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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不可理喻的父亲

“他妈的屁,这日子过不成了,散了好!”突然耳边传来父亲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抬头,只见他阴着脸,空着人走进院子。

“爸,爸,咋咧些!咋可着么大的气些,早上你连我妈出门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嘛,这会儿是谁惹你咧!啥事些,咱自行车呢,我妈呢?……”跟在父亲后面,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妈死咧!自行车被人扣咧!”父亲边向老屋走,边吼。

听着父亲的话,我觉得是母亲惹父亲生气了,自行车被人扣了,谁的扣的,什么原因?我心急如焚,跟着他走进房间,只见父亲打开柜子,满把抓完所有的钱,给衣兜里一塞,转身向外走。一种不祥的感觉充满我的心头。

“爸,爸,你想弄啥?拿这么多的钱弄啥家!……”我紧紧拉住父亲焦急的问。

“不弄啥!这日子不过咧!我连人耍钱还欠人几千块钱账呢,这点钱,这点钱算个啥!把盖楼房的钱全给人,再把木料全卖了,看还够人的不够呢!”父亲一本正经,怒气冲冲。

“爸,爸,爸,你把钱放呵,有啥事你给我说,咱慢慢解决,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得是你被人骗咧,我妈人呢?……”心惊胆颤的我使劲的拉住父亲不让他出房门。

“你妈沃二野死咧!要不是你妈,我还输不了么多的钱,自行车也不至于被人扣着哇!……”父亲一把推开我吼

“爸,咱雾个自行车不要咧,你不能拿这么多的钱出门!咱挣这些钱不容易!爸!爸!爸!你听我的,有啥事,咱想办法!……”回过身,我再一次死死拉住要出门的父亲。

“你包拉咧,我这是给人还钱去!给人还钱去!……”

“不行!爸这个钱咱不还咧,自行车咱也不要咧!人nia哄你呢,你还上当去啊!咱不去,咱不去!不行了,咱叫上派出所!……”

“黑道你当咱能惹起!人光脚不怕穿鞋的!”父亲不耐烦了,再一次一使劲,我头磕在柜角上,碰得生疼。父亲愣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门,向头门外走去。

爬起身,我顾不得头疼,撒腿便追,头门口死死拽住了父亲。父亲又一使劲,我的头磕在砖墙角,霎时间眼前一片金星,头晕乎乎的,看着父亲的背影,一种天塌地陷恐慌让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四肢无力,心慌气短,实在没有气力再立马爬起来追父亲。稍做休息,忍着剧痛,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跛一颠的再去追父亲。

大马路上,不敢出声去叫父亲,怕被别人瞅见,更不敢使劲的跑,怕自己的丑态明显,引起多事者浮想联翩!又不敢让父亲走得太远,怕他出了自己的视线!父亲前面急速前进,我在后面紧追得不易。心里祈求着上苍,睁开眼睛,帮帮无助的自己。

疼痛稍有减轻,我加快了步伐,追上了父亲。一把拉住,苦苦哀求:“爸,你包去了,咱回,咱回!……”

父亲一声不吭,面目狰狞,用尽力气迅速暴打着我的胳膊,手,疼痛不已的我手稍一松,父亲一把推开我继续向前走了。看着父亲的背影,我清醒了:自己的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父亲的心意;可是无论如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毁了。无奈的我执着的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突然父亲改变方向,不走大路,直接冲进了麦田。湿重的露水刷得鞋子、裤腿全湿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太阳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空旷的野地,长久空走,我觉得父亲应该回过味了。

然而,当我一伸手,却被父亲一把推倒,大声怒吼:“你总跟着我弄啥家!”

“爸,你挣钱不容易,咱家不能散了!”坐在湿辘辘的麦田,我心碎了,哭着对父亲说。

“家散不散与你有多大关系,你任个大咧,自己能管了自己咧!你怕啥呢!”父亲一脸的无所谓,扭过头不屑的说。

“我大了,玉立连玉娟呢?爸你不觉得我家不当嘛!你为啥要这个样子呢?咱有啥事非要这个样子呢?”我不知道父亲怎么了,但我心里却知道自己利胜了:父亲没有机会再去赌场!

