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3

这是奥拉无所事事跟着他们的不知道多少天。

“阿尔托，我们到底出来干什么啊？”她抱怨，“连韦斯莱搞得电台都想是有点用的样子。”

阿尔托生气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现在多少人逃亡啊。”

所有的麻种巫师都躲起来了

——因为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

奥拉不得不联想起三人组，他们友谊可真深厚啊，赫敏不谈，她不去本来也要逃亡的。但罗恩真是好啊，他作为纯血，按理说可以安生一段日子的。

可他们都愿意跟着哈利。

“神秘人真是个鬼才，”阿尔托嘟囔道，“明明是想推翻保护法，结果迫害到了巫师的身上，都没多少巫师了，他是想统治麻瓜还是巫师？”

“两者皆有。”疯眼汉说。

他拿着哈利送她的酒，恋恋不舍的抿了几口。阿尔托一看到就要生气，他大吼着让疯眼汉少喝几口，然后抢过来想沾沾味道。

“当我的女婿还不能喝酒。”阿尔托生气道。

奥拉心情烦躁：“别说这个了，行不行？我们接着要干什么？”

“邓布利多死前喊我们保护波特，”疯眼汉丧气道，“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波特那个小子在那里……”

阿尔托赶紧踹他：“别说了，有声音。”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格兰芬多的宝剑是假的……”一个妖精的声音道，“我们的古灵阁……”

疯眼汉了然：“哦，那就是说D.A偷得是假的，还失败了。”

“我们还是去保护麻种巫师吧，”阿尔托说，“波特那个小子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疯眼汉大吼：“不行，我们要完成邓布利多的任务！”

“可是现在连人都没找到！”阿尔托喊。

奥拉觉得不行了，他们两个再吵又会在耽误一天：“求你了，喝酒行不行？”

完蛋了。

邓布利多怎么想到让他们俩在一起的？两个暴躁老哥，吵架就能用掉一天，喊他们两做任务，简直和做梦差不多。

疯眼汉冷哼一声：“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这样吧，我们边保护麻种巫师，边去寻找波特。”

这是个好主意，起码他们不用继续争吵了。

接着，刚好遇到了一些不小心被搜捕队抓的麻种巫师，他们打了几个人，奥拉把领头的头发割了一半成了光头，在他尖叫的时候，他们带着几窝的小巫师走了。

这些搜捕队的队员实在是太势力了，他们不支持邓布利多，也不支持神秘人，纯粹是因为钱。

投机分子。

但救回这些人显然不简单，比如食物。奥拉又不会做什么，他们天天吃大列巴、黑面包，要不就是疯眼汉煮的烂蘑菇汤，现在他们加入了之后，这一伙人就无处不够分了。

只好天天轮着去打野食。

有些人想回去，他们就慷慨的让他自己走。

至于那些搜捕队，有时候之间还会互相对抗，然后他们就坐收渔翁之利。

奥拉眼睁睁看着这个搜捕小队，变成了搜捕中队，最后成了搜捕大队、搜捕大大队。

但伙食不用担心了，泰迪·唐克斯，他做的菜可以疯眼汉的烂蘑菇汤好喝多了。

就是食材担心。

疯眼汉哼了口气：“我们现在该去管管波特了吧，整个英国的麻种巫师都被我们捋来了。”

“可是波特在那里？”阿尔托不耐烦道。

奥拉忧伤的盯着湖水，只希望波特不要死在成功的半道上。

*

他们是在录音机听见了关于波特的消息。

“老江（李·乔丹），你敢相信吗？”乔治欢快的说，“哈利居然带着赫敏、罗恩一起去抢劫了古灵阁，最后还骑着飞龙飞走了——”

“不可思议。”阿尔托评价。

疯眼汉有些骄傲道：“我以为，我去陪着他才可能做到闯古灵阁的事情，想想他做的可真多，好像是闯入了马尔福庄园，又闯了古灵阁，虽然我不知道贝壳小屋在那，比尔和芙蓉这种警惕意识……”

电台换成了换成了金斯莱：“现在食死徒抓不到多少巫师，就有了屠杀麻瓜的新娱乐，但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大家，‘巫师第一’和‘纯血统第一’只有一步之遥，再往前一步就是食死徒……”

奥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听众朋友们，这一期的波特瞭望塔结束了，下一期的暗号为‘卢平’，请大家坚定信心，晚安。”

“看来波特成长颇多，”阿尔托评价，“好了，我们就继续去救那些麻种啦、混血叛徒啦，给他争取到更多支持他的人吧。”

