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写字

开春了，万物复苏，野花遍地。饥荒还是延续着，连洒到田里的种子都有人夜里偷捞回家煮，北方听说饿死了不少人，村里也时常有路过的乞丐，木森就看过好几次，不过都不是到他家，都是到地主家，因为他家一看就是贫穷农户，应该不会施舍。下游的农户就靠挖野菜，借粮食度日，晚上用柴火照青蛙也是有的，一句话概括，能吃的都翻遍了！庆幸的是木森母亲的病真的好了，多亏了夫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禾青的时间，这段时间相对清闲一些，早上木森把家里的一些芋头干拿出来晒，雨水重，回潮了。隔壁玩伴，木天雄，不知道在谷场上干什么，出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铺好芋头干，木森走了过去。

走近天雄抬头先打了招呼：“森哥，早。”，然后继续在谷场上面画着。应该是在写字，纸张在那个年代还是挺贵的。要多练，只能在沙地上面写，或者像天雄这样，在谷场用树叶写。有条件的，也可以买一支毛笔，用水在石板或者谷场上面写，天雄家比木森家还穷，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劳动力是有，但是田不够，租也没有钱粮，也是勉强吃饱，不过他爷爷出资送了他到学堂上课，应该是因为看起来比较聪明。

“过几天我爷给我买一支笔，到时候我就可以写好字。”天雄自豪说道。木森很羡慕他可以学字：“天雄，你教一下我认字，我也想学。”

两个小伙伴在谷场一边聊天，一边写字。时间过的飞快，一天下来，木森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天雄的名字学了好久的没有写好，弯弯曲曲的，显得有点笨拙。

后面几天天雄都没有出来写字，木森就照着他上面留下的痕迹写，写了几天，感觉也像模像样的。一天早上，天雄高兴地往木森家跑：“森哥，我爷爷给我买笔了”，今天学堂放假，夫子又往山上跑了，前几天，夫子终于找到了血藤，有大人拇指那么大的根，木森也去看了，长相正如夫子说的一样，银背，短叶，藤生。期间还有猎户找到了一棵脉通跟夫子第一次找到那棵差不多大小。

伙伴两高兴的往谷场跑，天雄用毛笔粘水写，木森用树叶写。今天是在木森家谷场写，天雄家的谷长写有点满了。天雄没敢让木森用笔写，怕弄坏了，木森也没问，他也怕弄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森跟天雄学了不少字，他后面学的很快，木森教的，他很快就能学会，没有刚开始那么笨，甚至说比较聪明，比a天雄要聪明，因为可以教的字句，他都学会了，最后，天雄感觉好像没有什么要教的。期间天雄让木森用毛笔写了一次，应该是没习惯，用力过猛，用叶子都是大力写的，不用力出不来，结果笔头都歪了。笔头弄回去之后，再也没有敢让木森用毛笔！

当木森长大的时候，童年有几个人很值得感谢人，神松爷一家，给了不少的帮助；夫子，给母治好了病；天雄，教会了他写字。没有字学，一直练习之前的字比较乏味，于是木森又到山上打干柴，除了平时的工具，还带了一张带柄的小铁锹，那是他在废弃堆里找到一把废镰改造的，把镰刀尾巴去掉，磨锋利就可以，村里很多小伙都有一把。铁锹是用来挖药用的，很多药材夫子都收，木森卖过好几回，换了十几斤米。

现在木森后山比近的地方也去过，因为前山没i有多少干柴，湿的太重，不值。由于走得比较远，回来已经傍晚，打的都是比较好的柴，小枝条都不要，淳是小手腕大的，可把他累坏了。刚到家门母亲从屋里出来帮忙卸下柴担，零星的一点药材绑在柴堆上面，弟弟也从里屋跟着跑了出来，木森从兜里摸出几颗用树叶包着的野果。

天雄从他家跑了过来：“夫子让你送一担柴到学堂，那边不够用了”。木森上山打柴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夫子，今天就在后晌的时候遇到，还坐下来聊了一会，跟他说了学字的事情。夫子觉得他很聪明，说如果可以的话，到学堂上课，当然不是免费的，如果

免费的对比人家不公平。今天太累了，时间也不太够，明天送过去吧！

第二天，估摸去到学堂就差不多下课了，挑着一担柴就往夫子的学堂走去，中途还歇了一次，柴担子是在昨天的基础上i再挑了一些好的加了上去，相对比较重。时间也不算很长，就来到了学堂，地主家是四合院，木森就把柴挑到院子里，等夫子下课，应该是来早了，学堂上面还在读书。闲来没事，木森就折了一小段柴尾巴，在院子的泥巴地上写字，写一下停一下，应该是有写不太记得了，慢慢的写得入了神。写得有点累了站起来才发现后面有人，稍微惊吓。原来是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秋月是下课了吗?”这是木森第一次叫小姑娘的名字，感觉听拗口的。

”快了，你的字怎么写那么丑，东到西歪的？“秋月有点看不过去。木森跟天雄学的就是这样的呀，跟天雄写的八九z不离十，怎么就丑了！

就在这个时候夫子走了出来，学生也放学回家，天雄和隔壁的几个小伙伴走了过来。”爷爷，他的字写的好丑。“秋月大声说道，真实童言无忌。听到这里天雄转身就跑了，几个小伙伴不知道什么情况，怕是不好，也跟着天雄走了。

”天雄教我的就是这样写的，我也不知道丑不丑。“木森尴尬答到。夫子也没有说什么，就吩咐木森把柴挑到厨房里面去了。布袋里面还装了一些晒干的药材，倒出来都是分类捆绑好的，整整齐齐。夫子给木森布袋大概装了十升米，然后就领着他到学堂里面，展开一小张白纸，刚好还有课堂上用剩下的墨，就叫木森写来看看。

木森只用过一次毛笔：“我没用过毛笔，都是用树叶在谷场上面写的。”夫子还以为他用清水在石板或者谷场上面学的字。

不过还是叫木森写来看看，木森也只有硬着头皮在纸张上面写上自己一家人和天雄的名字。在夫子看来也不那么丑，虽然都是大笔大画的，随着后面，再写几个字，就是完全不对称，而且真的是东倒西歪。写满一张纸也就前面一些看的过去。

夫子拿起来再看了看，摇头笑了笑，然后从桌子柜子里面拿出两大本，递给了木森：”你以后照这上面的写，这是我的手抄书，课堂上面平四写的，用线订在一起。“木森用收接过了两大本，内心是比较感激。后面没有什么事，夫子就让木森回家去了。

自从的到这两本宝典，木森才开始了真正的写字，为此还专门托神松爷爷买了一支毛笔。空闲的时候就沾水在石板或者是谷场上面写字。可能是因为板比较粗糙，或者是木森习惯了大力，笔用了一个多月就秃头了，后面又重新买过好几支，都不耐用。

再后来木森也去上了半年的学堂，因为两大本里面很多字不认知，得请教夫子，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