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少年佐

“你们看这块石碑。”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卡卡西走向灌木丛后的一块刻满名字的石碑，“留在这上面的名字，都是木叶的英雄。”

鸣人瞬间激动起来：“哦哦哦，英雄的石碑，决定了！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

但是佐助却皱了皱眉，那个石碑的形状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卡卡西回头看了鸣人一眼，又才道：“但这不是普通的石碑，刻在这里的都是死去的人。这些都是……因公殉职的英雄。”

鸣人安静下来。突然沉重起来的话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慰灵碑，我好友的名字也在上面。”卡卡西抬手拂过一个颇有些年代痕迹的刻印，语气也像是被时光冲刷过的，然而悲伤历久弥新。

果然，这个世界也不是全然安宁。

佐助顺着卡卡西的动作看过去，在看清那个名字的瞬间瞳孔一缩。只见那上面写着：宇智波带土。

一个瞬间闪过的念头让佐助立时问出口：“老师，您的朋友是宇智波带土吗？”

“是。”卡卡西垂眸，似乎在缅怀，“当初我们被敌人困在岩洞里，为了救我，他被压在巨石底下。最后那个岩洞彻底坍塌……他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就是他！

这个石碑上是没有被找到尸体的忍者的名字。看刻痕的新旧程度，五十年内，只有宇智波带土一个宇智波。

而公开的叛忍里，仍未被解决的宇智波只有宇智波鼬。

鼬在那天晚上说过，如果他以后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世上拥有万花筒的人就有三个。另一个拥有万花筒而没有被鼬杀掉很可能是灭族同谋的家伙……只可能是这个宇智波带土！

既然是卡卡西的朋友，年岁应该也是差不多大。灭族那一年，也有二十一、二岁了，那可……完全具有动手的能力啊。

“他是怎样一个人？”

“对他很感兴趣吗？”卡卡西回身，坐在他们的对面。

“毕竟是我的同族。”作为宇智波的遗孤，对曾经的族人感兴趣似乎也很正常。

“他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也很有爱心。总是帮老奶奶的忙，看见趴在树上下不来的猫也是要救一救的。”卡卡西的声音很低，回忆过去的模样和他伪装的懒散完全不同，“他总喜欢哭，被发现的时候又嚷嚷着只是眼里进了沙子。明明他都带着护目镜。”

“但是这个怕疼又爱哭的家伙，被巨石压碎半边身体的时候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十二点的闹钟响起，打破了此刻的肃穆。

“总之，忍者的生涯里总是充斥着这种意外，你们既然已经成为了下忍也要有直面一切的勇气才行。”卡卡西拿起他的闹钟，“今天就到这里，解散。”

“当忍者……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情吗？”小樱喃喃着，看来此前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哈哈哈放心啦，老师说的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嘛！现在没有那么危险的。”鸣人安慰道，“而且以后我们都是同班的队友，我和佐助都会保护你的说。”

“谢谢。”小樱打起精神，“我也会加油训练的。今天算是见识到和你们的差距了，我也得努力才行啊。”

佐助点点头，一时也没什么心思接话。

这个宇智波带土在卡卡西的形容中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如果灭族的帮凶真的是他的话，是什么让他们都性情大变。万花筒写轮眼，会扭曲人心吗？

不，在开启万花筒之前还有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说心理是在这之前就被扭曲的。

但只是一个人便罢，那个宇智波带土，也是单凭嗜血的杀欲而选择灭族的吗？

这也说不通，并非棋逢对手的一边倒屠杀根本就是不在乎对象的无差别攻击。如果只是精神混乱嗜杀成性的话，怎么想亲族都会被放在最后的选项。这是人的本能。

但是据他所知，灭族之夜，宇智波以外的村民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周边的城镇自也不必提，若是有人大肆杀戮恐怕早就人心惶惶，便是忍村里也不得安眠。灭族时定会遭到更强烈的抵抗。

说到底，宇智波这样的大族，可是有不少精英忍者的。

佐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哪怕鼬和带土二人都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但灭杀这样一个大族只留一个活口的行为，真的是仅凭两个人就能够做到的吗？

就没有哪怕一个人跑出去和村里报信？

佐助越想越心惊，只觉一层浸透血液的厚重帷幕在眼前拉开，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腥味。

“佐助？”鸣人拍了拍他的肩，唤他回神。

“哇，怎么回事你身上好冷！”鸣人捏捏他的胳膊，又把佐助的手捂进掌心搓揉，“这几天还冷就不要穿得那么少啦，像我这样穿个外套热了再脱掉又不是不行。”

