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第59章

两儿子被安排去砌房子,四个孙子被安排去挖沟渠，说弄什么下水道。戚老爹最后被分到了木匠组，做家具去了。他会点木匠的手艺,农家人嘛,做张桌子钉个椅子，都不叫事。

戚老爹没想到他一去，正好遇到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哥。

人也看见他了,朝他招手。

戚老爹笑呵呵地走过去,“罗老哥,你也在这里干活啊？咱俩挺有缘的哈。”

“来,搭手，不能光说话不干活呀。”

两人搭配着干活,不时聊几句。

“咱在这里干活，努力点的话，一天能拿十个工分。等我下工的时候，队长会记录起来的。”罗老头说道。

戚老头一愣，“工分,是工钱吗？”

罗老头和他解释,“工分不是工钱,但工分在军屯的用处很,晚点你分房的时候,会用到工分了。每座房子都要扣掉相应的工分你能入住。除此之外，还可以用它来兑换粮食和钱币。”

“可是我听说，这一片新建的军属房不是分我的吗？只要我努力干活。”

“话是这样没错。但新建的军属房不一的,有三间的，五间的，有院子的,有院子，比如你家十四口人，只分你一个五间房带院子的，你乐意？”

戚老头想了想，“我十四口人，五间房，挤吧挤吧也不是不能住，且我四个孙子是新兵，会住到营房里。”

“如果别人家的十口人，也分到了和你一样的房子呢，关键是家人干的活还没你和你家人么多，你乐意吗？”

“不能，不是老汉吹牛，我家没有懒汉，我和我的儿子孙子，每个人都勤快着咧。若是这样子分房，老汉心里不舒服。”

“这不行了。房子肯不是白你的。用工分兑换最公平！”

戚老爹想了想，房子的价值与他工分的总值是等值的，“每个人干一天活，领到的工分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的。干活勤快的和干活拉稀的，拿到的工分不一样，还要看工种。但一个人一天最能拿十个工分。少的四五个我也见过。”

“这么说来，这工分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可不，且我听说，等军屯的兑换楼建起来，会有些稀罕东西，只能用工分甚至只能用功勋值兑换。”

“功勋值又是什么？”戚老爹感觉挺新鲜，这军屯的新玩意还真不少。

“功勋值实是将士用的，他出征或者立功后会获得相应的功勋值。功勋值可值钱了，咱的孩子在军队晋升快慢，全靠它呢。听说以后功勋值可以兑换成工分，但工分不能兑换成功勋值。”

“这么说来，这功勋值挺值钱的哈。我这些屯民能获得功勋值吗？”

“可以，但很难，必须做出特贡献会获得。我知道前两有一队泥瓦匠弄出来一个叫火炕的东西，一队的人每人得了十个功勋值。”

两老汉不知道，因为这些匠人是在有了姚春暖指点的基础将火炕弄出来的，以每人只得了十个功勋值，领队得了十五个。若是这火炕是他从无到有搞出来的话，每人五十个功勋值是少不了的。

这天，戚老头下工的时候，记录工分时，他问队长，“人，咱屯里有没有适合半的孩子干的活？”

昨晚他下工后拿到了一本关于他老戚家成员工的总工分记录册，他家十四口人，九口人出来干活，剩下他老伴、应善和最的三个孩子在家，他家一天一共赚到了八十六个工分。这也是意料中的事，他家出来干活的九口人除了他之外都是壮劳力，男丁都拿了十个的满工分，两个儿媳则拿了八分，这在女人中已经很了。

家人得知了工分这回事之后，都觉得要勤快点，多挣点工分，甚至最的两个孩子都表示要出来干活，以有了他今天这一问。

队长道，“我记得你家已经有□□口人出来干活了吧？还需要孩子出来干活啊？”

“人记『性』真好。只是两孩子都八九岁了，心疼我，也想分担点。都是农家孩子，以往都会家里打打猪草，扒拉柴火，或者也会去地里庄稼拔拔草什么的，不怕干活。”

队长无语，孩子也没闲着，在家里干家务活还不够帮你分担的啊？

戚老头表示，他现在住在新兵营，吃的是食堂，没多少家务。

“倒是有么个工。”队长突然想起来个捡牛粪羊粪的工，不挺适合八九岁的孩子的吗？是埋汰了点，但也有六七个工分一天。

戚老爹愣了愣，“怎么还有这样的活？”

“怎么没有？咱军屯不仅有么多人，还养了七八百头牛和几千只羊，但你瞧瞧，咱军屯周遭是不是挺干净挺整洁的？”

戚老爹想了想，确实如此。

“这都是多亏了我姚主薄啊。”

听到这名字，戚老爹并不陌，军屯里难得的一位女实权人物，还是在将军的幕府干活的，的位史，新来的都有耳闻，并且有不少人深受鼓舞。戚老爹听完后的想法是，这女娃如果不是特别有本事是特别虚假，是将军特意推出来的一个榜样架子。

