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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混战

演奏结束,夜莺派人将莫尔和卡米拉带到舞台后一处独立的包间,并提供了红茶作为饮料,包间很小,又很昏暗,陈设除房间中央的红木圆桌和桌上的白色茶壶、茶杯外,就只有四把老旧的竹制靠椅;军阀本人靠坐在偏内侧的座椅上,左手端着茶杯,右手在他剑匣的雕文上抚摸着,等待二位客人发言。

莫尔迟迟说不出话;他并非沉醉在之前那琴乐的美妙中不能自拔,只不过这包间内坐着的大人物,除军阀夜莺外,还有那只水母。水母不会喝茶,它呆坐在靠椅上,牙齿咯咯打颤,莫尔听不清它在呢喃些什么,但也不难猜到,那含糊不清的话语只能是“listen”一词。水母的艺术深深打动了他,却不能使他忘记拉图维奥的命运,因此,莫尔始终不敢发言,生怕某一句话会刺激到眼前这九指的怪物,令它咆哮着撕碎自己。

卡米拉原本想让莫尔引出话题,但见他迟迟不肯开口,急性子的她只好主动说道,“很高兴能得到您的礼遇,恶棍领主,我们代表战车领主卡拉巴克而来,目的是能得到您的帮助。”

“是啊,这个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夜莺似乎感到很扫兴,他放下茶杯,翘起左腿,换成这吊儿郎当的坐姿,“你们可不可以挑我感兴趣的话讲呢?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讲话方式。”

无奈,卡米拉点头答复道,“好的,我们希望您可以率军加入驰援哈库拉的队伍,如果您感兴趣,能否请您到我军的军舰上和战车领主详谈?我们并不清楚卡拉巴克本人的安排,按照最初的计划,我们只负责找到您。”夜莺要求她快语直言,卡米拉也乐得如此,比起律师们擅长的说话方式,她还是更习惯于直爽地发言。

“不,我没兴趣,我弟弟或许有兴趣,但可惜他现在不在环岛。”夜莺的回答同样直截了当,他甚至主动讲出不少关键信息,“提姆他半星期前就带兵离开和平之地,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至于我吗,我不想和异教徒打仗,他们又没有招惹我,我为什么要理会他们?”

卡米拉惊诧于夜莺一反常态的发言,急忙解释,“虽然如今处在战车领主麾下,但实际上,我们的军队是代表水镜出战的,‘王祸’为避免与我军交战,现已遁逃西境,‘虔信’部队对哈库拉的围攻也是可想而知,异教徒的两支军团在西境会师,这种局面下,水镜是不能坐视不管的,我们需要您的兵力,请您再考虑考虑吧!”

“无论是‘王祸’还是‘虔信’,他们都没有向我宣战啊,”夜莺故作无奈地耸肩一笑,“你们是知道的,我的军事实力比不上提姆,我建议你们去找他,他估计会相当乐意趟这趟混水。”

这下卡米拉无话可说,她本不精于死缠烂打,被夜莺这样假装好意地建议,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继续谈下去,涨红脸坐在座位,将寄托着她全部希望的眼神投向身旁的莫尔。

莫尔心领神会,为了不让同事失望,他克服对水母的恐惧,思索起来:如果是阿勒法在场,他会怎么做?

除了卡米拉临时讲给他的那些传闻,莫尔对于夜莺可谓是一无所知,他想起阿勒法劝说月堡领主时采用的说辞,但却无法学以致用:月堡领主对水镜忠心不二,而夜莺甚至不在乎总统的命令,如果用水镜的政策劝说此人,或许会适得其反。可既然夜莺不在乎国家,他又会在乎些什么呢?金钱?权力?智慧?有什么东西,是军阀渴望得到,而他此时恰恰拥有的呢?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可以在这里简单吃一顿,由我请客。”

夜莺从座位上站起,眼见就要离开,莫尔已经来不及思考,卡米拉望眼欲穿,他必须做些什么,于是,他行动了。

莫尔将左手的勺子按在军阀的右肩,出其不意地将他按回座位。这冒犯的举动让在场的三名人类都无法理解:莫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鲁莽的行动,卡米拉惊讶于同事的无畏之举,而夜莺先是惊讶于此人胆敢用义肢阻止自己起身,随即感到一股久违的愤怒燃上心头。

