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舞伴

“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首领是邋遢鬼拉拉，不是啰嗦鬼噜噜。”即使被作业、考试和第二个项目准备工作压得喘不过气，赫敏还是顽强地抽出固定时间检查罗恩的作业，四分钟内，她已经在这张羊皮纸上发现三处错误了。

“还有这里，针对魔杖立法提出抗议的是妖精，不是家养小精灵领导的S.P.E.W，谢谢你记得在它们之间加上标点注明缩写，但我提出的不成熟想法还没有吸收小精灵——罗恩？”她指着第四处错误想让罗恩看看，却发现他一直侧着头在看另一边。

顺着他的目光朝那边看去，赫敏的视线与书架后的克鲁姆撞了个正着。

“又是他！还有那群跟在他身后笑个没完的崇拜者。”赫敏用力将罗恩的作业往桌上一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难道大船上不能看书吗？”

艾比从文献资料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痴迷克鲁姆的罗恩，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说不定他只是喜欢霍格沃兹图书馆的氛围呢，他们德姆斯特朗的建筑风格应该不是这样的，”罗恩嘟囔着，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保加利亚球队的明星球员，“你们说，我现在要是走过去打招呼，他会给我一个签名吗？”

“让他在你错字连篇的作业上签名，怎么样？”赫敏将草稿纸卷成卷握在手里，看上去随时会朝他后脑勺用力砸下去，“一个满身肌肉、脸色阴沉的大块头，他有什么好看的呢？只不过会些偷鸡的假玩意儿。”

“那是朗斯基假动作！你要对优秀的魁地奇战术表现出基本的尊重才行。”即使未来一周完成作业的希望都被她捏在手上，罗恩还是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胡乱说战术名称。

可能是为了在其他学校的学生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平斯夫人并没有将持续制造噪音的克鲁姆追随者赶出图书馆，为了显示她一视同仁的公正，所有不是太过分的交流行为都被无视了。这简直为赫敏和罗恩两个人望不到尽头的琐碎争执提供了绝佳场所。

就在他们的争执进入下一个话题时，桌旁最后一张空椅子被拉开，哈利喘着气坐下来，周身环绕着户外的冰凉气息。

“下午好。”艾比拿开放在他面前的几本书腾出了点空间，“海格怎么样，还有他的十四条炸尾螺？”

“他的炸尾螺还在相互残杀，现在只剩下十条了。”提起那些长达六英尺的恶心生物，哈利的脸控制不住皱起来，“我跟他说了斯基特和她干过的事情，但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克西姆夫人身上——她答应做海格的舞伴了，就在昨天下午。”赫敏勉强从意义不大却持续不断的争吵中脱出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我认为我们都应当向海格学习，勇敢地向自己心仪的人提出舞会邀请。距离圣诞舞会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再拖延下去，那些好的舞伴都要被挑走了。”

“是啊，霍格沃兹的漂亮姑娘好像在一夜之间都有了舞伴。”罗恩赞同地点点头。

“不奇怪，很多父母在魔法部工作的小巫师开学就知道舞会的信息，这在斯莱特林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艾比的目光黏在书上，头都没抬，“大家早就开始物色舞伴、私下相互邀请了。”

哈利惊诧地扬起眉毛，得到赫敏更加用力的眼神暗示。

“我忽然想起来，S.P.E.W还需要一些家养小精灵的实际资料，”赫敏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整理好书包，又拍了拍仍然在看克鲁姆的罗恩，“我们该出发去厨房做采访了，是不是，罗恩？”

“你完全可以一个人完成这些的，我可不想再被小精灵轰出来。”

“我们该，出，发，了，是不是，罗纳德？”她咬紧后槽牙，将每一个词都念得像爆破咒。

即使迟钝如罗恩·韦斯莱也终于接收到她眼神里的强烈讯号，连忙卷起自己错漏百出的作业跟着站起来：“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快走吧，别让多比等急了。”

离开了两名吵吵闹闹的读者，这边的角落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哈利从瘪瘪的书包里摸了半天（由于勇士不需要参加期末考试，他的作业少得惊人），终于掏出一份下周要上交的占卜作业，铺开羊皮纸胡乱写着，他开始酝酿情绪。

过了一会儿，克鲁姆也起身离开座位，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也结伴走出了图书馆大门，想要跟着球星到他想去的下一个地方。

整个图书馆都安静下来。

两个人坐在一起翻着书，艾比身边堆满了古代魔文资料和魔法史传记，希望能在第二个项目开始前破解金蛋的秘密，哈利写了一会儿占卜作业，又捧起一本黑魔法防御书，漫无目的地翻动着。

