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刀疤过往

“什么？你要做代言了吗？”莉雅惊叫，刀疤办公室里沸腾起来——除了刀疤、金泉，还有好几个机器人拳手。

周少阳看着莉雅，说：“我只是接到合作邀请，暂时还没有答应。”

“wow！太棒了！”

“真争气啊！”

“我就说少阳你是好样的！”

……

每个人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金泉走到周少阳和莉雅面前，说：“少阳，你如果接受代言，还准备继续比赛吗？要知道输了的话代言就会取消。”

周少阳转过头说：“金泉师傅，我明白。对于我来说，奖金和酬劳不是我所需要的，我只是想继续突破极限。他们说会提供升级和维修的费用。”

随后他对着办公桌后的刀疤说：“刀疤哥，你觉得呢？”

刀疤表情凝重，此刻他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件事。

……

雨一直下。

“野狼”酒吧的后巷，污浊泥泞，两侧的红砖墙布满涂鸦。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打着伞，盘问刀疤。

“老朋友。”刀疤回答。他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

“昨晚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夜里十一点左右。”

“在做什么？”

“我们喝酒，他说十二点前要回家，所以就一个人离开了。”

“那你后来去哪里？”

“我把剩下的酒喝完酒回家睡觉。”

“那时候是几点？”

“你是说离开‘野狼’还是到家？”

“离开‘野狼’。”

“大概十二点左右。”

“之后你们再没有见过对吗？”

“对。”

“你是做什么的？”

“开拳馆。”

“机器人格斗吗？”

“是的。”

“哪个拳馆？”

“拳刃。”

警察听到“拳刃”二字，眼睛露出一丝锐利的光。

“是周少阳对不对？”警察提高了音调。

“对。”

警察没有再问什么。

刀疤看向垃圾箱旁的尸体，一名警察正在拍照取证，闪光灯一下下的亮起。

……

“刀疤哥，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接代言？”周少阳注意到刀疤心不在焉。

“什么……代言？你自己决定就好，冠军是你。”刀疤从记忆中出来，冷淡地回答。

周少阳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

他走到刀疤面前，说：“刀疤哥，我的冠军来自于你和金泉师傅，张铁匠，还有莉雅的共同帮助。我很感激。同时我也问过，咱们的奖金合在一起也不够场馆的债务。但是如果我接了代言，场馆就能继续开下去，咱们……”“场馆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自己会解决。”刀疤打断了他，点起一根雪茄抽了起来。

周少阳默不作声，他的好意并没有被接受。

其他人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劝说二人而显得局促不安。

刀疤起身穿上风衣，离开办公室。

周少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原本是好意想帮助拳馆扭亏为盈，继续开下去。在这段日子里，周少阳感觉拳馆就像是自己的家，他的努力与进步，他的痛苦与快乐，都离不开拳馆。

如果拳馆倒闭，对周少阳来说就像没有了家一样，所以他打算帮助刀疤把债务还清。

“我们去对面新开的茶馆喝两杯吧，据说还不错。”金泉建议道。

这座茶馆是一幢完全独立的中式建筑，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金泉带着周少阳和莉雅进包房坐下后，周少阳才知道金泉安装有人工脏器——他能品茶，这也是为什么上次他上了金泉之后，刀疤会那样严厉的批评他。

“少阳，你不要怪刀疤。”金泉一边倒茶一边说，“他今天心情不好，因为张铁匠死了。”

“什么？死了？”周少阳和莉雅大惊。

周少阳连忙追问：“什么时候？”

“昨晚。”

“在哪？”

“‘野狼’后巷。”金泉语气中带着悲伤。

周少阳有些无法接受，前不久才去过张铁匠家，他还拿着等离子盾牌给自己生龙活虎地演示。如今他竟然就没了！

“谋杀？”

“没错。”金泉说，“但是诡异的是——他的心脏似乎是被人隔空捏碎一般。从外面丝毫看不出任何伤痕。”

周少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泉：“你是说，他的心脏是被人捏碎的？”

金泉带着疑惑说：“我也无法说明这个事情，因为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会有这种杀人方法。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难怪刀疤哥今天有些反常。”莉雅说，“张铁匠一定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

金劝说：“没错，他们认识很多年，从新星市建立之前就认识。”

“那确实是老相识。刀疤哥之前是做什么的？”莉雅好奇地问道。

金泉耸耸肩，说：“他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

莉雅更加好奇了，问道：“金泉师傅，你是怎么认识刀疤的呢？”

金泉放下手中的茶，回忆道：“大概是十三年前吧，我和师兄鬼丸当时还只是矿工机器人。因为在矿上作业遭遇矿洞坍塌，被埋了一个月，师兄的右臂被砸毁，我的双腿被压断。”

他顿了顿接着说：“师兄用一只手臂挖了一个月，终于将我俩解救。老板不打算修我们，于是将我们赶走。我们在青北寺遇到一位老僧，他找刀疤帮忙救了我俩，我们从此就一同跟随师傅修行，也就认识了刀疤哥。”

“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经历。”莉雅感慨道。

“当时人们都觉得机器人修行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人理解。我俩也没太在意。后来师傅去世，把我们拜托给刀疤。我们便来到‘拳刃’，成为格斗选手。后来赢了一些比赛，刀疤哥说我们的一生还是要自己安排，于是我们就离开拳馆，做了自由人。”

“所以你和鬼丸还曾经是刀疤的拳手咯？”莉雅说。

“对的，一直都是。只是今年出了点意外。”金泉看了看周少阳——他因为被周少阳打伤而错过初赛。

周少阳面露愧疚。

“金泉师傅，你觉得刀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此时一旁的周少阳开口。

“他吗？”金泉转头看向周少阳，“沉默寡言，很讲义气。”

金泉突然感慨起来，说：“就像你们看到的，俱乐部不仅有机器人拳手，还有人类拳手。实际上现在人类的格斗比赛都没什么人看，无法满足人们对血腥和暴力的追求。我们跟他说了很多次，让他把人类格斗部关停，拳馆就不会负债到今天。”

金泉说着说着有些难过：“可他就是不听。他说这些人除了格斗什么都不会，让他们放弃他开不了口。所以一年一年就到了要出兑拳馆的地步。以前拳馆其实很赚钱……”

周少阳听完才知道，刀疤劝自己放弃格斗一定也经历了很大的心理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