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凝气殿第一小队

不知过了多久，墨离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脸上都是灰尘，“我没死？不是被刺穿心脏了吗.....难道是。”

他的手伸到胸前，掏出了变得破烂不堪的平安符：“洛依，你这次可真是帮大忙了，救了你哥的命！”

可是洛依却不见踪影。小七和洛依都不见了，不容舒缓，墨离音马上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寻找。

这时，“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耶克维，你这是什么办事能力，过一会，要是公管局的人来了，让我们怎么解释？”迷雾中响起了一个女声。

“白蓉姐，你就饶了我吧，”旁边一个带着浓厚口音的男子说道，“那么黑，谁能瞄准啊。”

墨离音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来者-走来的是一男一女。女人十分娇小，是个年轻的女孩，应该才十几岁，笑容盈盈，瀑布般的长发垂落到腰间，如此美好温柔的形象却被身上的血迹和手上正在滴血的短刺打破，只剩阴暗。身旁的男子身材高大，目测超过了两米，气质平平，和女孩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

“你是......笑白蓉......凌空第一巡逻队的？”墨离音拖着嘶哑的声音问道。

“凌空第一巡逻队？”邪魅的笑声从笑白蓉传出，眼睛透出诡异的亮光，“小弟弟，我们是凝气殿第一小队，最强的武师战队，武师大赛未来的冠军，懂吗？”

墨离音因失血变得苍白无力，始终一言不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眨眼间便召唤出木剑，猛的一跳，一道绿光出现直奔笑白蓉，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动了下手中的短刺，啪！墨离音的攻击瞬间被化解，本人也被击飞，撞在了废墟里。墨离音只感觉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般，但还是装作没事似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的伴生法器居然是木剑，跟队长没觉醒前一样哎~”萨克撒说道。

“你当谁都是队长，都能觉醒的吗？”笑白蓉瞪着萨克撒，“他也配？”

“不配不配，一只肮脏的老鼠怎么可能有资格觉醒。”萨克撒连忙回答道。

墨离音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慢慢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为什么......要杀人？”

“哼，这种傻问题，你还是去问阎王爷吧！”说话之间，笑白蓉已经拔出短刺，横空一扫。墨离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飞空横扫！身为近距离攻击的刺客，如果能掌握飞空横扫这种风元素的少有技能，也能像剑客那样发出强有力的攻击！

面对这些顶级强者，墨离音自知难逃一劫，“娘，洛依，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在短刺就要碰到墨离音的瞬间，一阵柔美的琴声响起，打断了笑白蓉的攻击。

“是乐师，”萨克撒皱着眉头说道。

蓝光一闪，一件白衣从天而降！

“儿子，快跑！”只见小七抚着一把古琴，出现在众人面前。

“娘！不要！”墨离音喊道。

“快！没时间了！”小七喘着气说。

“哼，想得美。”笑白蓉一脸坏笑。她右脚蹬地，扬起地上的泥土和灰尘，闪电似的一个箭步飞到小七面前，将手中的短刺刺向小七，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小七细长的手指拨了一下琴弦，琴声悠扬，转眼间小七已经出现在笑白蓉头上，琴声化为青鸟，冲向笑白蓉。

突然，一支箭落在了小七的右肩膀，杀气腾腾。

血花瞬间绽放在白色衣裙上，小七不防，摔倒在地。萨克撒直直地定在箭射来的方向，眼神冷漠，却又十分复杂，惆怅地望着她。

墨离音顾不得叫喊，原地打了个滚，迅速爬起身，朝森林深处飞奔。身后不断传来打斗声，法器碰撞的声音延绵不绝。他跑到安全的地带，一回头，小七趴在地上，如同一只掉了线的风筝。只可惜墨离音现在还是太弱，他无能为力，只能加快脚步，朝着村外跑去。喘气中带着血腥味，挣扎着融入充满了胆怯和愤怒的空气。墨离音没命地奔跑，跑啊跑，跑到他完全听不到打架的声音，跑到黑夜忍不住降临，为他披上了一层保护衣。