“玉立沃猪日的,我就没给数里打,要说不当,就是玉娟娃可怜!你家都大咧,一个个都能自己管了自己!玉娟娃还蕞呢,正要人管呢!唉!管啥呢,一人的一福,一人的一命!谁叫她不长眼,要投到这个家里来呢!要怪就怪她不长眼,命不好!”父亲恶恨恨的说。

“爸,你至于吗?”我的心痛如绞。

“你说我至于吗?”突然间父亲火了:“蕞娃家你管得着嘛!怪不得你妈一天骂你爱管闲事很,谁的事你都想管嘎,把你自己管好就对咧!……”

父亲开骂了,我站起身,低个头,不敢吭声,心里却说:你走,我走,你停,我停,反证你不回家,我就跟定你!

天黑了,旷野中寒风凛冽,湿透的鞋腿,越发冻的人浑身发抖。看着眼前狂燥野蛮的父亲,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却默默说:“爸,你想把家败了,我不管能行吗?哪次,你生气的时候把心爱的家具摔坏,在理智恢复的时候又开始修补!家具坏了还能修复,一个家散了,还能恢复吗?……

“算了,你能挡得住今个,我不信你就能挡得住明个!我回去了,你也包跟咧!”突然,沉默的父亲恼怒大吼。说完便挪动了脚步向回走。跟进家门,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暂时放下了,看着黑暗中的静坐的父亲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切稳定,我快速跑到铁盆前,捞起衣裳快速的清淘,晾晒;擦干手,提水,做饭。

“你爸沃猪日的呢,回来没?”正准备生火做饭,耳边传来母亲微弱的声音。我一抬头,只见母亲满脸的怒气和倦容。

“妈,你连我爸咋咧?你俩个咋回来都气哄哄的?”我赶紧跳起身,摇手示意,拉着母亲进入厨房,小声问。

“你再包提沃猪日的咧!他妈咋屁掰咧么个东西。Nia连我说得好好一垯去老胡家坐坐,联络一下感情,走到路上啥都说得好好的,到咧,到咧,一句话的事,nia把我一把推下车子,自己骑着就走咧!你说你着气不着气,就为了一句话,你至于吗?杨凌北原上么远的路,你当三里五里路一个,心就么恨的,把婆娘一推,自己骑着自行车给走咧!……”

听到母亲的话,我知道她向来说话避重就轻,把自己说的偏偏有理;父亲虽然暴躁,做事极端,可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一句话?我觉得这中间肯定有演变过程。然而,看着母亲的疲惫,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她的神经:“妈,那我爸走咧,你咋才回来?”

“nia身上装着钱,妈身上一分钱也没有!nia骑自行车走咧,妈还能弄啥去?!胡娟家去不成咧,回来就想坐个车,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妈,那你是咋回来的?“听到母亲的囧状,我觉得父亲真是做的太过分!

“妈还能咋回来?妈是一步一步从杨凌北原上走回来的!从早上吃饭到如今水米没沾牙,你看你爸就是人嘛!你一天还总护沃呢!……”母亲斜着瞅着我,不满的说。

“妈,你包着气咧,坐到灶火,我给咱做饭吃!”

“啥时间咧,你家咋还没喝汤呢!”母亲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恼怒的大吼:“就说你么大的女子咧,一天天的时间都弄啥咧?屋今个该没人打扰你么,雾些衣裳,就洗得再慢也不止于才洗完吧!……”

“妈,妈,你包骂咧!你知不道事!嗯!等你把饭吃了,我再给你说!”我急急的打断母亲的怒吼,希望她能歇歇脚,不要引起父亲的注意,更不要立马又和父亲发生争吵。

“咋咧些!啥事,屋可有啥事咧?”性急的母亲根本就压不住:“得是玉立又连人打锤咧?还是玉立回来打你咧?要不,是你爸沃短死鬼可惹啥事咧!……”母亲的问题一个个接着一个,我一再的摇头不想正面回应。

母亲急了,怒声吼:“说些!到底啥事!”

