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叛忍佐

面具人张口叫出泉奈的名字的确让佐助有些意外，如果泉奈当真死于建村前，宇智波带土就不该知道他的存在。

但普通人可能会被此迷惑，能够直接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的佐助可不会。

毕竟能模仿斑到如此地步，知道一些泉奈的情况倒也正常。

面具人和鼬只见“宇智波泉奈”满不在乎自己此刻受制的局面，反而揶揄轻笑，接着眼前一黑，骤然感到一阵失重。

时机刚刚好。

今晚正是月圆之夜，和佐助有接触的东西包括活物都会被一同带回战国时代。这正是他先前计划中的一环。

佐助并不在乎鼬箍紧他的脖子，他只怕鼬抓得还不够紧。虽然现在不止鼬一个人，但也是预料中可能出现的情况，不过是让他参与进来，抓住他或者抓住鼬便是。

伪装成泉奈的模样，再让他们误会战国的一切都是幻术。摸不清敌方底细的时候，就让他们也分不清虚实就好。

佐助借着多次往来战国的经验，在两人尚未回神之际先一步挣脱控制，变身为泉奈的模样。

定睛一看，这次的运气倒是不错，他们站在战国宇智波族地的族长室内，宇智波斑正拿着一卷竹简坐在不远处。

佐助直接一个幻术大礼包投送，向斑大致解释下现在的情况。接着踱步过去，嘲讽一般开口：“哥哥，要来见见百年之后的你吗？喔，还有佐助的‘血脉兄弟’，宇智波鼬。”

鼬的眉头皱得很深，直接转出万花筒写轮眼竟还不能勘破这“幻术”，立即尝试最基础的方法用查克拉“唤醒”面具人，然而全都无效。

“泉奈”嗤笑一声，随意地坐在斑身侧：“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在幻术上栽跟头吗？小朋友，你还是太嫩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次鼬没有贸然行动，逐渐恢复冷静的他愈发难缠。

为了避免暴露，佐助便打算把真正会幻术的泉奈叫来。

尚在思索如何找借口脱身而不突兀时，弄清现状的斑骤然释放出佐助未曾见过的恐怖威压向鼬轧去。

“小辈，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斑近乎傲慢道。

成为族长后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更甚以往，让人不觉胆寒。凛冽的气场宛如实质，寒芒一般刮过面颊。

可鼬到底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虽然膝盖微弯，但终究是抗住了。

许是认清自己在对方的“幻术世界”里处于下风，鼬咬咬牙，只问出他最在乎的那个问题：“你到底对佐助做了什么？”

“泉奈”拍了拍手：“真不错，有骨气。但是你说错了，不是我对佐助做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才对。”

鼬许是想到佐助性情突变的节点，面色微白。

佐助在那次对战大蛇丸四个属下的时候周身气势就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你当时如此费力摧残他的精神，若非哥哥以查克拉凝聚他的神智，佐助只怕早已殒命。你现在怎么反倒质问起我们来？”

猜测被证实，鼬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明明……”余下的话语被他残存的理智牵扯，吞入腹中。

佐助的感知没错，当时鼬压着他的临界值在喂招，并没有真想置佐助于死地。

鼬很快又意识到“泉奈”话里的意思，言语间多了分涩意：“佐助还活着。”

“自然。”

然而还不待鼬松口气，“泉奈”眉头微挑，又道：“不过是从哥哥的查克拉里继承些记忆，导致认知有些混乱。他现在恐怕已经不认得你了。”

说到这里，佐助猛然意识到，如果面具人也有斑的记忆，在刻意模仿下，伪装到如此地步也不无可能。

此处先按下不表，“泉奈”施施然站起身：“不信吗？我现在就可以叫他过来。哥哥，佐助现在在哪？”

“东边的房间。”斑领会佐助的意图，给他报出泉奈的位置。语气是面对二人截然不同的温和。

佐助拉开拉门，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似的回身看向面具人，挑衅道：“看吧，这才是哥哥该有的样子。”

