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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出门打工前一夜玉立挨打

慢慢的头越来越晕,睁开眼睛,到处一片烟雾朦胧,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回家,回家,我急切的想找到回家的路,却两眼抹黑,哪里也不认识。瞪大眼睛四处瞧,好不容易分辩清了东西南北,也认清了回家的方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只知道向西南走,肯定能到家,只是脚下的路选哪条,我分不清。前面阻挡着高山一座,阴森可怕,悬崖峭壁,每一步都小心奕奕。突然间,我想起自己有一个会飞的小板凳,坐在它的上面,就可以高空飞翔,快速回家,不用站在黑暗中担惊受怕。板凳在哪里,板凳在哪里,我左顾右盼,却看不见随身携带的小板凳。心急如焚的我看见前面有一块板子,我绑上绳子,两边一拽,像秋千一样,坐在上面,它飞起来了,高空夜景:天蓝,月明,星光灿烂,如同白昼一样清楚。我飞过深渊,略过高山,飞到平原,美景奇观尽收眼底,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与放松,抬头远远望去,自己的村子依稀可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一低头,突然看见了玉立,七八岁的样子,脸蛋白皙,衣服整洁如新,面容可爱刚毅。他正坐在马路坡底玩耍。

“玉立,玉立,……”焦急的我赶紧飞了过去,放下飞凳,不解的问:“你咋到这儿一个人耍呢?回,回走,连姐回!”

“你先回,我再耍一小会儿!”玉立扬起脸,笑嘻嘻的说,手里拿着小棍子不断的戳着路边的蚂蚁窝。

“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咋回去?走,连姐一垯回,姐这儿有个会飞的板凳,咱俩个坐上,姐带你飞!”我拿出小秋千,向弟弟扬扬。

玉立一脸的兴奋:“真的,姐?”他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打算跟我一块走。

然而小板凳坐不下我们姐弟俩。焦急的我想找块大一点木板做凳子,却怎么也找不到,甚至连一节棍子都找不到。正当我焦急的四下打量着,突然看见弟弟身后的马路狂泄下滑,正快速逼进我们姐弟俩。我惊慌了,一手拿着凳子,一手拽着弟弟,拼命的向坡上跑,跑啊,跑啊,眼前出现一道粗粗的黄线,我知道,只要我们姐弟俩跑进黄线就安全了。上坡狂跑,越跑越吃力,越拉越吃力,回头一看,只见弟弟用尽全力拼命的跑着,却还是跟不上我的脚步,身后的地陷越来越近,焦急的我大喊:“玉立快跑,快跑,再加一把油,咱们就安全了!”

我拽着弟弟的手,跑进了黄线,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心里说:“这下好了,这下可安全了!”

突然间,我觉得拉弟弟的手变沉了,回头一看,就差一步,弟弟的手在我的手里,身子已经落空。吓得我一身的冷汗,惊慌喊着:“玉立,玉立!抓紧,抓紧!”

身子向前一探,猛的一下,清醒了,我发现原来自己又似睡非睡的做了一场梦。摸摸额头,冷汗涔涔,眼角处泪水滚落。低头看看手表,已经夜里二点多,楼下吼叫声更加清晰。

“滚!滚!叫他滚!谁一天垯来么多的时间连他泡蘑菇呢,我没有钱,我就是有钱,也不给他!我哪怕把钱撂到水里,也不愿意给他!我钱撂到水里还能听到‘噗通!’声,把钱给他,那纯粹是塞到瞎磨眼里去咧!……”

“掌柜的,掌柜的,你再包么大的气性咧,咱以后老了还指望娃养活呢,你再不要学么个咧!……”

“我不要他养活,我贺三羞死咧,还指望他养活我呢,我将来老了不管给谁弄个啥,垯垯还把我活不下咧!我顺都顺死咧,指望你儿?看把你包晾耽咧!……”父亲气势汹汹的陈词滥调,我早都能倒背如流,听着他的吼声,不用看,我知道他的面容多么狰狞。

“老汉,老汉,再不要学么个样子咧,自家娃么,说也说咧,骂也骂咧,你总不能管吧!咱任个年青呢,你连么个说话呢,将来咱老了,不能行不能动了,还不是要指望娃呢,再不要学么个了!……”

“我不指望他!我不指望他!我能行能动的时候,垯垯都能把自己混活下去!儿女我一个都不指望!你垯垯要咧一个好娃嘛!都是那天生的瞎瞎!没一个好货!指望谁呢,谁都指望不上!我老了,不能行不动了,就一把老鼠药!有啥意思嘛!谁都有一死呢,不能行不能动了,早死么几天,少受几天罪!……”

