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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喜帖风波

“不接它就有不接的道理呢么,你急啥呢!”母亲稳稳的,慢悠悠的说着关好房门,脱鞋,上炕,慢条斯理。所有的一切都在父亲注视下进行。

“你这人些,快说些!人等你呢!你还拿捏上咧!”父亲看母亲坐定,又一次的督促。

“我问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大妈来过咱屋吗?”母亲一脸正经的问。

“没有!”父亲迷茫的摇摇头:“没来,咋咧?”

“那你路上,见过大嫂连你的那些侄儿和侄女们了么?”母亲再问。

“见过!”父亲眨巴了几下眼睛,努力回忆着。

“见面有人问你么?”母亲冷凝的问。

“没人问我!”突然间,父亲恍然大悟:“一个个都扭头就走咧,我还说,她大妈么能行的人么,这家教咋是个这呢,娃儿们一个个见他爸爸都不问!对咧,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咧,有一次我老远看见大嫂过来咧,还打算把老嫂问嘎呢,可大嫂老远就避开咧,弄得我一头的雾水,本来打算回来问问你是咋回事呢,后晌一忙,回来忘咧!你今个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咧!看来,你俩个有啥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咧,到底是啥事些,咋也没见你说过些!”

“说起来也是个啖不起牙个事,你记得咱大侄女出门头一个五月,咱不是要去看女么!”母亲顿了顿。

“奥!我知道,你不是还给买的礼当很体面么,听说她大妈高兴的很!咋,这可有啥事咧?你快说些,这人咋么怪的!”父亲急了,不高兴的吼。

“话再说回来,也有些怪我,就怪我嘴长爱说话,那天,咱娘家人去了一屋人,东侠家女婿么,你就说看差向不,进门谁都不问,白撘话!就说你不问别人咧么,你连你丈母娘都不问咧?!咱这人不都是冲着有你这么个女婿才去你的家屋的么,要不是这,谁跑到你家屋弄啥去?你怕八抬大轿也抬不去吧!人说生亲戚么,人到你家弄啥去咧,是去看你脸色去咧?哎!人不问你,把我当时就给顺的么,脸烧的,恨不得有个老鼠窟窿钻进去!她娘、她姑都低个头,难堪极了。她大妈么,不说她沃女婿,nia还把沃宝贝女婿问饥问渴的!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婿,渴咧!嗯!我实在看不下去咧,等女婿走咧,我才打咧她大妈个杂,我说‘就说大嫂哎!沃女婿不问我家咧么,咋连他亲丈母娘都不问咧!’就这一句话,把她大妈给得罪咧。从出了东侠家门,就不理识我连娃咧!我开始还没意识到,还是慧娟给我说的,我还轻的,总问nia她大妈的呢,怪不得人总是找个借口不理我的话茬。后来,到咧咱水渠哇,不是我连她四娘要回来嘛,我还打算给她大妈说一声,分开家。没想到,人没理我,连她四娘说咧两句话就走咧。后来,那俩个侄女和利胜见了我连仇人一样,白眼一番,理不都不理!我当nia不理识我,nia该理识他爸爸吧,你也没得罪人的啥么!你看大嫂沃毒大的,给她娃教连你都不问咧!”

“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就说呢么!我没得罪大嫂么,咋看见我就是个沃!”父亲恍然大悟。

“就说你么毒大的么,有事,你叫我家弄啥嘛!”母亲愤愤的说:“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那骖的人都没说啥?就你一个人说她大妈咧?”回过神的父亲郑重的问。

“奥!要不,我咋说我嘴长些!”

“那你也是活该!明知道女婿不问人,她大妈也尴尬极咧!沃是没办法,只得顺着女婿的话接着说,不漏白就行咧,你还非得把沃的伤疤给揭开!人不记恨你记恨谁去家!不过,话说回来,她大妈也太小肚鸡肠咧,你俩个婆娘家不高兴了,关我的啥事嘛!你何必给娃们连么教,娘儿们都不理我这他爸爸!”父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今个咋不接立明的请柬呢,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叫她大嫂来,我姊妹俩个好好掰扯掰扯,这事说明了,有个啥嘛!你不说,沃让她儿叫你去,咱糊咧糊涂的去咧,沃明个儿还是不理你,你说咱冤不冤?!”

