全放在鞋柜上面，从包包里面掏出手机。乍一看是郑牧宸打来的，愣了半会，她是没料在这个时候他会打电话来，满是阴影寻思的情况下升起希望的曙光，然后如释重负的按下接听。

郑牧宸听到通话，先开口：“你下班了吗？”

她一怔，抬眼到处看了一圈，确认是在屋内。“嗯，刚回来。”

郑牧宸：“明天就要搬走，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我明天休息，我想早点搬过去……”

苏妍希路过走廊，无意间看到郑牧宸半侧着身子，身材瘦削，西装笔挺，拿手机的那只手上佩戴一款镶满钻的手表，一副贵公子慵懒气息。她沉默了几秒，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外走廊充足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光影衬托下的侧脸，唇角上扬。

在她看来他讲电话表情是很舒服开心的状态。虽然离着还有些距离，她听不到他讲什么。“在跟她讲电话吧。”苏妍希内心已经确认，下一瞬间郑牧宸慢慢转过脸，和苏妍希对视的时候脸上灿烂的笑容很快消失，他差点惊呼出来。停止讲话取之而代的是一本正经的眯着眼睛打量苏妍希，刘伊墨紧随着在电话里问他：“怎么了？”

苏妍希嫣然一笑，把一绺黑发别在右耳，避免尴尬迅速转过身就走。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聊得很开心，那种痛心和伤感都在心头上蔓延，她只好将自己匿藏起来，下巴绷得很紧，手捂着嘴，忍着眼泪默默地离开。

她走过某间教室的走廊，里头传出一首歌。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是妍希……”郑牧宸声音异常的温和。

是她？刘伊墨停顿下来，不安的眨了眨眼：“她来找你有什么事？”她承认自己确实不喜欢他们有很多“独处”拍戏的时间，总有一点不安等成分干扰着自己。人生如戏，身为戏中男女主角要演好感情戏，总要腻在一起俩人相处要非常亲密，一来一往会容易因戏生情，她以路人视觉看牧宸和苏妍希同框，两人非常养眼站在一起就是让人挪不开眼的那种，说实话接触那么多明星艺人，她不得不承认苏妍希真人比视频和照片更漂亮，心里划过一丝丝闷闷情绪，也许是没有半点人家的美貌动人而产生的自卑吧。

但是看到对自己非常上心的牧宸，她满怀希望地对自己说：“不要想太多，要知道我们是相爱的。”

“没事，今天我们跟剧组来学校拍戏。”他迟疑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身材高挑，一根丝巾当发带用绑着她那卷卷的马尾。

郑牧宸被叫去化妆了。

刘伊墨挂断电话，敛下眼微微一顿，突然朝着电视柜走去，满眼欢喜的看着摆在台面上的相框，一想起有关对方的点点滴滴就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这是一张郑牧宸十八岁过生日吹蜡烛的照片，脸上涂满蛋糕的他笑得很开心，刘伊墨在他房里摆放的相册中有翻到这张照片，郑牧宸跟她讲那次生日被成员整蛊的趣事，她依偎在他身旁，喜欢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种从未再他身上出现的活跃，其实充满朝气的他给人的印象就是积极善良的孩子，能得到大家的关爱，自然有他懂事的态度。

她转了一个圈，身后“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相框落在地板上。

刘伊墨转过身，惊诧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扫一眼马上恢复镇定，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着，风吹动了窗帘，金黄色的霞光洒落在瓷白的地板砖上，发出耀眼的光线。

她蹲下来，伸出去的手顿了顿，下巴绷得很紧凝视相框的照片，裹着玻璃碎片。

放开式厨房，秦子洋从消毒柜拿出一个煮面锅，放水盖上锅盖，打开燃气炉。他保持着走神的状态望着某处。几分钟后，水开了，锅内的水不停地翻腾，大量的蒸汽顶起锅盖。林展从卫生间方便完走出来，瞟一眼。面色一白望着秦子洋喊道：“子洋……”

声音大得有些过头，秦子洋摘下蓝牙耳机，-prettyplease这首歌听到一半。意识到林展惊慌跑过来，把燃气炉给关掉了。“子洋，在厨房里煮东西一定要集中精神，千万确保火熄灭，不然真的太危险……”