又度过了漫长的三分钟，战胜过火龙的勇士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的手肘悄悄动了一下，放在旁边的《防御与威慑魔咒》被慢吞吞蹭到了书桌边缘，摇摇欲坠。哈利偷偷看了一眼艾比，她依然沉浸在魔文查找中，没有抬头。

他尽可能小幅度地又蹭了一下。

砰的一声，书掉落在地上。

“你有舞伴了吗？”哈利俯下身捡书时用很不经意的语气低声咕哝了一句，目光始终锁定在地上那本似乎被施了永久粘贴咒一样永远捡不起来的书上。如果不是紧挨着他坐，艾比估计也没办法分辨出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还没有。”

“呼。”哈利终于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手里捏着那本掉下去快十分钟的《防御与威慑魔咒》，整个人看上去轻快了不少，“那，你有想要邀请的人吗？”

艾比假装自然地顺了顺头发，感觉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起速来：“没有，我打算再等等，现在还很早呢。”

“哦，是这样。”哈利点点头，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被拨弄得乱七八糟的羽毛笔，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麦格教授告诉我，这次圣诞舞会要求每个勇士都要带舞伴来，我们四个被要求开舞，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愿意……”

“诺特小姐，你在这里啊，太好了。”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哈利的话。

艾比转过头，看到气喘吁吁的阿斯托利亚正在向她走来，怀里抱着重量显然超出她承受范围的书本。艾比连忙接过她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小小的金发女孩这才松了一口气。

“斯内普教授要你午饭后去他办公室核对夜巡表单，级长们在三强争霸赛期间的巡查任务有变动。”阿斯托利亚复述着斯内普教授的话，又艰难地从怀里的书堆里抽出一张纸，“这是秋·张的论文，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作业里，可能是你们搞混了。”

说完这些，她才发现坐在艾比身边的格兰芬多男孩，连忙客气地向他点头示意。

看看阿斯托利亚，又转头看了一眼哈利，艾比犹豫着抱起阿斯托利亚怀里的书还给她：“谢谢你，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几分钟后就回去找教授。”

“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休息室和教授办公室距离并不远。”一双手接过艾比怀里的书，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她抬起头，看到几天没见过的弟弟正绷着脸朝她身旁看。

“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我去的次数比你多，西奥，不必担心我在地窖迷路。”艾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明白自己不可能轻易劝服执意捣乱的固执弟弟。

“父亲来信了。”

说完这句话后西奥多没再作出任何反驳，只是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垂着眼安静地看着她。

“好吧，一起回去。”艾比愣了一下，终于作出退让。

她在弟弟的密切注视下收拾好书本站起来，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就到此结束了，哈利，我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哈利犹豫地看了看诺特姐弟突然变得阴沉的气氛，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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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伴到达斯内普教授办公室上交作业、核对表单后，三人又一起回到休息室。

从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程并不长，而且远比他们从图书馆到地窖的户外路程舒适得多，但阿斯托利亚感觉自己似乎花了一个世纪才看到长满苔藓的石门，诺特姐弟之间格外阴沉严肃的气氛让她在打开石门的瞬间就逃进了自己的宿舍，就连刚刚进入的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都没有这样让她不舒服。

空荡荡的休息室，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艾比掠过自己严肃的弟弟径直走向壁炉旁边的沙发，一言不发找了块软垫坐下。

“父亲昨晚的来信，”西奥多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他写给我们两个人的，特别要求你也看看。”

从没被允许过阅读父亲来信的艾比稍稍惊讶了一下，还是接过那封摸上去篇幅不短的信件。印有家徽的染金棕色火漆已经被完整剥开了，她从里面取出信纸，想顺手将信封丢进壁炉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在了沙发扶手上。

信的内容和她想象的一样空洞无意义、重点分散，只有字迹勉强还算过关。

前三页都是用来讲述三强争霸赛和圣诞舞会对诺特的重大意义，要西奥多拿出最好的表现为家族争取盟友和名誉，最好邀请符合身份、能够为家族未来助力的纯血女孩作为舞伴。实在不愿继续忍受老年人自以为精简高效的陈词滥调，艾比直接将信翻到最后一页（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布莱恩·诺特总会把谈话的真实目的放在最后）：

“至于艾比盖尔，她唯一要做到的是将自己打扮得体，并且邀请到罗伯特·塞尔温或约书亚·特拉弗斯为自己的舞伴。这与她的未来、诺特家族的未来密切相关，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她与其他人一起参加舞会，或者言行举止损害了家族的名誉，务必回信让我知道。”

