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把我从这些回忆猛地拉回。
砰砰几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碎落坠地,几枚燃烧的火球冲飞进来,我惊呼着打了几个滚,惊险地避开。
轰隆——又有火炮声重重传来,与此同时,整间房间开始燃烧,我慌乱避开着火的地方,狼狈地冲出了房间。
走廊上已是一片混乱,奔跑声、嚎哭声、尖叫声混作一团。
“敌军就要冲进来了!”
“王宫快被攻陷了。”
“城门早就失守。”
慌乱奔逃中,一个个头矮小的侍女被撞倒,又被后面的人连踩几脚,我用力将她拉起,她鼻涕眼泪一起流,连声感谢。
“敌军到底是谁?”我问道。
她诧异地看我,“你不知道?不就是原首相的私生子弟弟吗?”
“你与其问她,不如问我吧。”一道冷静异常的女声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回头,却是看见与我秘密递纸条的那个女孩。
她脸上几处伤,头发散乱,手脚还有被捆绑的痕迹。
“快跟我走!”她一把拉起我,带我冲出了走廊。
“最近没你的消息。”我低声道。
“王子把我关起来打。”
又是轰的几声响,几枚火弹从空而落,走廊外的草地和树木熊熊燃烧。
我们逃得更快,与往外冲的逃蹿人群挤作一团。
“原首相大人带着雇佣兵和诸候的军队打回来了,”这个女孩边跑边急切道,“大军已打到王宫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曼伯亚王子前几天向各国发出邀请帖,说现在王宫里的国王和王后是冒牌货,是国王私生子为保自己地位找来的,真正的国王和王后早就死了,曼伯亚王子因此要自立为摄政王,辅佐女王的幼子登基,要召开一个正式的赐封宴会……”
炮轰声更响,我们已逃出花园,穿过拥挤的小道,接近王宫大门。她的声音更急切,“首相听说后就立刻发兵了,曼伯亚王子一旦得势,那他就惨了。”
“首相是曼伯亚的父亲?”我记得这个故事。
“对啊,”她喘气更厉害,“从曼伯亚王子正式获得‘王子’封号这天,父子就已反目。因为王子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驱逐继母,罪名是偷盗,人赃并获。”
“太复杂了。”我说。有权人的世界我不懂。
“不仅如此,王子还手握首相的数十罪状,准备一并发落。但在发落前晚,首相带着夫人一起逃了,逃到与都城很远的城邦,与城主结盟……”
又一声重重的炮响,无数飞沙走石从王宫大墙上撒落,侍女仆从们惊呼着躲避。
王宫大门大敞着,却无法逃出。
因为门口已被熊熊烈火堵住。
环绕王宫的护城河一直在燃烧。
有人大声哭起来,“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
哭嚎声顿时一片。
我站在燃烧的大门前,只觉得全身发烫,难道真要死在这里吗?
忽然人群发出了尖叫、惊呼,一大片巨大黑影从我们头顶上方飞速而过,我惊异抬头——
一大片黑色飞鹰正急速飞来,鹰背上各坐着几个盔甲卫兵。飞鹰扬着巨翅,穿过烧得赤红的天空和熊熊燃烧的护城火海,平稳地落在王宫内。
谁都没想到不远处守卫城邦大门的他会返回王宫,正常情况下不是打不过就跑吗?众人惊呼连连。
最大一只黑色飞鹰径直飞到我面前。鹰背上的那个优雅倨傲的美男微微用力,就把我拉上了鹰背。?
飞鹰再次展翅高飞,我重心不稳,差点栽了下去,惊魂未定之际他拉我入怀。我尴尬至极,却不敢动弹。
这只庞大的飞鹰带着我们直接飞入王宫最高的宫楼,落在铺着马赛克地砖的宽阔走廊上。
“来吧,我的美人。”曼伯亚微笑着把我扶了下来。
“去哪儿?”
王宫外的炮火声一声比一声响,他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我的房间。”曼伯亚的琥珀眼睛闪动迷人光芒,“想来吗?”
还真有心思风花雪月?我一个仰倒。
“我刚换了一张大床,特别柔软特别舒适,你一定会喜欢。”他眼里光芒更迷人。
“不了,谢谢,我腰疼,喜欢硬床。”
“是吗?”他歪头思考了一下,“那我再换一张好了,换你喜欢的。”
“你到底想干吗?”我忍不住问,“你亲爹都打到门口了,你还有心思泡妞?”
“我总得留后吧,”他一脸无奈,摊着双手,“万一死了呢,连个后代都没有?”
“你和那么多女人接触过,怎可能没有后?”
我的天,我们聊到哪里去了?
“真没有,”他解释道,“我不喜欢私生子,一个都没要。”
我:“……”
“我听说柏诺特又要结婚了。”他刮了刮我的鼻尖,微笑道,“怎么,你还没死心吗?”
“又结婚?”
