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宿命之战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一大片云朵随着风吹拂了过来，把太阳笼罩个彻底，一时间整片大地阴暗了下来。

手冢抬头看了看白灰色的云层，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向教练席的越前说道。

“越前，陪我去热身。”

后者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愣，然后又压低帽檐，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一前一后，赛场上湛蓝色的眸子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闭上。

场外风迎面而来，发丝飞扬，恍惚间把他重新又带回了那个时候。

那个曾经所经历的少年时光。

“我还以为部长不会叫我。”金色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雾，不似刚才的喜悦，声音渐冷。

龙马斜挎着网球包，攥紧手中的背带，快步走到空球场内。

“既然是热身，那三球定胜负！”红色球拍扬起，忽地指向了他，球拍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红色的光泽。

他此时应该是生气的，执拗不服的将眼神撞进他的眸中，目光逼迫，却在眸底写着无法难掩的忧色。

“你发球吧。”手冢挥了挥手中的球拍，看向他的眼神逐渐柔软。估计连这个小少年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假强势有多可爱。

莫名的刚才的慌张消失了不少，其实前世这场注定会输的比赛，一直在他的心中举足轻重，刻骨铭心。

因此重回一世，不光是迹部，其实他也一直期待着这场比赛。棋逢对手狭路相逢的快感，是只能与旗鼓相当的人比赛，才能体会的出来的。

或许他的经历是有很多，又或许这场比赛不会再跟他记忆中一样，但握住球拍的那刻，面向那个同样是球场上‘帝王’的那个人时，他却还是会变得和当时的少年一样。

内心，炙热赤诚。

金色小球高抛出手，撤步，银色球拍快速迎上，小球呈迅雷之势席卷至场内，就在陨落的下一刻，红色球拍猛然接起，呈一道金色激光打到了对方场内。

突然间他好像看见了对面少年身上燃起淡淡的白光，只是一瞬，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1-0”

“部长，身体放轻松一点会比较好吧。”运着球的龙马，忽地攥紧了小球，唇角微微勾起。

手冢微微扬眉，习惯性的用手抓了抓球拍上的网子，然后弓着身子做了接球的姿势。虽然他并不想被自家后辈教育两次，也很想反驳，但是就很理亏。

小球再一次被高抛，只是这一次它注定不会那么简单的落下了，明明是热身，两人却谁都不肯退让，愣是打出了抢7的气势。

不过少年此时还是很稚嫩，伴随着他控球的失误，这场赛前热身终于落下了帷幕。

龙马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逆着光，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转头，力道很轻的拍开了他的手。

“部长，既然你赢了我，那就不能输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他倔强的自己站直了身体，金色的眸子闪着不知明的情绪，明亮异常。

‘因为能赢你的只有我！’少年此时在内心中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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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二吗，已经结束比赛了？”龙崎教练微蹙眉峰，打着医院中的公共电话说道。

“好，现在2-2平，最关键的一局落在了手冢身上了…嗯，菊丸和大石已经没什么事了，一会儿我带他们去赛场，行。”

站在她身旁的两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菊丸欢喜的举起绑着绷带的手，扑向正在杵着拐的自家搭档。

龙崎教练用眼神瞪了他们一眼，两人瞬间乖乖站好。

“因为我刚才不在，我让一个人来帮我看着赛场上的情况，那人来了吗？”她的嗓音此时有点疲倦，显然有些担心场上手冢的情况。

“好，既然他来了就没什么问题，一会儿他要是坐在教练席也没什么关系。”龙崎教练有些发愁的按了按眉心，她怎么感觉那家伙不会听话安生的当临时场外指导呢。

不二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停顿了一会儿，湛蓝色的眸子看向了场外吊儿郎当的某人，莫名感觉有点违和。

为什么龙崎教练会那么关注国光的比赛呢？明明他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手冢也热身回来了，看着对方坦然自若的样子，直觉告诉他这人有事瞒着他。

“国光，你…”

“臭小子，那是你坐的地方吗，给我让开！”远坐在观众席的某人不知从何时出现在他身前，正扭着他极度看不顺眼的后辈的耳朵。

“疼疼疼，臭老头，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需要你！”龙马拔开越前南次郎的爪子，气鼓鼓的扭头就是不让开。

“尊老爱幼不知道吗！”

“你哪个能沾上，你个臭老头！”

“臭小子，越大越不好管了是不是？”说完他撸了撸袖子，打算接着扭。

“多谢前辈今天来看我比赛。”手冢走到两人中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然后拿出了一只崭新的银色球拍。

越前南次郎眯了眯眼，莫名觉得这个球拍很熟悉，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那后辈满是战意的眼神，莫名明白了些什么。