秦子洋目光呆滞脑子里因为在想事情才走神了。这下像想起什么似的：“我有点事……”

看到神志不清的秦子洋，林展关心关心他：“最近天冷了，你要多加衣别生病了。”

秦子洋朝他白了一眼，犹豫片刻：“我今天找过她……”

林展不明就里。

“那个叫刘伊墨的女人，我让她自动离开郑牧宸。”他淡然的表情。

吓得林展心脏一跳，目瞪口呆。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以让两个人不计前嫌就有质一样的飞跃。

秦子洋心烦意乱，无法掌控到那些空降来的“照片”，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监视郑牧宸，他想道，一旦照片流外必然后果很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郑牧宸是会面临着退圈吧？所以今天他才忍不住跟刘伊墨摊牌，可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甚至想不出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插手他们的事。

林展后知后觉：“你太冲动了，那……那些照片你都说了。”

秦子洋满脸不爽，狂躁抓着自己头发地，拍案而起：“shit！”。

林展朝他投去愤怒乃至慌张的眼神：“你呀，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再说呢，你这样让对方知道，你手上有他们的照片，肯定要怀疑这些照片就是你偷拍的，本来就关系不好，你呀真的是……不听话……”

秦子洋打住：“什么呀？”

林展再一次咬牙切齿：“那堆照片呀。”

“我没说。”

林展呆住。秦子洋补充道：“照片的事一句也没提。”

林展不太相信，皱着眉问：“真的？你一句都没提到那堆照片，你要说实话这非同小可的事，不要开玩笑。”

秦子洋点点头：“真的，我又不傻。”

林展长长地吁一口气，拍拍胸口。

秦子洋拖着倦怠乏力的躯体来到客厅，往沙发重重坐下，他仰躺着闭上眼。那样苍白无色的脸颊，看起来像生病的样子。林展走过来，压低声音显得深思熟虑的口吻：“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先不要回公司。”

秦子洋缓缓睁开眼，望着顶上的吊灯有片刻，朦胧的灯光出现一圈光晕。

林展做解释:“我担心你受牵连啥的，还有我们招惹不起。”

他犹豫不决，视线没有离开上面天花板。

林展在想他是在考虑其他什么事情。挪动脚步想坐到他旁边，秦子洋咬紧下唇，突然开口道：“我想查清楚那些照片是谁拍的。”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下移，望向林展。

林展顿时语塞，不太敢相信。努努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只是……”秦子洋避开他注视的目光，“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凭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就想轻而易举扳倒郑……”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在他脑海中看见了郑牧宸那双乌黑的大眼眸，纯真而善意。

“子洋。”

秦子洋从遐想中回过头，扫一眼林展，看到林展眼光里写满质疑，他明摆着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热心市民或者是能为朋友两助插刀的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讥笑自己来。

“你不是很讨厌郑牧宸吗？为什么想要帮他。”林展问。

“我觉得他现在已经恢复跟以前一样。”秦子洋耸了耸肩，一身轻松，“挺好的。”

林展暗自想了一通，结合刚才秦子洋坚决语气中他听出事情无法阻止，也意识到秦子洋是认真的。不由得笑起来从他身旁坐下。离得那么近，他看到秦子洋眼睑下的凹陷的黑眼圈，长期以来睡眠不足导致。

昏暗的灯色，映照出他脸上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愉悦，

“只要你开心就好。”林展舒一口气。

怎么说呢，林展所了解认识的秦子洋虽然不是一个多温和的人，至少也不是坏心眼儿，只是以往他太锋芒毕露，功利心太强。

秦子洋点点头，伸长手臂搭在他肩上。林展顿了一下难得子洋有主动“勾肩”的行为，怀揣着激动他忍不住地抚摸放在肩上的手背。

秦子洋倒是一身鸡皮疙瘩，转眼看到一脸“变态”笑的林展，赶紧把手臂抽回来非常嫌弃地擦了擦，手背红成一片。

林展瞅他：“至于吗？”

秦子洋心直口快：“恶心。”

林展听了，打闹一样的用胳膊肘撞他的手臂，“这些天我看你为郑牧宸担心的时候，那脸郁闷得跟“吃屎”一样。”

