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黑白

江左大喊：“高炽傅羽！这就是你们的信仰吗？虽说对于别人的信仰指指点点是有点不妥，但是也要看情况吧！许晟是什么人？他是星组织的人，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你们与他共伍，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高炽：“江左，你被那些所谓的公平正义给蒙蔽了，真正的善恶，你又确定看得懂吗？”

江左登时火冒三丈：“怎么？许晟和朱颜，在沙葵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难道还要跟我说，他是正义的吗？”

高炽稳如泰山：“江左，关于这些事情，我不去做辩解，我们也从来没有否认，我们杀的是无辜的人。只不过在我心里，对于公平正义，有着另一层解读！”

江左深吸一口气：“说白了就是袒护呗！你们两个袒护许晟，就像我心里想的，袒护你们一样。我只是把你们当成朋友，想劝你们苦海无涯，早日回头！我不知道你们和许晟之间有什么经历，也不知道许晟做了什么，能让你们这么捍卫他，可是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高炽咬紧牙关，用尽量平淡的表情看着江左：“江左，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是只有黑白这两种颜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江左指着高炽和傅羽，低吼一声：“你们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难道你们还想让我觉得，许晟有什么苦衷吗！他们星组织的人，都有什么苦衷吗！”

晁佑用闪烁的眼神盯着江左，拳头暗暗攥紧：“江左，别说了，如果说不通的话，再多说几遍都没有用。”

江左的眼里似有泪珠滚动，陈启尚、晁佑和宁夏都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江左咬着牙，颤抖地说道“我不想结果变成这样，我打心底里觉得，他们两个不该是这样的人，他们还不愿意回头的话，就铁定难逃法律的制裁了，可许晟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义无反顾，就连做人的底线都要藐视！”

宁夏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江左：“可是他们不愿意听你的，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你还要继续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吗……”

“我不甘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如果能够劝他们两个回头，救的可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是在超度那些无辜的亡魂。”

陈启尚挠挠头：“可是，你想用嘴炮打败两个星组织的爪牙，你觉得这现实吗？就算有可能，又有多大的可能呢……”

宁夏：“江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也应该贴合实际吧……”

晁佑晃了晃脖子，松了松筋骨，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江左，你要是做不了决定，就让我来替你解决吧！”

“等一下！”江左拦住他们：“能不能最后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虽然宁夏和晁佑，都表现出了一点点决绝，可是在江左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谁也没有任何异议。

“高炽，傅羽，既然事情已经走到现在的这一步，我知道自己无能为了，也劝不了你们什么了。那么我最后就想知道，许晟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要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这个杀人如麻的魔鬼！”

高炽苦笑：“好，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不妨让你们彻底明白！”

说完，高炽撩起了他那遮挡住半边眼睛的长刘海，露出了被掩盖的那半张脸，让看见的众人都一片骇然。

那张脸，尽是缝过针的疤痕，那只眼睛已经没有了，高炽的那半张脸，除了脸型没有改变，其他几乎是溃烂的样子。

高炽指着自己的脸：“曾经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处处忍让，处处理解，这才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许先生选择了我，并且帮助了我，哪怕是为了报恩，我所做的一切，难道有什么错吗？”

“现在我明白了，做个好人有什么用？那只会让我不断地遭遇苦难，不断地遭受不白之灾，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做个彻头彻尾的，你们口中的恶人，最起码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是别人的命运！”

傅羽接过话茬：“江左，你们都只看到了许先生杀人如麻的恐怖一面，却没看到他资助了多少可怜的人。他爱憎分明，对那些可怜的人，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对于那些可恨的人，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信任吗，最起码比那些道貌岸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强多了！”

江左沉重地喘了口气：“你们两个，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高炽：“江左，不必再劝了，无论你再说多少，我也还是这句话。”

“好……我不再多劝什么，的确，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们，也许不如你们和许晟之间的关系根深蒂固，但是你们想用自己来掩护许晟……”

江左丢掉微弱的可惜，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里杀伐果断的坚定。

“痴心妄想！”

高炽和傅羽摆开战斗姿态：“话不投机半句多，卷轴拿来！”

晁佑握紧拳头，也摆开架势：“想动江左，过了我这关了吗？”

江左轻轻拦住晁佑：“晁佑，等一下，有个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晁佑疑惑地看向江左。

“许晟就在通天塔上，与其跟他们两个在这里耗时间，不如抓紧时间将许晟制住，擒贼先擒王，许晟被抓住，他们自然也会投降。”

晁佑有点不放心：“可是我如果离开了，你怎么办？面对那样两个人，只有宁夏一个保护你们肯定不够……”

“放心吧，郑淮书不是还在外面，我们这边不会有事的，咱们帮你拖住高炽和傅羽，你抓紧时间进入望天塔，把许晟揪出来，他们自然不会反抗了。”

晁佑和江左商量了片刻，最终做出决断：“好，那我就直接进去，你们来掩护我，我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对付许晟。”

宁夏从腰间抽出一把枪，递到晁佑手里：“会用枪吗？许晟肯定也有武器，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