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自醒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有些类似于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并且还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迅速扩大。

男孩好奇地抬头望去，一个黑影出现在远方的云雾中，随后迅速坠落。

一具红金相间的战甲带着下坠的速度猛地砸在地上，这从未见过的东西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卢克最先反应过来，给了身旁几个手下一个眼神。几名恐怖分子也迅速反应了过来，在首领的命令下抬枪射击。

恐怖分子射出的子弹打在托尼身上，但全都被战甲挡了下来，丝毫没有对内部的托尼造成影响。

托尼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金红色的拳头一记上勾拳就将面前的恐怖分子打飞出去。随后双手掌心电磁炮一通速射，将几个围上来的恐怖分子击倒。

剩下的几个恐怖分子看到托尼向自己望来，惊恐地跑到被抓的那批人质身边，用枪顶在他们的头上，逼迫托尼不得上前。

托尼放下了抬起的双掌，恐怖分子们松了口气。

但在托尼眼前的屏幕上，那些躲在人质后面的恐怖分子被一一锁定。

突然，战甲两边肩部伸出了一个微型导弹发射器。微型导弹飞速射出，命中了那些恐怖分子的额头。

危机解除，被抓的男孩冲到了父亲的身边，两父子激动地抱在一起。

在男孩好奇崇拜的目光中，托尼穿着战甲向一座房子走去，挥手一拳就砸穿了墙壁，将躲在墙壁后试图打电话求救的卢克拖了出来，一把扔到人群中间。

这个满脸胡子的胖子远远比不上他之前的首领来得有魄力。他惊恐地望向托尼，似乎是想求饶。

但托尼没有理会，看向围上来的一群村民，说道：“这家伙交给你们了。”

说罢，托尼便启动推进器飞到了空中。而地面上，卢克则被淹没在了村民们的群情激奋中。

空中的托尼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的一具杰里科导弹发射架，就在他刚打算加速飞过去的时候。一发炮弹突然从后方射来，正面轰中了他。

托尼从天空中摔了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所幸战甲的防护能力和减震性能都非常优越，战甲内的托尼虽然被摔的气血翻涌，但并无大碍。

他从弹坑里爬了起来，看向不远处攻击他的坦克，怒火甚至能从他的面甲里透出来。

托尼抬起手臂，对准坦克。一颗小型导弹从手臂处弹了出来。托尼启动导弹，射向坦克。

介于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原则，托尼射出导弹之后径直转过身走了。

几秒之后，身后响起剧烈的爆炸，在冲天火光的映衬下，这具红金相间、表面出现了擦痕的战甲显得越发狰狞。

期间不时有零星的恐怖分子朝托尼放冷枪。但托尼全然不在乎，偷袭的子弹只是在战甲表面擦出了一撮火花，仅此而已。

托尼顶着子弹飞到空中，将掌心电磁炮的功率调大，两道炽烈的激光从他掌心射出，将托尼视线内的所有武器全数摧毁。

无数武器弹药发生了殉爆，将大地变成一片火海。托尼驾驶着战甲，重新升入高空。

······

坐在客厅里的佩珀听到了楼下传来动静，走下楼去查看。当走在楼梯上时，她听见了从试验室里传来的奇怪声音。

“你轻点儿好吗？我这可是第一次！”

“太紧了，先生，我脱不下来。”

“那就大力点。”

“您得配合我，不要乱动好吗？”

“你脱你的，我动我的。”

“先生，你挣扎得越厉害就越痛苦。”

“好了，快点脱吧！把它脱掉！”

“托尼？”

听见身后的动静，托尼转过头来，一脸蒙蔽地看着佩珀。佩珀也有些懵地看着站在机械架上扭来扭去的托尼。

“怎么回事？”

“好吧，我认栽！”托尼羞愧地转过头去。

托尼现在的样子着实狼狈，如果可以的话，他才不希望让人看到他这样尴尬的一幕。

“反正我被你抓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来我设计的挺好的，谁知道一场战斗下来后竟然会变形到脱不下来了。”

但佩珀没管托尼说的话，她指向托尼的战甲，有些后怕的问道：“天啊！那些是弹孔吗？”

“这个？不是，只是一点点小擦痕而已。”

“那分明就是！”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托尼知道，这种时候不要和女人争论。

终于，在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托尼终于艰难地在机械臂的帮助下将战甲脱了下来。

“佩珀，你现在有空吗？帮我个忙。”

托尼一边说，一边将已经出现形变的战甲部件摆上了操作台，进行着操作。

一场实战下来，有很多东西需要他进行调整。

佩珀闻言，走到了托尼身边。

“你去我的办公室，用电脑黑进斯塔克公司的数据库，拿到最近所有的货运清单。”

说着，托尼递给了佩珀一个u盘。

“这里面有我亲自编写的程序，用它就可以不被发现地黑进去。我要的东西应该是在行政文件夹里，如果没有，你就到隐藏磁盘里去找，直接找编号最小的就行。”

佩珀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反问托尼：“如果我拿到了那些清单，你打算干什么呢？”

“跟之前一样！”

托尼手上开始调试战甲，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他们一直都在背着我做幕后交易，我要阻止他们！我会找到我的武器，并且亲自把他们通通销毁！”

“托尼！”

佩珀看着忙碌的托尼，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情感。

“你知道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你要是再这样乱来的话，我可能就爱莫能助了。”

佩珀很不希望托尼再去冒险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那你大可放心！因为我以后会一直这样。不参加开幕式、不做慈善、也不再签任何文件！”

说这话时，托尼的眼神很是坚定。

“这将成为我唯一的任务，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你把这种危险的事情当成了一场游戏吗！”

佩珀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

“你成天都去做这种事情，你有为你自己考虑过吗？我不希望看到你一直都做着这些危险的事情！我不会帮你的，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就辞职！”