“大嫂,她不止于吧!”父亲迟疑的问。

“不止于?你自己觉得不止于!她大妈连老二家埋大姐的那一出,都过去了多少年,到如今都不说话!东侠结婚就是不给老二家下贴!是你没去劝,还是老四没去劝?老二家侍候着人给他下贴呢,人就是个不给!连你不来往!看谁能说得通,油盐不进!”

父亲眨巴着眼睛,犹犹豫豫的问:“那你说你把nia她大妈叫来,你俩个人说上一通就好咧?”

“奥!俩个人说说,都把自己的委屈倒倒,就没事咧!不然沃暗鬼埋心里,越埋越深咧!不如老早把话说开咧,谁的不是谁拿上,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这事也就过去咧!”

“你这么想也对!一家人见面咧,成天别别扭扭的也不是个事!那就看她大妈来不来咧,反正你已经把话捎到咧!”父亲神色肯定说。

“她咋可能不来?她儿结婚这么大的事的呢,谁家都是父母来下贴的,叫立明一个娃来就能行嘛?再说咧,娃来咧,咱俩个谁也没让娃难受吧!而且你把话也说的清,沃只是我连她大妈的之间的几句话么,又没有深仇大恨的,她凭啥不来?”母亲信心满满的对父亲说。

“既然是个这,那咱就等着她大妈来,到时候你俩个好好说两句就算咧,再包么七七八八的!话越说越多咧,不说就没咧!少说两句,娃结婚呢,高兴的事么!”父亲郑重的叮嘱母亲。

“我知道,就三言两语的事!只要大嫂来,她能来,也就想通咧,还能说个啥嘛!你这人咋是个这,总么不相信人的!”母亲关了灯,一家人安心的睡了。

天亮了,新的一天在冬日的抖索着开始了,我拉着风箱,坐在灶台下烧着锅,火红一闪闪烤的人暖烘烘的。母亲站在案板边切着咸菜,擦洗着罐子。

“三嫂,立明正月初四结婚,你知道不?”突然耳边传来四叔的说话声,只见站在厨房门外的四叔满脸不悦。

“知道!人是光待个客,立明早在外面都结咧!”母亲放下手中的活,笑呵呵走出厨房答。

“哎!咱不管他到外面的事,待客就是结婚!我问请帖是谁给你送的?”四叔急巴巴,来回快速院子房檐走动着,似乎稳定一秒钟都做不到。

“夜晚上是立明送的!咋?你有啥事呢,咋可这么问呢!”母亲讪笑着问。

“奥!再是立明给你送的,沃就不说咧!”突然,四叔一脸的释然,说着便向他的房子走去。

“就说是啥事些!咋还说个半截留半截,有啥话,你说清楚些!”母亲大声追问。

“我的请贴也是立明送来的,”四叔停下脚步,转过身顿了顿:“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痛快!娃给你送来咧,你还能说不接?夜个儿上午,我去街道上的时候,碰上大嫂咧,大嫂就给我说娃送贴的事,说她就连大哥不进来咧!我心就不痛快的很!大嫂也把她看的也太大咧,都划不着给咱送请贴咧!怕真个你儿是工人?看不起这些他农民爸咧!……唉!nia要是也给你家这么办的,也就算咧!人大嫂牛!谁怪咱娃不是工人呢!”四叔阴阳怪气,再次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母亲笑的几乎直不起腰,终于忍住笑:“奥,这弄咧半天,他四爸是连我家比较呢!咱俩家的待遇一样,你心里就平衡咧?那你说,立明娃结婚就这么给咱一说,咱都把贺礼送上,这就对着呢?!”

“大庙对戏楼呢!对啥呢?对着!”四叔突然间恼了,大声吼:“就说是大嫂么能行的人么,立明也瞎好在外面混咧十来年么,啥时候提着东西把这些他爸看嘎咧!不说提东西咧,你空人进来连这些他爸坐嘎也是个事么!娃咋就一次都没来过!这要结婚咧,就把请帖拿来咧!三嫂你说,这都是些啥事些!这都是能行人做呵的事么!叫人咋说家!嗯,对咧!把沃都叫咧能行人咧!我看还不如我立军他妈!”

