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谁的女儿

就在双方的气氛愈发箭拔弩张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的伊妮德茫然地发了会呆，左看看右看看,沉默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幅度转了下头。果然，她眼角余光立刻看到了后边双手抱胸,悠闲地看着戏，就差抱着一桶爆米花往嘴里扔的麦克斯，眼睛忍不住一亮。

被梅根护在身后的伊妮德静悄悄地抬起脚，往麦克斯的方向无声地挪了好几步。

本来高高挂起地看戏的麦克斯背后一冷,浑身一抖，抬起手搓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结果一抬头,发现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伙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了自己。

麦克斯：？？？

她眼皮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伊妮德的方向,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呆瓜撇过了头,相当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看到伊妮德跟自己之间的距离缩小了一大段，麦克斯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但却对此没说什么，反而往前跨一大步，干脆地抓住了伊妮德的手腕。

眉眼艳丽、身材丰腴，踩着高跟鞋而显得气势惊人的女性大大方方地把相比之下有些娇小的少女一把揽在怀里,对其他人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毫不畏惧地挑起眉：“看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你们长得好看就可以随便瞪我了，要比起谁瞪得久，谁赢还不一定呢！”

其他人：……不,我们也懒得跟你比。

眼看那边的气氛勉强也算是缓和过来了，伊妮德顿时竖起了大拇指：“麦克斯，还是你厉害。”

麦克斯一点也不谦虚：“那当然了！”

“好啦，”一见事情发展顺利，伊妮德自然地松开了麦克斯的怀抱，指了指周围静止的模样，说道，“虽然看起来他们会一直不动……但是时间过得久了，无限宝石的效力一旦过去，到时候还是会恢复原样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梅根第一个抓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关键词：“无限宝石？”她的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

而从未听过这个名词的韦恩们和肯特们则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伊妮德立刻抬起手挥了挥，对梅根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梅根。放心，我没事的。”

安抚好了梅根，伊妮德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了男人们一起站着的那一边：“既然世界还在融合，那还是待在这个世界的地方会好一点——”她停了一会，小声地说，“你们有推荐的地方吗？”

她的措辞非常谨慎，就像是生怕他们为她的某句话感到不尊重又或者是偏心，连声音都不自觉放小。

韦恩家的和肯特家的孩子们互相对视了几眼，默契地没有对这一点以及她话中的【世界融合】作出任何反应。

作为里面最年长的人——但确实也还是变成了里面最矮的那个——，迪克开口了：“刚好我们都刚从庄园里出来，那我们就先回庄园再说吧？”

康纳表情一变，下意识地就想开口，但忽地想起了什么，还是硬生生地把已经到嘴边的反驳给咽下去了。

伊妮德不由地看向他，歪了歪头，对他露出困惑的表情：怎么了？

多年培养出的默契让康纳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撇撇嘴：没什么。

——他确实也是很想试图把地点争取到家里去，但是，他又突然想起，克拉克还在韦恩庄园里呢。那就没办法了。康纳有些遗憾。

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之间默契的微小动静——主要还是因为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伊妮德身上，康纳只是顺便——，面色各异，却都憋着没做出什么动作。

“所以，”看着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说话的打算，提姆十分冷静地提出了最大的那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回庄园？”

所有人同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小乔：“……要不——”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提议，那个他不认识的棕发女性、韦恩家的四个兄弟，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兄弟康纳都十分同步，他们不约而同并且相当斩钉截铁：“不！”

小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杰森十分冷酷：“无论是你打算带我们一起飞、还是一个一个地飞，或者无论怎么飞，都、不、行。”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另一边的梅根哼了一声，“伊妮会跟我一起。”

达米安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想问很久的问题：“你谁？”

“伊妮的姐姐。”梅根挑衅般地把【伊妮的姐姐】放到了开头，然后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梅根·斯塔克。”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但又勉强算是在意料之中的回答，达米安扯了扯嘴角，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语气确实低沉了许多：“伊妮的哥哥，达米安·韦恩。”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自我介绍格式啊！伊妮德一脸欲言又止，但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其他人的声音抢先了。

“这样吗？”迪克似乎明白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脸恍然大悟地接了下去，“我是伊妮的大哥，理查德·格雷森。”

