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挡箭牌

第一百六十章挡箭牌

扑面而来的大款气息，令方海松子面面相觑。

像土大款这样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给人挖坑的，要么是有求于人的。

歪头看看观玉亭陈列的诸多玉石，再看风轻云淡不为所动的玉铭音，方海断定这是个有求于玉铭音的。

“你我素不相识，没法收你的玉。”

“你要是奔着玉铭音来的，请直接找玉铭音本人，他人就在这。”

将玉铭音拉到面前当挡箭牌，方海麻溜地后退，跟松子站一块看戏，眼神乱飘，忽被左后方给吸引了，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招摇的颜色，整个区域里的玉石都被压制只剩这块玉石的颜色，从左往右依次均匀地分布着紫青茶白四色，白色过后突兀地黑了块，安静而不招摇。

关了琉璃天眼看石料的开窗口，方海盯着那抹绿。

玉石结构分明质地清晰，颜色又浓又正又匀称，鲜亮得像是块人工玻璃，一看就是老坑种玻璃种的好玉。

放在外面绝对会有不识货的当成人造玻璃冒充的，可这是在观玉亭，最不可能就是出现假冒的，玉氏世家从来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瞧上这玉了？好眼光。”将土大款丢给下属处理，玉铭音施施然地站到方海身边，一同赏玉。

这玉是前几天从翡翠公路送来的，玉家自己石料场开出出来的，负责人学艺不精，擦除开窗口后拿不住出多少玉料就请玉铭音掌眼。

看看开窗口情况，玉铭音干脆将料子放在店里，算是对店里师傅的一个考验。

“石料巨大，里面含的玉料也可大可少，看开窗的情况就算是开出一片玉也价值不菲，可石藓上有裂缝，裂缝更横跨整个石料面，开出废玉的可能性极高，到现在店里的师傅们都没一个给我准确答复的。”玉铭音对观玉亭的玉石师傅很不满意。

连一块玉石都吃不准，还有脸面拿着外人说笑，正好听到方海来地下城了，玉铭音干脆就找上门到松子家探情况。

真才实学从来都是遮挡不住的，玉铭音一看方海便知，传言有误。

“请你来的原因，不光因为你眼力极佳，还因为你的一则传闻，我曾听闻你拿到了极品满绿的帝王绿翡翠。”

藏香街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喜好。

像陆奇欢对各种老烟枪没有抵抗力，想上欢喜楼找她谈事备上一老烟枪，不管是新制的还是古董的都能事半功倍；像陈文景平时不声不响的就好古字画，尤其是唐的工笔宋的写意，那副坑了方海的《松下问童子》玉铭音猜测八成是出自他的手笔；像被方海气了一肚子火的章明整天只想跟瓷器打交道，正要碰着他生气，奉上个亲手做的小瓷碗都能哄好；还有钱伯通……

聚宝阁的钱掌柜倒是个滴水不漏的。

不过对青铜器的喜好，钱掌柜想瞒也瞒不住，偏生聚宝阁的业务跟青铜器沾不了多少边。

而玉石就是玉家人的命，光看名字就能知道，听钱伯通说漏嘴说方海有块极品帝王绿，玉铭音就坐不住了。

可冒冒失失地登门，只会给本就风雨飘摇的方海添麻烦，玉铭音想来想去就想到从玉石鉴定和柴小六松子下手，折腾古玩的就这毛病，看见听见好东西总挪不开脚。

“合着你找上门就是为了我手里的极品帝王绿？”方海似笑非笑。

想过不少阴谋诡计，方海没想到玉铭音会如此直白。

至于消息怎么传出去的，方海不想追究，藏香街就没有秘密，只不过是看人愿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玉石可是玉家人的命。”

“我的先祖原本只是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小乞儿，意外得到块玉石发家，干脆就改名姓玉，说是老天爷赏饭吃，族谱也有残缺，到现在都没人知道玉家人在改姓前是姓什么的了。”漫不经心地说着玉家事，玉铭音更关心翡翠，“你那块帝王绿什么时候想拿出来见人，我先约个位置。”

“那成，肯定第一个通知你。”方海好笑地点头，像在忽悠个执着的小朋友。

收获了玉铭音的联系方式，也算是个收获，方海提醒玉铭音关注眼前，“不说那么远的事情，你说说你对眼前这块石料怎么看。”

手贴着石料，玉铭音闭着眼，一动不动。

这也能鉴定玉石？

将信将疑地学着玉铭音的模样，对待另一块玉石，方海什么收获都没有。

再睁眼就看到似笑非笑的玉铭音，方海直言困惑，“你这是什么鉴定方式？我从未见人如此鉴定过。”

“玉氏书有言，玉有灵，能与诚心者相呼应，这便是玉家独有的鉴定方式，寻常人很难学会，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方法。”玉铭音出乎意料的大方，对冶金几乎是知而不言言无不尽，耐心堪比教导自家小辈。

天底下真有掏心掏肺对人好不求回报的？

也陈真有这样的人，方海没见过便保持怀疑，像陈老太君对他不坏但也是有所求的。

尽管方海不知道陈老太君到底拿了什么样的好处，才能容忍他在陈家混吃混喝几年，还时不时去做陈蕊的思想工作。

要不是陈老太君持之以恒地抽空就跟陈蕊说好话，就两人平时相处的情况，方海与陈蕊压根等不到相互了解就翻脸告吹了，说起来有些想念陈蕊了，方海打算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就去找陈蕊。

“既然是玉家的独门秘诀，就不用告知我，玉铭音你先说对这块石料的判断。”

“不妨打个赌。”在擅长的领域，玉铭音神采奕奕。

这大概是藏香街的特色，遇到什么都想赌一赌。

“这块石料还算不错，大概会出这么多。”

玉铭音伸手在石料上绕了个圈，“外皮层很薄，看开窗口的情况，应是老坑种玻璃种的阳绿。”

“几乎占据整个石料三分之二的阳绿，就算是不满裂纹的废玉经过玉石雕刻师的巧手雕琢也能挽回不少损失。”玉铭音信心十足，自从接触玉石后，一路的好运让他极少失手，在同辈中更是无人能敌，连玉家的不少长老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