“我看老四这一天还连个老百鸦婆一样,啥,他都知道!就说娃可没把你凑哄(奉承)嘎,心不自在咧?大嫂也就是的么,娃上咧这么多年的班,当年还是你三哥给跑前跑后,才把立明给弄出去咧,不然年龄不够,还接不了班呢!他咱嫂还挣不了沃双工资呢!这立明要结婚咧,这要是我的话,这么多年都没看过几个他爸,这一回咱有事咧,我叫娃带上礼当,连看他爸带送贴的,一锤砸得两响!看这可有谁说的啥呢些!不知道她大妈迭是咋想的,立明空扎手光拿咧个请贴来咧!不知道给你家迭是咋么个?”

“还能是咋么个,也是个空扎手么!嗯,大嫂再有你说的雾俩呵,那还着的啥气呢嘛!对咧,你知道nia这回迭给二哥下贴咧么?我咋把这事给忘了问!”四叔一脸的鄙夷。

“哎!你不说,我也把这茬给忘咧,我知不道么,nia迭给说咧么!”

“恩!我看,没说的可能性大!你没见东侠起发(结婚)家,大嫂沃劲势,就是不老二家下贴,谁说都没用!我弟兄俩个劝不下,我还把医生都给搬去说情去咧,你知道,nia沃是能行人么,就这都不行么,人白把人丢咧!”

“你把医生叫去咧?医生弟兄们都结死梁子呢,他还给别人说和去?”母亲一脸的鄙视。

“看你这人些,你管别人家的事弄啥嘛,别人去也是为你家弟兄们好么,你说人nia沃事弄啥家!嗯!对咧,对咧,这一回,我也不管他老大连老二家的事咧,谁有本事谁管去!人大嫂牛的很,屋里有两个工人呢,咱算个啥嘛,该咱说的,咱说,不该咱说的,咱就不说咧!说咧也是白丢人,还惹人着气的!他家金刚大咧日金刚,佛爷大咧日佛爷!谁爱弄啥弄啥去!”四叔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门,留下母亲一个人站在院子大笑。

“奥!奥!奥!你看把我苒的(糊涂),光顾着笑咧!今个都三十咧,过年合作社都放假了,你立明哥要结婚呢,夜个晚上才说的,妈还得赶紧给人买添香去!”突然间,母亲脚下生风,边向外跑边喊:“慧娟,你把饭烧好咧,叫你爸连娃起来吃饭,包等妈咧。后晌合作社就关门咧,……。”声音越来越远,人已经不见了影星。

饭熟了,饭菜摆满了炕边,父亲洗完脸,坐上了炕。玉立和我站在炕边,等待母亲回家吃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总是不见母亲的身影。父亲不高兴的吼:“吃吃吃,咱先吃,不管她!一天光腿长很,眼看着吃饭家,可跑出去买啥礼当去!”

“我妈走家,交待说吃饭包等她!”我拿起包子,给父亲:“爸,你吃个包子!”

“我知道!”父亲接过包子,不高兴的吼:“这过年家,都闲闲的,一屋人坐到一垯吃个饭多好!看把她扑地连魏源一样,吃个饭都不得安然!”父亲把头扭到一边,突然惊讶的问:“雾几个馍咋咧,咋连么个扔着呢!”

我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几个包子和馒头胡乱的扔在水泥盖上,被老鼠咬了几个洞。

“沃是我四娘家的年馍,我妈不要我家吃,一天偷偷拿着喂猪呢!”

“嗯!……”父亲咬咬牙,沉默了片刻,不高兴的骂:“她迭有多干净的!么白的麦面馍,里面再包上肉,菜的,不嫌可惜!”

“爸,我四娘就是脏很,案上的抹布黑的连老鼠一样,清水里一放,水全黑咧,擦个碗都是黑印印,沃是你知不道!你再看着,沃馍你吃不下去!”

听到我话,父亲惊讶的眨巴眨巴眼睛,迟疑的问:“真的吗?不可能吧!谁再脏也不至于到雾个样子吧!”

