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而规范的笔迹，侧写不出威胁人的身份信息。
“可能他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基尔伯特把七零八落的纸条重新塞回档案袋里。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用打印机打印出来呢？”罗德里赫想不通，“安装一台写字机器人不是更废时间。”
“也许是因为怕在网络世界中留下痕迹，”基尔伯特说道，“组装一台写字机总比找一台完全物理隔离的打印机容易一些。”
“……”罗德里赫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而基尔伯特的话又给了他新的思路，
“基尔，找一下关于这种字体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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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赶路，王耀果断地驾驶位让给了亚瑟，以至于终于下车的时候，一路都紧抓着把手的王耀差点手软的连安全带都解不开。
“你还好吗？”亚瑟看着连发圈都快晃到发尾上的王耀，忍不住问道。
“……”一向爱惜生命，从不超时行驶的王耀，此刻一点也不好。不说话的王耀把发圈摘下来，重新绑了个便于工作的高马尾后，才慢慢把呼吸和心跳平复下来。
“呼。还是先走吧。”长吁了一口气之后，到底不想说假话的王耀回避了亚瑟之前的问题。
身高输人但气势不输人的王耀，站在先下手为强抢功的其他警察面前，义正言辞，威胁诱惑，一通鞭子加蜜糖，拿来了现场的主导权。
而另一头亚瑟早就跨过黄线，进到了现场。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随后进来的王耀问道。
“感想啊。感想就是这的确是个小作坊。”亚瑟的眼睛扫过简单的机器和堆放在角落里的还未拆封的空白纸/钞纸。“你呢？”
“我？我的感想就是那些急躁的家伙打草惊蛇了。”王耀仔细查看了下印刷伪/钞的工具。
“哈？”亚瑟一下子没听明白。
“就是，他们惊扰到了最有价值的猎物。”王耀重新解释了一遍。
“用这些简单的东西就能制造出如此以假乱真的纸/钞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可算是听懂了直译的亚瑟看了看简陋的作/案工具，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而且，他从这个案子中是拿不到与他才华相匹配的收益的。”说着话的王耀已经在脑中计算了一遍这趟大致的案值。
“是有案底吗？”亚瑟继续说着自己的推理。
“很有可能。可惜，我们已经错失了一个布网的机会。”王耀边感叹于新同事的能力边无不遗憾地说道。
“现在有两个方向。”亚瑟分析道。
“一是继续追踪那些纸/钞用纸的来历。不管他们是捡漏捡来的还是大头分配给他们的，总归是一条大鱼。二是追踪制造这些假/钞的人，如果能抓到他就算是抓到了一条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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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沉浸在网络世界无边无际搜索的基尔伯特结束了查找，“这个字体不是随意使用的开源字体，更不是什么出名好看的字体。上传这套字体的设计者允许个人付费使用，但不允许商用。”
“他这个要命不要钱的，算商用吗？”基尔伯特向罗德里赫提问道。
“你查一下购买者信息。”罗德里赫决定无视基尔伯特的提问。
“查了。”早就准备好的基尔伯特马上回答道。“我觉得这条线索没用了，因为购买者里出现了卡莉的名字。就是那位死于大火的女士。购买时间是在好几年前。”
又因为本身被禁止商用加上卡莉的工作和身份，这个字体被使用过的痕迹很难被发现。
线索被堵死了一条，罗德里赫倒没显露出太多遗憾的神情，马上又说出了一个方向。
“你分析觉得卡塔帕这个人可靠吗？”
“对我们不一定可靠，但对苏迪普，他的确是一个忠诚的下属。”基尔伯特的回答大大出乎罗德里赫的预料。
“什么？！”如同铁桶一般的防卫，还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人单枪匹马地突破，罗德里赫完全不相信苏迪普身边会没有内应。
“卡塔帕曾向他们的神明起誓，会像父辈一样永远忠诚于苏迪普家族。我也分析过了他没有撒谎。尽管，他并不认同苏迪普的观念和做法。这简直……”
“比机器人还机器人吗？”罗德里赫替基尔伯特补上了他想说的话。
“我是会认真执行命令的。”基尔伯特认真地说着，“难道说你会像苏迪普一样下达罪恶的命令吗？”
这样的话，让罗德里赫沉默了。基尔伯特对罪恶的判断和理解全来自于人为制定法律法条。
而在“法无禁止即可为”之下的广阔空间，罗德里赫自己都不敢轻易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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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从房间和机器上采集到的指纹。”忙活了好一阵子，王耀才结束了收集物证的琐碎工作。
“身份核对快好了。”一个负责收集，一个负责在数据库里搜索核对，两位□□凡胎皆是忙得不可开交。“还差一点，还需要附近可能会有的摄像头录像视频。”这种事，那些见不到好处的同行们是不会帮忙的，所以又只能让王耀去处理了。
已经是半靠在墙上扶着老腰的王耀，痛苦地伸了伸腰，发誓下次一定多带些人来。
亚瑟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着，不算太精于此道的王耀此刻正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保温壶小口地喝着热茶。
“结果出来了，这是人员名单。”一份名单递了过来。王耀放下手里的热茶，拿起了名单。
“还挺多的。不过，看起来都是小喽啰。”王耀大致看了一圈名单。
“小喽啰有什么不好，”亚瑟笑容不明地说道，“小喽啰可不会逃的太远。”
王耀盯着前黑道大佬的笑容，眨了眨眼睛。
“你等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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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赫接起王耀打来的电话，王耀飞快地表达了求助的意思。
只凭王耀和亚瑟两个人，抓到明年都抓不完人。搞不清楚还得搭上几条不必要的伤。而此刻的罗德里赫现在手上权限，可以不告知缘由地调动警/力，足够帮他们两捞这一把小虾米了。
罗德里赫也很是慷慨，立刻就把权限共享给了王耀。
“这次，多谢了。”电话另一头的王耀语气轻快地说道，“下次，你要是需要，别客气。”
“说不定不用下次了。”罗德里赫轻声说道。
“哈？你说什么？”王耀没听清那头说了什么。
“咳！没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罗德里赫几句话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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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罗德里赫递过来的权限，一通安排后，王耀回过头来就看到亚瑟还趴在名单和电脑面前愁思苦想，那海苔一样的浓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
“你在想什么？”王耀伸过脑袋来问道。
“我在想，为什么没有在名单上看到那条金鱼的痕迹？一点痕迹都不留，你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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