杰森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但还是勉强地开口了：“伊妮的二哥，杰森·陶德。”

提姆倒是比杰森自然多了，还从容地指了指达米安：“比这个家里兄弟排行最低的家伙高一位，我是伊妮的三哥，提摩西·德雷克。”

梅根：？

梅根沉默了好一会，扫了一眼眼前的四个人：“格雷森、陶德、德雷克、韦恩——你们是一家的？”

迪克：“是！”

杰森：“我可以说不是吗？”

提姆：“不可以，所以是。”

达米安：“还少一个。”

他们四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如鸵鸟一样低头不说话，甚至不知道什么悄无声息地往麦克斯身后退了好几步的伊妮德身上，异口同声地说道：“还有伊妮德·韦恩，我们最小的妹妹。”

被四个声色各异、却都熟悉无比的声音同时喊出自己的名字加那个久违的姓氏，伊妮德缩着脖子抖了抖，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伊妮德·韦恩？”梅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眯起了眼睛，“这还真是巧了，我有而且只有一个妹妹，她刚好叫伊妮德·斯塔克。”

这个时候，康纳终于也懒洋洋地抬起手挥了挥：“这不刚好？我叫康纳·肯特，有个姐姐，她叫伊妮德·肯特。”

小乔默默地点头，也举起了手：“乔纳森·肯特。”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报出后面的话。

“哇哦——”麦克斯拉长了感叹声，简直是叹为观止，“你的兄弟姐妹，还真不少啊，伊妮德·布莱克。”

伊妮德立刻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姓布莱克了？”

“在你进了医院躺病床上还没有意识的时候。”麦克斯理直气壮。

其他人的目光立刻被这句话吸引了过来。

“进了医院？”

“躺病床上？”

“没有意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伊妮德简直要为眼前的混乱情景发疯了，连忙摇头挥手，忙不迭地解释，“根本没有任何事！她瞎说的——呃虽然也不算是瞎说……不！我真的没有事！特别健康！”

眼看自己不同时候相处的兄弟姐妹们都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担忧模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啊啊啊，我不管了！”

她首先就迁怒到了麦克斯身上，气冲冲地睁大眼睛瞪着她：“谢谢你之前的帮忙，麦克斯。但是我觉得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后面的情况就真的控制不了了，所以——”

伊妮德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戒指，她对着麦克斯抬起手，快速地画了个圈。

麦克斯眉头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脚边忽地亮起金色的亮光，自动画成一个圆圈，她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这么掉了进去。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完全换了个样，但还挺眼熟——噢，这里好像是自己家里的后院来着。

……等等，我家不是在纽约吗？

麦克斯：……？什么？怎么回事？她怎么就突然到这里了？

在她一头雾水的时候，跟那个落魄富豪女一起住在她家的那头据说有过辉煌战绩的冠军宝马Chestnut刚好慢悠悠地走到了她面前，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然后……

这头宝马潇洒地甩了甩头，甚至还冲着她的脸打了一个响亮的喷鼻。

麦克斯：……

被一种不可描述的气味熏得透不过气，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面容扭曲地接受了这个特殊的欢迎仪式。

很好。

麦克斯在心中恨恨地想：伊妮德，你给我记住了！

……

而另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眼前消失的其他人陷入了堪称诡异的沉默。

终于把靠着一张嘴怼遍天下无敌手的麦克斯送走了，伊妮德长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然后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神色惊人地一致，都是一副探究和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

伊妮德：……

伊妮德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话语：“不用飞，直接到，回庄园，去不去？”

那还能不去吗？

他们都觉得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无言地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默默地点了头。

伊妮德满意地点头，再次抬起手，点燃了金色的火花。

“等一下！”梅根突然开口了，“在那之前，伊妮，我忘记告诉你了。”

伊妮德：“嗯？”

梅根轻咳一声：“其实，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止我一个人来着。”

伊妮德：“……嗯？？”

梅根打了个哈哈，干脆地摊手：“对，我把他们忘了。”