包间内响起“汀”“汀”两声。

第一声“汀”是夜莺的左手剑弹开莫尔的勺子,而那第二声“汀”则是卡米拉用反曲刀挡下夜莺砍向莫尔脖子的一击。迟钝的莫尔还傻乎乎地坐着,以一副“怎么回事”的表情左顾右盼,卡米拉和夜莺早已站起,二人的兵刃交锋在圆桌上空,距离莫尔的脖子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

夜莺哼一声,收回左手的利剑,大度地坐回原处,卡米拉松一口气:方才接下军阀的一剑,她的虎口已经被震得生痛,何况对方用的是左手,而她用的是双手。她颤抖着收回刀,却发现手中冷钢打造的武器已经被夜莺的一剑劈砍出一处裂口,从裂口处溢出的钢屑落在地板上,证明此刀再无修复的可能,而且随时可能折断;卡米拉心有余悸地收回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并不是她认为军阀不具备斩断冷钢的实力,而是她明知自己不该有力气接下足以砍断冷钢的一击。

卡米拉的猜测是正确的:夜莺的左手剑名为“斩钢”,是少数产自冷钢的雕文武器之一,它被创造的初衷就是碾压冷钢盔甲,如果接触冷钢,“斩钢”上的雕文便会瓦解钢材中的细微结构,从而使坚不可摧的冷钢产生龟裂。因为它并非是西龙地打造的宝剑,“斩钢”远不如“彬龙”“大蚊”之辈有名,但也是削铁如泥的精绝利刃。

“你最好有话要说。”夜莺展现出惊人的气度、没有当场斩杀莫尔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惊讶于莫尔的义肢居然是由比冷钢更为上乘的金属——奥斯汀银打造;如果是由生铁、冷钢或死钢制成,那勺子早该断成两半,至少也该龟裂碎开,可它却能反弹“斩钢”的攻击并毫发无伤……这样珍惜的金属,居然被制成勺子,而这柄勺子被当成义肢装在了此人左臂上,这令夜莺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弱不禁风的男人。

但莫尔却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语。

一旁,那只会演奏奇特小提琴的水母突然不安地叫唤起来。

“LISTEN?LISTEN!”

就连夜莺也来不及反应,一众人马忽然涌入,原本就略显拥挤的包间迅速乱作一团;莫尔根本看不清那些人分成几派、目的为何,卡米拉就条件反射般拽到了他所坐的椅子,她随即被人用手肘撞在下巴处,强忍疼痛倒在地板上,仍尽力用右臂拉拽穿着甲胄的莫尔,将其拖动到靠近墙角的自己身边;莫尔早就习惯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故,既然不用应付军阀,他反倒冷静了许多,被卡米拉拖到墙角时,他考虑到自己穿着甲胄,而同事没有携带防具,大义凛然地用身躯护住卡米拉,背向身后的乱局,他也因此未能看清事件的始末。

这狭窄的包间瞬间分作五派。

第一派正是军阀本人;夜莺当然不知道那涌入房间的人马实则是相互敌对的两拨,只知道他们有胆子闯入自己的酒馆,就必须付出代价。“敌人”从四方袭来,空间和时间都不容他抽出双剑,军阀只得挥拳砸向每一个试图靠近自己的人,接连有两把短刀插在他的背部,第一把确实是为了取他性命,那第二把纯粹是因为他自己撞上去、持刀者来不及收回,这才插在了军阀身上;可即便是这样,夜莺还是这里最勇猛的战士,他白净的双臂被划伤,血浸湿短袖,军阀却不曾停止殴打眼前的“敌人”,若不是“敌人”实在太多,夜莺很可能找到机会抽出武器、杀出重围,可惜,两拳难敌四手,他最终被限制住双臂、拖出了包间。

