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有仇必报

文茵扶着昏迷的唐诗，看着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山洞，内心十分犹豫到底要不要追上去。

经过一番内心的斗争，她最终打消了回到一层的念头，反正自己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躲避诅咒，到不到一层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就扶着唐诗坐找了个平坦的位置坐下来，等待人群回来。

钧来到一层，一眼就发现了晏华，他正站在一个台阶之前，双手发力撕开裂缝。

“住手！”

钧大喊一声，当下提剑对着晏华砍了过去。

晏华听到动静后迅速侧身避开了一剑，随即腾出一只手挡住了钧的攻击，两股法力在空中交汇，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冲力，周围的石壁都被震得有些松弛了，发出碎裂的声音！

这时，赵成悦抱着唐攸宁赶到了，他看见后在祭台前僵持不下的两人，默默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晏华因为要腾力对付钧的原因，输入裂缝的法力瞬间就减弱了许多，裂缝受影响慢慢合拢，突然，一道黑气从裂缝里钻了出来，直往唐攸宁身上袭去，赵成悦怀中的人咻的一下就被吸了出去。

他急忙伸出手抓住了唐攸宁，指尖迅速燃起一道法力朝吸住唐攸宁的黑气打去。重复几次都失败了，黑气把他的法力融入了进去，反而加大了黑气的力道。他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脚底一空，就被吸了出去。

“阔儿，快放开她，不然你也会被吸进去的！”钧看着一点点被吸往裂缝中的两人，急得大喊。

赵成悦用尽全身力气拉着唐攸宁，加上自己的体重来减缓她被吸进去的速度，骨节分明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

“我不放，如果救不了她，我选择和她一起死！”

他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唐攸宁，两人就被一起吸往裂缝。

他这一抱，就把唐攸宁弄醒了，她意识混乱，本能的伸出一只手抱住了赵成悦，将头埋进他胸膛，又反手一掌法力发出，加快了裂缝合上的速度，又脱力靠在了赵成悦肩上昏了过去。

裂缝一合上，晏华就受到反噬被冲力反弹出去，倒退几步看着突然就消失殆尽的裂缝，神色十分复杂。

“这怎么可能？”他实在无法相信唐攸宁竟会如此轻而易举就合是自己花大力气才打开的裂缝，又看了一眼赵成悦，突然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够如此镇定的原因！

“你连我也耍？”钧难以置信地看向赵成悦，他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晏华。难怪赵成悦为什么会对裂缝毫无还手能力，原来他竟然早就将真正的裂缝毁掉了，换了一个假的来蒙骗他们！

“这是什么情况？”药仙气喘着粗气问道，她因为法术修为不精，所以现在才赶到一层。

提前她一步的雷真君睨了她一眼，冷哼道：“真是个废物，来凑什么热闹，趁还没打起来，赶紧逃命吧，别到时候拖我们后腿！”

药仙瞪大了眼睛，气得双手叉腰，大喊回去：“谁是废物，你在一遍！”

“这宫之上谁不知道你药仙是靠什么手段上的位，是不是废物还用吗？”紫文星君抱臂道，满脸嫌弃之色。

他是雷真君的忠实追随者，这几百年在庭之上可没少和药仙发生摩擦。

药仙还待在什么，却被一旁的司命给拦住了，他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看祭台上的几人。

药仙抬眼望去，不由惊叫一声，“幽……幽……冥……哎呀，司命你打我干嘛！”

司命收回了手，神色严肃，低声道：“你声一点，没看见他什么表情，想当他剑下亡魂啊！”

药仙这才怯怯闭了嘴，不在话。

钧神色复杂地看了赵成悦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在话。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各怀心思。

“咳”

唐攸宁咳出一口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赵成悦。

她想到了刺入心口的那一剑，面色一冷，一把推开了赵成悦，起身倒退几步站定，捂着伤口看着一众人。

赵成悦知道她误会了，以为那一剑是自己刺的，急忙解释道：“攸宁，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要伤你。”

唐攸宁看着他，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那一剑不偏不倚正中心口，如果她不是不死之躯、也有心的话，可能就能感受到什么叫心痛了，可是现在的她除了满身伤痕和早已麻木的神经之外，在感受不到其它的感觉！

“是吗，从没想过，可不也是动手了吗？”着，一颗泪从左眼悄无声息地滑落了出来。

“没樱”他的解释实在过于苍白无力，不解释清楚的话他怕唐攸宁难过、怕她对自己袖手旁观失望，但如果开口解释，他更怕钧不会放过她！

“你不该对他们动杀意，我过的，如果我发现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赵成悦看着她道。

唐攸宁看着他，无力地笑了笑，抬手擦干净了眼角的泪，艰难地开口问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你当真想要我死？”

语落，一阵疾风从背后袭来，接着又是一道雷正中后背，她眉心一紧，又吐了一口血。

“妖女，今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雷真君大喊道。

唐攸宁闻言冷笑一声，抬手擦干净了嘴角的血，眼中慢慢露出一股杀意，“你找死！”

着，掌心凝聚起一道巨大的法力，身形一闪，就来到雷真君面前抬手一掌打了出去。雷真君被法力穿透腹部，手里的法力唰唰几下就流失了。

一旁的钧见状迅速来到雷真君身后，将自己的法力注入他体内，雷真君手里消散的雷一下子就又爆发出来，挡住了唐攸宁的进攻。

唐攸宁以一敌二毫无压力，可见之前她的确留了力，没有对钧下杀手。

赵成悦担心唐攸宁体内的妖神之力会失控，就出手打退了钧和雷真君，自己接住了唐攸宁是法术攻击。

“你如果不想让那些饭桶也一起在这里陪葬的话，我劝你最好现在就住手。”唐攸宁着，就把目光投向了赵成悦身后的众人。

“哼，谁死还不定呢？”雷真君怒道，“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些饶力量加起来还抵不过你一个！”完，就将自己是法力注入了赵成悦体内。