伊妮德：…………行叭。

被遗忘了的彼得和布洛克：我们真是谢谢你了。

--

几分钟前，韦恩庄园里。

原本还算轻松地靠在沙发上的布鲁斯·韦恩动作停滞、表情凝固，整个人就这么僵在了一个固定的姿势之上。

忽然，他的手指轻微地一动。

【Papa.】

【我爱你。】

像是近在咫尺又像是遥远到不可触碰的轻柔声音响起，无数被刻意模糊或掩盖的记忆化作汹涌的浪潮，瞬间就淹没了他的意识，带着最沉重又最温柔的情感尽数重新回到他的心脏之中。

他深蓝的瞳孔骤然一缩，在膝盖上虚握着的手蓦地用力，紧握成拳，尖锐的疼痛感刺穿了他掌心的神经，也让他顿时清醒过来，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操控权。

布鲁斯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立刻站了起来，发愣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聚焦，陷入了难得的恍惚之中，然后才慢慢地沉下脸色。

——他以及家里其他所有人的记忆都被不知道什么人或事物影响了，而他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恢复了记忆，也就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猜测与应对方法，布鲁斯皱起眉，转头就想看看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转头，布鲁斯的动作稍顿，面色更加难看。

本来坐在自己身旁的迪克不见踪影，而本来也应该在餐桌上、或者站在客厅里的人全都不见了，没有任何打斗或者不对劲的痕迹，一切平和如常，就像原本就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除了两个人。

阿尔弗雷德保持着善意的微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稳当地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的是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而站在阿福面前的克拉克笑容温和，健壮的身躯配合着管家先生的身高微微弯下，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茶杯的把柄拿了起来，但动作却莫名地停滞在了他将茶杯举起在半空中的瞬间。

连超人都被影响了，甚至他的样子看起来大概是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不对的……是魔法的可能性很大。

布鲁斯脸色沉沉，抬起脚就打算去查看定位器以及监视器，但就在他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轻微且清脆的声响。

“咔嚓。”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碎的声音。

布鲁斯敏锐地循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发现是克拉克那边的方向。他仔细地凝视，当即确定了是克拉克右手握着的茶杯柄不知为何裂开了。

那一瞬间，他看到克拉克像是寻常男性的手爆出了突出的青筋，下一秒，克拉克的手指捏住的杯柄硬生生地被他用不同寻常的力气直接捏成了粉末状，并且他整个人凝固的身体也突兀地震动了一瞬。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肯特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湛蓝双眼中的神采缓慢恢复，温和的笑容却淡去，变成一个恍惚又慌张的表情。

他看着自己的老搭档露出了与看到有人受伤时相似又更加悲切的神色，无意识地低声自语：“……伊妮……”

布鲁斯抬起的脚缓慢落下，然后没再抬起另一只脚，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面色恍惚地松开手，茶杯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一下，失去了着力点之后立刻下落，茶水四溅，在阿尔弗雷德手上的茶盘上滚动了几下才停下。

布鲁斯神色莫测地看了克拉克一会，终于还是低声开口了：“克拉克。”

听到自己的名字，克拉克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布鲁斯：“布鲁斯？”但同时，克拉克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愣了一下，环视起了四周，迟疑着开口，“——那些孩子们呢？”

视线落到自己眼前凝固在温和地微笑着的阿尔弗雷德身上，克拉克面色一变，却也不敢贸然做出什么动作，只是重新看向了布鲁斯：“这是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刚打算去查看他们的定位器和监视器，既然你醒了，那你先试试你的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能不能找到他们。”

克拉克面色肃然地点头，视线一转，蓝色双眼中的焦距慢慢涣散，瞳孔快速地轻微转动。

忽然，他的视线陡然间凝固住，瞳孔震惊地缩起，面露愕然，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伊妮德？！”

布鲁斯面色微动，再次用力地握住拳头，用掌心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艰难地开口，声音逐渐凌厉：“……伊妮德？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名字？克拉克，你看到了什么？”

“我——”克拉克刚打算说什么，声音却戛然而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眨了一下眼睛之后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客厅里空无一人的那个方向，表情郑重。

布鲁斯也跟着转过头，眯起了眼睛。

在他们静默紧绷的注视之中，金色的璀璨火花凭空出现，缓慢扩大成圆形，最后停在了一个刚好可以供普通成年人通过的大小。

还没见到什么其他动静，有人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我先来？也行。那我就不客气，先走了。”