耳边的谩骂声,再一次让我阵阵恶气向上拱,可是理智却总一点点的向下压,胸口正邪两气对冲,只觉得憋闷难忍,气难消!浑身发麻,头发木,喉咙中好像卡着鱼刺一样的难受,阵阵热血就像沸腾了一样,突然间,鼻血泉涌。慌忙跳下床,跑下楼,把头塞里凉水盆,身后留下一道的血迹斑斑。抬起手,凉水洗额头,卫生纸堵住鼻孔,仰起头,……自己知道的各种办法用尽了,鲜血依然不停向外涌。二盆清水,外加一铁盆都被鼻血染成了红色。

母亲出来慌张的帮着忙,房间父亲闭了嘴,玉立终于得救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黑着灯。我知道,这场“教育”大戏结束了,他们明天又可以睡个天昏地暗,饭食不思,而自己又得昏昏沉沉坐在教室。看着崭新,空荡的新楼房,突然间,我觉得它像个怪物,恶魔,把住在里面的人全变了性,搅得全家日日鸡犬不宁。

周五下晚自习,家里出奇的安静,只是静的让人觉得怪异:父亲低头坐在红椅子上,没开电视,更没有打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异样的感觉,玉娟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只是母亲连推带打着玉立,一个劲想把他带进父亲的房间。

“走,赶紧给房子走!这娃不像啥么!明个就走家,今晚你都给你爸说不下两句话咧!就说你爸把你一尺二寸养得这么大咧,没有功劳也怕有苦劳呢,你就真个这么绝情的,……”进门的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只觉得母亲的言语和行为可笑。

玉立站在楼梯边,无论母亲再怎么拉,怎么打,都不肯向前一步。无耐的母亲住手了,一脸的恐吓:“玉立,你再不到你爸跟前去,看你明个火车票咋拿家!你再要走,你就光身子给外走,屋没人拦着你!……”说着又伸手去拉厥犟的玉立。

“妈,又咋咧?你不停总拉沃弄啥家!”看到这种僵持的状态,心急的我拽开母亲,不满的说。转过头劝说:“玉立,就说咱妈叫你弄啥去,你赶紧一弄么,咱爸到屋呢,省得你俩个到这儿撑着,一时可着气家!”

“慧娟,你来看妈说对着么,玉立nia死犟呵要到广东打工去,我把nia挡不下,你爸也死犟呵不管!我这好说歹说,才把你爸劝呵咧,给nia借得钱把车票买呵咧,这明个就一垯坐火车走家,我就说叫玉立连你爸坐嘎,爷子俩个把心里的疙瘩也解嘎,看你爸给娃叮咛两句话,这也就是个事咧么,你看nia死活都不到你爸跟前去么,你爸呢,坐着到哇光是个着闷气,又不叫娃。你说这爷子俩个得是光把难心给我一个人受呢?我迭一天遭啥罪咧,夹到这爷子俩个中间一天光受做难呢!”

我知道母亲的话在正常家庭是对的,可家里今天这种局面,那样做实属勉强,说不定又会是一场不欢而散的打斗,玉立因此走不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这个家庭,只求表面的“尊重”,只知父母的心思和感受,哪里容得下孩子们真实的表露。玉立不去,是厌恶,是害怕,更有担心。然而,不劝说玉立顺应“家风”也许立马就是战争!

“玉立,姐给你说,如果你想光光堂堂出门去,你就去咱爸那儿,听咱爸给你交待几句,也就没事了,不了,也许你连走都走不了!一屋人还跟着你都安然不了!”无耐的我劝说弟弟。

“就是的!玉立,你听你姐说对着么,你自己好好掂量嘎,看你是想呆到屋呢,还是想出门打工去,想出门打工了,你就给前头走,像个娃样子,给你爸钢梆硬正说几句话,你爸也就放心咧,……”母亲迫不急待的接过我的话,逼迫着玉立。

看着这个家,我的心里真是好笑:父亲的尊严是这样的显示的!母亲这样逼迫有什么意义?!难道父亲真的喜欢接受这样的“亲情”?然而,多少次类似的方式,我又似乎觉得母亲这样做是对的:符合父亲的心意!无耐,可笑,没意思,我只觉得父母与儿子之间到了这种程度真是悲哀之极!

