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叠叠的资料，舒容眼神躲闪。
“初悦，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这个鉴定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我就是怕，怕你找你的亲生家庭，不要我了……”
舒容鲜少漏出脆弱，白初悦顿时心软下来。
“妈，你怎么这样想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这个世界上除了孩子，初悦只有你了……”
二人亲切的两手交握，舒容欲言又止，最后她抿了抿唇，忽然提起了别的。
“初悦，妈想出院。”
白初悦愕然抬头，“为什么？是我问这事让您多想了？”
她顿时紧张起来，“对不起，妈，我从来没想过放弃过您，我只是想搞明白这种事情，我……”
“妈知道。”看着白初悦无措的样子，舒容心底更不好受。
深深呼了口气，舒容才缓缓笑着道。
“你是妈的好孩子，妈一直都知道，妈也知道你为了妈的病，付出了什么。”
“只是妈现在觉得，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与其在人生的最后日子在医院数着点滴过，不如多出去看几天日出日落。”
“在这冰冷的病房里，妈也是受罪，初悦，你乖的，你理解妈的对不对？”
白初悦的眼眶幕的红了，她努力控制着哽咽的声音。
“妈，只要活着还有希望，虽然这附属医院没有第一医院的条件好，但是一定能稳定妈妈的病情的，妈，你就配合医院好不好。”
舒容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我宁可让生命的最后开心一些，也好过苟延残喘。”
见母亲是认真的，白初悦心下巨痛，但还是成全了舒容。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开单子的医生友善的看了白初悦一眼。
“鲜少见有子女对长辈这么上心了，负担着这天价医疗那么久。”
“你那么照顾长辈，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手头拮据，也不会停止对长辈的治疗了吧。”
护士只是随口一声感慨，白初悦却睁大了双眼。
“走投无路？我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给母亲治病的钱一定会有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停止治疗？”
那医生看白初悦的反应，有些疑惑，“不是你之前打电话说……”
“是我！”
舒容在一旁听着，闻言，她连忙出声打断，看着白初悦，她笑的慈祥可亲。
“是我善作主张，初悦，妈不是跟你说了嘛，出院这件事是我想了很久的，怕你不同意，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白初悦的眼圈越来越红。
“妈……”
她现在分不清，母亲是想替自己省钱，还是真的想明白了。
如果是前者，那大可不必，花光了恩泽给的五十万，她还有手有脚，有劳动力，一定能保证母亲的治疗的。
而舒容早已心意已决，看着白初悦伤心不已的样子，她顿了顿，最后微垂了首。
“初悦，别怪我。”
还有，对不起。
白初悦忍着想哭的冲动，把舒容暂时领回了自己的公寓。
“妈，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恩泽恩沫周末会回来陪你，恩泽话多，恩沫乖巧，一定会哄你开心的。”
“如果你想回白家，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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