第二派则是一群蒙面的持刀者,他们穿着匿踪裹布制成的夜行服,冲入包间时便握着短刀,无一例外都朝着军阀进攻;但当他们意识到这里还有一群别有企图的碍事者时,这第二派的目标很快从攻击军阀变成了积极自保,他们的人数不断被削减,尸体倒在这乱糟糟的包间内,堵塞了出入口,当他们意识到军阀已经被带走时,立刻利用匿踪裹布隐匿身形,发起撤退,从进攻到败走遁逃一气呵成。

第三派和第二派大同小异,至少在外观上,连军阀都分不出这两派的区别;他们同样穿着夜行服,只是和匿踪裹布不同,他们的夜行服都是跳帮专用的反雷达款式,并没有隐身的作用,另外一个区别在于,他们冲入包间时并没有抓着武器,而是在发现房间内有一批组织有序的持刀者时,才纷纷掏出武器。这一批人马积极保护着军阀,可惜军阀本尊并不领情,相比持刀的第二派,被军阀击倒的第三派人数反倒更多;在拖着不住挣扎的夜莺离开包间后,他们试图缠住那些外形上和自己相似至极的异己,可惜对手的撤退实在过于迅速,他们只来得及捅死几位受伤倒地的敌人,便匆匆带着己方伤员撤走。

第四派是那只水母;它根本不在乎这些目的各异的人们的混战,可它偏偏被卷入其中,这令它那颗满是艺术的心很是无奈。水母咆哮着,“LISTEN!LISTEN!”它用手掌抓住几个倒霉的家伙,将他们的脑袋击碎在地板上,这么重复了几轮后,水母又觉得这样做很没意思,它趁人们对它避之不及,慢步走出包间,没有一个人试图阻拦它。因为第二派比第三派稍早那么一点进入房间,水母杀死的人多半属于第二派,这也是他们最终败走的原因之一。

第五派就是墙角处瑟瑟发抖的莫尔与他怀中的卡米拉。

当混战结束,包间内只剩尸体和他们二人,听出响动已然停止,莫尔松开同事;他现在无心思考前一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毕竟他的后背被人一顿拳打脚踢,双腿也在那乱局中被人踩来踩去,浑身酸痛,万幸没有被刀子戳中。莫尔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当卡米拉再度搂住他,献上一个深吻时,莫尔觉得这顿揍可谓是物有所值。

……

序号为194的文献:

阿勒法对这工作深恶痛绝,但军舰上除了三位领主外,再无人能帮助他完成这些繁杂的文书工作,他也只好耐住性子,分类那些士兵的出境许可函、签署一摞一摞的报备表格,尼摩的工作效率和他旗鼓相当,卡拉巴克稍微慢些,金赤则根本帮不上忙:他毕竟是一只猫,猫是不可能完成这样繁琐的工作的。

“头儿,咱的表单都寄出去了,是不是可以启程了?”卡尔不停地为他们端茶送水,至今为止,他们已经喝完了十五壶浓咖啡,但这无聊的工作还是让四人——金赤除外,他一直在睡觉——哈欠连天。

卡拉巴克拆下辅助工具,“不,我们还需要在环岛找一些帮手。游说贝加尔哈兄弟的工作还得依靠你啊,阿勒法,实在是多有麻烦。”

“你不是让莫尔去了吗?”一旁,阿勒法原本满意地端详着这一日的工作结果,听到卡拉巴克这么说,他感到非常诧异,“怎么,你信不过他吗?”

用兔子的面孔,卡拉巴克很难模仿出人类的笑脸,但他确实对律师坏笑了一下。

“我让他带着卡米拉同去了。这可是环岛。”

这两句毫不相干的话语让阿勒法一头雾水,了解卡拉巴克的尼摩却瞬间领会他的用意,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体恤下属,卡拉巴克,哈哈哈,你想让他步你的后尘?”

阿勒法这才幡然醒悟,他听说过有关卡拉巴克年轻时的事情,但一直认为那些不过是野史;直到这一刻,律师才真切地想起,眼前这只毛茸茸的兔子可是海因克劳斯的空军大将,在受诅咒前曾是一位受万人崇拜的英武男子,他在罕德拉攻读学位时,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此人的花边新闻。

想到这些,阿勒法喝干最后一杯咖啡,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今天是没办法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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