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地下城的真相

“无威武，无以克群贼！！！”

血色的猩红之都，弥漫着死亡与血腥气息的天空，还有那矗立在中央的黄铜宫殿的顶端，阿瑞斯拔出了自己的军神之剑，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振奋的咆哮着

“这世上的文明皆是虚妄的伪装，这世界的真相是适者生存！世界也不过是巨大的丛林，强者生，弱者死！！！”

阿瑞斯咆哮的时候，那副俊朗的面孔爆发出的是一股令人生畏的狰狞与可怖

伴随着战争在这片大地上的蔓延，作为战神的他，也开始更多的表现出自己的本性。

不是作为‘凡人’一般的阿瑞斯，而是作为神祇，作为战争与死亡的化身还有代言人的姿态所发出的咆哮！

强者生，弱者死，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猩红着眼眸的卡莉所发出的咆哮与狰狞较之于阿瑞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外表可爱的萝莉女神，爆发出的本质却是更为深邃和恐怖的血腥。她要的不仅仅是战争和死亡，还有彻底的毁灭！

“杀光所有人，你就是人上人！！！！”

“你们所有的压迫和不公，都是因为不配立足于你们之上的弱者的欺骗——杀光弱者，你就是立足的强者！！！”

诸战神发表的言论一个比一个偏激疯狂，因为他们的本质已经得到了彰显，他们的本性将被释放而出，摧毁目所能及的一切！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理智的战神了吗？

有，如雅典娜那般，战争与胜利还有智慧的女神，就是理智战神的体现。

但那样的神祇是稀有的，诸神话中的战神几乎无一不会表现出自己的疯狂和残忍，人类将他们贪婪战争的罪责推给神祇，而神祇表现给他们的，也是这般模样。

而且，就算有理智的战神，也绝不会出现在这个战神联盟之中。

傲慢默然的在后方观察着这一切，他一手塑造出了这个疯狂残忍的集团，而现在他们将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项工作。

进攻.....欧拉丽！

那座可怖的绿色混沌的森林已经被他们破解了，终究只是一个遗留千年的大型术法结界，对傲慢来说解析和破解的难度并不是特别的高。

只不过因为里维莉亚的意志融入了森林之中，活性化的维仙森林即便摧毁结界也无法平息，那座活着的恐怖森林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处比地下城还要危险的魔域。

所以傲慢选择从大树海的方向绕道只取欧拉丽的平原地带，虽然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那恰逢其意。

他们已经为欧拉丽争取了这么多的时间，如果他们还会如预估的那般简单败北，那么就只能怪罪他们自己无能了！

“普莱德，你也上来多说两句！”

阿瑞斯热情的将傲慢揽上前去，此刻的拉吉亚帝国中比起他们这些战神，傲慢的权威恐怕更胜一筹。

傲慢沉吟着，看着那黑压压的大军，看着那一片片嗜血而渴望的目光，机械的双臂缓慢的从红袍之中伸出。

“战争！”低沉的电子音响彻了整座猩红之城

“战争！！！！！”

狂热的回应在大地鸣奏狂响，带着无尽的嗜血和狂热！

钢铁的大军，扭曲的怪物，畸形的巨人，嗜血的勇士，他们犹如一团躁动转移的天灾，向这片大地之上最为繁华的神城发起了进攻。

无威武，无以克群贼！

......

“终焉之刻，要开始了。”

公会主神之厅，陡然出现在此处的沐风看着王座上的乌拉诺斯，淡漠的说出了最终战争的预警宣言。

“让你们所有的信徒都做好准备吧，这场战争最终将以凄惨的和平而告终——但，你们最少得完成这凄惨战争的努力。”

“战争？实质也不过是你掌心起舞的自我游戏罢了。”乌拉诺斯冷淡的回应

“现在说这种无聊的风凉话毫无意义，你们到底有没有准备好？”沐风轻声道

“不过事到如今就算你们说没准备好也没什么意义了，那两边已经是按捺不住的情况，就算没准备好，他们也会过来把你们连带着这座城市化作废墟。”

“两边？”乌拉诺斯微微皱眉

“拉吉亚也就罢了，地下城......那不是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以前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沐风十指交叉，轻声道

“你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神力镇压地下城，难道就没有发现它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难道提前了？”乌拉诺斯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愕然道

“是啊，你们的‘约定之刻’。”沐风淡淡道

“神祇拯救了凡俗的生命，但你们深知自己从来不是拯救世界的那个——现在，世界的常理来反击你们了！”

地下城，是一切存在的基础，也是一切存在的源头。

这个不断‘刷新’出怪物的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或者说是简单直白的，怪物们诞生的巢穴吗？

不，没有这么简单。

暴怒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尝试着用自己的思维链接地下城庞大的意识，他着力于探索地下城的深处，去探寻那深邃地底的属于地下城的秘密......