秦子洋想了想，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我仍在回想当年我不要隐瞒廖添的病情，那他就不会这样死。”

他的脸色变得很茫然。林展作出安慰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已经过去了，今晚会睡一个好觉……”

无论走到哪里几乎都能看见郑牧宸以广告代言人身影出现在地铁或大型商场的滚动显示屏。新生代演员的他客串过的戏份里，从基本的妆发造型过于惊艳亮相，到超乎意料的炸裂似得演技。

可谓是只要是金子那总是会有发光的一刻，杨志琝忙前忙后，按照郑牧宸的形态和作品角色来筛选各大网剧制作人抛来的橄榄枝-剧本。

次日郑牧宸懒洋洋的来到化妆间，先是对着镜子随意耙了耙头发，再掏出手机看看，杨志琝从外面走进了，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挡住了他的视线范围，四周张望瞟一眼郑牧宸正专注对着手机打字，一脸傻憨的笑。杨志琝大步流星，用胳膊肘动了他手臂，保持咧嘴笑，从牙缝里挤出话：“粉丝们在外头等着你出去打招呼。”

郑牧宸这下半年接连不断出作品，不单是作新歌连着上综艺还有拍戏，非常有热度。几乎算得上是一个最近比较火的艺人。经常有粉丝探班订下午茶送来工作场地。他心说，粉他的人占一大半都是女友粉，本质是艺人，公众人物的行为都是会影响粉丝价值观。不过他意识清晰，重心是搞事业。媒体时刻会抛问题：喜欢什么的女生或是将来对另一半的要求诸如此类，他一向持着态度乐观积极，不卖单身人设并表示每个人都要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杨志琝说他一辈子学不会圆滑世故不要紧，但一定要礼貌风度。

林菲菲的生活里闯进了名叫江昊的男人，有家世有家底有优质基因的公司总裁，风度翩翩，对她体贴入微。有时候林菲菲空想，这样有条件的男人还是蛮难遇得到。所以她不讨厌跟他来往，今天江昊路过公司带茶点上来，她接江昊递给她的咖啡，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手，然后他顺手抓住她的手，温柔地道：“要拿好。”

小潘看见了，咳一声。他们没听见，大大声的咳咳咳，用尽力气搞得差点自己要吐一口浓痰。林菲菲跟江昊一起转过身，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

小潘尴尬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现在我要带菲菲去剧组拍戏。”

江昊：“那你好好工作，我先走了。”

林菲菲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小潘猜测：“你们好上了。”

林菲菲纠正他：“什么叫好上了，有句话说得好……”她作思考状，想到了：“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哦。”

小潘不认为：“我看你迟早要嫁入江氏集团，做豪门少妇。”

林菲菲呷一口咖啡，随后脸皱巴巴成一团，抿抿嘴：“可能在这样下去，我真的转身就会去嫁人。”她指的是严励伟，她自己主动避嫌就以免见到面又要心痛，她对严励伟无能为力，虽然是很不甘心但是她对自己更无能为力。今天是跟小潘的车先回来公司，碰巧回公司江昊就来信息，问她在不在公司。她回在。江昊就带茶点上公司。

她心不在焉。小潘敲桌：“好了，我们要走了。”

“哦。”林菲菲跟在他身后，说道：“我想去洗手间一趟，你先在前台等我。”

上完洗手间，她在走廊拐角被人一把拉住。她吓得破口大骂的时候，这人马上用手捂住她的口鼻，嘘声。

毕盛昱眉心蹙起：“是我，菲菲姐。”

林菲菲认出他了，打掉他放在自己嘴上的手，嘴里呸呸：“你手怎么那么咸。”

毕盛昱坦白：“我刚才摸过地板。”

林菲菲气得跳脚，毕盛昱拍她背，安抚她：“我错了，我下次不摸地板了。”

林菲菲翻白眼，但看他眼睛一直瞅她身后。她跟着要转过脸看看，毕盛昱直接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转动：“先等等。”

林菲菲反抗挣扎几下，毕盛昱匆匆解释：“我哥来抓我了，我得躲起来。”

林菲菲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有个哥。”

毕盛昱看见掉头走进来的江昊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