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尽头

“岁月侵蚀，废墟成湮——”

“曾经的帝城，现在的废墟，过去只手遮天的人物，只如今都已是枯骨烟尘。”

一人一魔在废墟中疾驰，如鬼魅般浮光掠影的闪过，时不时还有躲避寄居在骨骸中游离的灵火。

废墟承载着岁月的死寂和荒凉，冰冷的青辉无情照耀着昔日的帝城，没有一丝暖意，寒冷彻骨，照耀得二人浑浑噩噩的前行！

“也不知道穿行了多久？！！”

……

废墟变成了断壁残垣，二人视野渐渐开阔，惨白又冰冷的天空展转出一丝暖意，枯骨不在堆积成山，游离于骨骸中的灵火也逐渐隐没，只是迷蒙雾紧，有如鸿蒙。

断壁高如天碧，残垣深如大渊，朦朦胧胧，如蒙雾，似混沌，是一种奇异的微力量在锁饶岁月的气息弥漫，一条斑驳古路延伸上，沧桑古蕴，大道至简，万千大道化作一条延绵无尽的古路。

“壁如天蛰，垣若寰宇”贯穿始终。形成一道亘古的门户，带着岁月沧桑的古意扑面而来。

“废墟的边缘，遍布的世界残骸，数不清的破败星辰，在那恐怖的空间静静的浮沉，雷电撕裂空间，闪没不定，诡秘莫测？”强如楚君也不敢靠近半分，那股毁灭的力量让他都感到毛骨悚然，要知道他可是连天穹都敢掀翻，天道都敢屠狠人。

噬阎失神，脸上惊恐不安，心中喃喃，暗道死界已经够恐怖了，然而只是恐怖，而没有感觉到这种发自心灵恐惧。

在这道亘古的门户前，岁月的大伟力遍络虚空，世界残骸在废墟边缘的混乱虚空浮沉，一人一魔站在亘古的门户前，从灵魂最深处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一切都太宏大了，太浩瀚了。

在这里，二人微入凡尘，渺小如尘埃，甚至渺小到不存在！

一粒尘埃，都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以微乎其微的轨迹在运行，但是噬阎捕捉不到，就连楚君也毫无察觉，要知道：楚君现在可是超脱帝道桎梏，挣脱道的存在，立身在一个不可揣度的境界，甚至他自己有多强，他都不知道，直到他看到那模糊的画面……

“走——”

……

楚君双目定了定神，心中有些揣揣，他有猜疑，但他也不敢想象，不敢去相信，因为那超出了认知，超出了不可能，让他如坠冰窖，毛骨悚然，他后背寒毛倒立，隐隐觉得有真正的大恐怖要发生了！

“后退无路，唯有前行！”

“噬阎，你先进入铜棺世界中”

铜棺世界打开一道入口，噬阎纵身而入，没入铜棺世界中……

楚君将噬阎收入铜棺世界中，铜棺聚变成一个长三寸不等的盒子，纹理间符文闪耀，道蕴流淌，融入进楚君手心，化作一个鲜活的符文烙印在他手掌中。

楚君背负双手，发丝不时从脸颊上轻拂而过，浑身激荡起层层光雾，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走向那朦胧氤氲锁饶的地带。

这道亘古的大门隔断前方，门户高甚天穹，天门半推半就的敞开，亘古的门后，氤氲萦绕，混沌覆盖，一片迷蒙。

楚君静静立身在这道亘古门户前，他能感觉到门户上弥漫着的岁月之力，那是一种不可衡量的力量，楚君面对这亘古的门户，思付良久，正当半只脚踏入门户时，门上一个个被岁月斑驳的符文突然绽放炽盛无比的光芒，光芒闪耀这片天地，充斥着十方，这闪耀的光芒凝聚成白色光华，照耀楚君。

一股如沧海横流的能量向楚君四面八方碾压而来，浩瀚而宏大，白芒逼视，让人窒息，一时间，楚君圣域展开，黑白赤芒吞吐，极尽运转，竭力对抗突如其来的变动，可他连魂光都被这股白芒定住了，满天光华如星河般璀璨，蓦然倾泻而下，如浪潮洗刷礁石一样反复冲刷着楚君的身体，白芒无孔不入，寖入他的四肢百骸，凝练魂骨，熬练魂光、灵识等，“啊——”楚君一声长啸，身体化成血雾，魂光分解，在消弭虚空中。

……

“——我没死？”当那股白芒倾泻而下，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穿透魂骨渗透魂光的时候楚君就以为必死无疑了。

楚君魂光从虚空中具现化出来，魂骨重组，肉身也再疾速的具现化出来，忽然间，楚君像是超脱桎梏之上，身心空灵，蒙昧开尘，魂光凝练升华，自身上下发生了质的飞跃。

楚君审视自身，他不知道这是造化，还是因果，如果如他猜忌那班般，这就是轮回，唯一的轮回！那这股能量究竟是要磨灭什么？还是说要在他灵魂上刻下什么？

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后背阴沉沉的发凉，未知的，始终是个隐患，而且在自己身上，不能掌控，不可预测。

亘古门户上的符文炽烈无比，白芒拘禁着一团黑暗物质，忽明忽暗，显然在磨灭与吞噬那团黑暗物质。

门上符文逐渐隐没暗淡，白芒消散，又恢复了被时光淹没的样子，铜棺世界还在，没有破灭，混沌包裹，规则交织，越发神圣了。

楚君深邃的双目中隐隐有符文流淌，似要望穿光阴长河，看透时光阻挡，可他就是看不透门后的氤氲地带。

楚君没有选择，身形幻灭，从此处消失不见，没入门中……

门后是“生”还是“死”楚君不知道，也许是出口，也有可能是尽头，但脚步已经迈出，没有了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