而他得到了一个并不算是惊人的结果。

首先是链接地下城这件事，庞大的地下城虽然存在着一种混沌的意识，但这种意识并不具备个体的思考与参考性。非要说的话，那就像是一团混沌而不定型的集群意识。

地下城所代表的，是这个世界，这片大地上的一种‘规则’

每当世界在数千或者数万年的轮回之后，地下城就会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将地表上的文明吞噬毁灭，从而扩大地下城的规模。

这是世界的一种良性循环，就像大气层内的水循环一样。无论是被喝掉还是被蒸发，水的总数都是不会改变的，不过是进入循环之中，最后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罢了。

地下城‘轮回’的目的，其实是这个世界维持轮回转生的一种方法。

最初的这个世界，事实上与天界是平行而不会相交的部分。在这个世界死去的灵魂不会前往天上也不会进入轮回，而是在这世上飘荡然后散去，如大气中的水资源一般转换却不消散，而是以另一种形式不断的变幻自己的姿态，在轮回之中维持世界运转的正常流程。

而没过数千乃至数万年的轮回就是世界收回这些死去灵魂物质的废物回收行为，无数灵魂在地下城转生的程序之中挤压下来的部分，在这样的毁灭之中重新投入地下城的深渊之中，在捶打的烈焰之下重新诞生。

地下城吸收灵魂，吞吐转化魔素，进而让其流入自然循环之中，以便更加纯粹的维系自然的轮转与循环，而生物影响自然，这是一个不断自我循环，缓慢推进的世界流程。

但直到神祇插入这个世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从第一个神祇插手这个世界并且收容灵魂开始，一切的性质都发生了质的改变。一个本来进行正常的循环插入了变数，所造成的连锁反应是无比巨大的。

本该经由地下城转换的灵魂被神祇截流然后直接投放轮回，其结果就是不断吞吐规模的地下城不得不生产出自己的‘使者’去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灵魂，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循环就会被彻底打破，万物都要面对枯萎的现实。

于是，第一个地下城的怪物就诞生了。

由魔素构成肉身，投入地下城内滞留轮转不知多少岁月的灵魂所诞生的怪物。他们数量有限，但却能在地下城这个小规模的轮回中不断的转生，不死不灭的怪物代表着的是这个世界的意志，让这个世界的轮转循环回归正常的意志。

这也是为什么原著剧情里被贝尔弄死的米诺陶诺斯后来会转生为异端儿，因为那本身就是轮转的一部分。地下城怪物的灵魂，就连死神都无法干涉。

而这样对抗般的行为，最终随着神祇对下界越发的兴趣茂盛而变得频繁了起来。

神祇越是对下界感兴趣，所做出的插手越多，地下城的反击也就越厉害。

于是便有了那些非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自然繁衍出的怪物们，一些本该只存在于幻想中，以生物结构而言完全不合理的怪物。

而这样的行为直至神祇正式插手凡间——也就是开始投放他们的代言人‘仙精’之后到达了顶点。

先是大树海，然后便是龙之谷，这两个秘境的制作和投放就是为了对付仙精。而之所以从规模和能力上都与巴比伦地下城有天壤之别，就是因为这本身就只是为了对付神祇这些病毒而产生的杀毒机制。

可就像是为了对抗这些杀毒的事物，凡人和仙精的联合变得更加紧密，而神祇甚至也开始准备直接降临凡间了。

这些拥有一定神力，践行者神祇权威的代言者让地下城的反击也进入了新的阶段，尤其是在神祇直接插手的情况下，地下城彻底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开始直接向地表投放催生的魔物。

于是，便有了千年前文明几乎毁于一旦的庞大灾难。于是有了三大挑战，甚至是吞噬仙精进化到更进一步的独眼黑龙的存在。

神祇绝非邪恶，但本质依旧是外来者的他们终究是打扰循环插入的外来因素，地下城的反击也是情理之中的，因为它代表的就是世界本身。

所以，神祇的力量对地下城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反而会激活地下城更夸张的反击。乌拉诺斯正是因为摸索出了这个规律，才制定了如今的规则。

让承载神祇恩泽的孩子进攻地下城，可以再不激起地下城大规模反击的情况下维系这个情况。

但乌拉诺斯明白，这个温和的方式终究不过是饮鸩止渴。地下城一定会在某一刻开启新的反击以完成这次的轮回，对乌兰诺斯而言，那就是他与地下城的‘约定’。

“事实上就算没有我，地下城的约定时刻也要到来了不是吗？”

沐风摊开双臂，愉悦的笑着

“既然您爱着这些地上的孩子，就让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反击这次的灾厄吧。”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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