接着才掩上房门，离开此地。

佐助的脚步很快，他不知道两人的真实实力，也不知道真打起来斑以一敌二能不能赢。只能尽快找到泉奈前去助阵。

泉奈正如斑所说在房间里整理卷宗，见佐助化作他的模样冲进来颇感意外。接着就被同样一个幻术解释清现状，完全变了神色。

“伪装成哥哥的模样招摇过市？且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泉奈按佐助变化的模样换了身衣服，佐助也穿上他在战国的着装，完全变为一个战国宇智波的寻常模样。

再回到族长室内，气氛并不如佐助担心的那样剑拔弩张。面具人和鼬面前甚至还有家忍倒的茶水，并不苛待。

“斑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佐助无视二人走到斑的身侧，又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似的，问着，“这是你的客人？”

“嗯。”斑颔首，见佐助的衣着已然明白他的计划，“你在预言里见过他们吗？”

佐助依言侧过身细细打量二人，若有所思道：“好像有些熟悉……”

跽坐的鼬自佐助进门起便脊背发紧，眼见佐助当真不认得他，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滋味。

正如“泉奈”所说，佐助失去原本的记忆，已然将自己当作战国的一员。他的言行举止也与这“幻境”中的斑十分熟稔，只怕已经完全沉溺在“泉奈”构筑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很快又听得佐助说：“啊，这个人和大哥长得好像。”

佐助甚至取证似的回头去看斑：“如果大哥还活着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完全把鼬当做了另外的人。

“但这不是大哥。”泉奈拉着佐助坐下，介绍道，“这两位是……来自未来的人，就是佐助曾预见过的那个未来。”

无形的鸿沟将几人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佐助在泉奈和斑的簇拥间，仿佛和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泉奈……你当真还活着。”面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落在“泉奈”的身上，似乎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泉奈本尊，低哑开口道。

“怎么，冒牌货还装上瘾了？”泉奈冷眉，“当着哥哥的面还不摘下你那张可笑的面具。”

“呵——”面具人轻笑一声，“现在的我连你都感到陌生了吗？”

“泉奈，我不知道你的精神是如何苏醒的，但辞世这么多年的你恐怕并不清楚世界发生了些什么。”面具人用一种乍似云淡风轻，但在座的人都能听出来压抑着苦痛的声音说，“继承你的力量后万花筒写轮眼的确恢复了光明，可我满心只有用你的力量来实现复仇。我带着族人一直杀入千手的族地，最终因为莽撞导致孤立无援力竭倒下。”

“我没能达成你的期待，带领宇智波一族站上忍族的顶尖。可就在这种几乎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柱间愿意以自缢为代价达成两族的结盟。”

“我答应他了。”

“我们建立了一个以木叶为名的村子。我以为那是和平的开始。我想，我没能保护好你，但我或许能够给其他的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但木叶并不是和平的终点。”面具人看了佐助一眼，“或许你已经知道，木叶的黑暗成长得比光明更快，权利很快滋生出腐败，木叶的建立根本不能达成和平。”

“为此，我探寻得知万花筒写轮眼之上的轮回眼，以及无限月读的力量。我抢夺柱间的力量，在前几年生命终将走到迟暮的时候终于觉醒了轮回眼。”

“泉奈，我就快成功了。只要达成最后的条件，我就能向全世界投影无限月读这个群体幻术，让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最渴望的世界中，世界再无伤痛再无离别，达成真正的美好的世界。”

“泉奈。”面具人向泉奈伸出手，“要来帮哥哥一起吗？”

“荒谬。”斑抬手压在泉奈的肩上，似乎真怕泉奈被对方的思路代跑，“沉浸在虚假幻术中不敢直面现实的渣滓也配以我宇智波斑之名行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老鼠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哈哈哈……”面具人低头只笑，等到终于笑够了，抬头仍看着泉奈道，“你从小最敬重的哥哥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挺可悲的？”

“但你看看周围的一草一木，感知周围的一切生机。泉奈，你应该是最能懂我的，施与的幻术达到这种地步本就是另一个真实世界。”

“所谓的现实是什么？是兄弟阴阳两隔，是朋友阋墙，是无尽的死亡与悲痛，是绝望的黑暗与战火。”

“泉奈……”面具人低哑着嗓音字字泣血道，“那才是真正的地狱！自从失去你后，我就一直活在地狱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