滴答、滴答、滴答。

墨离音感受到了几滴雨珠，紧接着是一场倾盆大雨，蔽日遮天。老天爷察觉了他痛苦的心情，毫不留情地洗刷掉了大火、废墟，以及无数村民的呐喊，仿佛像是一场来自洗礼，将村庄一步步蜕变成平地。逝者们终究是死不瞑目，幸存者的怒火也绝不会被大雨掩盖。少年的脸上和身上满是水迹，已分不清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不知几时，跑步声依旧在游荡，墨离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亦或是在往哪儿逃。他只是一直在跑，好似这是他唯一的解药。

直到被一棵突出的树根绊倒，摔倒在地上，旅途终于被打断。墨离音精疲力竭，无力地摊在地上。

前世，身为墨七的自己是那么悲惨，父亲不知踪迹，母亲早早逝世，姐姐也惨遭纨绔子弟的祸害。他孤身一人在江湖闯荡，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却连让毕生所爱平安生活的能力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最终却落得一个挫骨杨飞，魂飞魄散的下场。

今世，他不仅带着记忆重生，还遇上了与前世模样一致的母亲小七，结交了妹妹洛依。本以为这是神赐予他的礼物，但最终，墨离音还是失去了他们，再次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

老天啊，你这是存心要与我过不去吗?

少年浑身颤抖：“凝气殿第一小队？武师大赛未来的冠军？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年，就这样被大雨浇溉着。

凌晨，天已经浮现出肚皮白，一个中年人走在路边，发现了地上肮脏不堪的少年，自言自语道，“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娃娃嘞？”

三天之后的下午，大雨依旧磅礴。墨离音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全是缠着的纱布，“小娃娃可算醒嘞，你和这雨一样，在这儿待了整整三天嘞。”一个嘶哑的声音向起，带着几分不知是哪个山头的口音。

“你是谁？我在哪？你为什么救我？”墨离音瞬间警惕起来，抛出了一堆问题。

“老夫乃王晓玉，这里是边界森林啦～至于为什么要救你，老夫看到路边躺着个眉清目秀小娃娃，怎么阔能见死不救嘞？”王晓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我......啊！凝气殿第一小队！对，我要去杀了他们！”墨离音猛然想起之前遭遇的一切，发泄似地喊了一声。

“哎呀，看样子，你遭遇清洗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从清洗中活下来，不容易，不容易呐！”王晓玉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清洗？不是杀弑鬼吗？”墨离音怀疑地问道。

“不，”王晓玉平淡地说道，“小娃娃，你年纪轻轻，还是放弃报仇吧，凝气殿第一小队的靠山可不简单哟！凌空城首相准备征服其他二国，所以才借着凝气殿杀掉弑鬼的名义，清理城外的村庄啦！”

“他们，”墨离音顿了一下，语速忽然加快，“杀了我妈妈、妹妹，那些垂暮之年本该好好享福的老人，那些在母亲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儿，那些本分做事的村民！您让我如何放任不管！”

“哎呀，冷静冷静，看着是个小娃娃，抱负倒不小，是可教之才！”王晓玉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事。”

墨离音苦笑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虽然资质为甲，伴生法却是把古木剑。老天爷不给我机会，再怎么打也是精卫填海啊......”

“哎，这话我可不爱听。木剑怎么了，法器是木剑就不能成才了吗？你就算是块稀世之玉，不努力发出光辉，也是块一文不值的破石头嘞！”

“谢老人家赐教！这三天辛苦您，鄙人感激不尽，往后就不打扰您了！”墨离音礼貌地说道，起身打算离开。

“哎呀，小娃娃急什么？看来心性还需打磨！你不是应该拜老夫为师吗？老夫教你绝世武功呀~”王晓玉连忙拦住墨离音。

“老人家，您别和我开玩笑了，”刚清醒的墨离音有些头疼，“恕我冒昧，您有凝气吗？”