“嗯。”佐助稍稍回握住鸣人的手，感受着其间暖流一点点传递过来帮自己回温。

“好！决定了！咱们去一碗热腾腾的一乐拉面吧！”鸣人拉着佐助快步往温暖的店面方向走，“也作为我们合格的庆贺，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接任务啦！”

“嗯。”看着鸣人充满活力的样子，佐助的嘴角也牵起点点笑意。

接取任务后，他才可能一点点接近那些秘密的中心，现在自己一个人凭借仅有的线索胡思乱想太容易陷入误区了。

但只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当年的灭族之事，定然别有隐情。

然而自以为迈入了忍者世界腥风血雨的门槛之后，看着村里发布给他们的抓猫除草一类D级任务连佐助都不禁有些傻眼。

“这都是些什么啊！三代爷爷！难道就没有更重要、更厉害一点的任务给我们吗？”鸣人直接把自己的意见喊了出来。

“鸣人，你们第一次接取任务，需要从这些D级任务开始练手，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是自己班的学生毕业第一次接取任务，伊鲁卡也在这里，见状说明道。

三代也敲敲自己的烟杆：“所有任务都是根据难度系数分为ABCD四个等级，D级任务就是专门给你们这种刚毕业没多久的下忍准备的。想要做更厉害的任务，就先从D级做起积累经验吧。”

“好！那我们今天要接十个！”

“白痴！不要这么小看D级任务！”伊鲁卡终于放弃在火影面前的形象注意，冲鸣人大吼到，“今天先做完一个任务再说。”

见伊鲁卡当真发火，鸣人不高兴地瘪嘴，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不过伊鲁卡说的也对，虽然这些D级任务难度系数不高，但是都很琐碎，也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

就如他们正在做的除草，因为这一块田地里除了野草还有很多特地栽种的秧苗，所以不能直接一把火全部烧光。而且在除草的同时还要注意分辨杂草与秧苗的区别，以及注意脚下不能踩坏秧苗还不能把地垄踩实，其实是比较细致的工作。

鸣人看着农户为做参考给他们找出的杂草与秧苗，细细对比两处也没发现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这不都是草吗？”

小樱直接笑出声。

佐助虽然也是五谷不分，但农户特地指出之后还是能看清二者的区别，当即和鸣人解释着：“你仔细看那叶子，秧苗的叶子细长没有锯齿，茎秆不明显。”

鸣人顺着佐助的指点去看，唔了一声，点点头：“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好，既然能够辨认的话就准备开始了。你们三人各负责一块区域，注意之前说的要点。”卡卡西分配完，眼看就掏出一本有着18封面的书要往树荫底下走去。

“那卡卡西老师你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负责监督和总体调度了。”卡卡西头也不回，直接托着书边走边翻看起来。

再次质疑这个所谓上忍的专业程度。

不过这种小事的确也轮不到他出手的地步吧。

佐助拉了仍在忿忿不平的鸣人一把：“先赶快把任务做完吧。”

这么大一块区域，让没做过农活的他们来清理，至少也得一个上午了。

佐助一边除草一边想着，这种熟能生巧的任务让没有相关经验的忍者来做反倒是降低效率。有雇佣忍者的佣金，去找其他的农户反而更快吧。那为什么要选择他们呢？

或者，虽说是雇佣，其实是村里给下忍特地准备的历练任务吗？

就像之前的实战演习其实是考量团队协作能力，这种任务重要的也不是任务本身，而是培养细致的观察能力以及对小队队长服从吧。

说起来，这几处田地也的确不像是有人细心打理过的模样。

先前那个带着草帽的农户虽然手掌粗黑的确是个庄稼人，但他看向这些麦苗的时候可没有一般人打量自己心血的认真。而且之前说了那么多需要注意的问题，说明除草本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让他们这些新手上阵实在太容易造成粮食减产了。等他们完成以后恐怕还需要重新整理一遍。

所以，这其实是针对各项能力的考核，在旁看顾的卡卡西估计会从处理时间、精细程度等方面向上面汇报他们的任务完成情况，然后再依此制定之后的任务分配计划吧。

想到这里，看着身侧仍在嘀咕的鸣人，佐助直起身来：“鸣人。”

“嗯？”

“作为忍者，接受的任何任务都要一丝不苟的完成。”

鸣人怔了怔，表情逐渐认真起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