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吗？”
“不好说，大部分降临类试炼的内容都是‘消灭’异化源头，但如果是‘调查’的话，就说明神光枢纽对这个世界或者这片区域也所知甚少。”
“不说魔魇试炼的难度是根据等阶变化的吗？”叶小天皱起眉道，“祂自己都不清楚，还怎么分配难度啊？”
王熙用大拇指轻轻揉开叶小天皱起的眉心，道：
“‘魔魇难度随等阶变化’是试炼者们通过大数据统计出来的，并不是神光枢纽直接公告的。
像这种神光黯淡且情报极少的世界，通常都是做成魔魇试炼，让低阶试炼者来调查。
万一源头是个超级危险的邪神，也只是死个低阶试炼者，比死高阶试炼者的损失要小得多。
说白了，我们这些小调查员就是大枢纽派来给高阶大佬探路的炮灰。”
“所以我们这次不用杀大魔头了？”叶小天问。
“对，调查的话，只要搜集线索就行了。战斗能免则免。”
“这个‘隐秘调查’是比较常见的试炼法则，俗称‘角色扮演’。待会儿遇到人，你尽量少说话，跟着我演就好了。”
王熙指着城中灯火最多最亮的一条街，道：“那条应该是连着城门的主干道，我们先去看看吧，万一下去后遇到怪物，也有个逃生的路线。”
去往城门的路上，二人借着朦胧的月光四处侦察观望。
城墙上每隔几十米就有几个大木桶，木桶上写着一些异界文字，通过神光枢纽的神经翻译，二人在看到文字的瞬间便明白了其意为‘内有火油，严禁明火’。
城墙外有一道护城河，大约十米多宽，河水似乎很浅，有不少异物露出水面。但月光刚好被浮云遮住，变得漆黑一片，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叫人很在意。
王熙本想扔个照明棒看一看，结果照明棒也被禁用了。无奈只能继续前行，警惕地观察别处。
二人继续向城门走，城墙下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吓得二人立即蹲下身来一动不动。
那声音先是吱吱磕磕，像是有人在用叉子刮墙。之后又库嗤库嗤，好像有人在大肆咀嚼坚果。
叶小天壮着胆子爬到城墙边，只探出眼睛循声望去。
薄雾弥漫的灰暗小巷中，一只看不清样貌的生物躲在墙角啃食着什么。
叶小天极力睁大眼睛，将夜瞳激发到极致。
那是一头体形像狼，但比狼还要大上一圈的生物，埋头库嗤库嗤地啃食着什么。
就在这时，浮云散去，血红的月光照亮小巷中的阴影，让叶小天看清了那个生物。
那不是狼，而是一只大老鼠！
鸟爪似的四肢，秃毛的长尾，身体畸瘦，却长满了葡萄串似的恶心肉瘤。毛发稀薄斑秃，仿佛风一吹就能掉光。
而它啃食的东西——竟是个人！
那人枯槁瘦长，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色睡袍，在怪物的啃噬下时不时抽动一下身体。
这一幕被血红的月光照亮，无比惊悚和恶心。
叶小天忍着呕吐感，继续观察。
污泥覆盖的道路有一道拖行留下的血痕，从尸体一直延伸至巷中一间屋舍的门里。
屋舍的门正对着叶小天，本就朽坏的木门已被刨烂破开，门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叶小天蹙眉微思：之前听到的异响，应该是这怪物刨开木门的声音。
没有打斗造成的打砸声和呼喊声，也就是说，在他和姐姐降落之前，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不，也有可能是熟睡的时候，直接被咬断了脖子。
但如果是偷袭的话，为何不原路离开屋舍，而是开了一条新路？
尸体太大，无法原路返回？
可它离开屋子后并没有走远，只是拖到十几米远的城墙下就开吃了——那干嘛不直接在屋里吃呢？
王熙见叶小天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也大着胆子爬到城墙边上探头观察。
就在她探头时，拖痕延伸的屋舍中传来响动，一只身体肥胖的鼠怪从黑黢黢的门洞中挤了出来。
这只肥鼠怪比前一只健康得多，虽也有斑秃，但毛发多得多，光泽也还在。
肥鼠秃了毛的鼠脸上满是血污，嘴里还叼着一大块血肉。眼睛透着的凶光，在血红的月光映射下，面目狰狞，无比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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