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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助力

第四章

仅仅在很短时间内,被召集起来监院子弟们就已然列队完毕。只见身着统一规格的细叶札甲和靛青军袍,头戴附耳盔,腿前斜倚着小牌或圆盾。其中半数人手持折铁长刀,背负着长弓,另半数则手持强弩,腰间悬着横刀。仔细看看,很多人腰间还额外带着短刀、铁杖等副武器。

显然他们都是同时精擅多种武器的好手,按照战事发展需要随时可以随时随地的更换武器。普通士卒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何况按他们数十数百人持弓把刀的姿势如一,绝对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和战阵磨合。由此显得这些将士个个都精勇剽悍,俨然不乏实战的经历。

高明前身也算是是有临阵经验的武人了。在与他们眼神交错之间,便觉引而不发的杀气升腾,异常凶狠。就像是沉寂坚冰之下所蕴含的汹涌暗流一般。但是更让高明惊讶的是,这些监院子弟来到扬州这耽于安逸的繁华之地也有好几年,居然还能大致保持这种引而不发的状态。

显然在这段日子以来,这位小张郎君也不像表面上那般闲游散淡和无所作为的;或者说他在私底下早已经做好了应变和自保的相应准备了;如果没有高明横插一竿子介入的话,也许他就打算凭借这些人马在接下来的乱局之中,护持着养父张泰就此杀出一条活路去。

当然了,根据后世对历史当中的蛛丝马迹分析,他们明显低估了事态的严重和所要面临局面的可怕程度;因此除了张承业仅以身免逃回北方之外,其他人绝大多数都是结局堪忧的泯灭在历史滚滚洪流当中了。

而这时候的天色也将近黄昏,便有领头一名身材粗矮却生得孔武有力,头戴精铁护额披颈銮兜,身穿显眼虎纹明光铠的军将,虎虎生风的走上前来粗气瓮声通禀道:

“监院儿郎左右都,已到八百六十一员,请郎君点阅。。”

“如此甚好,事发突然,危在旦夕,还请诸君竭力以赴。。”

张承业微微颔首道:

“但为君家效死。。”

然而那些监院子弟,却是在郑金吾领头之下毫不犹豫或是干净利落的齐声应道:

“高兄,是去道院么?”

然后,张承业也脸色微微宽雯顿时转头过来:

“不,先去运司,我们需要造出一番声势来,也需要更多的助力。。”

高明毫不犹豫答道:

“好,那就去运司。。郑金吾,着你听效高郎行事,火速拿出一个应对章程来。”

张承业眼神闪烁的深吸一口决然喊到:

“诺,”

那名为郑金吾粗矮军将正身肃然应道:

“此外,我尚需就几个身手出众、善于一击制敌的技击好手,以备万一。。”

这时候高明又继续补充道:

“辛九,聂四,尔等带人紧跟高兄,见机行事,听命如我,不得有误!”

张承业肃然点名道:

就见在那些监院子弟边上的墙下阴影中,顿时就走出几个身形健硕而手脚修长的扈从来。他们虽然没有穿甲而只做璞头套衫的亲随打扮又配以长短刀剑,却在几个简单干练的动作当中,自有一种引而不发摄人气势;

“辛九。。”

“聂四,。。”

“但凭高君差遣。。”

只见年长的辛九乃是个一看就格外沉默寡言的中年,而聂四这是个略带市井轻浮气息的年轻人。但是领头这两人惜字如金抱拳见礼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站到了高明的身后;不声不响重新陷入到了令人有些森森然的沉默当中,就仿若是一直就在那里似的毫无多少存在感。

“辛九,聂四乃是我家大人亲自招揽的家将。高兄尽可使之无虑。。”

而后,张承业这才低声解释道:

“有劳了。。”

高明也毫不拿捏的拱手致意道:心中难免略微凛然,相比那些看起来唯命是从的监院儿郎,这几位显然就是名为家将实为死士的核心班底了。毕竟,在京师那些世代把持大内的群宦之间,也不是那么一团和气、毫无争端与嫌隙的。

