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大半夜才终于结束了。
黎父和黎母都是大忙人。
宴会一结束，他们便急着去赶飞机离开了。
“轻绘，现在还早，我们出去玩玩吧。”向莹茹这个时候终于带着她的弟弟走来了。
燕初渺打了一个哈欠，没任何兴趣地摇头。
“我好累，你们去吧。”
见她没有答应，向莹茹也失去了出去玩的兴趣，本来她就是为燕初渺和她弟弟提供相处的机会。
“轻绘，那我们走了。”
她说完后，带着向焕学离开了。
燕初渺却没有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往外走去。
外面，马路上车辆来往，路灯照亮了一大片地方，有几个行人在走动着。
燕初渺挑了一条路往前走。
她身上的晚礼服已经化成了日常服。
整个一块区域治安不错，晚上走在路上，还是灯火明亮的地方，完全不用担心自身安危。
燕初渺慢悠悠走了好一会儿后，感应到了熟悉的灵魂波动在靠近。
她没有回头，那道气息距离她越来越近了。
“轻绘？”
燕初渺扭头，看到路灯下站着的少年，她唇角扬起弧度，“是你啊。”
少年朝她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他说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人。
“想出来走走，那些人太烦了。”
女孩说着，腮帮子都鼓起了，很不高兴的模样。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姜叙生当然知道这条路很安全，但总有个万一。
女孩看着就傻乎乎的，好欺负，还一身的价值不菲，出事的概率自然比其他人要大。
“相信我，不会出事的，这里很安全，从来没有出过事。”
看着女孩毫不在意的模样，姜叙生更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走了。
“你要是不在意，我陪你走走吧。”他说。
女孩无所谓地答应了。
两人并肩走在道路旁，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姜叙生是不是扭头，用余光看着身边的人。
“今天去参加宴会的人挺多的。”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以前人也挺多的。”女孩看着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我听人说，等你成年了，是要商业联姻的，这个是真的吗？”
“啊？”女孩茫然扭头看着他，“谁跟你说的？”
“我忘了是谁了。”
“哦，爸妈没有让我商业联姻的打算，他们说想要将我永远留在身边，说男人都不靠谱，还是自己最可靠。”
姜叙生微微松了口气，但是又开始紧张了。
“那今天那么多人，你有喜欢的人吗？”
礼服黎母话虽那么说，但小姑娘要是看上那个人了，还是非嫁不可的，他们估计也会妥协退让的。
“今天人太多了，他们话好多，我不想跟他们说话。”
这就是没有喜欢的人的意思。
姜叙生彻底放心了。
紧接着，他紧张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存在这个真实世界的。”
纸片人就是这样的。
但是姜叙生并没有想到这一方面来。
他第一反应的小姑娘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他很快发现，小姑娘表情很认真，并没有用半点开玩笑在里面。
“不存在这个真实世界的？”他蹙眉，“你这是喜欢上了梦里的人吗？”
“不是，只要我愿意，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女孩笑得很幸福开心。
一想到她这样的笑容是为了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人，姜叙生就酸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小姑娘摇头，“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姜叙生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他还得考虑小姑娘们是不是被人骗了。
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你能告诉我，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游戏，我们因为一款游戏而认识的。”
和网络有关，姜叙生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他的意识是可以进入网络空间里，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这个能力探索小姑娘的手机电脑。
那些都是她的隐私。
他承认，他是对人动心了，但不代表着，他可以随便翻看她的隐私。
但是现在他淡定不了了。
“什么游戏，我也想玩一下。”他尽量让自己流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今天的游戏任务还没有做。”
小姑娘动作熟练且快地打开手机。
姜叙生看不到手机屏幕，但是能猜到小姑娘应该是点开游戏，正在进入中了。
一时间，他脑海里冒出了很多个可疑的游戏，但是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实在好奇，他看着低头，沉迷在游戏里的小姑娘，忍不住问，“我能看看这款游戏吗？”
“你想看就直接看。”
得到许可，姜叙生往她那边凑过去几分，目光看向了屏幕。
他目光轻轻扫过，很快又扫回来了。
虽然他个人不喜欢玩游戏，但不至于连自己的游戏都分辨不出来。
这分明是他制作的游戏之一，女性向的乙女游戏。
“你喜欢纸片人？”姜叙生脸色微变。
小姑娘头也不抬，手指无比迅速地做任务，包括充值。
“可他们是虚拟的，不存在的。”
“你傻啊。”任务进入了自动进行中，小姑娘抬眸白了他一眼。
“养纸片人是真的很香，可以一次性拥有好几个，想他们的时候去看看，其他时候，都不会出来打扰我，他们是真的很好很听话！”
姜叙生心里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吗？
毕竟这些人物都是他创建的，都是他一点点打磨，确保会让大部分玩家喜欢上的。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的心塞。
他一个活人竟然比不过一个虚拟人，这个虚拟人还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心塞的事吗？
小姑娘用实力告诉他，还有的。
在姜叙生的目光中，燕初渺退出了任务界面，回到了主页，姜叙生一下子看到了游戏ID名。
酒很熟悉，熟悉到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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