“你还不知道啊,”他夸张地提了提音量,“哦,也是,你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一直刻意瞒着我。”
他看着我只是笑,过了会儿才道:“好吧,我告诉你。这已是柏诺特第二次结婚了。第一次是与他的义父的女儿结婚,你以前见过,说话结巴的那个,当然,她的结巴是装的。他们的婚姻只持续了两年,就因无子而离婚。昨天刚听说柏诺特已与国王的继母,也就是王太后的长孙女订婚,据说她拥有隐秘的巨大财富。”
看着他眼底的艳羡,我说道:“你们男人很喜欢有钱的女人?”
“是。”他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会缠着我?”我穷得叮当响。
火炮声更响了,走廊上却出奇地安静。他凝视了我半晌,也不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准备离开时,他用力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走廊边上的宽阔露台上,一眼望去,王宫的美景一览无遗。
“看到没有?”他的声音柔软如丝缎,“这座王宫大吗?美吗?每个男人都想成为它的主人,但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我很早就明白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之事,如果婚姻可以成为成功的垫脚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但我也很喜欢你,我的美人,我不想失去你。”
我说道:“我可不想成为情妇。”
“你注定只能当情妇,”他温柔凝视我,“但你会过得比正妻更风光。”
我看着他,突然有些害怕。
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成为情妇,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与他对视一分钟,我忽然笑了,“就我这条件,哪够格啊,王子的情妇可不是人人能当的,您是在说笑吧?”
他也笑了,却在说:“我从不说笑。”
“我跟您没缘的,”我刻意用了“您”,不顾他蓦地沉冷的脸色,“我将来只能嫁个小人物,过着普通的小日子。”
他脸色不悦,唇角却微翘,忽然低头用鼻子碰了碰我的鼻尖,极低声:“那你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了。”
“为什么?”
“嫁谁我砍谁。”
在我发怒之前,他大笑着把我拦腰抱起,“美人,我带你去洗澡,看你全身脏得……”
我对他的反复无常有些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我在他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
敌军连攻了三天三夜,却始终攻不进来。
王宫被火海包围,敌军半步都无法踏入。
王宫外墙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烈火虽在护城河面燃烧,但火舌偶有舔到王宫外墙,却是丝毫无损。
宫内有些热,大部分人都待在地下。
这是一片极大的地下空间,除了没有上面装修豪华以外,其他的都差不多。会议厅、走廊、起居室、卧房、洗浴室等一应俱全。
是不是每座王宫下面都有一个对应的避难所?我记得柏诺特的领主城堡下面也有一个,当时用来躲避丧尸。
“你还能撑多久?”我问曼伯亚。
曼伯亚披着一件半敞的浴袍斜倚在柔软躺椅,八块腹肌若隐若现,似笑非笑看着我。
“你觉得我还能撑多久?”
我如实回答:“至少一年吧。”
“哦?”他来了兴致,“你为什么觉得能这么久?”
我说:“你当初盗走柏诺特的地底农田,不就是为了今天能用上?地底农田不会让你断炊。”
他的唇畔绽放笑容,摄人心魂。
“你只说对一半。我又不会预言术,哪能预料到今天。我盗走地底农田只是为了向我的女王证明我的实力,决不只是一个花架子。”
“哦,当初人人都以为你靠美色上位?”我问得不客气,但他没生气,居然承认了,“是的。”
他笑得更迷人,一双琥珀眼睛像是会放电一样,让我的心抽搐两下,“我长得还不错,对吗?”
我转过脸,忙不迭道:“是,是。”
“不敢看我,是怕被我迷倒吗?”他笑意盈盈。
“是。”我承认。
“我比起柏诺特如何?”
我不敢回头,“我听说男人不喜欢和男人比较。”
“我就喜欢比较,你说说看。”
“他帅,你漂亮;他沉稳,你痞气;他话少,你话多;他……”我摆了摆手,“再想不出来了,我对他了解也不多。”
“那对我呢?”
我老实回答:“也不了解。”
他眨巴着眼,“我听过一个秘密传闻,你和柏诺特交换过身体,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我的脸忽然发烫,像火烧,“不不,没有,没这回事。”
他大笑,蓦然站起身,甩开身上浴袍,大剌剌地将全身展现我眼前,“我如何?你排个大小顺序?”
我尖叫起来,捂着眼睛向外跑去,“疯子,你这个疯子!”
我尖叫着向前逃,他居然追了上来,在地下狭窄阴冷的走廊里,就这样一件衣服不穿地追着我,我惊呼连连。
他很快就追上了我,强壮胳膊像铁钳一样紧紧圈着我。
“别想逃。”他在我耳畔暧昧低语。
“我、我们不适合的。”我欲哭无泪。
“只是做情人而已,别紧张。”
“我们也不适合。”
“情人哪有什么适不适合?”他大笑,还用力咬了下我的耳垂。
我痛呼出声,想踩他的脚,却被他巧妙避开。
“来吧,到我房间,我早就想上你了。”
眼看他就要拦腰抱起我,我使出全身力气狠捏了一把他的下面,这下痛呼出声的是他。这个地方可不是好玩的,他松开了我,痛得一巴掌就要扇来,“滚你妈的!”
“操ii你妈的王八蛋!”我巧妙避开这一巴掌,又用力一脚踢过去,正中目标,他再次惨叫,我大笑着骂王八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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