我不得不告诉母亲父亲回家后的行为,母亲急眼了,冲出厨房,大声吼:“羞先人呢,我当你骑自行车弄啥去咧,才耍钱去了?还把自行车给输咧,咋把你人没输了去!我把你个猪日的,……”暴怒的母亲一路狂吼,冲着前面房间而去。

看到母亲的样子,着急的我从灶台下蹦起,用尽全力想拉住发飙的母亲,然而失去理智的母亲一甩膀子,我便碰在了案板边,半天缓不过劲。

我人伤了,心累了,坐着灶台下,静静的,静静的。打架,争吵声好像是从邻居家传出一样的轻松。只是喉咙里总有一股东西向外翻,搅的我恶心极了,四肢酸困,连抬起的力量也没了,比剧烈的体力劳动后还要疲累,比八千米长跑后还感觉酸痛。

“姐!”玉娟怯生生的来到厨房。

“去,姐说你出去到燕子家耍去,看一程电视,姐一时就给你把饭做熟了!”看见玉娟,我的心酸了,只想赶紧打发她离开家,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家!

“咱妈……”玉娟哭丧着脸,转头示意前面房子争吵,打架的父母。

“你包管,你赶紧走,赶紧出去耍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冲着孩子大声吼。玉娟紧几步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里默默的说:“跑吧,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眼不见心不烦!”

眨眼间浓冬来临,周末阳光明媚,二楼楼顶更是光线充足,毫无遮拦。全家人爬上楼顶,把玉米棒子挪上去,开始剥粒。平坦的楼顶,干净而光滑,有一种一览众屋小的气势。虽然气氛沉闷,却也是人人尽力。

“慧娟,走,下走,连妈做饭去!”日头正中,母亲挥挥手,小声喊了一句,人已经下了梯子。

从楼顶下来,来到老屋厨房,提水,摘菜,砸碳生火,……。突然,楼顶传来玉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和母亲跑出厨房向上一看,父亲正拽着玉立的衣领使劲向房顶边缘拽,大声吼着:“死,死,死,都死,都死!……”

回过神的我撒腿向头门口的楼房里跑,爬上楼房,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玉立满脸的鲜血,衣服,裤子,洁白的水泥楼顶,鲜红的血滴,血脚印到处都是。四散的玉米颗让脚下油滑不堪,稍有不甚便有滑倒的可能。父亲拽着玉立的衣领,手拿着砖头,一步步把孩子逼到了没有护栏的楼顶边缘。人高马大的玉立,只是哭着,向后拽着父亲,任凭矮小的父亲在他身上打,砸。着急的我扑上去,拉住父亲的手,夺下砖头,扔到一边,却看见玉立后脑勺鲜血正“咕咕”的向外流。心痛的我使劲的掰着父亲的铁爪,大喊:“爸,你放手,你放手!”却怎么也拉不开,掰不松。眼睁睁的看着他疯狂的打着玉立,推他跳楼。

楼房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全村上下驻脚远观,绝望的我真是恨玉立,恨他为什么不反手一把,把父亲推下楼!

母亲上楼了,母女联手依然拉不开疯狂的父亲,她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看着,转身下了楼,不知去哪里。

“老三,怕糊嘟咧嘛!有你这么个打娃的?放手,放手!哎!老三,老三,看你拿砖把娃头砸个沙眼,还不松手,给娃包扎去,看破伤风了!怕真个傻咧!”邻居候三妈爬上梯子,使劲打着父亲,骂

玉立的脸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苍白,父亲依然死死的拽着他不松手,看看楼下叽叽喳喳的人群,再看看全村子上下驻脚观望的人们,我只觉得这个家就像一群小丑,隔三差五便给大家上演一幕打闹大剧。若没有救弟弟一命的责任,我真恨不得飞身下楼。

“松手,松手!真个是不要命咧!你不要命了,把娃松开,娃还蕞呢,正活人呢!……”三妈急眼了,用尽全力拍打父亲

“爸,你松手,爸,你松手!……”我哀求着父亲,真恨不得一把推他下楼,或自己飞身跳下楼。

“你个生生,就说娃今个又啥惹着你咧,才个还好好的,看我家娘母俩个刚离个皮,你就这么个打娃呢,放手,放手!……”不知道母亲又从哪里回来了,她使劲掰着父亲的手恨恨的骂。

“我不活咧,叫你也不得好活!死!死!死,咱一垯死!有种咱就一垯死!……”父亲疯狂的死拽着啼哭的玉立,狂吼。看着他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抽他几个响亮的耳光让他清醒清醒!恨不得一出手,直接推他下楼!