“本来就是支持他的。”泰迪道。

这些日子还是那么过去，奥拉除了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这种蓬头垢面的日子，她的脸偶尔还粘上了灰尘，手臂上或者是其他地方什么地方有伤疤。

但现在，她能尽量把自己收拾好一些了，而且还弄到了一些魔药。

在某个继续找搜救队找茬时，她兜里的金加隆忽然烧灼了起来：“呀，是D.A召唤我们！波特去霍格沃茨了！”

“走啊，我们移形换影！”疯眼汉边说边在天生施了个守护神咒。

他们一下就移形换影到了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那里有一个红头发的店员，阿尔托对着他扬了扬头：“艾伦，赶紧打开。”

奥拉惊讶的看着这个红头发店员，他用很艾伦的表情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嘲讽她没见过世面。

阿尔托在她身上施了几个保护性咒语，才把她放进去。

里面居然连接着有求必应屋，那些格兰芬多样式的床矗立着，纳威目送着其他队员的出去，又很惊奇的看着她：“奥拉？”

“嗨纳威，”她迟疑的看着他脸上的疤痕，“你现在像个男人一样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

艾伦说：“主要是卡罗兄妹就是个疯子，好了，没时间叙旧了，赶紧去礼堂，三个学院的学生都在礼堂呢。”

他说的一点都不错。

起码奥拉就看见礼堂边上站满了人，她和艾伦躲在一旁——怕回去给斯莱特林吊着打，那些中立的家族都纷纷不参加，早就走了，留下来的全是食死徒的孩子。

接着他们就欣赏了麦格教授对战院长大战。

“挺精彩的。”奥拉评价。

“现在什么时候了，”艾伦暴躁道，“早知道我就把你打晕藏起来，也不知道阿尔托怎么会把你……”

“我在逃跑过程中表现的很好。”奥拉道。

艾伦哼了一声：“食死徒和搜捕队能比？”

但随即，奥拉下意识的缴械了一根魔杖——是想对她施咒的米里森的。

麦格教授在台上宣布：“……疏散工作由费尔奇先生和庞弗雷夫人负责监督。级长听到我的命令后，组织你们学院的学生，负责将他们井然有序地送到疏散地点。”

归校的塞德里克大喊：“如果我们想留下来参加战斗呢？”

许多人为他喝彩起来了。

“如果够年纪可以留下。”麦格教授动容道。“好了，来不及收拾财务了，最重要的是把你们人转移出去。”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神秘人的声音忽然响彻了礼堂上空，“你们谁也不会受伤。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我等到午夜。”

那些人都慌乱起来，阿尔托从人群中挤过来，小心的嘱咐着奥拉：“我要去完成凤凰社的任务了，社里拟定了比较好战斗的塔楼，你到时候躲在雕像后面战斗，不要随意出来，懂不懂？”

艾伦吃惊的看着他，似乎在指责阿尔托把一件危险的黑魔法给奥拉当玩具玩。

“你疯了？”他说。

奥拉翻了个白眼：“显然，他比你更了解我。”

比起不允许她还不如嘱咐她。

斯莱特林的最大特性就是利用并蔑视规则。

紧接着，许多的凤凰社成员都过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挡在门口，还有些则在里面保护学生，连小天狼星都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

这个夜晚无疑是疯狂的，她躲在雕像后动着魔杖，缴械了几个食死徒的魔杖，顺手保护了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格兰芬多学弟。

以至于，听见艾伦居然吻了奄奄一息的弗雷德，她都没心情觉得震惊了。

让奥拉悲痛的是，她的手肘被几个人用厉火烧着了一点。

*

绿眼睛对视着黑眼睛。

紧接着，在冥想盆中，佩妮姨妈的出现，他的母亲和斯内普的曾经关系彻底暴露，斯内普是多么迷恋的注视着她，斯内普厌恶的提起他和父亲相像，最后——

“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波特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

这就是斯内普教授想说的。

这就是他哪怕暴露自己喜欢哈利母亲，也要告诉他的原因。

他，哈利·波特，是一个生下来就注定去死的男孩。

恐惧传遍了哈利全身，他会因恐惧而死吗？从前，每次在他以为死神即将降临时，都得以逃脱。可他却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求生的欲/望,总是远远超过他对死亡的恐惧。

然而，现在他却并不想逃跑，不想逃离伏地魔。他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现在惟一剩下的只有一条路：死亡。