只有这短短的几句话是给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邀请到舞伴’，‘不能出任何差错’，”艾比毫无感情地笑了一声，“布莱恩·诺特大概认为我勾勾手就能让每一个男孩子都来邀请我做舞伴，我从没想到他对我有这样大的信心。”

“纯血家庭的女孩本来就不多，而且塞尔温和特拉弗斯家族的小儿子都到了毕业的年纪。”

纯血家族的孩子平均在六年级就有了婚约，等到毕业之后婚礼立刻紧跟着进行*。塞尔温和艾弗里家族最小的儿子都到了适婚年龄却没有订婚对象，这种情况下，他们和他们身后的家族都不会拒绝一个漂亮的诺特。

“塞尔温，特拉弗斯。”她看着西奥多，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就是我十六岁生日过后的计划吗？”

“他们是有名的纯血家族，在巫师界享有很好的声誉。”他组织着语言艰难开口，“而且罗伯特·塞尔温和约书亚·特拉弗斯都是七年级优秀学生，这学期结束他们就会从霍格沃兹毕业，进入魔法部工作。”

更重要的一点西奥多没有提及，但他们彼此都明白：塞尔温和特拉弗斯都是立场鲜明的食死徒家族，极端的纯血论拥护者，当年第一批跪下来亲吻伏地魔鞋面的人。无论最后布莱恩·诺特选择将艾比的手递给谁，诺特家族都将通过联姻的方式与食死徒中心阵营牢牢绑在一起。

这是一个强有力的信息，布莱恩·诺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将之前草草掠过的部分重新读了一遍后，艾比捏着信纸朝西奥多晃了晃：“你还要看吗？”

得到他否定的回答，艾比直接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壁炉里。

“我有自己想邀请的男孩，如果你们刚刚没过来打断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讨论礼服搭配的问题。”将信封也丢进火里后，她拍拍手站起来，“相信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圣诞节挽着他的手臂参加舞会。你现在可以给诺特先生回信了，就说艾比盖尔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听从他的命令，也不愿意和那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关系。”

“你就要十六岁了，艾比。”西奥多皱眉看向她，像看着胡言乱语、完全无法沟通的小孩子。

“真高兴你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用手指逗弄着保护壳里的匈牙利树蜂模型，“我在七岁那年打破了他们的头，十六岁会不会拧断他们的脖子呢？”

“你终究要在这些家族之中做出选择的。”他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我恰好有一个主意可以完美解决所有问题——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看着西奥多惊恐的神情，艾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冰冷姿态，好像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身份和家族，“没有了我这个肮脏的纯血叛徒，你和诺特先生此生都不必再感到为难了。站出来和叛徒姐姐划清界限也是一种表露忠诚的绝佳办法，西奥，你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表明立场和忠心。”

“你知道我绝不会这么做的，”被这种荒唐假设刺了一下，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你是我的姐姐，你比那些立场和忠心都重要。”

“很高兴在收到这封信后还能够听到你这么说，亲爱的弟弟，也祝你能够邀请到心仪的舞伴。”

将书包重新挂到肩上，艾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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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气氛同样算不上多好。

“我干嘛要那么做呢？”罗恩脸色灰白地坐在角落里，“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连续听他嘟囔了四五遍的哈利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了，罗恩？你不是和赫敏一起去厨房采访小精灵了吗？”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他路过门厅的时候能够保持直行的话。”赫敏独自一人坐在沙发另一边，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他——嗯——他刚才邀请了芙蓉·德拉库尔和他一起去参加舞会。”同样目睹全程的金妮拼命忍着笑，但出于兄妹情谊仍然同情地拍着罗恩的胳膊。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罗恩喘着粗气，一副被自己的出格举动压垮的模样，“我在开什么玩笑呢？那里都是人——挤满了人——我真是昏了头——大家都在看着！我跟着赫敏走过门厅时遇到了她，她正站在那里和迪戈里说话——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走上去问了她！”

被铺天盖地的尴尬包绕着，罗恩捂住了脸。

“她望着我，就像望着一条海参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屑于回答。然后——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突然回过神来，带着赫敏跑了。”

“真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没忘记我。”赫敏冷漠地回了他一句。

“她的祖母是魅娃，你之前的猜测没错。”哈利认为有必要为自己的好兄弟挽回一些名声，或者至少给他一些心理安慰，“这不是你的错，我敢说她当时正打算对塞德里克使用魅娃的魔法，你正巧经过，就被击中了。她总是找塞德里克说话，秋已经为此在公开场合跟艾比抱怨很多次了。”