又捎带了片刻之后,高明派去联络的人也相继有所回应和答复;但是其中大半数都是明哲保身式的称病在家或是闭门谢客,只有少部分人回应了高明的召唤,而陆陆续续的汇聚过来十多个身份不尽相同,却各自有所长和用处的人士。

但却没有一个是合用的战斗人员,或者说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与肆虐广陵城内的吕氏**,有着这般、那般涉及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或是被迫隐忍却忍无可忍的积怨日久。接下来,就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第一站。

作为总掌朝廷钱袋子——东南八道的枢纽和首府,扬州城内除了例行淮南节衙的治所之外,还先后设置有淮扬大都督府、东南诸道招讨行营、江淮采访处置使、东南八道水陆发运使,主管江淮盐铁务的扬子留后、河漕院,巡水营等等大小十几个衙门所属。

而这些衙门大多数都是由节帅兼使相的高骈身兼,然后以副使、判官、长史等佐贰负责日常运作;因此,也难免叠屋架床式的各自拥有了数量不菲的属吏和胥员,作为仪仗和互为的若干武装力量,以及专属的甲杖武备和物料储备。

而对于高明而言,其中相对具有势力也把握较大的,无疑就是眼下照例由宰相兼任东南八道水陆发运使领下,专掌谷物财货转输和出纳的运司衙门了。因此在运司衙门附近就常驻着两支人马,足足三千多员的兵力。

其中一支八百人队伍称为仓营,由一名与管库大使并列的仓营都尉所领;专们守卫当地汇聚中转的诸多仓禀之要;在装备训练上就是在不敢恭维,堪称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但是另一支则是被称为押院五营,负责押解、护送输运两税钱谷和贡赋上洛的车船,的两千五百员武装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知道,自扬州到东都洛阳何止千里之遥,而这一路上水陆车船所行进的沿途地方,可是遍布着多如牛毛的山棚水盗、江贼游寇,更别说是那些来自沿途藩镇背景的地方军伍,也时常在蕃帅的纵容和默许,或又是之法的利益驱使下,改头换面客串一把强梁也是常有之事。

因此,这支队伍反而是时下对敌经验最为丰富的武装了。尤其是前些年一支源自广州的皇贡船队,被当时肆虐河南的补天大将军王仙芝部下所劫夺之后,无论是江南的镇海还是将被淮南境内,都不约而同加强了相应的护送武装力量,因此押院五营得以堪称装备精良一时。

只是这两年因为黄巢陷没两京而天子幸蜀,各路讨贼的朝廷大军在平定黄贼之后,依旧在关中和中原走马灯一般乱战往来的;再加上来自朝廷的指责,因此淮南干脆就以道路不靖为由,名正言顺的停了对西川朝廷的输贡不说,还顺手截留了来自东南八道的贡赋,

因此,眼下这些押院五营军其实就被闲置了下来;再加上吕氏**在广陵城内倒行逆施、威凌煎迫士民将吏,按照亲疏远近的关系任人唯亲,自上而下层层过手处处分肥;连带着这些已经数年未用的押院兵,也因为粮饷用度被克扣和削减,而变得生计困据、怨声载道起来。

甚至还有两名校尉,这就给了高明前身一个暗中结交往来,笼络为潜在援手和助力以备万一的契机,眼下也就差那么一个名正言顺得以行事的引子而已;另一方面则因为,作为高明前身结交和联系最为密切的内应,此时此刻就应该身在其中当值。

因此仅仅是半响之后,在逐渐昏暗的夜色笼罩和残余暑热的夜风渐起,城北喧闹不休的掩护之下,高明所带领的这一队人马几乎毫无妨碍与阻力的轻易穿街过巷,直抵运司衙门所在的丈高乌头大门下;

然后又有负责带路的军吏,以临时需要交办公务为名轻车熟路的叫开门户之禁,蓄势待发的千余名监院子弟刹那间一拥而入,如电光火石一般控制了占地半亩的偌大运司上下,在短时间就查点了绝大多数的库藏,并将所有可以找到的人全部给搜拿出来,集中在前庭发落。

因此仅仅是半响之后,在突然敲响的短促升帐鼓声中,高明对着一众闻讯召集而来押院五营的将弁,厉声喊道:

“我奉高王之命拨乱反正,发动城内各路人马铲平吕氏**。还请诸君竭力襄助。。。”

就像是印证和配合着他的叫喊声,只见数十个血粼粼的人头像是滚葫芦一样的被抛投在地面上,赫然就是吕氏安排在运司之中的爪牙及其为虎作伥、不得人心的党羽、亲从;然而在场的押院将弁却是表情各异的面面向觎之中,才有一名长相最为老成的将领恍然开始问道:

“敢问,高王何在。。”

然后又有人附和道:

“朝廷自有例制,请令我等拜见高王。。”

“对对。。。须得。。拜领。。”

高明见状不由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显然当初这监院军中敢于作为或是勇于任事的军将,都被吕氏**戕害或是排斥、放逐了的,以至于剩下来的这些都是些尸餐素位、尸积余气、畏首畏尾和明哲保身的庸弱之辈了;

然而当他想要示意左右采取措施的下一刻就异变骤生,只见领头抗命说话那名军将忽然眼睛一凸,一截带血尖刃透喉下而出。因为气管被切断而无法发不出声,他只能疯狂挣扎着带动剜入体内的长刀搅动着,嗤嗤作响着喷涌出一股股瀑布般的鲜血再哗哗溅落在地面。

而后,这名年长军将的发髻被人抓住而在耳边沉声道:“吕氏奸邪,人人得以诛之,尔敢推诿,必是同党!”,随着话音落下而一刻对方死不瞑目的大好头颅就被割取了下来,不断滴血的高高展示在空中。

“罗副尉,你这是做什么。。”

其他军将却是哗然大惊左右退避开来而嘶声大喊道:因为动手杀人的赫然就是一直不起眼也没什么存在感的押院军后营副校尉罗念,也是高明早前所暗中结交而硕果仅存的内应之一。随着他割下年长军将头颅的举动,厅堂之中刹那间就像是爆发了一阵血雨腥风。

随着那名年长军将带来的扈从将校,接二连三被四下围上前来的监院子弟砍杀或是拿下,剩余的军将也在势比人强的切身威胁之下,连忙跪倒在地齐声求饶和大呼应和起来;而被溅了半身血迹的罗念也走到高明面前,催山倒柱一般的屈膝半跪拱手拄刀道:

“多谢郎君赐我雪仇之机,惟愿勠力以赴。。。”

“这是你应得的!接下来,却还要更多仰仗了。。”

高明也微微一笑宽慰和安抚道: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曾经富甲扬州大豪商罗氏族子,因为自幼贫寒而多得这位宗长的接济和扶助,乃至年长后加入押院军中成了一个将校,也是得以支持和助力良多,因此城的上述恩重如山一般的存在了。

然而数年前,这位富甲扬州大豪商罗氏却因为的私家园林为吕用之所看上,而突然设坛做法称其宅下有毒龙潜伏,非改为道馆方可镇压之;于是昔日高朋满座交游显赫的首富之家也不免为之破灭,满门老幼被如狼似虎破门的军士,驱使如猪狗一般的扫地出门流落街头。

因此,身在押院军中的罗念虽然没有烧到什么牵连,却是在暗中恨不当人子而常思为之报偿;只是他身为区区押院后营副尉也实在太过人微言轻了,面对权势熏天而满城耳目的吕氏**,他一度想过舍身刺杀的决意,只是被高明的前身所劝说留待有用之身而别寻时机。

但不管怎么说,有罗念这个内应再加上那些已经的军将,继续掌控和调动押院军的阻力就要小上许多了。片刻之后,又有十几辆堆满了锦缎和铜钱的小车被推撒在庭院当中,于那些被召集起来的押院将士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然而高明此时列举了一番与他们切身相关的吕氏罪状之后,却是当众另又一番说辞:

“奉高王之命诛除吕氏奸党,私家所得尽为犒赏,富贵功名尽在眼前了。。”

于是,一时间在财帛动人和吕氏奸党不得人心的群情激愤之下,俨然是军心可用呼。而跟随行事的张承业也不禁露出了释然和宽慰的表情来,至少自己越俎代庖瞒着大父冒险一搏的决意,得到应有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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