“没什么，你也算是我的后辈了。”他看了一眼对面那只骚包的孔雀，微微扬眉，坐到了离教练席最近的后排。

“既然知道麻烦我了，那就打一场漂亮的网球赛给我看。”越前南次郎摘下前面臭小子的帽子，揉了揉对方的头。

坐在后排的青学成员本来是想上前说几句话的，结果看见自家部长还管那和尚叫前辈，索性就都不敢上前了，不约而同的在一旁咬耳朵。

“国光，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临上场，不二叫住了手冢。

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此时深沉似海，里面像是蕴藏着无尽的波涛汹涌。

“比赛结束后，我会都告诉你。”

这一次，他没有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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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这场比赛后，他停下了前往关东大赛的步伐，因为身体原因被迫前往德国。在未来打职业的那几年，他有时总是在回忆，那时的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不甘。

是的除了愧疚，他一直是不甘的。

每一次在德国做康复训练拿起球拍时，内心都像是被火舌燎起，它疯狂张牙舞爪的想将他全部的理智吞去，肆无忌惮的妄想冲破身体的牢笼。

可当他看见对面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之后，他才明白了前世一直让他费解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冰帝，冰帝，冰帝…”

此时的迹部景吾像是球场上的无冕之王，他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来自周围人赞美，满足的向他亦步亦趋的走来。

紫灰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亮光，狭长的凤眸因为什么开心的事微微的挑起，紫罗兰的眸子闪烁着流光，莫名给这个网球场上的霸主又增添了一丝妩媚。

他臭屁的走到场中心打了个响指，全场安静，他振臂仍开了自己的外套，俨然一副自己才是主角的样子。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我！”

手冢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漠然的将视线转移。

去tmd的紧张，什么内心起火的感觉，果然他就是想揍这混蛋一顿，用网球死命的虐他！

当他是傻子是不是？那家伙开场那会儿知道自己手上有伤时，就是想打持久战废了他…虽然后半场那家伙打的良心发现，而且赛后服务还不错，但那依旧也改变不了什么！

Mmp你去死吧，迹部景吾(╯‵□′)╯︵┻━┻

“玩够了？”他低垂着睫毛，带了点拒人千里的冷调。明明声音还是和平时一样，却莫名让远在对面的迹部冷上几分。

“啊，很满足。”迹部微微扬眉，有些不解的看见他眼底的火苗，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面的人在生气，而且生气对象还是他。

他甩了甩头，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光怪陆离的梦而产生的错觉。伴随着他甩头的动作，场外冰帝的姑娘们又再一次的欢呼。

手冢看着对方张狂笑着说安静的样子，危险的眯了眯眼，再一次的确信了自己的感受。

“第一单打青学手冢国光对冰帝战迹部景吾，现在开始。”

拳头与拳头相击，战意与决意碰撞，这注定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让所有人铭记的比赛。

“这应该算是咱们第一场比赛。”看着对面正在运球的迹部，他冷声道。

“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躲我吗。”迹部瞥了他一眼，心里莫名肯定了刚才的疑惑。不是谁能告诉他，对面那座冰山到底为什么生气？

小球‘咚咚’敲击着地面，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静默的球场，突然小球被猛地抓住，高抛出手后，紫色球拍迅速迎上。

小球呈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右边底线内，随着它弹起的瞬间，银色球拍迎上，毫不费力的打响了这场所有人期待已久的对战。

迹部勾起一抹微笑，快步迎上，小球迅速回击粗略擦网。

再落地的下一刻，银色球拍向下移了三公分，斜切过去。

小球呈一条斜线，落地后旋入球网，紫色球拍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15-0”

“那球不适合打零式吧。”迹部用手撑着眉心，眼神凌厉。

收回球拍的手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弓下身子，等着下一球。

什么情况下打什么球，这是身为优秀网球手最基本的常识，而对面那个人因为一些外界的情绪，就拿他出气？

淡紫色的眸子燃起了层层怒火，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球就是挑衅！

金色小球再一次被抛出，紫色球拍猛烈一击，小球呈一道抛物线席卷至场内。

“今天手冢的球风火气很大啊。”乾眼镜反光了一阵，然后停顿了片刻，推了推。

“太…太吓人了，莫名让我想起了曾经被虐的时光。”桃城害怕的吞了下口水。

龙马坐在观众席没说什么，只是金色的眸子不眨一下的盯着场上的两人。

“啧啧啧，要是我，我也死命虐对面那个。”越前南次郎用手托着下巴，不假思索的评价道。

不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1-0，手冢领先。”