戚老爹听下去，知道军屯里为什么会有捡牛屎这样的工。

如今的军屯每三四十丈建有一个公用的茅房，这些公用的茅房是姚春暖针对『乱』『尿』『乱』拉的现象让建的。

军屯里糙汉子特别多，男人嘛，方便起来也真是方便。军屯里很多人都经历过，一夜起来，在门外在路，不什么地方，有么一坨玩意，它在白雪皑皑的地，特别显眼。这还是看得见的，另外一种看不见的，更多了。

姚春暖无数次庆幸现在是冬天，味道被冻住了半，若是炎热的夏天，这味道叫一个酸爽。

以姚春暖一位，第一件事便是建公厕。既能整洁居住环境，又能攒肥料，挺好的。若是放任不管，等春天化雪的时候，极有可能会滋很多细菌，疫病来了。

公厕一建好，解决了人的『乱』拉『乱』排的问题之后，轮到动物的了。

军屯有自己的耕牛的，但是不多，只在七八百头，平均百多亩地分到一头牛。也有羊，两三千头，原来是有五六千头的。在将军入主军屯之前，被伊春营边，借着拉粮食的机会牵走了两三头正年的成年羊。还有猪……

这些牛羊走着走着拉一坨，姚春暖另外还让人在偏僻处建了几处化粪房，用来收集牛羊鸡等畜的粪便。在北区劳役边安排了人负责捡这些牛羊猪粪。甚至还安排了人沿途打扫一些主干道。

一开始，不少人都在心中肺腑姚主薄太讲究了。但这些公用茅房一建好，没多久，屯民察觉到好处来了。

**********

军屯边的勃之像，伊春营这边察觉到了。军屯边每天都能招到量的流民，军屯里，一整片的新兵营房，一整片的军属房拔地起，特别是围起来的院墙，建得叫一个，也不知道在防着谁！

朱帅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一放，“招兵买马，建营房，建军属房，能养得起么多人，花的都是我的钱粮！”气，啊——

他底下的部将都没声，心里无不在想，帅，边已经养起三万人了。你秘库里究竟被他端走了多少钱粮啊？

“帅，不然咱营也兵营整整？”有部将建议。

今冬狄罗不会南下，因为狄罗的老首领病危，已起不了帐了，他的儿子全都围着他，对首领之位虎视眈眈。正好有时间新兵营扩一扩。听说伊春军屯边的新兵营修得可好了。他看着也是眼热啊。

老账房接着道，干脆起一座秘库出来用一用好了，拿出来后，他也能多招点兵嘛。

之前他营是因为没有粮食没有银子新兵，一直被伊春军屯边的碾压，搞得好好的一个正规的兵营招起兵来还不如一个军屯受欢迎，哪说理去。如果帅将中一个秘库拿出来，他也有了底气，不让伊春军屯专美于前了。

“不行！”朱帅拒绝，三座私库他已经没了一座，剩下两座了，他不会动的！

朱帅此话一出，场面变得很安静，家都微微低垂着头，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老账房：他帅啥都好，是『性』格有点守财奴，不然也攒不下三秘库的钱粮。可是这样不行的，他虽然不懂后世的经济学，钱粮财币等物，要用起来，局面能盘活，放在里，不过是死物罢了。

身为朱帅的头号心腹幕僚，他感到深深的忧虑，一个帅私欲太重，太任由『性』子来，是不太合格的，有时候越想守住某些东西，越是守不住，可他还没意识到这点。

且实力都是此消彼涨的，为一方主帅，自己的地盘都不好好经营，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什么，但长期一是受影响的，更别提旁边还有个蒸蒸的伊春军屯做对比。

众武将：帅老了，开拓进取的锐气不如年。

朱帅看到部下的神『色』不太好，情知自己拒绝得太硬了，于是缓声道，“我的营房前年加建了不少，现在也没到非加建不可的地步。回头老于，你拔一笔钱下去，将营房修葺一番，务必要让将士住得舒心。至于招新兵，今年我已经招了五千新兵，加原来的七万老卒，我军对新兵蛋子的渴求不。你既觉得与军屯对比难堪了，暂停招兵也可以。现在咱还是想想来年屯田的事吧。”

“帅，先前刑将军答应来年我总田产三成出息一事，我觉得我可以做点文章。”

“怎么说？”

……

伊春军屯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象，实不止伊春营这些外人注意到了，活在军屯里的王朗感触更深。他有预感，这军屯会一直忙碌着，一直向走，不会闲下来的。

伊春营停止招兵时，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亡秦必楚，亡朱必刑。

王朗的预料没错，在军屯层的计划里，从年末到来年春，军屯进入一个速展期。

连带着，他也跟着忙得脚不掂地，他不得不如此，他是被挟裹着往前的，如果他敢停下，会被抛弃。他只能跟着先将糕点做，将来……分的时候能分到多少，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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