玉立看看我,再看看母亲,低下了头,眼睛里没有了抗拒,只是脚还在犹豫。

母亲一把拉起玉立,边走边说:“妈说,再包么傻得咧,谁家娃就连他妈,他爸结死仇呢,大咧,听点人话,出门家,看你爸给你交待几句,也省得你出门吃亏上当!……”

“掌柜的,娃来咧,看娃出门家,你有啥话给娃说家!”母亲一脸的欣喜与得意,似乎把儿子带到父亲的跟前就是功德一件。

“我没有啥话要说的!你有话要给你儿说,你说去!再包问我咧!”然而,父亲却不耐烦的吼。那一脸的厌恶,似乎房子里站的人是世仇。

“哎!掌柜的,你咋是这么个人呢,娃来咧,总么说连个他爸一样,好好给娃说几句话,娃也出门家,看一年半载也回来不了一回,你咋就么心狠的,一说,你没话给娃说,你没话给娃说,娃就把你叫爸呢?娃咋不把旁人叫爸去!再包学么个咧!……”母亲不满的数落父亲,时温时火。虽然我觉得她像个傻子一样无知,但心里却有一股酸楚的感动。

我知道母亲是爱儿子的,她想儿子出门放下仇恨,轻装上阵,想让他遇到困难时知道家里有人等!虽然这样的话她不会说,即便说也是让人听着不舒服!但原始的母爱我看得清楚。心里忍不住的说:“妈,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多年的积怨,不是几句形式主义的辞行就能化解!何况父亲从来都不肯屈尊降贵,温暖玉立的心!孩子为什么要走?还不是想逃离家庭,逃离你们!这个家,这个村子哪里有他的立足之地?你这又是何必!如果,你早知道关心儿子,又何来今天的难为。”

“你不是本事大很,会借钱么,你掌把钱借来咧,给你儿都交咧,还寻我弄啥家?我还有啥话要说的!这个屋谁把我准咧个萝卜嘛茄子,……”父亲斜着眼瞪着母亲,口水四溅的吼。

“呵呵!掌柜的,包着气么,我借钱还不是你点头咧!再说咧,想追小敏的沃小伙,人不错!咱给人帮咧个忙,人娃也不错,收别人都八百块钱,只收咱咧五百块。Nia娃也说得好,娃说:‘姨,你看,你人也挺好的,我就是执咧这么个事,再也帮不上啥忙,我还能挣我兄弟的钱家嘛!收你五百,是娃去的火车票钱,连给那边招工人的钱,少收的那三百是我的工资。我要领人去广东,还得一个个送到厂子里去,听起三百元不少,其实踩踏嘎也剩不了多少!小敏家我姨的工作你还要多费心,那俩天,是我连小敏闹咧一点小矛盾!我弄这事,也是暂时的,要不了一年半载的,我就正式上班家!我兄弟去了,你放心,我肯定给娃找个好厂子,吃住人全包,到时候,你就光坐到屋等着数钱就行咧!’掌柜的,你看这么好的事,咱难得娃这么热心的,我不借这个茬茬,你说玉立总是说不下么,错过了这事,沃将来还要去呢,到时候,咱可到垯垯寻这么个贴心人家!算咧,他不开车了罢,任个这娃都给广东跑呢,兴去的,nia都挣钱咧,谁没挣呵钱些,你tiang把心放到肚子里,垯垯黄土不埋人嘛!说不定,我儿到广东去了,还把事给弄呵咧!到时候回来,还嫌你盖得这房不好,我儿拆了重盖呢!你怕说你盖得楼房到堡子还能数着,到时候,入得了我儿的眼还不一定呢!……”母亲喜眯呵呵的劝说父亲,似乎玉立去了广东立马就能捡个大元宝回来似的。

“嘿!看你张的没领子咧!雾一蛋bia到垯垯滥垯垯的货,还能有个啥出息!”父亲听得不耐烦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呲牙咧嘴的吼:“好吃懒做,死懒怕动弹,当是个啥好东西嘛,还把你给涨的,人nia人去广东是打工挣钱去,雾一蛋货是给火车膏油去咧,还候沃给你挣钱回来,看把你沃目包给呲咧,想花沃的钱?看先人坟一长雾一根草咧么!……”面目狰狞,句句恶毒,听得我不舒服极了。

“你知道我出去挣不了个钱?!你看我离了这个屋看活得了!你一天除了门缝里看人,还能弄个啥?”突然玉立大吼一声,惊的我半张着口。

我的心‘磕腾’一声,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个屋谁敢这样对父亲说话?这不是自找挨打,这是干什么?心里暗暗骂:“玉立,你傻,还是二啊!忍着听几句,光光堂堂睡去,明个坐上火车,到了广东有谁还会这样的欺负你!好好干自己的活,挣自己的钱,自由自在,何必这会儿给自己找麻烦!”