虽然比分落后，可对面那个人却没怎么慌张，相反他异常镇定，一直观察着手冢的破绽。

金色小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紫色球拍急速迎上。

这球能接到，它的落地点在左角边线！

球拍被摆到完美的接球点，只是下一刻，他发现他错了。

小球没再弹起，它平静的旋入到网内，结束了本该漫长的一球。

全场静默，迹部站直了身体，阴沉着一张脸。

“不会吧，部长竟然被压着打？”向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忍足默不作声的推了推眼镜，如果刚才他想的没错，那刚才那球应该只是个开始。

似是在回应他的猜测，小球又再一次以同样的结局而结束。

一球，又一球。

明明是比赛，场上却只留下那人单方面的发球。

“2-0”

“还真是想跟国光打一场呢~”幸村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只是他身侧的真田却身体僵硬了一下。

“难道弦一郎不是吗，明明眼睛一瞬都没有离开过。”他笑着弯了眉眼，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

真田微蹙眉峰，眼神逐渐冷峻。

‘真是不知道，部长和副部长天天再聊什么？’切原有些不解的眨着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好好看你的比赛，把嘴闭上。’白豹睨了他一眼，后者马上乖乖的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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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换场。”

“怎么会，部长到底是因为什么啊，那几球明明能接到的！”不知从何时回来的菊丸，咋咋呼呼的拽住一旁的大石。

大石眼神在对方左臂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表情凝重。

坐在休息椅上喝着水的手冢，张开左手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视线移到对面。

“青少年，你被暗示了。”越前南次郎身体前倾扶住椅背，沉声道。对面那只孔雀很厉害，只是从青少年运动中极细微的违和，从而捕捉出他曾经左臂上的伤。

其实每一个运动员在遭受剧烈创伤后，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心理阴影，这是不能避免的。而且这个少年曾经的伤应该非常严重，要不然也不会习惯性的接到重球后下意识的双手接球。

虽然上次和他比赛的时候，他也看出来了，但索性他对输赢并没有那么执着，因此纯粹的没有针对他这个缺陷。

可是这一次不同，对面那个人可不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因此那人不仅抓住了，而且还将这个缺口不断撕裂。

手冢转了转左臂，重新拿起球拍，又走上赛场。

“部长，能赢你的只有我！”龙马忽地拽住了对方的衣角，沉声道。

“嗯。”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将视线又移到了那人身上。

少年和记忆般无差的将球拍横到他的面前，淡紫色的铝合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属质感的冷芒，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人用了前世和他打球一样的姿势。

撤步，挥拍。

小球在空中划过，如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紫色球拍急速迎上，小球却在空中滞留的下一刻，偏移了运动轨迹，诡异的打到了那人的手边。

又是和刚才一样，一球又一球，那人仿佛渐渐和梦中的人重叠，下一刻仿佛连他都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迹部瞳孔一阵皱缩，紧蹙眉峰之后，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得张狂恣意，就连对面的人都不由的一愣。

那些重要吗？有什么，比打败眼前这个人还重要的事？

逆着光，他看向那个站姿挺拔，运筹帷幄的少年。

骨子里战意蓬勃而出，几乎将他残存的理智吞食殆尽。

“手冢国光，你难道要用那样的手臂跟我打吗？”和梦中记忆般无差的，他近乎残忍的又说出了这句话。

对面的人果然速度降下了几分，迹部抿紧嘴唇。

“胡说！手冢的左臂已经好了！”大石慌乱的冲场内喊道。

“哦，原来不是手臂。”迹部用手托着眉心，眼神锐利的看向他的胸口，“是心理上的问题啊。”

伴随着他话音结束，银色球拍应声落下，小球孤零零的停在原地。

所有的一切似乎又按部就班的回到了原点。

手冢看了对面的迹部良久，然后拾起球拍。

“很漂亮的截杀球。”是的，和前世一样，非常优秀。

“沉醉在本大爷的球技之下吧！”

他和那次一样在空中优雅的打了个响指，只是这一次那人沉着一张脸，并不是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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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在前世大学辅修的是心理学，虽然以后在商场上他并不怎么需要这门专业，但是潜在意识却始终在告诉着他，这门专业很重要。

因此他深入研究了人类心理，并在这门专业上深入研究了很久，就连他的导师都笑称如果他不回家继承家业，未来国际心理学上肯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鬼使神差的他主要研究了PTSD，这个在医学上称作创伤后应激障碍。

只是他想都不会想到，前世他的苦心研究，只为彻底治愈捧在手心上的人，今生却被他没有丝毫怜惜的欺负，而且还用着他原来的研究成果。

语言暗示结束后，然后是身体。

淡紫色的眸子犀利扫过那人握着球拍的左手，眼睛微微眯起，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梦中，有了那样迫切急切的只为了赢了那人的渴望。

