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总之，你和托尼谈谈吧。”佩珀结束了对话。

谈谈？在知道托尼钯中毒的情况下，海蒂觉得自己半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平时她也不会对托尼怎么样。

海蒂假装自己没有心虚：“好。”

那边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佩珀把电话递给托尼。

“是海蒂。”她听见佩珀的声音。

托尼像是盯着炸弹一样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几秒。

不，他盯炸弹的目光可比看这个手机的时候放松多了。

炸弹他至少还能凭借自己的知识把它拆掉，海蒂……

“我不要接。”男人撇着嘴任性道。

把海蒂支出去之后，托尼就没有联系过自己的小粉丝。

既然海蒂知道自己钯中毒的事情，佩珀的期望就注定会落空了。托尼想，他甚至怀疑海蒂会在电话里对自己嘘寒问暖，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接这个电话。

佩珀挑起眉：“托尼，我很忙，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你操心。”

“我不需要你为我操心，”他说，“我可是成年人，之前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现在不是了，”佩珀说着，把手机向前递，“和海蒂聊聊吧，她一直崇拜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就是因为海蒂是自己粉丝，托尼才不愿意接电话。

他向来擅长用自己的玩世不恭来应对那些敌意，质疑，讽刺，甚至恶毒的诅咒——这些东西都是托尼这么多年来习以为常的。但柔软的，善意的关怀……这些反而能让他无所适从。

要是海蒂在那边掉眼泪要怎么办？他竟然出奇地有些慌乱。

小粉丝性格软得很，还知道自己钯中毒的事情。现在知道偶像完全在自暴自弃，说不定真的会要掉眼泪……

佩珀把托尼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放，继续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去了，只留下托尼如临大敌地和通话中的手机待在一起。

沉默。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托尼？”手机里传来海蒂试探的声音，“你还在吗？”

“J——算了，”托尼清清嗓子，“在，怎么了？”

海蒂揉着自己的头，挑了个不怎么敏感的话题：“我听说你又招了一个助理？”

见鬼的不敏感。她拍拍自己短路的头，这话题现在不敏感纯粹是因为托尼还不知道娜塔莎的身份，要是……

话题正常，托尼松了口气：“没错，新助理。从法律部调过来的，很漂亮。”

他想了想，安抚海蒂：“别担心，她不会取代你的地位的。”

“我知道。”

两人一下子又陷入沉默。海蒂想着娜塔莎的身份，寡姐她当然不会取代自己的地位——她又不会一直当托尼的助理。什么被威胁到地位的紧张感，海蒂是半点没感觉到，就更不可能知道托尼在担心什么了。

她还想安慰托尼，告诉他寡姐不会取代他的地位的……吧？

托尼欲言又止，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也有笨嘴拙舌的时候。

“我说不定会很喜欢她。”海蒂说得很有信心。寡姐诶！谁会不喜欢寡姐？

托尼完全不在状态：“谁？”

“你的新助理啊。”

“哦哦。”男人应得漫不经心。

有点奇怪。

思及男神有时颇为幼稚的性格，海蒂又舒展了眉眼，忍住笑意：“别担心，我肯定最喜欢你啦！”

“嗯。”

嗯？

怎么说到这个问题了？

托尼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对话，海蒂是以为他在吃娜塔莉的醋？

怎么可能！他，托尼·斯塔克，是那种会幼稚地吃飞醋的人吗？海蒂最喜欢他这个偶像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虽然这样想……

托尼：“你知道就好，要记得谁才是你的偶像。”

“记得记得。”海蒂憋着笑。

她的上司满意了：“她叫娜塔莉·拉什曼，叫她拉什曼就可以。”

托尼说得理直气壮，陌生人刚认识，本来就是互称姓氏比较礼貌一点，才不是他在吃醋。

小粉丝不喜欢钢铁侠，难道跑去喜欢他的新助理吗？

开什么玩笑！

海蒂应下。

“佩珀说你自己跑去赛车？”

来了，托尼想，小粉丝要兴师问罪了。

“我没有自己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为自己辩驳，“佩珀他们就在旁边的房子里，我只是无聊……”

“受伤了吗？”

托尼话头顿住，片刻，他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处理过的伤口：“没有，只是赛车而已，能受什么伤。”

“我可是钢铁侠！”男人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

他的小粉丝就在那边笑。海蒂当然知道托尼说的是真是假，她一点也不准备戳穿：“就知道托尼最厉害了。”

“那当然。”托尼自然地收下夸奖。

通话再次安静下来。

托尼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担心哪一句话没说对，让海蒂提起了钯中毒的事情。海蒂则是在暗自盘算。

她觉得托尼的钯中毒拖不得了。

按照海蒂本来的想法，这件事最好能够在托尼的生日之前解决，至少要避免托尼和罗德上校反目的那一战发生。

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托尼其实最重感情。即使那时候是他有意想让罗德拿走盔甲，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最难过的恐怕也还是他。

海蒂不想让他难过。

看剧情进展这么快，西莉亚她们却又表明了态度不愿意帮忙……海蒂用自己宿醉的脑袋努力思考——要不她私下里找别人去提醒托尼？

只要托尼意识到他父亲留下的工业博览会场地设计图里面暗含玄机，即使没有神盾局的提醒，他应该也能顺利发现新元素。

问题在于谁去告诉他。

当然不能是海蒂自己。

有钢铁蝙蝠侠的威胁在前，她不可能拿托尼去冒险。可这样一来，能够提醒托尼的就只有女主们或者娜塔莎所属的神盾局了。

海蒂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影响神盾局，她的目光一开始就放在了女主们身上——

虽然联盟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愿意帮忙，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西莉亚的联盟里才有女主……

“海蒂？”托尼突然叫了一声。

“啊？”海蒂猛地回神。

“我的生日礼物挑得怎么样了？”

偶像的生日礼物当然不可能被忘记！

海蒂一点不虚：“我已经准备好了！送给你自己的礼物，还有我准备送的——”

说着，她沉吟：“托尼，你介意自己给自己准备好几份礼物吗？”

“我好像，一不小心挑多了……”

“……”托尼无言以对。粉丝太爱自己，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啊。

第三次沉默。

电话那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我挂电话了？”

托尼好心情地翘着嘴角：“挂吧，再见。”

电话挂断，海蒂继续坐在床上思索。

并不是只有女主联盟里面才能找到女主——相比西莉亚她们，海蒂只有一个优势：她是唯一知道同人文剧情的人。

这就意味着，只有她能够分辨出谁是女主。只要找到一个不属于联盟的女主，想办法让她帮托尼解决钯中毒的问题……

西莉亚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海蒂默默想。

从穿越过来开始，一直是西莉亚和联盟里的人在照顾她，现在要实行这个计划，海蒂还很有一种仿佛是背叛了她们的愧疚。

——虽然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西莉亚会拒绝帮托尼。

只要做完这件事，就去向西莉亚坦白。她暗下决心，但是托尼的钯中毒必须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