布鲁斯眉头一动：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熟悉？这个微妙的语气……

一只脚率先从那一边跨了过来，身材不算特别高大但也匀称精瘦的男人随意地站好，打量起了周围：“这地方，怎么感觉有点熟悉？这种微妙的品味……”

布鲁斯：……

很好，可以确定了。

布鲁斯语气肯定：“托尼。”

托尼·斯塔克转过头，看向了布鲁斯，眉头一挑：“哈，看看这是谁？——噢，我懂了，怪不得我说为什么有点眼熟，原来这里是你家。”

布鲁斯：“显而易见，是的。”

克拉克有些惊讶：“斯塔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实际上，不止是他。”另外的熟人逐一跨了过来，身材丰满的红发女性嗓音沙哑，娜塔莎·罗曼诺夫对着他们颔首，“两位先生，好久不见。”

同样身姿绰约的金发女性气质更加简练，佩珀·波兹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布鲁斯，克拉克，好久不见。”

布鲁斯略一点头：“罗曼诺夫，佩珀。”

克拉克跟着点头：“好久不见，两位女士。”

他们这边打完了招呼，又有人紧接着跨了过来。

史蒂夫·罗杰斯神色有些疑惑，跟在他身后的巴基·巴恩斯也神色奇异，来回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迟疑着没有开口。

在他们身后的塔罗斯已经换上了属于普通人类男性的伪装，却没有史蒂夫和巴基的顾虑，看了几眼面前的场景之后，他很是直接了当地就询问了：“这里是哪？他们又是谁？你们认识？”

娜塔莎挑眉：“你不认识他们？”

佩珀困惑地看了看史蒂夫和巴基：“拜托，他们是克拉克·肯特和布鲁斯·韦恩。你们真的不认识？”

巴基忍不住了：“……我们该认识吗？”

史蒂夫则说道：“虽然某种程度上，我确实知道布鲁斯·韦恩，但我觉得这应该和你口中的认识并不是同一回事。”

布鲁斯和克拉克在看到史蒂夫和巴基的时候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对视了几眼，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现场寂静了下来。

而最后一个慢悠悠地跨过来的古一依然穿着那身黄色长袍，对着在场所有人沉默却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也面色如常，反手收起了空间通道，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大家好。”

托尼相当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算了吧，法师，我们可一点都不好。你是不是该对我们解释一下什么？”

古一非常从容地赞同：“你说的对，我确实有些东西打算要告诉你们，只不过——”

她看了看表面沉着、实际上各自都有些焦虑的克拉克和布鲁斯，又看向心情显然沉郁不佳的托尼、佩珀和娜塔莎，最后只是笑了笑：“我觉得，你们可能更在意另一件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的阿尔弗雷德手一抖，手上的茶盘猛地倾斜，上面的茶杯就这么掉了下去，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布鲁斯立刻快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扶住他的臂膀：“阿福。”

阿尔弗雷德在发现杯子掉了的第一瞬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却没来得及接住杯子，只能看着它落下。看着地毯上杯柄已经变成了粉状的杯子，他目光一顿，转头却又看到了跟记忆中本应该在的孩子们不一样的好几位陌生的客人。

再加上他刚刚才恢复的那些记忆，就算是久经沙场、见过无数世面的管家先生也沉默了下来。但看着身边担忧的布鲁斯，阿尔弗雷德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布鲁斯老爷。”

“孩子们暂时还没事。”这是根据克拉克不算着急的反应推测出来的。布鲁斯沉着地说完，又问道，“你没事吧？”

想起了刚刚复苏的记忆，阿尔弗雷德略带悲伤，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地点与时间，所以也收敛了情绪，反过来安抚布鲁斯：“我没事，不必担心。还是先招待这几位客人吧。”

确定了这位老人没有问题之后，布鲁斯才略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古一：“你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托尼跟着开口，目光探究：“我也很想知道。”

“当然是你们最在意的事情。”古一微笑着，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觉得还是让她自己来跟你们说，是最好的。”

【她自己】。

莫名地，明明古一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瞬间联想到了同一个方向。

所有人顿时哑然，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只有克拉克，目光复杂，神情像是喜悦又像是不敢置信，声音是飘忽的不敢确定：“所以，我的女儿……伊妮德，她真的还活着？”

其他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了他身上。

布鲁斯、托尼、佩珀、娜塔莎四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