“老三,哎……”

“这是弄啥呢?……”

“……”

哭声,喊声、劝解声搅和在一起,不足二十平方的高空楼顶。五个人,推拉扯掖。踩着滑溜的玉米颗,危险已经顾不得。父亲,这个渐渐在我心底死去名字让我愤怒,让我绝望,松开手,我的脚渐渐向边缘走,一回头,只见玉立脸色越发惨白,突然间意识到:三个人都拉不开,走我一个,弟弟的血流久了,也许真的会死去!凭什么死的都是我们?

我怒了,像一头猛狮,不惜折断父亲的手指,也要把它掰开。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人人心里厌恶升级,所有人几乎同时发力,终于玉立被解救了下来!三妈领着弟弟下楼了,我和母亲匆匆离开那让我痛记一生的“舞台”。

楼房下个个兴高采烈,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我真恨不得抬来机枪扫了他们!内心深处却知道:自搭台子,自演戏,别人岂有不观之理。我的心在流血,面无表情,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也不愿意家里任何一个人成为别人评头论足的笑料,我只想得到一块平静的天地,让心灵得到舔夕,让怒火不再跟随,让自卑远离我而去,让自信和微笑占据我的心里!我要上大学,赶快逃离这人间地狱!心里多少次的呐喊,多少次的哭泣,多少日夜的努力,却怎么也抵不住这丢人现眼的家庭氛围!

上学,放学,我越来越觉得疲累,越来越口沉,头蒙蒙的没有一点清晰的感觉,记忆力变差。突然间总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走近村子,那种感觉似乎有所减轻,只是担心吊胆,小心奕奕,尴尬,丢人的感觉却会扑面而来。要高考了,我的心忐忑不安,希望与失望之间总觉得上天会出现奇迹。

周末放学,我疲累的放下车子,来到厨房:“妈!我给咱烧锅。”

“哎,不要你烧,不要你烧,你想看书了,看书去!妈一个人能弄!”母亲站在案板前揉着面,笑呵呵的说:“你马上高考家,就看你给咱放得下一个卫星!看书去,看书去。”

“妈,我刚从学校回来,脑子累很,我给你做做活,换换脑子!”

“行,那也行!”母亲欣喜的说:“你给咱揽碳,救火,面马上就好!”

坐在灶台下,边救火,边随口而问:“妈,娃连玉立呢?”

“玉娟到芒上耍去咧,再包问玉立咧!玉立今个儿没跟你爸出车,可跑到地里撒瞎咧,把nia对门你三妈家的早玉米给糟蹋了一地,上午对门你三妈,提着一大复隆的棒棒寻妈来咧,说是玉立到她家地里欺敲的!妈一看,玉米捏个个长咧个蕊子,还没有玉米颗。妈赶紧给nia你三妈说:等玉立回来了,我来问,要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等将来玉米成熟了,咱赔人两复隆棒棒。……”

“妈,我三妈说咱玉立欺敲她家玉米,她是拉住了,还是没拉住?”

“没!nia三妈也说的好,说是她家女子看着个背影,也没看清模样,就咱玉立么大两个小子娃,穿咧一身短袖,短裤。咱玉立成天到堡子晃荡呢,那nia人可不就想是玉立嘛!咱玉立今个穿的啥,妈还带不知道,nia成天到外头逛呢,谁知道nia今个迭穿的啥!……”

正说着,马路上传来四轮车回家的声音,我和母亲都竖起耳朵,确认是父亲回家了。

“慧娟,妈说你把锅撂呵,去给你爸卸车去!”

我应了一声,赶紧向马路上跑,父亲车停了,玉立意外的从车头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砖夹和水桶。

“玉立,你今个连咱爸出车咧?”我奇怪的问,心里飞速的琢磨:“今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是什么时候跟的父亲?。

“奥!就是的,姐,咱妈给咱做啥饭,我肚子饥很!”玉立像个熟练的大人一样,拿着东西向回走,脸上透出一股男子汉的风度。

“你啥时连咱爸出的门?”我紧声问。

“早上出门!”

“你一天都跟着咱爸?”

