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羽的身体在颤抖，手心里浸满了汗水。
他觉得喉咙很干，想说话都说不出。
那个人笑了笑，“嗨，好久不见了，小羽。”
离羽张张嘴，说不出话。
因为这个人是齐殇。
离羽的治疗已经结束了，之后也没再见过齐殇，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恢复了。直到此刻，离羽才知道齐殇给他带来的恐惧有多么深刻。
齐殇拍了拍离羽的肩膀，“没事，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
离羽自然是说不出话的，任由齐殇拍着肩膀，却不敢动一下。
“你找的那个女孩，是被托尼旁边那个黑人掠走的，被作为一张筹码一直关着。”
离羽听到齐殇说起苏心玥，一时激动得忘记了恐惧，“她在哪？”离羽问的时候回头看到了齐殇，于是那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勇气又消耗没了。
齐殇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她没事，也没受虐待，只是被关那么久精神不太好受。”
“她在哪？”离羽的声音都像是在喉咙里出不来。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她现在在我那，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我要你用一件东西来换。”齐殇也没打算跟离羽卖关子。“黄煌的一本文件资料，易感材料。你只要拿来这本材料，我就把那女孩所在的地方告诉你。”
…………
离羽回到仙域的时候脚步是虚浮的，看起来像极了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在厕所洗了把脸之后，离羽就坐在宿舍自己的床位上发呆。?
这一呆，就呆到了深夜。
离羽终于站了起来，走出了宿舍。
现在是凌晨三点了，黄煌老师已经睡着了吧。
离羽走进了黄煌的办公室，他是有钥匙的，这也正是齐殇找他的原因吧。
易感材料，离羽记得自己见过这分资料，是国际上的一个大课题，黄煌对它的研究只是有了初步成果，并不算完整，所以就把资料放在了书桌旁的架子上，没有进一步的保管。
黄煌研究的项目太多了，因为大多数实验都是有实验运作时间的，这段时间黄煌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就研究了其他的与之相近的课题，这样积累下来，书架上的资料也就多了起来。
易感材料，易感材料……
离羽一本本的翻看查找着，啪的一下，灯却开了。
“小羽？”
听到黄煌的声音，离羽猛然回头。
“您……还没睡呢？”作为一个小偷，对受害者说这样的话，离羽觉得自己傻死了。不过不说这个还能说什么呢？
“你在找什么？”黄煌没有责怪离羽，而是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离羽天生就有种师生情结，遇见老师就怂，哪怕是没教过自己的老师也一样，更别说是现在自己的老师了。
没做太多的挣扎，离羽就投降了。
“我在找您的一本资料。”离羽喏喏的说。
“大半夜的找资料？”黄煌挑眉。
“我是要……救人……”离羽都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
黄煌严肃的看着离羽，离羽也不知道黄煌看了多久，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静止了许久。
“你要什么资料？”黄煌站起身，走到了离羽面前。
“易感材料。”离羽说出来就闭上了眼，这毕竟是老师研究的心血，自己连解释都不给就想偷走，挨一巴掌算是最轻的了吧。
“给。”
离羽睁开眼，黄煌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了自己面前，正是那份易感材料。
“您……”离羽很想问，您为什么不问问我救的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救？您就这样把自己的心血交给我了吗？
离羽还是没有问，默默的接过了文件夹。
“你是我的学生。”
黄煌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离羽眼眶都湿润了，他知道黄煌这句话还有后半句。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离羽有种想跪下磕头的冲动，最终还是制止了自己。
“好了，没事就快点走，别吵我研究。”黄煌坐回座位，摊开了一份文件。
离羽抹了抹眼睛，“那您注意休息，别又通宵了。”
“嗯，知道。”黄煌看了离羽一眼，“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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