“就是的!你不信问玉立!那一天上午,我妈叫玉立吃饭,我四娘家立军听着了,也要吃咱饭呢,我妈说,叫我四娘给娃端个碗,她给娃舀一碗饭,你是没见,我四娘端个碗脏不兮兮,边走边拿抹布擦,越擦越脏。我妈后来给娃把碗重洗了,舀的饭!立军这个任个,一听到我妈叫玉立吃饭,那个就端个碗跑咱灶火来咧。”

“嘿嘿嘿!”父亲捂着嘴笑了:“这么说,我把你妈冤枉咧!好,好好好,你就准给你妈把冤平咧,嗨!玉立,嗯,看你些,吃个肉么恨死么活的!谁不准你嘛!你就站到这儿,肉碗在呢,慢慢吃,谁连你抢嘛!”突然,父亲一声怒吼,我一转头,只玉立手拿着馒头,夹着肉,肉汤、油流了一手,肉块撒在了炕边,父亲满脸的厌恶。玉立慌乱的舔着手,馒头里的油和肉顺着手腕流到了胳膊。

“看看看!油流了一胳膊,肉撒了一地!嗯,吃呵欺穷挖穷,做活咋没学么个样子!”父亲怒了,面目狰狞的吼。

玉立呆了,站在炕边一动不动,突然,他放下肉馍,出了房门,着急的我转身去拉孩子回来。

“看看看,还嫌人说他呢,一说这还不吃咧!玉立,玉立,来把你的馍吃完,放这垯给谁放呢!”父亲冲着玉立的背景吼,手却示意我赶紧去追。

玉立站在厨房门口,失神的看着后院的槡树,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再回房间。

“爱吃不吃的!不吃饿着去!惯他沃毛病呢。”看到进门的我,父亲恼怒的吼。

偷拿馒头的我手缩了回去,呆呆的看着发怒的父亲。

“给给给,给拿去!”父亲看看我,不耐烦的吼。

得到允许的我拿着肉夹馒头,送到弟弟手里,玉立站在后院,就着眼泪吃着,吃着,死活不肯回到温暖的房子。

“哎!掌柜的,掌柜的!”前院传来母亲欣喜的吆喝声,随着脚步声临近,母亲笑呵呵的面容出现在窗户口:“你来看!看我给立明买这个被面子咋样!”

“妈,这个颜色不好看,土气的很!”看到母亲手里的贺礼,我脱口而出。

“去去去!蕞娃家知道个啥!”母亲不高兴的推开我,直径走向父亲:“看这花型,这面料,这手感!”

“嗯!不错,厚突突的,柔软的,不错,花型也不错!”父亲手摸着被面,感慨的说:“哎,现在社会就是好么,放过去,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好东西!”

“得是好的很!”母亲欣喜若狂,满脸得意:“你猜这得多钱?”

“多钱?这可不好说!婆娘女子用的东西,又不是男人家用的,我咋知道嘛!”

“叫你猜呢!你不复员回来也在四川给咱买了几个被面嘛!猜猜,你猜猜!”

“那时候的被面哪能跟这个比啊,无论是花色还是质的,都跟不上现在的!哎!你还包说,就沃,那时候把人都羡慕的!这个,你就说吧,包卖关子咧,我想也便宜不了!”

“当然便宜不了,给nia立明买呢么,人是外头人,你还能给买个便宜的?我买的是合作社里最好的!二十五块钱,你觉得贵不贵?”

“你这么说,我就没概念么,我咋知道贵不贵!”父亲瞪大眼睛:“沃东西nia都有个价呢么,不是你说想多钱就多钱!咱只能说同样的东西去比较去,看哪个便宜,哪个贵么!垯有你这么说话的!”

“合作社最便宜的有八块钱的被面子,稍好的一点的有十二、三块钱的,再好的就十五六块钱的,最好的二十块钱咧!我买的这个二十五块钱,那几个二十块钱的就是没有这个花型连颜色好!有些老气,我就说娃结婚呢,也不差那五块钱,要买就买个好的!”

“买个好的?买个好的看迭得住你那两句话嘛!”父亲笑着:“一句话就把人得罪咧,买东西的时候恨不得把心给人掏着吃咧,这可顶啥呢嘛!”

“你这个猪人些!给你侄儿结婚呢,关我的啥事呢!买的好还不是给你撑体面?要放我,我才不想给他买这么好的东西呢!”母亲歪着头,不以为然的骂。

父亲摇摇手,淡淡的笑笑说:“哎!你再包给我撑体面咧,你把沃话说好嘎比啥都强!我不要你撑体面,正常就行!”