“就是得,姐,你咋这么罗嗦的!”玉立有些不耐烦了:“我先回去吃个啥去,姐你卸车奥!”说着便向家走去。

“贼娃,贼娃!贼娃偷人东西不得好死!”对门三妈家的小女儿改利张口便骂。玉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改利,父亲愣了,一脸的不解。

“改利!玉立今个没到地里去,他连我爸出咧一天的车!你再包骂咧!”我赶紧出言解释。

“贼娃,贼娃!我都看着咧,哄谁呢!……”改利破口大骂,不依不饶。

“慧娟,咋回事嘛!”父亲转头头,不解的问。

“爸,对门我三妈家的早玉米叫垯个娃给欺敲咧,上午,三妈提着一复隆的玉米棒棒寻到咱屋来咧,说是咱玉立弄的。我妈给我三妈说,等玉立回来问清,如果是,到时候给人还两复隆。这我来卸车,看见玉立,就问咧,娃给我说,他连你出咧一天的车,就没去地里!……”

父亲听完我的话,大声悦的说:“娃,你再包骂咧,叔给你说,玉立今个儿确实是跟叔出咧一天车。你不要再到这儿冤枉好人咧!”

“我都看着咧,哄谁呢!贼娃,贼娃!……”改利依然大骂不已。

“你妈的屁,你垯一只眼睛看我到你家地里去咧!胡放的啥屁呢!……”玉立急了。

“就是你偷我家玉米咧,屁还么硬的,叫人都逮住咧,你妈的屁,你骂谁呢……”春平加入到争吵行列中。

“春平,你包骂了,你妈说糟蹋你玉米的娃穿咧一身短裤,短袖,你也给玉立身上看嘎,看玉立穿的啥?我玉立穿的长袄,长裤儿!你没长眼,还是没长心,咋还到这儿骂人呢!”着急的我大声吼。

“……”

“……”

“……”

混吵中,街房邻居又是两行,她/他们远远的看着,叽叽喳喳。母亲和对门三妈来了,我赶紧上前解释:“妈,玉立今个跟我爸出咧一天的车,娃刚从车上跳下来,改利就骂呢,我给nia解释,都听不进去!眼看着玉立穿的长衣长裤,她还骂人!……”

“春平,把改平给回叫!都给回走!……”三妈听完我的话,高声叫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哎,三嫂,这真个是怪咧,看我家娃出了满满一天的车,招谁惹谁咧,这没进门就截住骂呢!改利就说你骂我玉立着,我玉立把你啥弄咧?你没看清就冤枉人呢?把这话都给大家说嘎,上午三嫂提咧半复隆棒棒寻到我家屋,这世上的事才怪咧,人脾气好了,狗叭的都认你的!……”母亲高喉咙大嗓子的站在街道上,似骂,似评理。

“哎!我错了,我家错咧,就当我嫂上午放咧个屁,你掌回!……”对门三妈与其说是道谦还不如说是斗气。

母亲不依不饶,眼看着三妈一家进门了,还站在那里高声吼:“眼叫骨叉给戳咧,嗯,没看清就给人屋寻呢,屁女子没看清,就骂人!本事么大的?你家是比谁家高一头大一膀嘛,这么欺负人的……”新楼房下的回声清亮而悠远。

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心里迷茫之极,不仅问自己:母鸡护仔又回来了吗?多久前的事情!只是这种**让我不舒服之极!心里说:自己把自己娃没当啥,三天两头的打到芒上,请人打,看别人全家公开打,放任别人打,芒上人有谁会看得起你娃!狗叭的都认娃的,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还是谁?玉立跟了一天车,就开始人面前护,你不觉得晚了吗?连泼妇一样,只会让人更看不起!

高考结束了,我的梦想破灭了。回到家里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跟着母亲拿起锄头,在玉米地里一锄一锄的挖着地,松着土,夹堎,浇地,洗衣,做饭。柳西,柳东两个堡子到处都在议论着高考、中考,谁家的孩子有可能榜上有名。进门、出门我的头低着,生怕别人提及高考的事情。父亲的车停了,日日整修着新房,脾气越发不可琢磨。玉立在家更是无处站立,他几乎天天在外,晚上偷偷睡在潮湿的新楼房下,不进家门。家里天天都有战争,时时都有争吵,人人一不小心便会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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