“4-5，换场。”

此时青学这边气氛凝重，他们知道如果对方再拿下一分，他们就会输了，永远的止步全国大赛。

只是让他们更担心的却是他们部长的状态，那人此时正有些迷茫的看着左手，神色凝重。

那不解的表情莫名到让人心疼。

“够了手冢，就算…就算你输了也没什么关系，咱们弃权吧，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大石走在手冢的前面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和前世一样的，第一个冲到他面前阻止他。

有他这一个开头，青学其他人也都出声劝阻。

“是啊部长，没关系的，接下来进行的话太勉强了！”菊丸急忙的迎声说道。

“对，要怪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桃城跃下护栏，也侧身挡在他的面前。

“接下来继续的话太危险了。”不二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湛蓝色的眸子写满了认真。

创伤后应激障碍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的，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有可能，有可能一辈子都再也打不了网球。

对面那个人在赌，赌国光会先坚持不下去而放弃！那就让他赢，凭什么手冢国光就要为团队而失去他未来的职业生涯！

“国光算了，咱们不打了行吗？”不二的声音竟然有些微不可闻的颤抖，他不能想象，如果这个人不能打网球了会是什么样。

“我答应过你们。”手冢的声音明明清冷低沉，可是视线却温柔无比，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走向球场。

‘一起去全国。’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并且两世都践行着这句话。

“青少年，是时候把你的底牌亮出来了吧。”越前南次郎的爽朗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脚步，一瞬间全场都看向他们。

“那个大叔说什么底牌，侑士你清楚吗？”向日有些不解的问向搭档，他们这边明明已经快赢了不是吗。

忍足看了一眼正在和榊监督聊天的迹部，没在说什么。

相反他抬头看向有些乌云密布的天空，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变天了。”

随着他话语的结束，两人又重新上场。

只是这一次那人似乎有所不同，手冢漠然的运着球，在高抛小球的瞬间，将自己意识沉入深海，似乎连他都不知道他此时是闭上眼睛的。

那人就站在最后一缕的阳光下，他似一柄刚出鞘的宝剑，眉宇间的锐意一往无前。

迎着光，他动了。

金色小球呈着旋风势不可挡的席卷入场，在球拍迎上的瞬间，旋入网内。

“这，这是！”场外的真田惊讶的站起了身。

就连已经暗暗打算在未来狠虐迹部的幸村都有些微愣了。

“零式，是零式发球！”龙马一改脸上的阴霾，金色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彩。

在30分钟之后，这个人球场中的帝王终于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正如迹部景吾有着必胜的决心一样，他也一样有。既然无我境界也阻止不了潜意识上的创伤，那就试试这个好了！

“哎哎哎，累死老头子我了。”越前南次郎懒散的按着自己的腰，转身就朝场外走去。

龙崎教练了然的扬起一抹笑意，然后又将视线投入场内。

“教练，那前辈什么意思，比赛还没有结束啊！”菊丸眼神亮晶晶的盯向她，显然这个人还没从刚才的一球中回神。

“没什么，只是这场比赛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她笑了笑，然后放松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为什么没有必要？部长他还没赢啊！”菊丸有些不解的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拽住自家教练。

只是他的声音太过欢快，以至于引起了对面教练席的榊监督的注意，他漠然的对上了龙崎教练的视线，停顿片刻后转头。

“5-5”

“6-5”

“1-0”

…

他奋力的回击着金色小球，再有一球，他就会输。

狠狠的咬牙，无视流入眼中的汗水，他强迫自己找出对面的人的破绽。

只是这一次很可惜，是的，即使是开启了冰之世界，他依旧没能找出这个人分毫的破绽。

等等，什么是冰之世界？

伴随着他的出神，小球迅速的略掠起发丝，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一幕幕曾经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从他的眼前晃过。

晃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张摆在墓前的一束玫瑰花的照片。

“比赛结束，手冢国光胜，比分7-5。”

伴随着记忆的回归，他难以压抑的走上网前，想重新拥那人入怀。

那人如记忆般无差的伫立在原地，鲜活的表情，毅然的神采…明明那么近，却又让他无比恐惧，恐惧这其实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他微微颤抖的向他伸出手，对方像是回过神了一样，伸手想握住对方的手。

那人的手伸到半空中又无力的垂下，那少年没有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坚毅可依了，相反他面色苍白的倒在了赛场上。

“部长！”“国光！”

“迹部！”“部长！”

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手冢是因为力竭昏迷，而他？

是tm被自己气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