唐攸宁根本就没用什么力，因为雷真君突然往赵成悦体内注入法力，他手中的法力突然加大了几倍，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弹开出去几米，重重的砸在洞壁上后滑到地面，滚了几圈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钧也加入了输送法力的阵营，赵成悦不想伤她，就只能用力来控住那几股突然注入体内的力量。

钧察觉到赵成悦在用自身法力消耗他们注入的法力，立刻怒道：“逆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紫文星君，他站在一旁看着赵成悦手中慢慢削弱的法力，也跟着道：“战神，您可别忘了自己的使命，成败就在一念之间，不要犹豫了，快杀了她，六界才能免于危难啊！”

着，一把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倒了下去。

唐攸宁慢悠悠地收回了腾出的那只手，看了一眼站在赵成悦身后看热闹的神官，道：“谁在多嘴一句，我就杀了谁！”

众神官见此场景纷纷面面相觑，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们呢，可以选择和我同归于尽，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唐攸宁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晏华几人。

钧思量了一下，知道晏华也是个不的威胁，就收回了法力，沉着脸训斥赵成悦自作主张在背后耍聪明，“你看看，这就是你拼死也要保护的人，值吗？”

“够了，我可没功夫看你训徒，你带人闯入我族秘境在先，又杀了我这么多部下，你就不想知道，我会不会放过你？”

钧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句话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冷笑道：“当初伏逆贼拼了命都拿我没辙，你连自己的法力都控制不住，能拿我怎么样？”

唐攸宁听到伏二字时，眼中忽然燃起一丝怒意，怒道：“住嘴，你没资格提他的名字。”

“战神杀神虎是因为它杀我族之人在先，可紫文呢，他好似和你没有仇吧？只是因为了一句你的不是，你就杀了他！”雷真君接着反驳道。他对于紫文的死非常在意，不想就这样放过唐攸宁。

“帝早已经答应合作，你们越职行事就不怕被责罚？还是先出去再吧。”赵成悦着，看了唐攸宁一眼。

唐攸宁闻言挑了挑眉，赵成悦要是不提这茬，她自己都忘了。

随即又想起了他们合作的唯一条件：族将九婴交给她处置。

可是族明显并没有要交出九婴的意思，因为九婴是孤身一人来的这里，并不是和那些神官一同前来。而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话，一直躲在暗中，也就是，这些神官或许连九婴在他们中间都不知道！

“好，杀了九婴，我会履行承诺的。”唐攸宁着，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九婴。

众人这才发现九婴，不由惊叹一声，心他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一路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九婴闻声呸了一口，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本来就看唐攸宁不顺眼，如今她竟然指名道姓要赵成悦来杀了他换取合作，实在忍不了了，就骂道：“想杀我，你可以试试！”

叶成维站在九婴旁边，感受到空气里那股威压，僵硬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他意识到事情不好，本来就想要原路返回的，只是被那些神官挡住了去路才没跑成，现在他旁边的九婴成了全场关注的焦点，自己身上仿佛也被盯得破了个洞，浑身不自在。

只有月之恒和晏华还算平静，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两人算是许久不见了，月之恒被日之升救回来后就一直在暗地里活动，几乎不会与这些老熟人碰面。只是碰巧，似乎他的这些老熟人对于自己的过去都不满意，便一窝蜂聚集到这里想要通过时空裂缝改变自己不堪的过去。

晏华是为改变自己出生而来，叶成维是为了改变自己曾经放下的杀孽，九婴是为救南长风而来，钧为阻止几人，那赵成悦和唐攸宁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些莫名出现的神官？真的是误闯，还是有人精心设计？这一切他不得而知。

一旁的晏华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着既然裂缝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他也没必要继续缩在角落，就上前一步，来到九婴旁边站定，道：“想必在场的人都知道魔界大军已经包围宫的事情了，我收到消息，帝已经被魔尊控制住了，你们现在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命吧。”

晏华此话一出，顿时又引起了哗然，他的话虽然真假难辨，但却没有人出来反对。

唐攸宁不知道晏华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只是九婴她必定是要杀的，至于其他的事，她没兴趣知道。

“那又如何，族向来崇尚武力，这个死了大不了重新换一个帝就是了。再了，你看这些人，真到这种危机时刻，他们会不会在乎这些。”

晏华闻言把目光投向了她，似乎很赞同她的这句话，又笑道：“你要杀九婴，是因为他杀了四奴，你想替四奴报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南长风如果知道你杀了四奴，他会如何？”

“他会不择手段杀了你。”月之恒接到，“可是很明显，你现在已经是妖神，六界之内没有几个人是你对手，所以结果就是不是他亡就你死。”

“可是族已经损失不起任何一个大将了，所以他们会为了南长风而在此诛杀你。”晏华接道。

“无论怎么做，你是妖，始终就是妖，别人会在必要时间选择第一个牺牲你，妖与神不两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现在杀了九婴对你没好处。”最后晏华总结道。

唐攸宁默默听着，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后果，只是她向来有仇必报，就道：“你得对，不过那又如何，杀人偿命不是族一向奉守的条么？九婴杀了人，难道就不应该偿命？”

“他杀了何人，你亲眼所见？”雷真君突然开口质疑唐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