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脖子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史蒂夫几乎是本能地全身一僵。

他猛地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刚刚才打倒了一群哥谭罪犯，罪魁祸首小丑还被吊在房间里，蝙蝠侠刚刚闯进来——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辛西娅按着舔了一口。

性格有些保守的队长：……

他一边懊恼着自己的松懈，一边让辛西娅把自己松开。

蝙蝠侠恰好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纠缠成一团的时候，黑暗骑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屋子的罪犯全部捆好，又重新给某些快要苏醒的家伙补上了手刀。

之前臭得差点让辛西娅窒息的小丑也已经被拖了出去，被绑在了蝙蝠车上——当然是昏过去的状态。

史蒂夫怔了一下——时间有过去这么久吗？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动静！

这么想着，他又收到了来自蝙蝠侠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总觉得这位以精密计划和旺盛控制欲出名的义警在心里偷偷记自己的小本本。

蝙蝠侠面罩后锋锐的钢蓝色眼睛从房间里仅剩的两人身上扫过，那双眼里蓦然软化，唇角甚至勾了起来：“还没有感谢你们来帮忙——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他笑起来，好像面上属于黑暗骑士的冷硬微微裂开了一个缝，露出了其中属于布鲁斯宝贝的甜蜜糖心。

原以为会受到冷遇的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辛西娅早就体会过蝙蝠侠的难以接近，史蒂夫同样听说过这位义警极强的领地意识……?

谁也没想到能够得到来自对方的感谢。

说实在的，辛西娅一开始还以为对方会像之前一样，觉得她是多管闲事呢。

毕竟之前这样做的后果还历历在目。

蝙蝠侠的笑容转瞬即逝，不过柔和的态度做不了假。

他带着两人走到自己的蝙蝠车旁，主动伸手为两人拉开了车门：“请进。”

布鲁斯绅士地伸出手，准备扶唯一的女士上车——

“噫。”吸血鬼躲开他的手，“你手上好臭！”

她看看被捆在车外的小丑，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是他的血的味道。”

蝙蝠侠似乎并不吃惊，他收回手，嘶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来：“是吗？大概是搬运小丑的时候沾上的吧。”

——反正不是他故意去蹭上的。

辛西娅自己上了车，布鲁斯替她关上车门，自己进了驾驶室。

*

蝙蝠车停在哥谭大桥旁边，刚刚表示过感谢的蝙蝠侠冷酷无情：“你们可以离开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透过桥上车流的灯光，另一边，早早亮起了路灯的大都会明亮得像一颗小太阳。

他的不欢迎表现得如此明显，以至于刚刚得到了感谢的史蒂夫愣了一下。

辛西娅倒是相当习以为常——事实上，能得到蝙蝠侠的一句谢谢，还能在蝙蝠车上坐这么一会，早就已经远远超乎她的预料。

她快快乐乐地把自己的猎物先生从蝙蝠车上抱下来，背上展开巨大的蝠翼：“我明天再来找你！”

——不，你最好不要来。

目送他们离开的蝙蝠侠默默想。

“至少他们真的帮上了忙，不是吗？”

不用布鲁斯开口，阿弗就主动出声安抚。

说真的，就布鲁斯这脾气，对方要不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小少爷……好吧，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也只有继续为自家老爷的交友情况操心。

“我想辛西娅小姐只是好意。”

——说不定还能顺便操心一下恋爱情况。

“她今天是好意。”布鲁斯纠正。

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而且美国队长还这么纵容她！

布鲁斯深深地皱起了眉。

不过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至少在小丑还没来得及搞事的时候就把他抓回来了，而且还发现了吸血鬼的弱点。布鲁斯想，如果辛西娅的弱点在于嗅觉的话……他想到吸血鬼对于美国队长的喜爱和对小丑的嫌恶。

——吸血鬼闻到的气味来自于对方的品信？

这样倒是可以解释对方对于自己莫名的好感了。

*

远在华盛顿的公寓里，同样有个人对于辛西娅对蝙蝠侠没来由的好感感到好奇。

史蒂夫：“我觉得你似乎对蝙蝠侠特别关注？”

他一边忙忙碌碌地准备晚餐，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

事实上，辛西娅对于蝙蝠侠的关注……史蒂夫甚至觉得，辛西娅对他自己也不见得有这样看中——居然能在蝙蝠侠一次一次的冷脸下还愿意去示好，这已经超过了辛西娅正常的行为范围。

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吸血鬼姑娘可是满脸‘人类不过是我的食物’‘为什么要和蝼蚁谈话’这种态度和弗瑞对话的——那还是看在史蒂夫是她‘甜甜的猎物’的份上。

由此比较，辛西娅确实对于蝙蝠侠有种特别偏爱。

“嗯哼。”吸血鬼姑娘倒挂着应了一声，算是默认。

又是熟悉的终止话题技能。

史蒂夫习以为常：“为什么？你也想要他当你的猎物吗？”

平心而论，史蒂夫觉得这不太容易实现。

他此前没有正面和蝙蝠侠打过交道，但从今天来看，对方显然不是那种有耐心包容一只吸血鬼的性格。而且说实在话，即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辛西娅的观念在某些时候也相当的‘非人’。

辛西娅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又没你甜！”

“你很喜欢他。”史蒂夫指出。

——这倒是事实。

辛西娅沉思。

其实和布鲁斯以及史蒂夫一样，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蝙蝠侠另眼相待。

可能是因为蝙蝠侠留下的第一印象过于震撼？那种与整个大环境相对抗的毅力的坚决，仿佛火焰一般在男人身上燃烧……

——以至于吸血鬼出奇地对一个人类有了无关食欲的好感。

“你在吃醋吗？”吸血鬼的脑回路在正道上神奇地一拐。

“啊？”

“放心啦，你肯定是我最喜欢的！”

她已经开始习惯人类几乎每一句都有隐含意思的对话，此刻正是学以致用——辛西娅认真安抚自己的人类，为自己机智的正确解读了史蒂夫的意图沾沾自喜。

……人类果然是太脆弱了，动不动就需要自己来安慰一下。

她暗自在心里甜蜜又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