“老夫看你就是没好好听课，你可知数年前无人能比的公管局局长王风抽？她在战斗中从未召唤过凝气，却能打败一代武神！老夫可是当年她的好友之一，教你这个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小娃娃可是绰绰有余哟！”

正要跨出门槛的墨离音停了下来。他心想，公管局？虽然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公管局的实力，但我确实略有耳闻。这位老人家性格爽朗，还是王风抽的前队友？那我就拜他为师，试试老人家的实力！于是，墨离音跪下说道，“鄙人墨离音，求拜前公管局王晓玉为师。虽不能保证常伴身边，但吾在此许诺，虔心学艺，侍奉洒扫，决不懈怠！”

王晓玉顿时笑逐颜开，坐下拍拍膝头，“哈哈哈，好！好！徒儿，是不是该改称呼啦？”

墨离音扶住对方的膝盖：“——师父。”

雨过天晴，在外寻觅食物的燕子归巢，与家人共同欣赏着美食与美景。

到了晚上，墨离音问王晓玉，“师父，徒儿冒昧的问一句，我今晚睡哪？”

“地上，”王晓玉懒洋洋地说，然后便爬上床。

焱国离墨离音十万八千里，却时刻爆发着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得安宁。在炎皇的寝宫里，王后与国王正在讨论着国家大事，“夫人，北涯雪域的地势太过凶险，吾军都束手无策啊！”焉无缺焦急地说着。

“哼，近传，凌空大陆的那位首相正在进行`清扫‘，我们稍安勿躁，等过几年清扫完毕，前往雪域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了！只不过，唐语容那老不死的，总是敢反对我们，叽叽喳喳地烦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焱国的，”何梦莎娜用手扶了扶发梢，“迟早是个祸害！”

“那，我们就派他去雪域，如何？”

“不错，”何梦莎娜敷衍道。

接下来的会议，焉无缺果然让唐语容去了雪域。

唐家，唐语容领命后的几天。

“孩子们，我要出征去雪域了，此去凶多吉少，”唐语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却颇有几分老辣的气势，“你们都要照顾好自己。”

父亲，此去一定保重！”唐语容的孩子们说道。

唐棠转身，刚要离开，却被唐语容喊住：“唐棠，你过来一下，父亲有话和你说。”

她顿了顿脚步，转身走到唐语容身边。“小棠，”唐语容的声音变得温柔，“我给你找了个老师。”

然后又悄悄地加道：“是个乐师哦。”

唐棠笑着说，“真的吗？”

“还能骗你不成啊，你都已经修炼到一阶了，应该找个能指点你的老师了，”唐语容没想到自己赤火民雀的血脉竟然遗传到了唐棠身上，“小棠一定可以成为数一数二的乐师！待我归来！”

第二天，唐棠正式拜见了她的老师-林云虎。他留着八字胡，一副书生模样，是唐语容的心腹。可是，唐棠暗想，他的法器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笛子呀。

“乐师在团队至关重要，为何？”

“不知道。”唐棠满不在乎地回答。

“哼，小丫头很嚣张嘛。那我就替你回答，乐师，是具有攻击力的辅助！”林云虎说着，冲向了唐棠。

唐棠不备，但她迅速召唤出洞箫，吹了起来。悦耳的旋律如流水一般涌了进来，源源不断，每个音符仿佛化为刀片朝林云虎飞了过去，但林云虎从容不迫，一拳打断了攻击：“小棠，你是在跟人挠痒痒吗？”

唐棠的眼睛猛地瞪大-她的长发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林云虎也吹起了笛子，刀刃扑了过来，唐棠一躲，但是......咔嚓！她的视线被飘落的发丝挡住：“你干什么！”唐棠喊道。

“长发只会挡着你的视线，成为你的累赘，”林云虎冷笑道，“等你有实力的时候，再留长发吧。”

“你.....”唐棠怒目而视。

“明天开始做体能训练，顺便学点体术，不要枉费了赤火民雀的赐福。”

“我可是乐师，不是什么剑客或者刺客！为什么要学毫无相干的体术？”唐棠忍着脾气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下课！”林云虎双手往后一背，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