如果他能像海德薇那样死去该有多好——快得他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或者如果他能将自己的身体挡在魔杖前——为了保护一个他所爱的人该有多好……他现在甚至有些妒忌他的父母能够那样死去。

在这一瞬，他忽然想起了邓布利多明亮的蓝眼睛，七年前，白胡子老人曾在礼堂悲哀又仁慈的注视着他，他多像个理解他、照顾他的长辈，只希望他在短暂的日子里过得快乐。

就像雨点敲打在冰冷的窗户上，他的想法也敲打在那无可争议的事实之上。那事实就是，他必须得死。我必须死。这一切必须结束。

哈利站起来，自己披上了隐形衣，希望谁也见不到他，让他安安心心的去赴死。

他跳动的胸膛再为他的生命燃烧，可他已经决心为了巫师届的安宁死去。

*

一道绿光，一道红光。

奥拉和所有人——包括食死徒一样，都屏息凝气的等待着结果，他们没有在交战的意思了，都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结果。

但她已经承受了最坏的结果了。

就在刚刚，神秘人宣布了哈利的死讯，当时奥拉简直坠入了冰冷的湖底里——神秘人报复心很强，这一点简直是不争的事实了。

几乎参与过这场战争的人都会死，这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念头。

但哈利又活过来了。

她凝视着这道光，发觉神秘人的红光越来越浅，接着，他像个凡人般的死去了。

他们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奥拉像是幽灵般的远远注视着他，看见所有人都扑上去想去握一握救世主的手，来沾沾好运气。

人人都希望哈利和他们在一起，他是他们的领袖和象征，是他们的救星和向导，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他一夜没有合眼，没有想到他渴望和其中几个人单独待着。

但在奥拉的耳朵里，一切都失音了。

他们兴奋的脸，和食死徒的灰败比起来简直出奇的讽刺，奥拉甚至远远的看见了德拉科的苍白的脸。

她低着头，觉得自己手肘像是有些痛。

完蛋了，奥拉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要去圣芒戈吃点魔药，弗拉察雄鹰队好像没过多久就是要选拨新队员了吧。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自己好好呆着。

“奥拉，”秋沾着灰尘的脸看着她，“你要去哪里啊？”

“我想回去了。”她道。

握着她手的塞德里克问：“你不去抱一下哈利吗？”

“不去，”奥拉往前走，“总能见到的。”

——就在不远的未来。

而她要先治疗手肘上的伤痕，万一耽误她选拔了怎么办？

秋的脸色很古怪。

*

哈利不知道抱了多少个想要索取他拥抱的人了，他们都说要沾一沾他的好运气，可是哈利简直没有再喘息的力气了。

但他必须疲倦的去告诉他们，不厌其烦：伏地魔死了。

罗米达·万尼有些扭捏，“那个，哈利，我可以亲你吗？”

“不行，”哈利懒倦的一口回绝，“我有女朋友了。”

虽然现在还没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迟钝的大脑才想到一件事情：奥拉和他分手了。

赫敏咳嗽了一声，“哈利，你现在赶紧趁这机会去找她，然后要求复合，整个霍格沃茨都会撮合你们重新在一起的。”

她一直是哈利的恋爱指导，起码比《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好用。

哈利赶紧跑起来，差点撞倒了一旁喝着酒的小天狼星，然后他看见秋和赛德挡在他的前面。

“劳驾，”他喊了声，“我要去……”

“找奥拉？”秋说。

哈利嗯了一声，但赛德和秋的脸色太奇怪了，以至于他的好奇又来了：“你们？”

“后天就是弗拉察雄鹰队的选拨，她赶紧走了，”塞德里克道，“奥拉似乎对这个很重视，她说她一定要去。”

难道在这48个小时里，没时间和他说一句道别？

哈利的胃扭成一团，“她走前有没有提过我？”

秋脸色很不好看，她半天才磕磕绊绊说：“她，她似乎说，没什么重要的，总能见到。”

哈利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内脏了。

“没事吧，”塞德里克迟疑的看着他，“哈利？”

他半天才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我是说，你们打食死徒的手法不错，表现真好……”

秋和赛德都关切的看着他，而哈利虚浮着脚步，他自嘲的想，这个消息要是被丽塔·斯基特知道了，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娱乐版就是——《救世之星的不为人知的悲哀：击败伏地魔却得不到心上人的心》

他，哈利·波特，众人眼里的救世主，却在奥拉眼里不如一颗鬼飞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