“猪模样些!好心使不上!”父亲一句话,气得母亲脸都绿了,咬牙切齿,低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看!还嫌人说她呢!去你东侠姐家,就她的东西买的好,结果怎么样呢?一句话就把你大妈给得罪咧,连带得我都没人理咧!前个儿我说给你大妈家送冻肉呢,你妈咋挑咧个少的给你咧,原来连人不说话咧!你看人稍微瞅睬咧嘎,心可热咧,出门就把最好的东西买回来咧!都顾不上自己的吃饭,先把别人的事解决咧,这心才能放呵,也不嫌早上冷!你说事一天做的这么好,咱为啥可要一句话把人得罪咧?你说你妈一天迭图咧个啥!”看着母亲气呼呼的背影,父亲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冲我说。

“我妈说有十几块钱的,还有二十块的钱,她买个二十块钱的就行咧么,质量也不错,花色一人一个眼光!你觉得不好看,也许别人觉得好看呢!再说我妈的眼光土的很,她还觉得自己会买东西呢,也许合作社的人骗她呢,把好卖的给她说成不好卖的。多花五块钱,她还觉得没咋!我叫她给我买个书包也就二块半,她都嫌贵不买!给别人花钱大方很!”

“看看看!你也这么说呢!你说她这一天……”父亲一本经,满脸认同的正说着。

“慧娟,就说你咋还没洗锅呢!这个时候咧,还没洗锅?饭还没吃完,给上午端吃家!”突然厨房传来母亲暴跳如雷的大吼声。

“你听,还嫌人说她咧,可发脾气咧!”父亲笑笑,低声不屑一顾的冲我说。

“妈,是我爸叫我包洗锅,说等你回来把饭热热吃了,再洗!”院子的我赶紧回声。

“热!热啥呢,都没看啥时候咧!半上午咧,还热呢,冰巴槮凉(冰凉冰凉)的咧!吃啥呢嘛,叫你包等我,包等包,谁叫你家等咧,知不道今个事多的很?”伴随着母亲的怒吼,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一天连爷一样,一个个,光知道个吃,知道个喝,跌倒个柴棍棍都不扶,我一天就拴到这个屋,就不敢出个门,办个事,一出门啥都是噗嗒俩呵,平俩呵!……”

父亲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一点点冷凝了起来:“哎!是我叫娃那么做的,就说你有啥意见冲我来,再包指槡骂槐咧!你出门半天,咋不看时间!这会儿急咧!”父亲提高声音冲着厨房吆喝。厨房的动静小了,听不到母亲骂人的声音了。

“去,看你妈叫你弄啥家,你赶紧去,沃毛病可犯咧!”父亲转头对我说。

“妈,你叫我这会儿弄啥家?”看着母亲‘呯哩嗙啷’的洗着锅碗,我走到跟前问。母亲低着头,摔摔打打,一声不吭。

半天得不到任何命令的我无耐的走出厨房来到院子,翻晒完柴草,再一次来到厨房,向母亲请命:“妈,我把柴晒开咧,你看这会儿弄啥家?”

“你爱弄啥弄啥去!你看啥能弄,弄啥去!”母亲板着脸冷冷的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母亲依然对待命的我视而不见。

“爸,我妈不理我,也不给我分配活!”不知所措的我不得不退出厨房去找父亲,心里真是羡慕弟弟可以自由玩耍的幸福。

“她不给分了,你看啥能做,就做去!么大的女子咧,真个看不来活!还要人给你说呢,沃炕也能扫,窗子、门也能擦么,还光要人给派活呢!”父亲黑着脸蹲在后院的砖摞子跟前晒着太阳。

得到指令的我,赶紧小跑着去了房间,去扫炕,擦柜子。

“慧娟,连玉立抬水去!桶里没水咧,看不见啊!”突然厨房传来母亲的怒吼声。

“妈,玉立早跑着耍去咧,人没到!妈,我连你抬水去吧!”心惊肉跳的我跳下炕,勾着鞋站在厨房门口说。

“你弄你啥去,不要你抬!”母亲粗鲁的推开我,自己提着水桶直径走了。

我再一次回到房间继续进行自己叠被、扫炕,擦柜子的工作。耳朵传来后面翻柴的声音。我知道父亲干活了,这场风波暂时算过去了。心里却不断的谢天谢地,大年三十,像个魔咒,年年打闹,一次不越,我觉得今年老天爷格外开恩,轻饶了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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