罗恩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哦，说到这里，你——你跟诺特，你们怎么样了？”金妮忽然看向哈利（“你该称呼她为艾比，她是我们的表亲。”罗恩试图纠正金妮）。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哈利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我正要开口邀请她——只要一秒钟就能得到她的回答，但她弟弟和一个低年级斯莱特林女孩走过来打断了我，之后的所有计划也跟着一起被打乱了。”

“那就下次见面的时候立刻邀请她，‘你好，艾比，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直接说出来，反正全霍格沃兹都默认你们两个在约会了。”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西莫也凑过来出主意，“我就是这样邀请到拉文德的。”

“那样也太傻了。”哈利想象了一下，发现这个计划与西里斯给的建议基本一致，坚决地摇摇头。

“不可能会比我刚刚做的一切更傻，”罗恩出声支持西莫的建议，“而且那是艾比，你在她面前犯的傻难道还少吗？”

“或许我该再等——”

“哈利！哈利！哈利在吗？”休息室的门开了一道缝，科林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巡视一圈后朝哈利挥了挥手，“你能出来吗？斯莱特林的诺特小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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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匆匆忙忙从快要被欢呼声引爆的格兰芬多休息室里走出来，把跟在后面想要看个究竟的科林甩下一大截。看到走廊转角处站着的红发姑娘，他立刻加速小跑着到她跟前。

“下午好，哈利。”听到脚步声，艾比回过头看到喘着气的小狮子。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召唤，她觉得自己胃里爬入了一条蛇，在那双绿眼睛看过来的瞬间就紧紧绞住了她的内脏，并随着他笑容的扩大越绞越紧。

她的手不由自主扯上了校袍袍角。

“下午好，艾比。”他胡乱用手抓了一下跑乱的头发，“你的待办事项都完成了吗？”

“哦，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艾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些，“斯内普教授把新的巡夜表单给我核对了，巡夜顺序和时刻都没有变动，只是拜访黑名单上多了斯基特的名字。”

“正是她的名字该去的地方，”哈利点点头，“看来我们接下来能够拥有一段不被打扰的自由时光了。”

“是啊。”艾比干巴巴应和着，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紧张气息，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下，她终于再次开口，“在图书馆里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但被打断了，只好现在来塔楼找你。”

奇怪的情绪传染了似的转移到哈利身上，紧张的感觉从胃部升起，他的手心很快被汗水打湿了。

“圣诞舞会不远了，你现在有舞伴了吗？”

哈利的眼睛瞪大了一瞬：“没，没有，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舞伴。”

“好吧，那么——”艾比向梅林保证自己从不这样，可她现在根本不敢去看那双漂亮极了的绿色眼睛，“我怎么样？我是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

往日里用不完的勇气在最后半句话出口后消失不见，艾比偏过头躲避他的目光，余光扫到胖夫人画像，发现这位丰腴的女士正八卦地看着他们，连手里的酒从瓶口洒出来都没发现。旁边的门缝里挤着一排好奇的脑袋，她发誓自己绝对看到了赫敏毛茸茸的棕色卷发和至少三颗姜红色脑袋。

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一阵乱哄哄的笑声。

“好啊，艾比，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去舞会。”他听到自己很镇定地回答道，“我没想到你会先来问……本来是想在图书馆里直接邀请你的。”

“既然我们都希望和对方邀请去舞会，那么，我想谁先开口邀请并不是非常重要。”

艾比今天特意将散下的长发编起了一部分，露出平时总被遮挡的耳朵，这让哈利很容易就能看到她通红的耳尖。

“你是对的，”他用力点点头，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也跟着热起来，“那么，你和我，我们一起在礼堂开舞，我们约好了？”

“当然，我们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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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的结婚年龄：此处为私设

关于巫师的结婚年龄书中并没有详细描写，但可以看出他们普遍早婚早育。

莫丽在1968年从霍格沃兹毕业，1970年就与亚瑟有了比尔；莉莉和詹姆斯在二十岁时有了哈利；布莱克家族更是重量级，西格纳斯·布莱克生于1938年，而他的长女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婚后随夫姓改为莱斯特兰奇）生于1951年，也就是说他在十三岁就有了第一个孩子，最小的孩子纳西莎·布莱克（后随夫姓改为马尔福）生于1955年，这一年他十七岁，再加上生卒年龄不详的二女儿安多米达，他刚刚成年就有了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