说完，佩珀把u盘扔到桌子上，转身欲走。

“站住！”

佩珀没回头，但停下了。

托尼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帮着我赚取靠毁灭和破坏得到的不义之财。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替自己赎罪！而你！却说你要洗手不干了？开什么玩笑！”

佩珀转了过来，“可你这样做无异于找死！托尼，我不想在这种危险的事情上帮你。”

“我早就该死了！”

托尼听出了佩珀话语里的担心和关怀，但他依旧选择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还存活于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我找到了存活下去的理由。”

佩珀还在犹豫，没有说话。

看着佩珀脸上的踌躇之色，托尼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佩珀，我应该没有跟你聊过我自己吧？”

“你？可你是什么样的我都知道。”

佩珀表示她作为托尼的秘书，对于托尼的信息可谓是太印象深刻了，有些甚至比托尼自己知道的都多。

“好吧，可现在我想要自己说！”

托尼无奈地瞥了佩珀一眼，“不可以吗？”

佩珀两手一摊，“好吧，我洗耳恭听。”

在佩珀表示自己一定会认真倾听后，托尼便陷入了回忆中，脸上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我出生在1970年，事实上，小时候的我还算是个小天才。我4岁造出了电路板，6岁造了个v8引擎，17岁就从麻省理工毕业。”

“可毕业之后，我身上花花公子的标签就盖过了一切。那时的我风流多金，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然而，好景不长。1991年，我的父母遭遇了不幸，因为车祸事故而去世。当时才21岁的我继承了我老爸的公司，在这期间，我用自己的头脑和才能造出了许多先进武器，和政府合作，成为了国防承包商，后来更是成为了全球最大的军火商。”

“那时我的风光无限！更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武器的去向！那时的我每天都沉醉在享受之中，沉沦至深！”

“可直到这次······我被自己造的武器炸伤，这才把我炸清醒了过来！”

托尼的声音有些抽噎，眼中闪动着泪光。

“那帮恐怖分子把我绑进山洞，强迫我给他们制造杀伤性武器，可我宁死不从。我拉着林奇一起······”

“林奇？”佩珀敏锐地注意到了托尼话中的这个中文名字。

“是啊，林奇！我之前没跟你提过他吗？”

佩珀摇了摇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好吧，那现在你听过了。林奇，那是一个很棒的年轻人，沉稳、勇敢、坚强、善良。在那个漆黑的山洞里，就是他帮助我造出战甲，让我逃了出来。”

佩珀有些惊讶，毕竟她可是很少看见托尼很这么夸一个人。

“知道吗？在恐怖分子基地里，面对蜂拥而至的恐怖分子，他为了帮我争取启动战甲的时间，一个人去抵达那些恐怖分子。在我遭受围攻时，也是他帮我解了围。”

“他还擅自做主的帮我的战甲取了名字，叫马克战甲。哦！现在你面前的这件就是马克三号。”

“真是的！那明明是我的创意、我的作品来着的。”

佩珀再一次刷新了对那个叫林奇的少年的认知，在她的印象你，托尼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作品的命名权随意交出去的人。

“后来经历一番苦战，我逃出来了，他牺牲了。”

佩珀明白了托尼语气的伤感是怎么来的了。

托尼还在继续不停地说着：“他用他的性命，换来了我的一次重生！他曾在牺牲时对我说过一句话，我发誓我会铭记终生！当时他对我说：托尼，不要浪费你的生命！”

“佩珀，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心灵完全被震撼到了——被这样的一个年轻人！”

“为了让我离开，他打昏了我。在我失去意识并重新醒来后，一个完完全全与以前不同的托尼·斯塔克诞生了！”

“有了这一遭经历后，我才算彻底明白和平的真谛。我当初制造武器是为了维护和平，可现在才发现：子弹终究是子弹！有的人赚钱，但更多的人受害。”

“正因如此，我关闭了公司的武器部门，升级了反应堆和战甲，飞去中东销毁了自己的武器。相比以前的强人，现在的我更想成为一个侠客！”

“听着，佩珀，我没有疯！我只是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我有这个能力，我深信我可以靠我的力量让世界变得更好，所以，我也要承担起它所带来的一切。”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佩珀，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对此我很感动！”

“但抱歉，我不会放弃我正在做、并且打算一直做下去的事情的！因为我坚定地相信，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托尼看向佩珀，佩珀也看向托尼，两人四目相对，满含深情。

“佩珀，拜托！帮我！”

经过了托尼一番深情的诉说，佩珀心中也被触动了。

“托尼，我······我······”

佩珀实在是说不出拒绝托尼的话了，她径直拿起桌上的u盘，对着托尼点了点头。

临走时，佩珀回头望向托尼。

“除了你，我也别无选择。”

说完，也不理会托尼脸上的表情，佩珀转身便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佩珀走进公司的身影，奥巴代亚露出了阴毒的眼神。

虽然佩珀已经尽量显得自然了，但在奥巴代亚这种老狐狸的眼中，人群中的佩珀身上那股鬼鬼祟祟的味道却如同灯火一样显眼。

有鬼！

奥巴代亚跟着佩珀的踪迹，来到了托尼的办公室。

当奥巴代亚走进去时，正看到佩珀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几句对话下来，佩珀便漏洞百出，最终急匆匆的告辞了。

在佩珀走后，奥巴代亚来到了办公桌上的电脑前。电脑屏幕上，一排还没来得及删除的“下载完成”显得格外刺眼。

奥巴代亚脸色阴沉的笑了笑。

“这是在逼我啊！”

他看见佩珀在出公司的时候叫上了那个前来拜访的神盾局特工，这让他不好下手了。

不过也没关系，那就直接去找源头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