“嗵”一声,父亲起身扑向玉立,怒眼相睁,拽着孩子的衣领,大吼:“我就门缝里看人咧,我就门缝里看人咧,你还能把我咋,你还能把我咋咧?……”另一只胳膊像个铁锤一样在玉立的身上砸着。

“掌柜的,掌柜的,对咧,对咧!娃难得到咱跟前说咧这么两句硬气话,对咧,包打咧,包打咧!……”

“包打咧,包打咧,爸,你打嘎算咧!算咧!……”我和妹妹也第一时间扑上去,使劲拉开父亲。

“羞先人呢,硬气话谁不会说!有本事要把沃硬气事做呵,再说沃硬气话!你娃娃任个大咧,敢到我贺三头上要欺头咧,就看你娃出门的本事家!到时候贼咋溜你咋绺!当你一天到我家老两口跟前踅一丈顺八的都能行,我家拿你没办法,就看你娃到人nia人跟前沃本事家!看到时候有的是人收拾你娃!……”父亲的两眼通红,骂得口水四溅。娘叁合力也推不动。

母亲急了,回头骂:“玉立,你看你,么大的人咧,明个就出门家,总么说好好给你爸说两句顺心话,看把你爸气得……”

玉立躲进墙角,哭泣着,战战兢兢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只是母亲的话让我觉得好笑之极。然而,看着混乱的场面,我心里不仅埋怨:“玉立,争一时的口舌之强,对你有什么好处?!挨了那么多的打,还没有得到一点经验教训?说两句假话能死人吗?明天你光光堂堂出门了,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混个人样出来。何必连一个‘疯子’记较!鼻子大压嘴的道理你的不懂吗?雾俩个一天打你,街房邻居谁会认为你是无辜的?谁又会觉得雾俩个人有问题?就算你长上一千张嘴,浑身都是理,世俗还是站在父母一边!何况那些别有用心的“好人、邻居”,他们何尝不是来看笑话,寻谈资的。三人成虎,你还想不想在人堆里混!”

“掌柜的,掌柜的,娃能说上两句硬气话,也说明咱儿不是个怂包,你还爱那三锤砸不出个屁的种上嘛!对咧,包着气咧,包着气咧!好好连娃说两句,看娃明个就出门家,老汉,你这会着气还能打着,明个娃走咧,你就是着气想打,看还到垯垯打去家!对咧,对咧!……”

父亲终于安静下来了,坐在了大椅子上,良久,长出了一口气,平静的问:“玉立,你明个就出门家,拿我问你,你打算去了咋办家?你有啥打算呢?”

玉立抽泣着,不吭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我多么希望他能对答如流,混过一关,安然去睡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父亲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化着,变化着,他不时收敛起狰狞的面容,似乎忍耐到了极限!似乎又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母亲急了,扑上去,拳打着玉立,恨恨的骂:“猪日的,就说你爸好好问你呢,你可不念喘!说,说话说话不说!……”玉立啼哭着,用手护着头,肩,脖子,依然不肯开口。父亲狠狠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心明似镜:仇恨、委屈已经让玉立看到父母比世仇还要恨,他宁死不屈,不愿意顺遂父亲的心。不明智的母亲强摁牛角,强要心!疯子父亲耍仁没机会,达不到心里安慰的他们死不罢休。怎么办?怎么办?焦急的我扑上去奋力责打厥犟的玉立。然而,怒火似乎具有传染性和号召力,可怜的玉立突然一下被全家人欺在墙角,奋力暴揍。吼声,哭声,责打声,在宁静的深夜响彻村子上空。整整一夜,类似的场景不断重复着,重复着,玉立挨打几乎未停。

天亮了,母亲收拾好了玉立出门的行李,拿出洁白的新衬衫。玉立满背青紫红伤,胳膊瘀肿,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服,母亲翻动着大包,不断的交待:“玉立,这是妈给你买的两身新衣裳,这是咱卖的那秋衣,妈也给你拿了两身,这是你平时穿的皮鞋,这还有一双妈给你买的板鞋,这是蛋糕、方便面,家,这还有妈给你路上吃的瓜子,饮料,穷家富路的,妈说,你都拿上……”母亲像演员似的,哭丧着脸,哝兮兮的声,几滴眼泪挂在脸上,似乎多有不舍。玉立面无表情,一把夺过行包,咬牙,忍着疼,背上新被子,新毛毯,吃的东西一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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